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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暗器

可是,李琳也知道,就憑陳安晏和喜兒之間的關係,就算是自己想要阻止,恐怕也無濟於事。

所以她也索性不吱聲,省的陳安晏覺得自己小氣。

陳安晏見到這裏在劉掌櫃夫婦的手下,一切都井井有條,他也就放心回京城了。

於是,他們在蘇州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一早,陳安晏便先後跟劉掌櫃夫婦以及謝俊良告別,出發去南京了。

等他們一行到南京的時候,蔡誠章已經帶着手下在岸上相候了。

隨後,他們這一行再次來到了蔡誠章的總督府。

在將李琳請上座之後,蔡誠章卻是先帶着馬飛去了另一間屋子,也不知道兩人要說些什麼。

李琳卻是十分好奇,一直在慫恿陳安晏一起去偷聽,可陳安晏卻只是翻了個白眼,坐在椅子上假寐。

李琳頓覺無趣。

好在也就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便回來了。

進來之後馬飛還是站到了李琳的身側,蔡誠章則是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其實,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跟李琳分坐左右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卻坐在了陳安晏的對面。

蔡誠章先是問後了李琳,隨後又跟謝俊良一樣,問起了陳安晏在杭州可有什麼發現。

陳安晏聽了,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這似乎也在蔡誠章的意料之中。

隨後,他卻是又問起了陳安晏在離開蘇州去杭州之前,曾去過一次震澤,他想知道陳安晏有沒有什麼發現。

陳安晏聽了卻是一愣,隨後也想要下意識的否認。

可是在見到蔡誠章正一臉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的時候,陳安晏知道這蔡誠章應該已經知道那暗器之事了。

這時候,陳安晏立刻看向了身旁的馬飛和李琳。

之前,因爲薛啓堂發現了那杜漢三一家都中了毒,而且,他們帶來的魚,也有很輕的毒量。

在順藤摸瓜之下,他們發現了那枚用骨頭做的暗器。

原本按照陳安晏的意思,他並不想聲張此事。

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跟蔡誠章商議過,先將皇上遇襲之事推到西夏的頭上。

因爲在這段時間,西夏應該正處於內亂之中,想必也不會理會。

而且,在這些年裏,大梁跟周邊各國之間,時常都會有一些探子和暗殺,所以就算西夏會否認此事,至少大梁的大部分百姓都會信以爲真。

所以,陳安晏還是想着一方面讓萬通鏢局幫忙打探消息,另一方面,等回到京城的時候,再跟李文棟商議此事。

按照徐鏢頭的說法,等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他們應該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了。

所以,當時在見到這枚骨制暗器的時候,陳安晏便讓馬飛他們不要聲張。

馬飛跟隨李文棟多年,自然很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而且,就算他要說,也只是會將此事以密函的形式交給李文棟,而不會告訴蔡誠章。

至於李琳和薛啓堂,陳安晏也相信他們不會多言。

如此一來,唯一可能會泄露這件事的,便只有杜漢三他們一家了。

其實陳安晏知道,在自己回到江蘇之後,儘管並不是每日都跟蔡誠章見面,但是除非自己趁着夜色悄悄離開,否則的話蔡誠章必然能知道自己的行蹤。

因此,自己會兩次前往震澤,蔡誠章會知曉此事一點都不奇怪。

至於杜漢三他們,陳安晏也知道若是換做普通人,他們未必會透露消息。

但是蔡誠章的手下恐怕都不是一般人,他們迫於無奈,將此事告訴了蔡誠章,陳安晏也不會怪他們。

因此,這時候陳安晏微微一嘆,又摸出了那枚暗器放在了蔡誠章的面前。

當初陳安晏請徐鏢頭去查這枚暗器的時候,他原本是打算將這枚暗器交給徐鏢頭,等查到之後再還給自己,這也是他不願立刻透露這個消息的原因。

可是那徐鏢頭只是看了兩眼,便又將這暗器還給了陳安晏,說是自己已經記下了。

陳安晏見了卻是嘖嘖稱奇。

因爲這儘管只是一枚小小的暗器,但做工還算精細,而且上面還有一些簡單的花紋。

陳安晏沒想到這徐鏢頭竟然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不過,好在徐鏢頭留下了這枚暗器,否則的話,此時此事自己恐怕又得找個藉口搪塞蔡誠章了。

而蔡誠章見了,卻是立刻準備伸手去取。

不過,蔡誠章剛伸出手,他一旁的手下就連忙上前阻止:“大人,小心有毒!”

蔡誠章的手停了停,不過還是直接拿起了那柄暗器,說道:“你們沒看到剛纔陳大人也是徒手取的這柄暗器?想必陳大人已經去了暗器上的毒藥了!”

陳安晏聽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儘管的確就如蔡誠章所說,薛啓堂已經將這暗器上的毒去了。

但就算這暗器上有毒,陳安晏也根本不懼。

隨後蔡誠章仔細看了看這柄暗器,還讓一旁的手下看了看。

那個手下卻依舊十分謹慎,並沒有直接拿這柄暗器,而是隔着一方手帕。

不過,兩人看了之後,都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他們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暗器。

這也難怪,不論是蔡誠章還是他的手下,都在朝中爲官多年,對於這樣的暗器自然見的不多!

