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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哭聲

“莫姑娘。..”黃衣率先勒住馬問着忽然停下來的彼岸。

彼岸本是要帶着一行六匹馬趕往嶺西的,偏僻的山林裏只有馬蹄飛奔的聲音,忽然彼岸勒馬駐足,馬蹄在原地旋轉着,被面紗遮住的面龐只留下一雙漂亮的眸子,此時這雙眸子正在四處張望着。

後面趕來的五位姑娘雖是不解,但也停了下來,馬蹄在原地打着轉。

“可曾聽到有人在哭?”彼岸翻身下馬,那個哭泣的聲音本微弱,現在聲音卻忽然消失不見了,可是彼岸知道自己方纔沒有聽錯。

“並沒有。”幾位姑娘互相張望了幾眼,幾天的勞累奔波,誰還會注意哪些輕微的聲音,最後還是黃衣回答道。

彼岸心有了疑惑,近日勞累,難道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可是即使是日夜奔波身體疲憊,彼岸也從不會聽錯這種聲音,方纔是有輕微的哭聲傳來。

瞥了眼身後姑娘們的疲憊的面龐,彼岸思索一番說道。

“向前三裏有一個流水村,左邊第四家,開門後報我姓名自然會有人安排你們休息,黃衣你前去帶路吧!”黃衣本是嶺西人,雖離開許久,但是必然還是記得路的。

彼岸知道應該停下來休息了,自己雖然常年在江湖奔波,這點勞累自然算不得什麼,可是跟着自己的這幾個人都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出倚梅園,身體未必扛得住,而且自己總是放心不下這看似幻聽的哭聲。

哭聲,彼岸最受不了的便是哭聲了。

“一路小心。”彼岸拍着馬,那馬便安靜的停在路邊,渾身雪白的駿馬,只有四隻蹄子是墨色的。

其他姑娘們了馬,彼岸轉身向着樹林深處走去。

看着那一抹單薄的緋色身影,黃衣轉身,下意識的跟了過去,只是吩咐讓藍衣帶着幾位姑娘去流水村,那馬不似彼岸的馬,只能拴在樹,以防丟失。

“不必相隨。”彼岸並未轉身,聲音很小,似是害怕吵到這安靜的山林。

“黃衣放心不下姑娘孤身一人。”彼岸轉身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黃衣,並未言語,算是默許了黃衣的自作主張,不過彼岸心還是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滋味。

這麼多年彼岸孤身一人浪跡江湖又何曾怕些什麼,而黃衣,這麼多年的倚梅園生活,你可曾害怕過什麼。

“那你可知我爲何不走?”彼岸在前方輕輕的問着,腳步卻沒有停頓。

“莫姑娘想找到哭聲的來源。”也許其他姐妹不知道,可是黃衣是知道的,彼岸方纔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一定是有緣由的。

定是在尋那哭聲的來源。

彼岸回頭瞥了一眼黃衣,心明白。

自己浪跡江湖時難免遇到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心不忍都收留了,習武,讀書,而園的藍衣她們都是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放在倚梅園是因爲要留有他用。

如今的這個天下對女子十分的不公,一生都要受到諸多的限制,平凡人家寧願養男子來保證自己未來的衣食,而這些無辜的女子從出生便生生的淪爲犧牲品。

重男輕女是如今的天朝社會的現狀。

“你聽到了?”彼岸轉身問着身後的黃衣,黃衣低着頭。

方纔黃衣可是說過沒有的。

“黃衣並未聽到過任何聲音,可是黃衣相信姑娘。”說完這話黃衣擡起了頭,露出了烏黑的眸子。

彼岸不再言語。

小時候黃衣是睜着這雙烏黑的眸子看着自己,那時候沒有欺騙。

這麼多年了過去了,黃衣終是又用那雙眸子看向了自己,可是那一瞬,彼岸卻看不懂那雙眸子了。

“你既然沒有聽到,又何必相信我。”彼岸轉身又一次向前走着,腦海仔細的回憶着剛纔聲音的來源,可是林子太大,聲音太小,只能一點一點的排查着。

那哭聲,一定是怕極了吧!

