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顧二丫，當初就該一兩銀子賣給人牙子做童養媳。”
顧老太跺着柺杖，尖酸刻薄的臉上噴滿沫子。
“娘，剛剛你瞧見二丫身後的那個漢子沒？”顧冬梅的腦海裏還在回想蘇衡景俊俏的眉眼，眼睛直愣愣的。
“什麼漢子？”顧老太眼珠子都落在野豬肉上，哪還記得什麼漢子？
她聞着從裏面源源不斷飄出來的肉香，心像被滾油烹了一般。
饞，不甘，怨恨，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野豬肉，這可是野豬肉啊！
想她上一次喫野豬肉，還是老大成親擺酒那會。
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她早就忘了野豬肉是什麼味兒，只記得又香又辣，回味無窮。
沒想到，今個老三家竟然揹着她喫野豬肉，不拿一碗過去孝敬她也就算了，還把她趕出門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生出這種白眼狼兒子。
顧老太氣得捶胸頓足。
沒喫到野豬肉，她不甘心。
眼珠子一轉，她打定主意，等晚上再來一趟，悄悄把野豬肉端走。
她還就不信了，到時候野豬肉進了她的肚子裏，她們能讓她吐出來不成。
“冬梅，我們家去，等晚上再來。”
邊上的顧冬梅倒是不惦記着野豬肉了，她一心只惦記着蘇衡景。
聽顧老太說晚上還要來，小眼睛裏泛出一絲欣喜，也不顧身上的尿，連忙掏出小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想着晚上怎麼勾引蘇衡景。
......
顧老太和顧冬梅來得快，去的也快。
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顧明霜才把門打開，拎起水井邊上的木桶把尿味沖走。
曹氏不安的問道：“霜兒，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畢竟是你爹的親孃......”
“親孃？我爹昏迷的時候，她怎麼沒想到她是我爹的親孃，過來瞅兩眼關心關心。再說前兩天，她還想把小山賣給大伯，這事兒您都忘了嗎？”
曹氏眉頭打結，其實她對顧老太的做法也很不滿，可骨子裏面的順從愚孝作祟，讓她不滿也不敢反抗。
在大橋村，乃至是齊國上下，像曹氏這種心態的人，並不止一個。
“你奶做的是不對，以後她要來，咱不理她就是了。你別再動手，不然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顧明霜噗嗤一聲笑出來。
名聲？
她還有個屁名聲啊？
原身當年在村子裏，不是到東家偷東西，就是去西家拔青菜。一萬到晚頭上插朵紅花，早上打小孩，晌午就追着徐晉原的屁股後面亂跑。
大橋村這一帶，誰提起顧家二丫不是滿臉嫌棄。
再加上最近，她打了徐二姑和強盜，估計又多了一個悍婦的外號。
顧明霜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要是真嫁不出去，大不了當個有錢的老姑婆。
曹氏急了：“你要是當一輩子的老姑婆，以後誰給你養老送終？”
顧小山一臉天真：“不是還有蘇大哥嗎？讓蘇大哥當我姐夫。”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顧明霜一個板栗敲過去：“胡說什麼，再敢亂說以後野豬肉不給你吃了。”
說完，她下意識的看了蘇衡景一眼，卻發現男人也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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