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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第 125 章

第二天一早,吳邪他們剛一出門,發現吳山居被圍了。

一羣人穿着黑衣黑褲黑墨鏡,也不知道是在裝帥還是cos誰,在院子裏拽拽的站着。

“誰是吳邪?”爲首的人發話了。

驕灼還沒了解情況,就挺平靜的問他:“你們幹嘛的?”

那人把手裏傢伙往肩上一扛:“砸場子的,怎麼,沒見過?”

驕灼笑了,笑容天真的像個小姑娘:“還真沒見過。”好像這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她還四處看了看,驕灼本就生得乾淨明媚,這一笑,就像春日的湖水泛起漣漪,那爲首的人晃了下神。

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語氣也弱了些:“小姑娘,費什麼話,你是吳邪?”

“不是啊。”她搖搖頭,然後臉色一變

“我是你爸爸。”

那些人似乎都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話來,錯愕的勁頭還沒過呢,就被撂倒了。

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驕灼淡淡的扔下一句:

“下次別穿黑色了,你們不適合。”

驕灼想到總是一身黑的某瞎子,脣角勾起,那眼神溫柔的跟剛剛揍人時完全不同。

挽着目瞪狗呆的胖子和吳邪出了門,而張起靈早在她開打的時候就坐進了車裏。

“慢了。”他看着驕灼這樣說。

驕灼撒嬌道:“我受過傷嘛……”在張起靈有些耐人尋味的眼神裏去了駕駛座,準備展示一下自己的車技。

後座的胖子這時一拍腦門,道:“胖爺爲啥總是把嬌嬌是小哥徒弟這茬給忘了呢。”畢竟有小哥那樣的師父,徒弟這麼厲害也是不難理解的。

吳邪剛剛也被驚到了,不過他現在淡定的一批,甚至還調侃胖子:“沒事,回來咱喫頓火鍋,給你點個腦花可勁補補。”

胖子一呼嚕吳邪腦瓜:“天真,胖爺腦子好使着呢!雖然你是咱鐵三角的大腦,胖爺還是摸金小王子呢,不過火鍋確實是要安排滴。”

驕灼噗嗤一笑,胖叔果然還是胖叔。

“咱們出發吧!”她一踩油門,金盃發出沉重的轟鳴,呼嘯而去。

她一邊開車一邊吹着小曲兒,可誰知路上他們竟然遭到了車子的追蹤,她看了眼,是熟人,那應該是二爺爺派來的。

果然,後座的吳邪已經開嚎:“快,二叔要債來了,甩掉他們!”

提起吳二白,驕灼就想起自家老父親欠的300多萬,在感嘆他敗家的同時手下猛打方向盤,吳邪的腦袋磕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咚’聲。

他呲着牙說:“嬌嬌,你看着點!”

驕灼的表情倒是沒怎麼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別擔心,我有數。”

吳邪拿出滅火器,往隔壁大奔猛噴了幾下,發現四周面還有幾輛車,喊道:“還有數呢,咱都要讓人包抄啦!”

驕灼看這架勢,早就決定不硬剛了,麻利的投降把車緩緩停在了路邊,說:“還不是小老頭你這車破,看看人家的,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懂不懂,硬件設施完敗,怎麼拼不都是個完犢子!”

幾乎是她停下的一瞬間,車窗就被敲了下,來人是貳京,吳二白的左膀右臂。

他拿着吳二白髮的鐵籤,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在過去,這鐵籤一出,可抵人命,現在雖然不能這麼搞,不過也表示了他們這次的決心。

吳二白從一輛黑轎上走了下來,驕灼笑嘻嘻的過去挽着吳二白的胳膊:“二爺爺,我正想着去看您老人家呢,剛一想這就碰上了,都是緣分啊,哈哈。”

吳二白不理會她這一套,雖然任由她挽着,可嘴裏倒不留情:“緣分?我跟了你們一路了,嬌嬌,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傷口不疼了是吧?”

“二爺爺,我……”看着一個對自己滿是關懷的人,驕灼實在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回家。”吳二白只說了這兩個字,語氣不容拒絕。

驕灼自小在吳二白身邊長大,知道他說一不二的個性,她敢和吳邪耍賴卻不敢糊弄吳二白,知道沒有轉圜餘地了,驕灼眼下只能先後退一步。

“知道了。”她一步三回頭的被送上了回吳家的車,自家那個沒良心的老父親還朝這邊幸災樂禍的笑。

也就她一上車吧,吳二白就讓人從另一輛車裏扭了一個人出來,是個老爺子,不過精神好像不大對,絮絮叨叨的,吳二白把人帶到吳邪面前,兩人應該是在談判。

那老頭不會是母雪海吧……

驕灼還沒看仔細呢,吳家的夥計就已經開動了車子,驕灼馬上道:“哎,你等等,我纔看了一眼。”

夥計不光不停,反而不斷加速:“小姐,二爺吩咐要儘快送您回去。”

“行行行,那你慢點總行了吧,你超速了,遵守交通規則懂不懂啊。”