這麼黑的夜,一定是很害怕的吧!

“何必相信我。”黃衣心裏想着這句話,相信其實也談不,只是心各有所想,各謀所需而已。

看着彼岸仔細的在黑夜一點一點的搜尋,黃衣默契的和彼岸兵分兩路仔細的尋找着,不敢放過一點空隙。

只是黃衣心的思慮依舊在盤旋着,黑夜只有是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彼岸慢慢的停下來了走動的腳步。

身爲一個常年浪跡江湖的人,彼岸感覺得到黑夜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而那雙眼睛分明是不懷好意,只是夜太深,月色也是黯淡無光,黑夜什麼都分辨不清。

不過是這個方向,是黃衣的方向。

“在這裏。”黃衣撥開一片草叢果然看到了一個已經暈過去的小女孩,高興的向不遠處的彼岸喊着,話語裏的喜悅不言而喻,彼岸這次清晰的聽到了那種來自不遠處的聲音,手的金絲蓄勢待發,等着這最後一擊。

黃衣還猶如事外的抱起了那個暈倒的姑娘準備站起來,只是在轉身的那一瞬看到一道金光閃過,擦着髮絲而過的金絲,再近一釐,死的便是自己了。

金絲多久沒有見過了,現在的金絲當年更加強勁了。

金絲是彼岸的武器,百折不斷,注入內力是柔帶剛的武器。

只一瞬,那金絲收回了彼岸的袖,而黃衣分聽到了身後有物體摔倒的聲音。

轉身,黃衣看到了那個死在金絲下的物體,那是一隻身長六尺有餘的蛇,軀體還在扭動着,似乎是在掙扎着最後一口氣,只是軀體早段成了兩截。

黃衣忽然摔坐在地面,在摔倒的那一刻手裏暈倒的姑娘倒是依舊緊緊得到抱在懷,沒有絲毫的鬆懈,彼岸的金絲有毒,所以蛇很快不再扭動了。

看着黃衣頓時慘白的面龐,彼岸取出隨身攜帶的護心丸餵了黃衣一顆。

護心丸得之不易,黃衣是知道的,自己怕蛇一事,姑娘也是知道的。

黃衣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被蛇嚇到昏厥,差一點再也醒不過來,那個時候嚇到了很多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姑娘還記得。

可是記得又如何,現在的黃衣仍舊怕蛇,卻再也不會因此有性命之憂,護心丸實在是小題大做了。

黃衣看着彼岸爲懷昏睡的小姑娘把了把脈,然後也餵了一顆護心丸,懷的小姑娘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看起來是有性命之憂,若不是如此,護心丸也不會如此輕易餵了進去。

黃衣掙扎着站了起來,彼岸從黃衣懷接過小姑娘,指尖擦過了黃衣的胳膊,黃衣伸手想借力站起來,只是彼岸抽手很快,黃衣雙手還是落空了。

並未等待黃衣,彼岸提步先走了,黃衣想着方纔手的觸覺,那是脈息。

雖然微小,但是很真實。

“去流水村。”找到還在原地的馬,彼岸語氣看着懷的*,面紗外的雙眸分外的溫柔。

黃衣隨後匆匆趕來,而彼岸的雙眸又恢復瞭如常的神色,最後兩人一起跨馬離開。

夜依舊很深,一路馬蹄濺過的塵土久久遊蕩在空氣。

天不過是微明,可是守在屋外的五位姑娘卻是站着有一會了,屋內便是彼岸和那個路遇的孩子。

幾個姑娘心感觸頗深,當年若不是遇到姑娘,如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轉眼間已經這麼多年了。

“回去休息吧!今夜再出發。”打開門彼岸看到守在屋的幾人,心很快明白了,看來黃衣已經告訴了她們事情的經過。

黃衣看起來面色有些蒼白,彼岸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那隻意外出現的蛇真的嚇到了她。

不知道,她是否還一如當初那般害怕那長長的蠕動的動物,彼岸心想着,可是自己又何曾不怕呢!