別說是他們,就是從小學暗器的陳安晏,在這之前也只是聽說過有骨制的暗器,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

在聽到陳安晏所說,這骨制的暗器應該是來自北周的時候,蔡誠章卻是再次皺起了眉。

只見他想了想之後,說道:“那本官之前寫的摺子……”

陳安晏聽了,卻是笑着說道:“大人,不妨事!”

見到蔡誠章似乎還是不太放心,陳安晏又接着說道:“大人放心,等下官一回到京城,就跟王爺商議此事,王爺應該也能明白大人的苦心!”

蔡誠章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他讓手下將這柄暗器的樣子畫了下來,隨後才還給了陳安晏。

陳安晏見了也沒有阻止。

儘管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柄暗器的存在,但他也知道,蔡誠章應該知道分寸。

而這時候,陳安晏也簡單的替蔡誠章解釋了這骨制暗器的由來。

蔡誠章和他的手下聽了都嘖嘖稱奇。

衆人說了一會話之後,那蔡誠章卻是突然說道:“陳大人,那位孫大人的死,你……”

蔡誠章口中的孫大人,自然指的是那位吳縣代知縣孫茂中。

在陳安晏回到蘇州之後,因爲聽說那位烏縣令意外身亡之後,許瞻基便立刻提拔了這孫茂中爲吳縣的代知縣。

陳安晏猜測,既然陳文錦夫婦的死跟許瞻基脫不了干係,想來這孫茂中應該也參與其中。

所以,自己纔會選擇從這孫茂中下手。

其實,這也是陳安晏的無奈之舉。

儘管自己對許瞻基有所懷疑,可是自己總不能直接去抓一位二品巡撫。

就算自己想要這麼做,恐怕馬飛也會阻止。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始盤問,這孫茂中竟然直接撞牆自盡了。

所幸的是,自己倒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因此,儘管許瞻基直面,陳安晏也是理直氣壯的說是那孫茂中意圖行刺欽差大人,被抓住之後因爲覺得有愧朝廷,這才撞牆自盡。

其實陳安晏也知道,這般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多也就只能誆騙尋常百姓。

蔡誠章和許瞻基兩人,一個是兩江總督,一個是江蘇巡撫,他們自然沒有那麼好糊弄。

因此,許瞻基自然立刻表示不信。

但是因爲有李琳作證,許瞻基儘管心中十分不滿,但李琳畢竟是郡主,而且還是欽差大臣,他也不敢拿李琳怎麼樣。

不過,他倒是曾經對陳安晏動過念頭。

他想着找個機會直接將陳安晏抓起來,在許瞻基看來,陳安晏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想來也受不了什麼刑具,應該不用費什麼功夫就能問出實情。

而且,按照傳下來的旨意,李琳是欽差大臣,陳安晏不過是回鄉祭拜雙親的尋常官吏而已。

可是因爲在那幾天李琳一直陪着陳安晏,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讓手下出手。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在後來的一次見識到馬飛他們的身手後,這許瞻基卻是徹底大小了這個念頭。

按照許瞻基的估計,想要從這麼多高手的手中將陳安晏抓住,恐怕必須將自己所有的親兵都派來纔行。

更不要說他們隨行的還有五百禁軍。

這些禁軍的戰力可是要比他的親兵強的多,所以許瞻基很快就大小了這個念頭。

蔡誠章跟許瞻基一樣,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陳安晏的那些“鬼話”。

他也知道,孫茂中是許瞻基一手提把,據說原本是想着過幾個月之後,便將孫茂中這個代知縣的代字拿掉。

許瞻基乃是蘇州巡撫,他自然是有這樣的權利。

而這次吃了這樣的虧,既然不能抓住陳安晏審問,許瞻基必然會寫摺子參奏陳安晏。

不過,讓蔡誠章有些不解的是,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天了,許瞻基的摺子也應該早就到了京城。

可是京城卻沒有什麼動靜。

儘管如此,蔡誠章還是好意提醒。

陳安晏聽了,謝過蔡誠章後,他也告訴蔡誠章,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許瞻基參奏自己,自己也不擔心!

蔡誠章見到陳安晏如此有底氣,也就不再多言。

這時候,陳安晏又突然說道:“蔡大人,下官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蔡誠章聽了,立刻說道:“陳大人但說無妨!”

這時候,陳安晏從懷裏摸出了一張紙,放在了蔡誠章的面前,說道:“蔡大人,這是薛神醫家裏的回春堂最近兩年採辦藥材的價格!”

原來,陳安晏在離開杭州之前,還是覺得有人大肆收購藥材,這件事有些蹊蹺。

所以,他讓薛啓明去查看回春堂的賬本,將這兩年來,回春堂採辦藥材的價格抄了下來。

按照回春堂的賬本所記,在最近這幾年漲價較多的,其實都是那些平日裏較爲常見的藥材。

這些藥材的價格幾乎都翻了一番以上,有幾味藥材甚至已經翻了數番!

而對於那些罕見的名貴藥材,其價格卻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其中有一些的價格還降了不少。

蔡誠章見了也皺起了眉來。

陳安晏見他如此,繼續說道:“下官覺得此事有些不同尋常,所以想問問大人,兩江之地的藥材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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