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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解除聯姻

被毛豆撲倒的保鏢心頭大驚,沒想到一條狗的力量如此巨大,好在反應還算快,伸手去掐毛豆的脖子。

結果毛豆速度更快,放棄咬向保鏢面門,叼住掐來的手,一口咬穿了對方的手掌。

保鏢喫痛,倒吸一口涼氣,另一隻手打出肘擊,撞向毛豆的身體。

毛豆不像是一條狗,更像是一條泥鰍,滑得不行,身體一扭,便躲開保鏢砸來的肘擊。

幾個保鏢見紀敏開門放狗,紛紛圍攏上來,想要先將這條兇狂無比的金毛大狗制服。

然而接下來,他們見識到毛豆的恐怖之處。

這尼瑪哪裏是一條狗?分明是一頭老虎,一頭惡獸。

就算是一頭猛虎,手上有真功夫的八名保鏢也不怵,甚至有信心能將猛虎打死。然而毛豆比猛虎還要兇,還要猛,一口下去,能輕易從保鏢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紀敏怕毛豆發狂,傷到紀衛國,連忙喊道:“毛豆,別傷到那個小眼鏡。”

看到毛豆行兇的紀衛國,已然嚇得渾身冒冷汗,趕緊躲到一根樑柱後面,嚇得直哆嗦。聽到姐姐的喊話,紀衛國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心裏有點在意,什麼叫小眼鏡?我是你弟弟好嗎?而且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你用小眼鏡三個字形容我是不是太單調了點?

以毛豆的智商,不用紀敏打招呼,它也知道該怎麼做,就抓住幾個保鏢咬。

紀衛國帶來這幾個保鏢,明顯比之前向美帶來的小混混有骨氣多了,身上撕下一塊肉,也沒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只是悶哼。

幾個保鏢拳腳齊出,跟一條狗幹了起來。

然而結局卻是讓保鏢們心寒,這條狗還是狗嗎?完全打不着呀。

一個保鏢腿上和背上的衣裳被撕爛,鮮血直流,迅速掏出一支手槍,朝着毛豆射擊過去。

“你敢!”紀敏注意到保鏢的動作,雙目瞪大,怒斥一聲,卻是來不及阻止。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出膛。

保鏢的槍法極爲精確,時機也把握得很好,子彈命中毛豆肚皮上。

紀敏嚇得雙手捂耳,幾乎停止了呼吸。

然而開槍的保鏢也是驚呆了,子彈射擊在毛豆身上,吧噠一聲,花生米似的子彈頭竟然掉在了地上。

這尼瑪,穿了防彈衣的狗嗎?

關鍵身上明明什麼都沒有,一身金色皮毛呀!

毛豆原本只是按照吩咐教訓這羣保鏢,沒想過要他們的命,被手槍子彈打中,徹底激怒了它,喉嚨裏面猛地傳出一聲類似老虎的厲嘯聲,電射而過,撲倒握槍的保鏢,一口朝着保鏢脖子上面咬去。

這一口下去,能咬斷保鏢的脖子。

真正發狂的毛豆,咬合力比猛虎還要強上幾倍。

“不要,毛豆不要殺人。”紀敏嚇得一聲尖叫,只是想要毛豆教訓一下這羣保鏢,沒想過要傷人性命。

四顆犬牙有一截已經陷入保鏢的脖子裏面,關鍵時刻,毛豆停了下來。它的智商與平常人無異,終究沒有下口咬死保鏢,旋即將犬牙從身下保鏢的脖子裏拔了出來。

四個血洞,往外淌血。

好在沒咬到動脈,不然這保鏢依舊有性命危險。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躺在地上的保鏢後背上徹底汗溼,心臟狂跳。只感覺踩在胸膛上的狗爪,猶如一座山似的,壓得他動彈不得。此時此刻,保鏢意識到這條狗的恐怖之處,這尼瑪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金毛犬呀。

周圍的保鏢,也是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毛豆衝着身下的保鏢呲了呲牙,旋即轉身,緩緩走向紀敏。

紀敏連忙蹲下身抱住毛豆,檢查它身上被子彈擊中的地方。“寶寶,你沒事吧,痛不痛呀?”

