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霸道帶着掠奪的瘋狂肆虐,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她想反抗,但是仔細一想,她已是成年人,而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想要反抗。
只是因爲當初和陳錦書在一起過所以不想別的男人碰自己嗎?
想到這裏,她心裏猛地一驚,難道說,此時此刻了她心底裏面還有陳錦書嗎?
她還不夠死心嗎?
或許是時候向前邁出一步了,現在她已經有一個寵愛自己的男人就在身邊,她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她也沒想過要當什麼貞潔烈女,既然她想要有所得,就必須要付出全部。
這也不是貞潔烈女的時代。
像是賭氣也像是告訴自己一般,她伸出手,勾勒住了尉遲川的脖子,認真的說道:“沒有錯愛,我也記得你是誰,你是尉遲家族的二少爺,尉遲川。”
尉遲川低下頭看着,眸子像是有星辰一樣,而且還是觸手可得,若是以前,他可能會忍住,可是今天,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且加上他喝了酒,感覺全身的火焰都被點燃了,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何況他心中的那一把火。
他空閒下來的手直接上下其手握住了遲未晚那不盈一握的細腰。
此時此刻,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這棟別墅外面的花園樹葉被雨水滴的嘩啦嘩啦直響。
遲未晚看着尉遲川的意亂情迷的模樣,她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選擇的男人。
一夜暴雨過起,早上,尉遲川先甦醒,他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第一眼就看見了遲未晚閉着眼睛熟睡的模樣。
她閉着眸子,睡得深深又安靜的樣子讓尉遲川心中一動。
如同一隻可愛的精靈正甜美酣睡。
他不想驚動遲未晚,因爲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找到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昨晚他看見了遲未晚的眸子,裏面有他想要的世界。
而且昨晚他好像聽見遲未晚說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情有關於他在乎的東西。
但是當時一股腦的想要霸佔她,也想着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裏,沒想到早上醒來以後就忘記了。
遲未晚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呼吸着早上的新鮮空氣,沐浴着溫暖陽光,一眼就闖入尉遲川那雙深不見底的深潭裏,以前看他的眸子,總覺得裏面裝了許多事情,今天早上看起來,好似,多了一抹情愫……?
兩個人四目相對,半晌,尉遲川別開臉,臉紅的說道:“昨晚我喝多了。”
怎麼了,他昨晚如同夜晚的暴風雨一樣來的急促又猛烈,今天早上怎麼還彆扭起來了?
遲未晚用手戳了戳他。
他這纔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遲未晚好奇的問:“你是第一次麼?”
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般,尉遲川臉紅到了脖子根,回答道:“這有什麼關係,我表現的不夠好?”
遲未晚現實鄭重的點了點頭,看着她點頭的樣子,他皺着眉立刻爭辯道:“昨晚我看見你似漸入佳境,但你覺得不夠好,那必須要到你滿意爲止,畢竟我從小到大就沒有交過不滿意的答卷。”
遲未晚剛剛只是隨便點點頭逗他玩耍,沒想到他一臉嚴肅的當了真,眼下她立刻搖頭否認道:“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逗你一下,沒說你不夠猛,你挺猛的。”
說實在話,昨晚她反應有點強烈。
要不是外面雨打芭蕉的聲音太大。
她還不知道對面那條街的居民們能不能聽見她的聲音。
這足以說明尉遲川有多折騰人了。
尉遲川仍然覺得不夠,如同食髓知味一樣,他暗暗的伸出手又一次的勾住了遲未晚的脖子,眉頭深皺道:“既然答卷不滿意,那就重新提交。”
遲未晚立刻往後面一躲閃,沒想到動作太過於激烈,以至於腦袋磕到了牀頭,她喫痛的悶哼一聲,尉遲川立刻翻身起來,溫柔的把遲未晚給攬在懷裏,伸出手揉了揉遲未晚的腦袋,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怎麼了,這麼怕我碰你是嗎?還是說昨晚你不過只是爲了滿足我?”
遲未晚正想說話,便看見尉遲川眼底裏面的一抹嘲弄之意。
她伸出手推了一把尉遲川,“你逗我開心。”
“怎麼了,準你逗我開心,我就不能逗你麼?”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身體感覺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我找我哥那邊拿了一大批的靶向藥,喫你個十年都沒問題,而且我的私人醫生說了,你的身體因爲對這個靶向藥比較敏感,所以治療你的惡性腫瘤是完全沒問題的。”
遲未晚一愣,喃喃的回答道:“果然,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尉遲川“嗯?”了一聲。
她自覺失言,轉而笑道:“我的意思是說,要和阿川在一起一輩子。”
尉遲川心裏猛地的一驚,這種感覺從頭酥麻到腳,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他從未聽過誰要和誰在一起一輩子,這種看起來平常聽起來卻不平常的話,勝過任何情話。
他心情不錯,把自己的西裝穿好,遲未晚貼心的起牀幫他整理好了皺褶,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但凡你的東西有一點點不好用你便要丟掉嗎?這西裝被折了一下,看起來有折過痕跡,你不換了?”
