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張（上）

“你手的那印章想來你也是認得的，我今日傳令給你，你拿着那印章去開了各大銀庫，明日正常開門吧！記住，開門之後，收到的銀票一律來者不拒。”

彼岸下定了決心。

“可是那假銀票的事情……”

彼岸聽此忽的轉頭看着那錢老闆，眼神凌厲。

“是，老夫告退。”

彼岸看着那錢老闆慢慢的退了出去，忽的放下了自己的氣焰，若不是知道那錢老闆的人品，彼岸怎麼會把這印章交出去。

但是究竟該如何處理，彼岸還不想告訴錢老闆。

第二日開元錢莊終於開門了，百姓間的傳言終於是不攻自破了。

只是前來用銀票兌換銀兩的人還是在門口排了一條長長的對，還好在開門前彼岸派人調來了足夠多的銀兩，這纔不至於失了民心。

生意失敗了可以重來，可是這民心沒了，那可麻煩了。

開元錢莊這次閉門太久，終究是在百姓激起了一陣恐慌，加之有心人惡意的散佈謠言，所以情況難免有些不受控制。

一日下來錢老闆和別的分號的老闆對着賬單，都是長嘆一口氣，這一日便是兌換了萬兩的現銀，收進來的假銀票佔了一半以，可是彼岸下的令是來者不拒，他們也無法，能做的也只有嘆氣了。

當錢老闆將數據交給了一邊沉默不言的紫衣女子後，便看着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在黑夜，本是今日要去還那枚印章的，可是那紫衣的女子卻是拒絕了這個想法，而是帶自己將那印章拿了回去。

不過也是，世人少知開元錢莊和往生閣的關係，還是不要太過於親密的好。

倒是那紫衣看那長相確實是一個清秀的女子，只是從未見她說過話。

另一邊彼岸看着那數據，其實要想象的好一些，不過這一日雖是損失了不少，倒也不是全無收穫，那些拿着假銀票的人已經被暗衛盯好了，只要一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再順路查下去，定是能找到幕後之人的。

彼岸揮手讓紫衣退下去，而自己一路疾走着到了九層，也不着急進去，而是足尖輕點，了閣頂。

閣頂的凌奕正在背手站着，看來也是剛來不久，看着彼岸來露出了笑意。

“我還以爲你今日不會來呢？”

凌奕走過去將彼岸的手牽起來包在自己的大手裏面，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那夜離開時凌奕說要在今日的夜裏前來尋彼岸，彼岸那時只顧着羞澀，也未給出答案，但是心還是想着他能來，果真還是來了。

“爲何我不會來。”

彼岸倒是不知道，爲何會覺得自己不來呢？

自己也是那般愛着的。

“因爲我怕你不會來。”

凌奕說着聲音也小了，不過凌奕也不能耽擱太長時間，今日來只想着見着一面。

“對不起啊！”

彼岸忽的將手掙脫開，不知道爲何凌奕會說對不起，只覺得自己的心忽然不安的跳了起來。

好怕。

“凌雲將選秀女的事情交給了我，明日開始了，事情有些多，我本想和你在多待些時候，可是又怕凌雲找我的時候露了餡，所以只能自這裏委屈你了……”

凌奕還未說完，彼岸說道，“沒事的，你回去吧！”

彼岸摸着自己從凌奕手抽出來的人，只覺得整個手都是涼涼的，溫暖流走了，可是自己又沒有理由讓他留下來，只能讓他走了。

心想着讓他留下來，可是他有事，自己若是強言讓他留下來，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而且，他要做的事情是選秀女，整個天朝那麼多的女子都來了京都，美的，醜的，一目瞭然，彼岸忽的有些怕了，怕他會變，怕他會走，怕自己留不住，怕自己不夠好。

心百曲千回，面卻是無動於衷。

思來想去還是讓他走了。

但是凌奕只覺得手空蕩蕩的，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早些回去歇息吧！我看着你進去了我走。”

凌奕說着，將空着的手收了回去。

有些寂寞的手，有些寂寞的心。

“你小心些！別走丟了。”

彼岸小聲的說着，這一句話意味深長。

然後彼岸便回去了，屋內的燭火亮了起來，人已經進去了。

只是閣頂本是該離開的人卻一直沒有走，只是一直一直等着，等着空氣的寒意將自己的衣衫打溼，等着寂靜的黑夜將自己的身形隱藏。

最後屋的燭光熄滅了，閣頂的人才離開，而屋內的人睜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夜，你不說，我不問。

