“神字……”
幻面回憶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這個倒是沒有聽誰提及過，可能就是爲了好聽吧，不然叫不死海，太沒有逼格了。”
“哈哈。”
趙凡笑了下。
什麼神啊仙的，基本上任何域界根本不興這套，祖和聖卻極爲流行，畢竟生靈的頂尖層次，就是祖境啊、聖祖的。
不過神這個字，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確實如同幻面所說的那樣，就是個單純好聽的形容詞。
趙凡沒再多想。
片刻過後，九域塔的粒子，就降落在了不死神海的海岸上。
與其說是海岸，不如稱之爲懸崖。
趙凡和幻面並肩站在上邊，望着下方洶涌澎湃的海浪，帶來的那種視覺衝擊力，險些讓他的意識都錯亂了。
他不禁嘆道：“這海水，真兇。”
“主上，你還好吧？”幻面有些擔心的側頭看着前者。
“還行，勉強能穩住意識。”趙凡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幻面，你去取一滴海水來，我試試。”
“一滴太危險了。”幻面搖頭提議的道：“還是先取萬分之一滴吧。”
“行。”
趙凡沒有意見。
面對這麼危險的東西，猥瑣點不丟臉。
下一刻。
幻面便縱身往下一跳。
進而浮在了海面之上，以他的身體層次，根本不懼不死神海的水，直接就拿指甲摳了一滴。
然後開始分割。
取了萬分之一的量，宛如肉眼都看不清的小水漬。
幻面將之託付起來回到了懸崖上，遞到趙凡面前。
趙凡哭笑不得的以永恆之力虛託着接過來，感應了下，便試探性的伸出指尖。
觸及……
碰到的那一瞬間。
趙凡感覺自己就彷彿被什麼猛獸給咬到了一樣，下意識的就縮回了手指。
但是，已經觸碰到了不死神海之水。
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份量……
剎那間，趙凡永恆之身中的不滅印記，全都湮滅，甚至有一顆不滅心都耗掉了大半！
直到這種地步，那點不死神海之水的威能才消失。
趙凡有些後怕的擡起頭來，看着幻面，“這……若是換成正常的不滅巔峯，直接就得隕落了啊！”
幻麪點了點頭，“大概消耗了多少？”
“還沒到需要用不死河的程度，不過，不滅印記全湮滅，一顆不滅心還剩下三成左右。”
趙凡心有餘悸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提議改成萬分之一滴，而是用一滴的話，按照這個消耗量推算，恐怕我的不死河都只能剩下一成的量……這東西，確實不是祖境之下能碰的。”
幻面疑惑的問道：“前主上有沒有具體說讓你在不滅巔峯時來不死神海怎麼做？”
“沒有，就像不死祕境一樣，指了一個大方向。”趙凡搖頭說道：“具體需要我自己獨自探索，否則全都細緻入微的把路鋪好，那就太無趣了。我先恢復下，然後再研究。”
話落，趙凡便先抽離了一些不死河的生機，將那棵不滅之心反哺到最佳狀態，以及全身上下的不死印記也復原如初。
然後兩顆不死之心彼此旋轉環繞，恢復不死河的些許消耗。
過了一會兒。
趙凡便搖了搖頭，說道：“觸碰過不死神海之水後，我暫時沒有發現自身有任何變化。”
“沒有？”
幻面莫名其妙的道：“那絕對不可能是因爲觸碰的量少了，而是可能關鍵不在於觸碰它。”
“嗯。”
趙凡沉吟了片刻，說道：“這樣吧，你帶着我往前飛，深入不死神海逛一逛，若是出現不對勁的地方，我們就立刻遁入九域塔，以免契機沒尋到，反而葬送了性命。”
“好。”
幻面浮空而起，“主上，你在我的背部上方三米範圍飛行即可，這樣一來，我也能幫你擋住大部分無形的意識衝擊。”
緊接着。
他們便一上一下的朝着前方開始飛行。
速度保持在不快不慢的程度，大約一秒百萬米左右。
以不死神海的規模，即便這種速度，想橫穿過去怕是也要無盡歲月。
連無盡疆域時距離單位都用“淵”了。
而五界合一的超級大界，相當於無盡疆域的十倍。
超級大界放在衍息域界，就如同一粒塵埃。
不死神海卻是在衍息域界佔了將近萬分之一的區域。
漸漸的。
深入了不死深海。
無形的意識衝擊，隨着距離邊緣越遠，就越加強烈。
如此過去了一天一夜後。
幻面都暗暗咂舌了起來，“主上，這個位置的意識衝擊，若是沒有完整的祖境玄妙，怕是瞬息之間意識就會被衝到崩潰，還要繼續深入麼？”
“繼續。”
趙凡毫不猶豫的點頭，有幻面幫他抵擋了絕大部分，所以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
又往前飛了兩天。
忽然。
就在這個時候。
“那是……”
趙凡和幻面不約而同的目光一震。
他們的視線中，遠處有一艘巴掌大的小船，就如同孩童的玩具般。
可是在小船之上，卻躺着一道猶如手指大小的身影。
仰面朝天，雙手墊在腦袋下，還翹着二郎腿？！
趙凡嘗試着感應，卻無法辨別那個小人的生命層次如何。
“我只能模糊的感應到個大概，至少是祖境中等，甚至可能是祖境巔峯。”
幻面傳音說道：“主上，對方能躺在不死神海深處非但安然無恙，更是愜意悠閒……又是從未拋頭露面過的陌生面孔，還是繞着走吧。”
“嗯。”
趙凡點頭。
不是每個隱世祖境都像幻祖那樣好說話的。
他和幻面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改變了方向。
結果，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不論怎麼飛。
朝哪個方向，還是飛出去多遠。
那個巴掌大的小船和手指大小的未知祖境存在，都彷彿在趙凡和幻面的前方那個位置，從未動過一樣！
“這什麼情況啊？”
趙凡問着見多識廣的幻面。
“這方時空被他纏住了。”幻面凝神傳音道：“我們不論如何移動，都相當於帶着和他所在的這方時空一起移動。”
“……”
趙凡第一次聽聞這種手段。
攜帶一方蘊含祖境存在的時空，身上竟然毫無感覺，與正常移動沒區別！
“既然如此，那就主動上前打個招呼吧。”
趙凡若有所思的說道：“他若是圖謀不軌，我們大不了就回九域塔便是。”
說完，幻面就隨着他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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