等驕灼被放到吳山居門口後,發現剛剛打鬥的那羣人已經被弄走了,屋外整理的乾淨有序,好像從沒人來過一樣,無事可做的驕灼只能雙手托腮坐在門檻上目送吳傢伙計離開。

等人走乾淨了,她的情緒瞬間由衰轉嗨,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土:“幸虧留了一手,我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成的呢。”

於是

三個小時後

在平霞火車站——

一個老漢從出站口走了出來,他身上的工裝已經被洗得泛白,不過倒是很整潔,精神頭也夠足,胸前墜着三個摸金符,肩頭擔着個小包,噠噠悠悠的走着,一副吊兒郎當的老年浪子形象,看到前面有幾個人倚在車上,旁邊還有‘接高人’的牌子。

老人捋了捋臉上的鬍鬚,搖搖頭:“這都什麼品味啊……”

沒錯,這就是驕灼的後手,自己金算盤的名號在道上也是數得上號的,二爺爺要去倒鬥怎麼可能不朝她拋橄欖枝,這樣一來既能下地又能拿錢,真是一箭雙鵰。

她擡腳剛想走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劉喪,他正蹲在下水道那乾嘔呢。

“小喪啊~”她走了過去,在他背後叫道。

劉喪一停,然後捂着嘴回了頭,看着來人打量了一番,看到那摸金符這纔有些猶豫的喊了聲:“金爺?”

她應了聲,臉上的笑容越發和藹。

“我說,你見着人多就想吐的毛病還沒好啊,早跟你說換個耳塞就是不聽。”她把手裏的保溫杯過去:“喝口吧,會好受點。”

按理說她這兩年和劉喪有幾次合作,也算熟識,可劉喪每次見她,她的長相身形都不同,要不是那脖子上獨一無二的摸金符,他還真認不出來。

劉喪接過去悶了一口,頓時覺得耳清目明舒服了不少,就問:“這什麼啊?”

驕灼把他拉起身,淡淡的說:“毒藥。”

劉喪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劉喪記得,之前下地的時候,道上誰不知道她愛酒啊,還都是一般人喝不上的好酒,有個夥計就動了賊心思,半夜偷摸着舔了口瓶蓋,結果直接就挺了,說不是毒死的誰能信

但說是被毒死的吧,第二天一早,金算盤自己拿着那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啥事都沒有,所以這事也只能這麼不了了之了,那之後,再沒人敢碰金算盤的東西。

劉喪趕緊把手指頭伸嗓子眼裏扣,扣了半天也沒什麼用,正急呢。

驕灼哈哈笑起來:“晚了,真有毒早入了肺腑啦。”

劉喪這才知道這是在耍他,說這一點也不好笑,驕灼晃了晃腦袋就跑走了,完全一副老小孩的樣子。

兩人走到了接高人那,那幾個年輕人馬上迎上來,還沒等說句話,突然,劉喪好像聽到了什麼,表情一下子冷下來,把行李箱一扔就跑了。

“去哪啊這是……”

一看才知道,劉喪以爲人家小孩被拐了,結果鬧了烏龍,是小孩自家的長輩。

“沒事,我理解你,這種事我們熱心市民寧可犯錯,不可要臉。”坎肩走過去鄭重的拍了拍劉喪的肩膀。

劉喪默默翻了個白眼,帶上耳機:“有病你就趕緊去治。”然後上了車。

留驕灼和那吳家的兩個小年輕在那大眼瞪小眼,她率先打破僵局:“吳家有你們這樣精神的小夥子,不錯不錯。”

坎肩馬上憨笑起來:“嘿嘿,老前輩,您過獎啦,請上車吧。”

驕灼上了車就開始盤問坎肩:“今年多大啦?”

“有沒有女朋友?”

“要不要給你介紹啊?”

“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啊……”

坎肩還沒說什麼呢,劉喪先炸了,他摸着太陽穴道:“金爺,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驕灼馬上驚訝的看着他:“小喪啊,不是你說先以事業爲主不找女朋友我才問的這個小夥子嘛,怎麼,反悔啦?你說要什麼樣的,老漢我分分鐘給你找着。”

劉喪深吸一口氣,從包裏拿了個眼罩給她叩上:“您啊,趕緊睡吧,到地方之後可沒時間休息了。”

驕灼眼前這麼一黑,也確實感覺到了些疲憊,跟前面的坎肩說了聲:“小夥子,到地方叫一聲哈。”

“噢。”坎肩馬上就回答了。

幾乎是下一刻,車裏就響起了呼嚕聲

“呼呼呼……”

坎肩都看呆了:“老前輩還真是……厲害啊。”他有心想和劉喪搭話,誰料劉喪高冷的很,根本不帶理人的,帶上耳機就在那閉目養神起來了,坎肩也只能在心裏嘟囔幾句,然後繼續趕路。

驕灼在外一向是淺眠,她隱約聽到身邊劉喪嘟囔了句:“吳驕灼……”