沒想到尉遲川卻正兒八經的說:“昨晚我喝醉了,抱你之前沒有脫掉,累的疲倦的時候才隨便一拉扯把西裝拉掉的,也就是說,這是有紀念價值的。”
是以,他穿着這件西裝碰的遲未晚,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丟掉這套西裝的。
遲未晚當然沒有想到尉遲川的這一層,只當他是開玩笑說的。
尉遲川看着遲未晚的頭髮,提醒道:“今天你的假髮要去保養,不然沒有那麼烏黑柔順了,要不要戴個帽子?”
遲未晚笑嘻嘻的說:“怎麼了,你怕我成爲禿子遭人笑話麼?我之前有一頂黑色的假髮還不錯,可以暫時頂一頂。”
出門的時候,尉遲川看着遲未晚的換上的黑色長髮,比起之前妖媚之感相反,多了幾分素純之感,這樣的遲未晚讓人感覺到楚楚動人,這個女人真的是漂亮至極。
坐在副座位上,她嘆了口氣,“別說,這頂假髮和你送我的那一頂還真是不一樣,那頂戴着感覺好像和腦袋融爲一體了就像是自己真正的頭髮一樣,這一頂戴上去就覺得多餘,挺難受的,對了,我早上摘假髮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很開始長頭髮了。”
尉遲川挑眉道:“長頭髮了?是麼?看來靶向藥對你確實很有用。”
“對了,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着你去公司嗎?”
尉遲川好奇的問:“爲什麼?”
遲未晚調皮的笑了笑,“之前公司不是招了個有才氣的女攝影師嗎?我跟你說過,我討厭這個女人,之所以讓你招到公司來,就是想取樂的。”
“取樂?你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面嗎?”尉遲川不動聲色的問道。
遲未晚一愣,勾脣道:“也許是吧,我這個人一向有仇必要,之前在慈善晚宴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你的妹妹找我的事兒,我也沒有因爲她是你妹妹,所以就寬容一些,我本性就是個惡毒婦人,我這麼一個惡毒婦人,阿川怕不怕?”
到了公司,尉遲川停好車,他看起來心情不錯,臉上嚴肅着,眉目卻是帶着喜色,“你懂得保護自己,這很好,而且……你想怎麼處置顧三三都可以。”
他這幾日要爲了東部工程的規劃忙碌一些,有很多會要開,可能沒什麼事件來陪她,她有自己的樂子也不錯。
不僅僅是遲未晚,公司裏面的人都驚愕的看着尉遲川的變化。
大家都覺得,這個曾經面孔最嚴肅,尉遲家族裏面最相處的尉遲川,今天面容看起來好像要和善一些,好像整個人都帶着春風一樣,這可堪比幾百年一次的日食月食等奇觀。
遲未晚不知道到底尉遲川有多喜歡自己,但是她可以深切的感覺得到,尉遲川對自己的喜歡。
至少,不會有那麼一個男人依着自己的喜好來做一些處置別人未來的事情。
她打了個哈欠,昨晚腰痠背痛,今天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來。
坐在椅子上,她看了一眼尉遲川的助理,問道:“最近她的表現怎麼樣?”
助理知道遲未晚在說誰,立刻上前稟告道:“就剛入職我就讓她把所有的雜活都做了一遍,不過非但沒有折服她,她好像還越挫越勇了。”
這些都在遲未晚的意料範圍之內,“聽說她之前在暮光城窮的天天喫泡麪,如今有個指望,她肯定要堅持下來,怎麼可能隨便那麼簡單就放棄呢。”
助理一頭霧水,道:“那千晚小姐的意思是什麼?”
遲未晚想了想,淡然如斯的回答:“你給她一個可以往上爬的機會,再讓她重重的摔下來。”
雖然聽起來有些歹毒但是對於遲未晚來說,她之前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現在她不過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而且她還想看看,到底陳錦書會不會對顧三三施以援手。
…
助理找到顧三三的時候,她坐在雜貨間辦公室正在處理一些公司的老照片。
她把手中的一份文件交到顧三三的手中,笑吟吟的說道:“你的運氣真不錯,我們公司和暮光城的陳氏集團合作了一個項目,需要你拿着這份文件去找陳氏集團的陳錦書籤字,本來這件事情輪不到你去辦的,但是看你任勞任怨的,決定給你這個機會,如果做好了,說不定可以立刻轉成正式工。”
說到這裏,她又道:“當然了,這次和你一起去的還有幾個跟你一起新來的員工,我怕你第一次去應付這種大單會應付不來。”
助理是搞不懂爲什麼千晚小姐會讓她去簽署這份文件,找誰不比這個女人靠譜的多?
