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散……”
紫冥國主輕聲自語。
旋即又擡頭看了蘇寒一眼，神色略顯複雜。
“父皇！”
蘇寒目中升起希望。
他知道紫冥國主肯定有對付春明散的辦法，只是紫冥國主一直在猶豫。
“你就真的……那麼不想與任雨霜在一起麼？”紫冥國主忽然問道。
“對！我與任雨霜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一切都是因爲冰霜大帝逼迫，何談在一起！”
蘇寒直接說道：“前幾日淨身禮之時，明妃娘娘便在淨身池中放入了春明散，若非兒臣擁有枯木帝術，怕是此刻……”
後面的話，蘇寒沒有再說。
而是道：“父皇，明妃娘娘親口說過，今晚洞房花燭夜之時，她將會在蘇府佈置更多的春明散，上一次兒臣就幾近無法抵抗，最後硬生生靠意志力撐過來的，如若這一次的春明散過量，兒臣怕是真的要深陷其中了！”
“唉……”
紫冥國主嘆息了聲：“事已至此，你與任雨霜連婚禮都已經舉辦，這又是何必呢？雨霜的性格雖說冷了點，但朕能看出來，她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日後隨着你們的接觸，你自然會慢慢接受她的。”
“父皇，這不一樣！”
蘇寒略顯焦急：“儘管兒臣已經有了諸多妻子，但那都是建立在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任雨霜不願與兒臣結合，兒臣又爲何非得去諂媚她？”
“這不是諂媚。”
紫冥國主輕輕搖頭：“你我都知道，冰霜大帝爲何非要讓你和雨霜結合，你……你無需諂媚，便是強來，也無人能說的出什麼。”
蘇寒身體一震！
他看着紫冥國主，緩緩的吐出了幾句話。
“如若父皇真是如此認爲的，那兒臣這脾性，或許與父皇不同。”
無論凡塵還是修煉界，終究都要有做人的底線。
蘇寒如若真的想要女人，放眼這整個宇宙，怕是不知道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
可如蘇寒所言。
他兩世爲人，經歷過凡塵，也經歷過修煉界。
哪怕有了十多位妻子，卻盡皆都是在雙方有感情的基礎上。
強行對某些女子，做那些觸及底線的過份之事，蘇寒從未如此。
這不僅僅是他堅守的本心，更是他修行的道！
並非他矯情，也並非他虛僞。
相比起那些吞噬元神聖魂的所謂‘邪道’。
蘇寒覺得這種事，纔是真正的‘惡’！
“你有這般毅力，爲父深感欣慰，更甚爲佩服。”
紫冥國主看着蘇寒：“可你想過沒有，一旦那宇宙大劫真的到來，整個宇宙崩塌，萬千種族滅亡，引發無盡生靈塗炭。”
“到那時，無一人能站出來拯救蒼生，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死在那宇宙大劫之下。”
“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包括朕在內，那些所有讓你在意的人！”
“當你看着她們在你面前不斷死去之時，你又會不會後悔，你明明有機會拯救她們的，卻因爲你這所謂的道德底線，硬生生錯過了這個機會！”
蘇寒與紫冥國主對視。
他能看的出來，也能聽的出來。
紫冥國主並非在以此話來激將他。
所有的情緒，都是出於紫冥國主本心！
這一刻。
蘇寒第一次有了猶豫。
蘇雪、蘇青、蘇瑤、蘇歌……
這些面龐，首先在蘇寒腦海中浮現。
緊接着……
蕭雨慧、蕭雨然、柳青瑤、慕靖珊、雲芊芊……
乃至於鳳凰宗上下，所有成員！
將蘇寒的心，完全佔據！
他在問自己——
如若紫冥國主說的這一切的確發生，自己真的可以不在意麼？
即便其他生靈與自己無關，但這些人，卻不能與自己無關！
“父皇。”
蘇寒低聲開口：“兒臣兩世爲人，雖曾經埋怨過您，但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心中的埋怨早已經煙消雲散。”
“而今，兒臣心中對您，只有敬重與感激！”
“冰霜大帝說的，兒臣不信。”
“明妃娘娘說的，兒臣不信。”
“聖皇、傳奇國主、納蘭皇后……所有人說的，兒臣都不信。”
“可兒臣信您！”
蘇寒猛的擡頭：“兒臣無法做出抉擇，卻只想問問您，那宇宙大劫是否真的存在？又是否，真的如您說的這般嚴重？”
“或許，比爲父說的，更嚴重！”
紫冥國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口，也徹底將蘇寒心中的希望破滅。
在說此話的時候，他自稱是‘爲父’，而不是‘朕’。
這就代表着——
他在以一個父親的責任與威嚴，來證明他沒有欺騙蘇寒！
蘇寒那緊張的表情近乎瞬間鬆散。
濃濃的無力感，從他心頭蔓延出來。
“蘇寒，你知道當初，你母親是如何生下你的麼？”紫冥國主忽然問道。
“不知。”蘇寒搖頭。
“就是因爲這春明散！”
紫冥國主的話，讓蘇寒眼瞳收縮，露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父皇，您……”
“不是爲父用的春明散，而是你母親，如若她不願意，那這春明散，對她將沒有任何作用。”
紫冥國主終於將某些隱祕說了出來。
“蕭茜是一個完美到了極致的女人，完美到任何人都無法形容她的一切，甚至無法記住關於她的一切。”
“我直至如今，也不清楚她當初爲什麼會選擇我，我只知道……那時候的我與你一樣，也曾拒絕過這一切。”
“她對我使用了春明散，直接刺激了我血脈的爆發，讓我擁有至強潛力之時……也有了你的存在。”
隨着紫冥國主的不斷開口，蘇寒隱隱感到頭皮發麻。
甚至不敢相信！
可是從紫冥國主那追憶的神色中，他看不出任何欺騙的成分在內。
“生下了你之後，她便離去了，除了一句話，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這句話……”
紫冥國主收回思緒，看向蘇寒。
“就是讓我保護好你，爲將來的宇宙大劫做準備！”
聽聞此言。
蘇寒近乎是下意識的道：“也就是說，母親之所以與您結合，並非因爲感情，只是爲了我的面世？”
“感情？哈哈哈哈……”
紫冥國主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竟當着無數人的面，笑的直不起腰來。
只是那通紅的眼眸，以及劇烈的咳嗽聲。
代表了他此刻，並非真的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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