毛豆將狗頭搭在紀敏的肩膀上,一臉享受的模樣。

一羣保鏢都快哭了,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呀!

沒看到我們無一例外,肉都扯下來幾塊嗎?沒有安慰也就算了,還要眼睜睜看着大小姐關心她的狗,這簡直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

“姐,你不是最怕狗的嗎?這狗哪裏來的?好凶啊!”紀衛國見毛豆停止了撕咬,躲在樑柱後面,小心翼翼問了這麼一句。

在毛豆身上找到子彈擊中的地方,子彈還是傷到了毛豆,打破了皮,紀敏滿臉心疼地替她揉着。聽到紀衛國的聲音,驀然擡頭嬌斥道:“滾,成聽不到嗎?再不滾我讓毛豆咬你了。”

紀衛國嚇得臉色大變,轉身便逃,差點沒把眼鏡甩丟了。

幾名保鏢也不敢逗留,跟着紀衛國灰溜溜逃走,開上車,絕塵而去。

“嗚~”

毛豆不僅是一條色狗,還是演技派的色狗,趴在紀敏懷裏一陣嗚咽。明明是它把一羣保鏢撕咬得生活不能處理,卻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紀敏真就喫這一套,沒有理會離去的紀衛國等人,摟着毛豆安慰。“毛豆寶寶不哭,走,回去我給你上點藥。”

於是紀敏竟是將毛豆抱了起來,帶回屋裏,找來藥箱,給毛豆處理傷口。

寧楚帶着姚秀五人,一路來到象牙海岸。

有姚秀這個女土匪在,喝酒是必不可少的,白酒,拿碗喝,就是這麼豪邁。

酒過三巡,大家逐漸消除了陌生感。

把請四人過來的任務分配了一下,兩人去在水一方酒吧,負責狄剛等人的安全。兩人去岳父母那邊,暗中保護鬱致遠和周淑嫺老兩口的安全。

爲期十天。

從明天開始算。

十天之內,寧楚要把隱藏的威脅解除,殺掉紀柏濤。

蕭圓圓做事或許還要講規矩,寧楚卻是有亡命徒的心態,不會去想那些條條框框。

簡單商議了一下,古井和肥波兩人決定留在酒吧,這兩人明顯是喜歡酒吧裏面的氛圍。又能掙錢,又能撩妹,何樂而不爲呢?

楊運和李富貴比較正派一些,對夜場不怎麼感冒,便安排去暗中保護鬱致遠夫婦。

飯局結束,寧楚開車帶着一行人來到在水一方酒吧,將古井和肥波兩人介紹給狄剛等人。

從酒吧出來,又帶着姚秀三人前往鬱致遠夫婦分配的單位住宿樓。在路上,寧楚將老兩口的照片在手機上翻出來,給楊運和李富貴兩人看了,簡單介紹了一下老兩口的信息。

由於是暗中保護,比較累人一些,晝夜都要有人看着。

要不是楊運和李富貴兩人比較耿直,又有姚秀這一層關係在,這活真不好找人幹。

瞭解到信息,寧楚將楊運和李富貴放到外面,而後拎上買好的禮物進了單位住宿樓。來都來了,不能過門不入,該去看望一下老兩口。

周淑嫺很是高興,把寧楚拉進屋笑道:“寧楚,你隨便坐,我給你泡杯茶。”

“周老師,別忙活了,我坐一下就得走。”

寧楚放下買的禮物,看到鬱致遠坐在沙發上,正戴着老花眼鏡看報紙。於是走上前,也在沙發上坐下道:“鬱叔,大晚上還看報紙啊。”

“嗯,寧楚來啦。”鬱致遠放下報紙,審視寧楚一眼,不冷也不熱道:“喫過了沒有?沒喫讓你周老師做一些。”

“喫過了。”

