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3爲期一週

“大師兄，睡得怎麼樣？”石玉華偷偷地笑。.

“嗯，蠻好的。”韓寶來把掉了金質獎的鑰匙還給石玉華。石玉華卻不接，櫻桃小嘴微啓，露出石榴皓齒：“袁老師說，你這一週住他的房間。不準亂走。搞研究，有點搞研究的樣。”石玉華是模仿袁大師的口音說。

韓寶來想了想，家裏有紫蘭擔着，廣交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只是李雨欣可能分娩在即，但是有她媽金妍兒照看，問題不大，再說真的腹痛，再送醫院也不晚。韓寶來感覺良好，找回了學生時代的單純，天真，還有一絲甜蜜的衝動。

“這鑰匙丟了可不得了。這是一枚聯合國糧農組織頒發給老師的金質獎章，老師拿他當鑰匙吊墜了。”韓寶來看着這簡單的鑰匙串，真怕一不小心給弄掉。那可責任大了。

石玉華撲哧笑出了聲音：“是啊，老師經常掉鑰匙。這鑰匙是很普通的鑰匙，別人撿到了也不知道是誰的。然後，老祖靈機一動，掉了一枚金質獎章，看你撿到了還不還。不但全農科院、全大學，估計全省也知道，這枚獎章只有袁老師有，這麼重要的東西，那得還回給袁老師。”

韓寶來大喫一驚：“袁老師，以後再沒丟過鑰匙？”

“丟過。丟過幾回了。但每回真的如袁老師所願，完好無損地送回來。有一回，這鑰匙還立了大功。”石玉華講了一年前的事情，“袁老師去北京參加人代會。他可能行李較多。打的到酒店，拿了行李箱，他忘記拿那個時常提在手的公包。這下可糟了。這公包平時他哪裏坐，扔哪裏，誰見到了給他送回來。公包除了件，有一臺你買給他的opp拍照手機，還有一些現金，一些銀行卡、信用卡。沒想到，出租車司機憑那個金質獎金，到人民大會堂找到了袁老師。袁老師的這串鑰匙現在可傳爲了美談。”

“老師現大還在用opp拍照手機？我真服了他，我送他一臺衛星手機啊。那臺opp拍照手機，是湖南衛視打廣告送我一臺。我轉手送老師了。”韓寶來想不到老師還用這麼落後的通訊工具。

下午，韓寶來還是編程，完成袁老師佈置的作業。一天都沒見到袁老師，喫晚餐，還是跟小師妹喫。再沒有優待了，各喫各的不鏽鋼餐盤，只是石玉華想喫的，到韓寶來盤挑；她不想喫的，往韓寶來盤內趕。讓韓寶來不禁想起了大學生活，與大學伙食別無二致，晚是一個生菜、一個農家小炒肉、一個宮爆雞丁，一個海帶骨頭湯。估計有關照，韓寶來那份明顯偏多。怪不得袁老師那麼瘦，成天喫的是這些“營養餐”，工作量又大，怎麼不瘦骨嶙峋？

飯後，可以在農科院裏面的植物園散步，有一個人工湖，湖有水榭，可以直通到湖心亭，現在是一池殘荷。往科學館那邊，有玻璃搭成的一排排溫室，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落暉灑在長滿蒼苔的路，腳下的落葉沙沙響，過去的小橋流水、假山池沼、錦鱗游泳，長沙城區楓樹栽得多，現在正是楓葉紅的時候，那是層林盡染。小師妹用手機給韓寶來拍，韓寶來給她拍。後來，有男生跑過來叫韓寶來打籃球賽，說有一個主力隊員缺陣，袁老祖讓你替換他。韓寶來換了農科院的運動短褲參加友誼賽，他打熟悉的組織後衛。這是南大學的教師籃球隊與農科院打一場友誼賽。按照賽慣例，輸了的要請客請雙方隊員喫夜宵，僅此而已。

賽場地在韓寶來去年捐贈的籃球館。雙方水平都不低，旗鼓相當。韓寶來開始放不開，還讓人斷走了一個球，讓南大學成功打了一個快攻。急得小師妹在場外尖喊：“韓寶來加油！韓寶來加油！”

韓寶來這些年在雙牌縣委、瀟湘市政府經常打籃球，他狀態一直保持着。一會兒放開了，他左衝右突，有時帶球一馬當先過了半場，分球給隊友籃，有時他也敢單打對手，在對方頭閃開身位投籃命。場外有很火爆地喊“韓寶來加油！”他投一球，掌聲很響亮。這無疑激發他的鬥志。他耐力還行，偶爾換他下來休息幾分鐘，然後又換了去。他打到第四節，完全放開。雙方分飆到了一百分，結果農科院贏了。觀衆席一片歡歡，可能農科院經常是給人欺負慣了的，沒想到今天農大從哪裏弄來一個小夥子全面開花，搞得他們一路給壓着打。其實，有一個領軍人物，一支隊伍完全變了樣，可以說超水平發揮。