何況對方又是陳錦書這樣級別的人物,她真的擔心這個女人會處理不好。
顧三三看着文件,她思慮了一下以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簽署好這份文件的。”
助理回到辦公室,遲未晚詢問:“她接受了麼?”
助理點點頭,“她接受了,話說,這份文件讓她去籤真的沒問題嗎?”
遲未晚淺笑,“當然沒問題了,現在她是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殊不知所有機會都是我給的。”
不知道顧三三以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以後會作何感想?
這一次見面的安排算是遲未晚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陳錦書是否對顧三三還舊情難忘。
如果是舊情難忘的話,他肯定會對顧三三施以援手的。
但是,假如兩人早已經陌路的話,她頂多再折騰顧三三一段時間,覺得無趣以後就會放棄。
不過,若陳錦書施以援手的話,她拭目以待,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還能救顧三三於水火中。
顧三三打電話到陳錦書公司,得知了陳錦書這一段時間都在C城,沒有在暮光城。
她捏了捏手中的文件,這還方便了許多,至少不用再來來回回的跑幾個車程了。
幾經周折,她獲取到了晚上陳錦書會出現在C城的某個酒吧以後,她便早早的下班了。
當然,她渾然不覺,陳錦書的行蹤都是遲未晚暗中“幫忙”的。
當年膩在一起的人見面,現在再次見面會是什麼感覺呢?
她沒想過,其實也不敢想。
她曾經瘋狂的聯繫陳錦書,想讓陳錦書搭理自己,可是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什麼都沒獲得。
如今,因爲公司的需求,所以要再次找到陳錦書,這次兩個人見面又會以什麼樣的心境呢?
她也不知道。
今晚的她,濃妝淡抹,罕見的穿了一件自己覺得好看的休閒搭配,休閒衣牛仔褲。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好看,只是這套打扮是當初她和陳錦書初見所打扮的樣子。
她潛意識覺得陳錦書喜歡,那就是好看了。
想兩個人見面,看着彼此最熟悉的模樣,會不會減少一些生疏。
許久沒進過酒吧了,以前顧三三算是學校的交際女王,她熱情開朗活潑大方,什麼場合都是信手拈來,都是風暴中心,如今再聽着這吵鬧的音樂,燈紅酒綠的世界,搖擺的男男女女,她竟然覺得有些扎眼。
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卡座上的陳錦書。
這麼久沒見了,他看起來整個人好似多了一層憂鬱的氣質。
還是那麼出衆,還是那麼吸引人。
她不驚波瀾的心突然開始狂跳起來,她暗暗的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她不過只是來籤文件的,因爲公司和陳錦書的公司有合作,所以需要一些簽字文件需要處理,她現在這是工作,並沒有什麼兒女私情。
想到這個層面了以後她便鼓足勇氣,臉色如常的向着卡座走過去。
“陳少,您好,可以耽誤您一點時間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自己都驚訝了。
沙啞的不行,不似之前那般婉轉動聽,感覺像是如鯁在喉。
想要叫一聲錦書,但卻叫不出來。
陳錦書正眯着眸子享受着吵鬧的時光,是以自從那個女人消失在他的世界以後,他逐漸愛上了吵鬧的環境,或許這樣,才能稍微平復一下心中的那種奇怪的失去一切的感覺。
他耳朵闖入一絲生硬的聲音,他覺得這個聲音比較熟悉,他擡起頭,看見那個身影的時候。
初見時的回憶瞬間被勾了起,但是與之而來的是遲未晚那張蒼白的容顏。
他翹着二郎腿,隨意問道:“有什麼事?”
顧三三心裏猛地像是栽倒了萬丈懸崖,她心裏有一種期待,期待陳錦書會多說點別的什麼,但是很遺憾,對方看見她以後眼神裏面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一絲絲的情感,他只是淡然如斯的問她有什麼事情。
她拿出文件,道:“這裏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署一下。”
陳錦書拿起合同看了一下,皺着眉說道:“這種文件在網上籤不就行了麼。”
顧三三不知道爲什麼公司要這麼安排,便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爲很重要,所以就……”
說話間,陳錦書拿出自己的鋼筆,龍飛鳳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完事以後把文件丟到她的面前,淡淡道:“好了。”
顧三三拿起文件,躊躇半天,最終鼓起勇氣說道:“我聯繫過你很多次,你都沒有聯繫我,爲什麼?”
陳錦書一愣,沒想到顧三三會突然說起這個,他淡然掃了一眼對方,“我想有些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原因呢?你從未跟我好好說過你的原因,要分手可以,反正我們已經分開這麼久了,分手原因能不能給我一個?”
原因麼?陳錦書拿起手中的煙,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來,“因爲我發現我並不是如同我想象的那麼喜歡你,你不過只是用來寄託我當時討厭那個女人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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