這可比什麼都提神醒腦,她馬上睜開眼睛

看向後視鏡,自己在鏡子裏依舊是一副老頭模樣,沒毛病啊

然後聽劉喪又咬牙切齒的說了句:“那個死胖子。”

驕灼這才反應過來,這裏已經是劉喪的聽力範圍裏,胖叔可能說了些什麼江湖八卦被劉喪給聽到了。

他們剛下車,就正好碰上吳二白,驕灼倒是一點也不心虛,畢竟自家二爺爺可沒學過易容。

臨近帳篷門口,就聽到胖子嚷嚷着:“這喪背兒啊,想親手燒死他爸爸全家,你說邪不邪。你別不信啊,我說的可都是千真萬確。”

驕灼聽到這,皺了皺眉,其實這些傳聞她也不是沒聽過,只不過跟劉喪一起下地這麼幾次,她能看出,劉喪不是個狠心的人,就是用外表裝裝樣子而已,恐怕手上一條人命都沒沾過,比起她來說,簡直是小可愛了好嗎

胖叔啊胖叔,你要說人是非好歹也得揹着人啊,這話讓當事人聽見該多難受。

吳二白先掀開帳篷的門進去:“什麼千真萬確?”

胖子一見吳二白,立刻笑得像朵花似的:“我說您帥得千真萬確。”

她和劉喪走進去之後,氣氛馬上變了,吳二白說:“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請的高人,金算盤、劉喪。”

“這位是胖子,那位,就是吳邪。”

“你好。”吳邪伸出了友誼之手,不料被劉喪忽略了,胖子馬上就不樂意了“嘿,還拽上了!”

驕灼無奈的一撇嘴,握了握吳邪的手。

跟旁邊胖子打了個招呼:“胖爺,又見面了啊”

“哎呦,這不是金爺嗎,天真,這是熟人。”胖子臉色稍好了點,他之前倒賣明器的貨有些就是從金算盤手裏轉的,她在道上信譽不錯,眼神夠準不坑人,很多人都搶着跟她合作,胖子更是賺的鉢滿。

胖子瞅了眼劉喪:“還是老一輩人懂規矩,現在這夥子小孩啊,就不懂什麼叫禮貌。”

劉喪並沒在意,反而有點開心的掏出手機對着在牀邊閉目養神的張起靈拍了幾張照,胖子一瞪眼:“你幹嘛呢?二叔,你看見沒,你請這高人是小哥腦殘粉,喪背兒你拍照經過小哥經紀人同意了嗎,快刪了。”

劉喪拍完照後,心情不錯,對着胖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這次來,外面有人在打賭,現在你們是一賠七,所有人都認爲,吳邪這次上不來,我也押你們上不來。”

“喪背兒,你怎麼說話呢?”胖子有些惱了,幹這行的,都希望聽見點吉利話。

驕灼也道:“小喪,我勸你啊,趕緊換注,一來呢,這次有我在,那是一定能所向披靡,你肯定賠慘,二來,這次咱和他們一起的,吳邪他們上不來,咱不也就撂裏面了嗎?”

胖子聽完後笑道:“金爺,不帶這麼吹牛逼的啊。”

劉喪臉上得意的笑因爲她的話而消失了,有點心虛,不過很又理直氣壯起來:“我這次就辨個位置畫個圖。”

驕灼馬上道:“可是我要下去啊。”

劉喪這時才意識到,有些抱歉的瞥了她一眼,快得讓她都沒看清。

“知道了。”他對金算盤還是很敬重的,這個人雖然平時老是很不正經,不過很有本事,危險的時刻都是她救的他,這幾年因爲跟着她,他少受了不少坑騙和重傷。

對劉喪而言,金算盤的位置僅次於自家偶像。

劉喪應聲後,乖乖的在那換衣服,外衣一脫,露出裏面的紋身,胖子在一旁看到,嚷道:“還學小哥紋身呢,我說你這追星也不敬業啊,才紋了一半。”

驕灼本來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剛想細看看,劉喪就回過身去要套上別的衣服,視線這麼一轉,劉喪的肩背正對着她,也就露出了在他肩後的一塊紅斑。

驕灼的心一墜

“你等等。”

她拉起了劉喪剛穿好的衣服,再仔細看那紅斑,怎麼看怎麼熟悉。

被這麼突然打擾到的劉喪除了覺得有點冷之外也很尷尬:“金爺,怎麼了?”

驕灼剛想問他這斑的事,卻又意識到這帳篷人多,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便把手裏的衣角放開,拍拍他的後背:“沒事,就是你這小身板得練啊。”

胖子哈哈一笑,擺擺手:“金爺,就他這樣,練個多少年都沒用。”

驕灼捏了捏劉喪的肩膀,回道:“那也不打緊,反正我家小喪靠耳朵喫飯,這可是別人練都練不出來的本事。”

劉喪哼了聲,不過顯然心情比剛剛好多了。

“我先出去一下。”

她跟吳二白他們交代了一聲,就走出了帳篷,她現在需要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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