節氣已經到了秋，長沙的夜晚還是有些涼。隊員們要衝涼，換外套纔敢出去喫宵夜。萬沒想到，韓寶來跑到農科院讀書，也有大喫大喝。還是南大學請的客。大南大學的小夥子輸了球，想在喝酒撈回顏面。可是，籃球隊的隊員集合起來，左等右等，不見韓寶來出來。大夥知道他是韓寶來，但不知道他的電話呀。有的說可能他不知道要出去喫飯，有的說他走的時候，大夥都說了去哪個酒店，他當時在場啊。有人說，問問小石。石玉華說，我下班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裏。他們便問有不有韓寶來的電話，石玉華說，算了，別找他了。可能他晚有學習任務。你們少一個人，不是多一份菜，多一瓶酒嘛。他們還去了袁大師房間找，燈關着啊。估計有事外出了。後來問門衛，門衛說，看見了，看見韓寶來開車出去。於是，大夥有理由相信韓寶來開車先去酒店了。到了酒店，也只看到南大學的一幫人，並沒看到韓寶來影子。

韓寶來去哪兒了？去私會凌煙閣了。一番華山論戰，風收雲住。韓寶來還摸着她絲綢般光滑的身體，不懷好意地問：“凌教授，會不會播下種子？”

“隨喜吧。”凌煙閣四十五六了，有孩子也是天數，她面容淡定。

“求你一個事。”

“我早知道了。你現在可以開口了啊。看看老身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說話也太難聽了吧？”韓寶來翻身壓住她，重重地碾壓她。

“壞傢伙！你想將我壓成柿餅？”

“幫我拍十分鐘廣告？主要用於參加廣交會的，大力宣傳瀟湘市，從環保、生態、宜居、化名城、生物科技、旅遊強市、健康食品、長壽之鄉、教育奠基、創新領先等十個方面去拍攝——別急。我有片酬，一百萬元——美金。”

“我是搞音樂的，你是病急亂投醫吧？這是找廣告傳媒公司去拍，傻瓜。”

“聽我說——我找廣告傳媒公司拍，我找好萊塢都找得到。我抗擊雪災募捐義演，你看了那宣傳片吧？是好萊塢拍的。但我要拍出音樂的美感來，像你剛纔有音樂的嚶嚀和顫抖，引人入勝。”

“呸——壞傢伙。那只是導演血汗錢嘍？”

“是啊，導演是一百萬美金的片酬，不過，你的拍攝團隊，是拿不到我一分錢的，攝影師，瀟湘電視臺的師傅，主題歌，我已經佈置艾美、柳語嫣、胡姬月去創作了，一分錢不給。還要不要形象代言人，一百名瑤家姑娘，還有十名瀟湘小姐，你儘可以挑，一分錢不給。他們都是義工。”

“好啊，你再給我一百萬片酬，行。我還要一百萬活動經費。不給，我拍不了。”

“人民幣？”

“美金。”凌煙閣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強硬，“我一百萬酬金，我也投進去。你算盤倒是打得精，我到時候給人罵死。徐靜怡、艾美、葉嘉、宋玉、璩美鳳、姚貝娜、胡姬月、柳語嫣、譚雲秀、蔣師師、黃蓉等美人，我隨時調用。美女和音樂、山水都融入畫面當，明白嗎？”

“我們是君子協定，不簽約了吧。”韓寶來還沒擬好稿。

“你別不當一回事？你要正式一點，我拿着市政府紅頭件，我才能調兵遣將啊，搭班子。明白嗎？”

“那簽署一份政府件給你。來，先給你轉帳吧。我也不怕你跑了，不分訂金，一次轉賬成功。”韓寶來一次轉給凌煙閣兩百萬美金，其實韓寶來還怕凌煙閣獅子大開口。

“還有，你是有國際影響力的人物，你也要鏡頭。”

“沒問題，一切聽大導演的擺佈。要是這個廣告拍得好，我還有很多活給你幹，最近，我想拍一部六十集的神話劇，暫命名《狐仙》，我請你做導演。劇本我請瓊瑤婆婆慢慢趕寫，一定要有品味，要有《還珠格格》的轟動效應。”

凌煙閣嘴巴翹翹：“你是不是當我是廉價勞動力？我告訴你，這次，我都做怕了，我還敢接你第二單貨？”

“你是藝術家，你是爲藝術而活着。錢是多麼俗的事情？錢是我們這些俗人追求的東西，聞到我身的銅臭味沒有？你身可是千金小姐的奶香味——哎喲，放手！彈鋼琴的手殺豬公的手還有勁。”韓寶來給她掐得嗷嗷直叫。韓寶來掙脫開來，便要穿衣褲，凌煙閣眼癡癡地看着他：“小冤家，陪我睡一個晚。我答應你，幫你拍《狐仙》。”

韓寶來笑道：“明晚我再來。今晚還是回去睡，要是袁老師回家了，看我不在房，他可不是好惹的。翻臉了，你是他的爺，他都要擼你。還是別引火燒身的好。估計今晚他會回來，我學習期間，夜宿不歸，我可要挨板子了。跟尋花問柳同罪。”

“呸，死韓寶來，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凌煙閣起身跟韓寶來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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