只是怕了又能怎樣,不怕又能怎樣,遇到的時候只有自己一人,自己不堅強,又指望着誰會出手相救呢。

“是。”幾位姑娘看着彼岸的樣子,知道屋內的孩子是沒有生命危險了,都答應着退了下去,彼岸也是累極了,直接去休息,並未與這裏的主人寒暄。

這個小村莊是附近唯一的落腳點,在彼岸休息的時候,村莊外的大軍正在有條不紊的前進,凌奕銀裝鎧甲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大軍過境不打擾百姓的一草一木,而村莊內的彼岸纔剛入睡。

彼岸早習慣了很少的睡眠時間,不過兩個時辰轉醒了。

打開門,彼岸看到了一望無際的藍天,一如記憶的模樣。

聽到有腳步聲,其次彼岸看到了來人。

“莫小妹子,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來這裏。”停了一下,那人又說着。

“不過你還是像當年一樣多管閒事。”來人身姿曼妙,笑顏如花。

彼岸面色不變,雙眼掃過來人手的青花盤,盤子是極其精緻的花紋,不像是鄉野之物。

“拜你所賜而已,當年若不是你多管閒事,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我,瑾年。”彼岸雙眼已經回到了天空,並不防備此人。

“那你想念我做的點心嗎?今年莊稼收成不好,平常百姓都已經揭不開鍋蓋,我也是看在你的份,纔會親自下廚,做這個點心。”接過瑾年手的青花盤,彼岸將青花盤放在手慢慢的旋轉着,始終沒有放一塊到口。

盤的點心還是那麼的小巧精緻,一如當年,只是彼岸還是一如當年對盤子裏的點心不感興趣,當初會喫完全是因爲需要補充體力,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只是瑾年一直以爲自己愛的是點心,彼岸也不解釋。

“可認得那是誰家的孩子?”聽到這話瑾年一愣,但還是實話實說着。

“是村子裏的孩子。”瑾年看着彼岸並不打算喫那些點心,伸手將那點心連着盤子都拿了過來,放了一塊在嘴裏才繼續說着。

“彼岸,一路走來相信你也看到了,今年天公不作美,糧食基本是顆粒無收,即使有朝廷接濟,能活過這個春天也是不容易,而且嶺西被攻佔,大部分的賑災糧都被狄族搶了過去,村民們也都不傻,賑災糧根本不夠一家人的喫食,爲了更好的活下去,只能將傷害降到最低了。”這個道理,彼岸也是懂得,只是心有些寒意。

“既然生,又怎麼能隨意拋棄。”彼岸只知道那只是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人沒有那麼自私,只也沒有那麼高尚,只是盡力的做對自己好的決定,誰又能怪得了她們。”瑾年大聲的說着。

“許久未見,今夜不醉不歸如何?”看着彼岸不答話,瑾年只能用其他話岔開了。

“有事,今夜要動身。”彼岸輕身飛了出去。

“這麼快要走,我以爲你會留一段時間呢!”

“不如你與我同走吧!”

“你走便好,我不走。”瑾年拒絕的很爽快。

“不是有事,爲何要衝着我的酒窖去。”瑾年也輕身追了彼岸,若是要論武功,彼岸年長的瑾年可是高手,只是瑾年早早遁世山野,不問江湖紛爭了。

“有點想念梅花釀了。”彼岸說着,藍衣也是會釀梅花釀的,可總是與瑾年的有些不同。

“知道你惦記的定是我的酒窖,正好有一罈子梅花釀昨天才開,你倒是來了個好時候。”瑾年已經輕身到了彼岸的前面,彼岸不緩不急的在後面,緋色的身影在空一閃而過,而遠遠落在身後的院子只剩下一隻孤零零的青花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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