呆了十幾分鍾,和二老拉了會兒家常,寧楚便起身告辭離去。

在單位住宿樓對面就有一家賓館,寧楚出來的時候,姚秀已經將楊運和李富貴兩人安頓好了。

“老弟,姐姐我就先回去了。”姚秀一巴掌拍在寧楚肩膀上。

天色已經很晚了,萬家燈火通明。

告別後,姚秀鑽入金盃車,一路返回回水鎮而去。

把這件事情落實,寧楚心裏稍稍輕鬆了一些,他是真怕紀柏濤像瘋狗一樣,針對自己身邊的人。

事實上,他的這個擔憂是不無道理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一進門,寧楚便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氛。

紀敏和鬱薇兩女都坐在客廳沙發上,而對面,則坐着一名氣度威嚴的中年男人。這種氣度,在岳父鬱致遠身上也有,只不過比起鬱致遠來,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的氣度更爲凌厲懾人,一般人在他面前,估計連頭都擡不起來。

瞬間,寧楚就分辨出來,這位中年男人是位高官。

中年男人身後,還站着兩個類似保鏢的人。

說是保鏢吧,他們穿着便衣,且雙手抱胸顯得很不穩重的樣子。

不過寧楚很清楚感受到兩人身上強大的氣息,這兩人絕對是煉氣士,實力還都不弱。

兩人應該也是充當着保鏢的身份,否則也不會站在中年男人身後,連個位置都沒有。

在寧楚邁入房中之時,中年男人身後的兩個保鏢紛紛轉頭,投來目光。抱在胸前的雙手放下,臉上露出警惕之色,明顯是感受到了寧楚的強大。

寧楚感到啼笑皆非,真正強大的人不在這裏,而是在你們對面坐着好嗎?

憑那兩人的段位,確實無法察覺到鬱薇的恐怖之處。

寧楚要是不知道鬱薇的強大,也會把她當成一個普通女人,她更像是返璞歸真,身上並沒有煉氣士那種強盛的氣血之力。

毛豆這條色狗坐在不遠處,對中年男人身後的兩個保鏢虎視眈眈。

李雲夢沒有出來,依舊在臥室裏面進行跳傘運動,不時還會聽到她的驚呼聲,玩得太過入迷,整個人都快鑽遊戲裏面去了。

寧楚心想,不能讓這丫頭繼續沉迷下去,必須讓她儘快返校讀書。

“回來啦。”鬱薇打了聲招呼。

換好鞋子的寧楚點頭嗯了聲,目光再次掃了眼屋裏的三位陌生人,笑問:“來客人了?能介紹一下嗎?”

鬱薇看了旁邊沉着臉的紀敏一眼,站起身道:“這位是紀敏的父親,也是魔都市委書記,寧楚你過來認識下。”

感受到中年男人的氣度,再觀察冷着臉的紀敏,寧楚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得到證實,便笑着走上前自來熟道:“貴客,貴客呀,原來是紀叔,沒想到我這裏有一天還能迎來這麼大的官,當真是蓬蓽生輝了。”

紀榮軍目光落到寧楚身上,審視了一下,倒也沒有板着臉,露出不多不少剛剛好的笑容。“你是叫寧楚吧?”

“是的,能讓紀書記記住名字,當真是我的榮幸。”實力確實能給人信心,眼下寧楚面對紀榮軍這樣的大佬,也能談笑風生。接着又道:“你是來接紀敏回去的吧?”

紀敏朝寧楚瞪了一眼,貌似在責怪他多事。

“沒錯。”紀榮軍笑着點頭。

寧楚一拍大腿,也坐到了沙發上。“紀叔,你真是來救苦救難了,趕緊把這位大小姐接走吧,太難伺候了。”

“寧楚,你是不是想死?”紀敏頓時瞪圓了眼睛,一臉憤怒,恨不得生吞了寧楚的樣子。

“呃,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弄點果盤。”屁股剛捱到沙發,寧楚便識相地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

紀榮軍看向紀敏,面容一肅道:“敏敏,別胡鬧了,跟我回去,打擾人家這麼久,還賴在人家這裏像什麼話?”

