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恩愛時發光

工作在粒子加速器的幫助下，一個月內，我從數據分析工位換到數據挖掘工位，今天換到了副技術總監辦公室，成爲老周的左膀右臂。擁有着寬敞實木的大辦公桌，旋轉着椅子俯瞰落地窗背後的外景，想象昴介會不會像superman那樣由高空飛來呢？

“誒！不用，昴介別過來。”我立即意識到上次通話昴介告訴我的目前系統還處於測試階段，不能太激動以免混能體質變，誤將我只是想想並非要做的事情實現。爲了增加效果，我還說出了聲，也好像情急下傻傻的擔心昴介聽不到，做了無畏的補充

“我.......去！你就這樣進來啦？”還是事與願違了。晴天碧日下一道金光閃現，昴介就這樣在我沒有一絲絲防備的情形從天而降，直奔我的辦公室，越過窗戶時，像是在基地前端變得透明的內艙，有如無物。我真的很想去物理實驗室做個試驗，非真空的阻力下，電磁波速究竟比光速每秒慢多少京米分之一，肉眼完全可以忽略，想到即見到。

“你不是要見我嗎？電磁波收到第一個信號即傳達，傳達即現，後纔有第二個。最後纔有慢的聲速你說不用我已經到這裏跟你對話了。”昴介彈了彈身上的霧霾，飛行速度之快，使他在污染的天氣下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但絲毫不埋沒他英俊的臉龐。

“啊......那也是。只是突然被嚇了一下，慢慢習慣吧。”和外星人一起，的確要適應很多不同與之不同的習慣。

“你剛纔像蜘蛛俠一樣進來，其他人類會不會看到呀？尤其是我們同事！”我的擔心你可以想見。

“他們是看不到我的，除非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人類身上的電磁波剛好搭接在你和漠然的混能體上，可以看見我，被看見的瞬時我的接收器會光頻提醒，用激光筆將其記憶抹除就好。這也是我在飛船裏隱身流程的原因，包括悶了在街上逛逛，都是按照隱身的規定流程。”昴介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英俊的使我恍惚一位明星走近了我的辦公室與我共話，定定神，這可是外星人啊，更難得一些！

“昴介，可以問你一個關於你自己的問題嗎？”花癡的片刻，我忽然有了想多瞭解一下眼前的這位我和漠然的昴宿聯絡員。自飛船一見，一個月來，都沒有好好的聊聊天。

昴介給了我一個兩手攤開，眉角嘴角微上揚的動作，示意我可以。

“可以問一下你的年紀嗎？還有，爲什麼昴宿人不是科幻片裏看到的像機器人那樣灰色的圓三角形臉大大的眼睛細細的身子，而是與地球人類長相相似？銀河系數億星球，我們兩星球生物長相如此相像的概率怕是很低很低，無限趨近於0了。”前者是我的好奇心，後者是嘗試推斷出的奇異。

“我108歲，108歲在我們星球算是年輕的，相當於地球人類的30歲，和你同齡，所以我的地球id出生年份那一欄標註的是1991年9月21日，是地球外星聯絡署經過換算髮放給我們聯絡員的。每一位聯絡員的職業生涯，只能與一組達標的混能體聯絡，因混能體爆發成化能磁的能量巨大，由健康出發的規定。其餘時間，分管其他部門。”昴介說着，拿出胸膛口袋裏的地球id給我看。

“下個問題就說來話長了，昴宿人與地球人事實上是同一位祖先。三千萬年前，宇宙走廊驀地打開，一羣地球人無意間走了進去，被吸到昴宿，而後歷經千年繁衍生息。至於爲何空前絕後的打開，我們目前的技術亦尚未得知。”昴介事無鉅細地回答。

“好了，我要回去了。”昴介解答完我的好奇，一如來時，穿越玻璃窗，飛向杳渺天際，劃過一道絢彩的金光，消失不見。

昴介走後，我沉思許久。想起在lw-3048上，遙望地球家園，靜謐的黑藍水球體，爲何住於此三十年都未感珍惜那裏一切的彌足可貴。氧氣、水、食物、一花一草一木、動物，乃至人。太近膩煩，膩煩廝殺，弱肉強食，食如饕餮。我寧願於天際遠觀，不想再落入地面。只是於地面太久，我們習慣了殘忍，麻木了痛苦。一絲絲溫飽與深情，就浮起一層幸福的甜，以掩蓋無視痛苦與殘忍。

緩過神，到了下班時。整理文件，回家。

到家後，昏黃的燈光下，漠然在爲我們做晚餐，煙火氣接入尋常百姓的安穩，香噴噴的可口飯菜，頓感珍惜眼前人。此情此景，引發了我想要補償下近日忙於工作對漠然的疏忽，於是，中年夫婦重溫了下一個月沒溫了的舊夢。

“我的天吶！什麼情況？這......怎麼會這樣？發光了？”纏綿悱惻意正濃時，在我和漠然之間發出了一層淺綠色的光。

“昴介，昴介，嗯......我們想問一下，爲什麼我們發光了？淺綠色的。”我和漠然連忙聯繫昴介，聽到了“嘟”的一聲通話開啓。

“那是銩元素，藥劑中的銩經電磁波發出的淺綠光。我以爲你們會早些日子來問我。”昴介的回答雖然令我們摸不着頭腦，但卻隱隱發覺他已經知道我們此刻在做什麼並且調侃我們的親密關係不似他想象中合作要達到的標準。

“爲什麼會發出這樣的光啊？可不可以把它弄掉？”我略有尷尬地說，畢竟由於擔心不得不將私密之事問與外人。

“原則上，只能等到我們的合作結束以後纔會消失。嚴格地說其實並未消失，只是回到了不可見光波段。人類是導體，周圍有磁場。平行佔相交的正無窮分之一，根據微積分定理無限趨近於0，即可忽略平行情況，你們恩愛時就做了切割磁感線運動，產生電流。動能轉化成電能，電能又轉化成光能和內能，其中內能自由遊走，隨時可引起各器官變化，只是和人體系統相比太過於微小，人體無法感知；同樣地，光能也很微小，處於不可見光波段，但昴宿的電磁波連通你們的混能體後，大大增加了光能，使之從不可見光波段一躍成爲可見光波段，也就發出了你們看見的光，之所以是淡綠色，是因爲藥劑裏存在銩元素，所以是淡綠色。”昴介解答道。

“好吧，我們瞭解了，謝謝你昴介。”隨着“嘟”的一聲，關閉了通話。

“那怎麼辦？”我不知所措地看向漠然。

“那就繼續吧。”漠然話音未落已伴着溫柔行動。

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要因合作去適應地外科技，唉，今後還有多少出乎我們意料的呀？算啦，淺綠的微光，就當浪漫襯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