我猜不懂，你說不出口。

我怕，你也怕。

又是一日。

那邊衆多的秀女都已經在聚在了一起，粉衣在其，可是早已被淹沒在人海之。

真正的選秀女還有幾日，可是在那之前總是要篩選去一些，否則只怕數量太多，所以這才提前了幾天篩選去一些不合格的人。

進出的門只有一個，每次進出的人只有五個，一次也是一炷香的時間，可是粉衣的位子本不靠前，更何況排在自己身前還有臨時插隊的富家女子，粉衣雖是看的一清二楚，可是自己身份在此，她也不敢多言什麼？

雖說是有霍清做自己的堂兄，可是她知道那都是假的，所以她不能再去製造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身份已經是對於她莫大的恩賜了。

不過，這一日終究還是白費了，面前的門關了，門前的人走了，最後只剩下了粉衣一人，有些淒涼。

最後粉衣還是鑽進了前來接自己的霍清的馬車，頭靠在馬車，眼只是看着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那道門，直到再也看不到，可還是不願意收回自己的眼神，任由那刺骨的風吹在面，臉頰都紅了，可是心卻感覺不到了。

等了一日的粉衣心鬱悶，但是也只能等着第二日了。

這事情她急，可是又急不得。

最後霍清看着，將馬車的簾子放好，擋住了粉衣的視線，也擋住了自己的心。

另一邊，又是忙碌的一天，今日前來兌換現銀的人少了許多，但是數字卻是大了許多。

紫衣已經安排着人一個一個跟了出去，不等打草驚蛇，也只能在外觀望着。

也是到了半夜，紫衣派出去的人便將消息傳了回來，紫衣第一時間將那信送到了彼岸的手，隨之，兩人趁着夜色，悄然離開了往生閣。

黑夜的影子看不清面容，看不到身影，更加辨不出是誰人。

這樣的夜適合暗行事。

彼岸和紫衣去的地方時一個叫做聽雨軒的地方，那片地方如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地盤，不過推幾十年卻是往生閣的一片產業，後來便流落了出去，如今也算是一處神祕的宅子了。

在聽雨軒旁邊守着的暗衛看着身側出現的主子，便隱去了身形，他的任務算是結束了。

十八秀也跟在彼岸的身後，這聽雨軒今夜是要進去好好查探一番了。

沒有點人手還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從外看着那聽雨軒並未有何異常，房屋一片黑色，並未有人煙的痕跡，但是，這兩日拿着假銀票去開元錢莊兌換現銀的幾人，今夜都去了這聽雨軒，這進去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卻一直未出現。

屋沒有燈火，想來是在院子裏的某一處暗道之類隱蔽的地方。

不過爲今之計是要在這裏看一看這裏面的人何時會出來。

轉眼便是一夜了，一夜的寒意終是有些消融了。

眼看着那天都要亮了，可是院子裏卻沒有任何人出來，但是昨夜進去那院子裏的人也是有八人的，難道是這院子還有什麼別的出口。

眼看着天也亮了，跟着彼岸一路來此的人怕是無法在白日裏隱去，只能趁着行人甚少的時候儘快退去，而且開元錢莊那邊也需要別人盯着，最後留下的只有彼岸和紫衣兩人了。

後門有人守着，彼岸便帶着紫衣守在前門，一夜未睡，彼岸倒是無事，紫衣也未如何，都是行走江湖的人，這算不得什麼。

兩人在那聽雨軒門前的茶館開了一個雅間，叫了一壺好茶，幾盤點心去了。

雅間是清雅的，而且清靜。

彼岸本不是多話的，所以任由着空氣的安靜一直蔓延着，期間回去的十八秀的一員將往生閣的一卷書卷送了過來，彼岸拿着細細的看着，那段時間彼岸放心的將前門的情況全權交給了紫衣。

彼岸是極其相信紫衣的，否則也不會放心的將自己安排到自己的身邊。

不過，約是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彼岸便帶着紫衣離開了茶館的雅間，沒有驚動茶館的老闆，兩人的離開是極其隱蔽的。

都是輕功極好的人，所以沒費多少功夫便掩人耳目的進入了聽雨軒的院子裏。

這聽雨軒之前修建時在往生閣留有底案，所以彼岸在看完派人送過來那個書卷之後便得知了一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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