“回去做什麼?被你軟禁起來嗎?當成你獲取政治籌碼的工具人嗎?”紀敏神情冷漠,絲毫不爲所動。

“放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紀敏的話搞得惱羞成怒,紀榮軍一拍沙發扶手,發出啪的一聲響。

好歹是個老政客了,喜怒不形於色早已經煉得爐火純青,別人想要激怒紀榮軍都難,唯獨這個女兒,三兩句話便能讓他氣得暴跳如雷。

“我說得不對嗎?”紀敏雙眼中瞬間涌出淚水,卻是倔強地盯住紀榮軍,不肯低頭。“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嫁給樊季陽,誰想要從紀家獲取利益,自己去嫁。”

“紀敏,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紀榮軍臉膛一陣起伏,直接叫了女兒的名字。

“你不逼我,我怎麼氣得到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紀敏寸步不讓。

“反了,反了反了。”紀榮軍徹底失去耐性,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身後兩個保鏢道:“把她給我綁回去。”

兩個保鏢沒來得及出手,紀敏一把將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在手中,旋即頂在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上。

這個舉動不僅把鬱薇嚇了一跳,連紀榮軍也是嚇得瞪大了眼睛。

兩個保鏢見狀,哪裏還敢動手。

鬱薇注意着兩個保鏢的舉動,萬萬沒想到紀敏會這麼極端,沒能攔下她。連忙說:“敏敏,你幹什麼?把刀放下!”

紀敏緊緊握住水果刀,刀尖已經扎破了她的脖子,鮮紅的血液沿着刀尖浸了出來,使得紀榮軍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聲音微顫。“敏敏,趕緊把刀放下。”

沒有誰比紀榮軍更瞭解這個女兒,她說得出做得到,逼得緊了,她真的敢一刀捅進脖子裏面。

“爸,別的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這件事不行。我討厭那個樊季陽,不想把自己的終生交到那樣的人手裏,你不要再逼我。”紀敏聲淚俱下。

紀榮軍哪裏還敢刺激她,連忙點頭。“行行行,爸爸不逼你,先把刀放下。”

“你答應我,放棄我和樊季陽的婚姻,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紀敏聲音很激動,說着刀尖又陷入了脖子一點。

紀榮軍看她這般模樣,終是嘆息一聲道:“行了,你爺爺已經答應解除聯姻,連夜出發,親自去津門樊家解決這件事情了。”

“真的?”紀敏猛地瞪大眼睛,梨花帶雨,貌似還不敢相信。

“哼!”紀榮軍見她的樣子,卻是重重冷哼一聲,也不打招呼,轉身朝門外走去,兩個保鏢也跟着迎上前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頭也不回道:“瘋夠了,趕緊回去!”

紀家和樊家聯姻,其實是樊家老爺子向紀家老爺子提出來的。兩家也稱得上是門當戶對,再則兩家聯姻,確實對紀榮軍更進一步時有較大助力,對紀家來說是大好事,沒理由不答應。

樊季陽花花大少的名聲,紀家老爺子和紀榮軍都知道,卻也沒覺得有什麼,男人年輕的時候風流一些也正常,結婚後樊家肯定會約束。而且樊季陽這個年輕人不得了,有真材實料,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紀敏嫁給他不虧。

樊家老爺子會主動跟紀家老爺子提起聯姻的事,當然是樊季陽向爺爺提出來的。

在一次音樂會上,樊季陽見過紀敏鋼琴演奏,當時便迷上了。經調查,得知紀敏是魔都紀家的千金大小姐,纔有了後來兩位老爺子達成聯姻的事情。

見紀敏如此反感和牴觸,再聽到紀衛國回去後複述紀敏的話,說‘紀家的男人這麼窩囊嗎?需要靠女人聯姻來獲取籌碼?’把紀家老爺子氣得差點沒當場去世。

紀榮軍也是大發雷霆,罵了這個不孝女一通。

最終紀家老爺子和紀榮軍都妥協了,實在擰不過紀敏,知道她性子剛烈火爆,不順着她這事估計得鬧出人命來。也罷,紀家老爺子也沒有給樊家老爺子打電話,而是連夜坐上車,親自前去津門登門致歉,順便把這樁婚姻解除了。

紀榮軍趁夜來到八道拐,只是想要把紀敏拎回去而已。

直到紀榮軍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紀敏才反應過來,家人是答應自己解除這門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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