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會。”中年貴婦語氣熱情當中帶着一絲驚訝，“好巧啊，你怎麼回學校來了你？”
林書會頓住腳步，打量了一眼中年貴婦，說道：“原來是你啊，玉鳳。好巧。”
陳玉鳳點頭：“我過來陪蓉蓉報名參加比賽。蓉蓉，這是你林姨，快叫林姨。”
“林姨好。”凌蓉打了一聲招呼，卻並不認識林書會。
林書會的視線在她身上聚焦了片刻，爾後才慢慢地收回來：“蓉蓉真是長大了。”
“她也二十好幾了，可不就是大姑娘了。難得你回來，上家裏一起喫個飯吧？”陳玉鳳邀請道，“這麼多年不見，我們姐妹之間也可以好好聊聊。”
“不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辦。下次再來叨擾吧。”林書會禮貌地拒絕了。
“那行，那到時候聯繫。”陳玉鳳說道，“聽說你這次，是來給盧柯和許望知進行輔導的？”
範町浩和凌蓉一聽就是她來給盧柯和許望知輔導的，都不由下意識地多看幾眼林書會。
林書會身穿一身改良的旗袍，氣質賢淑，看不出其他的什麼，也並不是他們在印象當中所認識或者記得的老師。
這麼看起來，這位林書會其實也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了？
難怪之前陳玉鳳提起她的時候，也說不重要。
“承蒙校長邀請我過來，我這次是來給他們一些指點的。”林書會點點頭。
陳玉鳳笑着搖搖頭：“那可真是辛苦你專門從鄉下來一趟，真是打擾你了，也不知道你現在地裏還種着什麼東西嗎？會影響到你平時的生活嗎？”
聽到這話，範町浩和凌蓉對視了一眼。
凌蓉倒是想起來了，自己家裏好像是有這麼一位遠親，是鄉下人，就是叫林書會，她曾經偶爾聽到父母提起過她的名字。
不過因爲從來沒有見到過本人，父母提起她的名字的時候，偶爾還會揹着她吵架，所以凌蓉對這個名字並不喜歡，甚至還會心生幾分厭惡。
那麼這次她來指導盧柯和許望知，怕是也帶給不了他們什麼吧？
“鄉下生活也沒什麼好忙的，偶爾回來一下也不影響什麼。”林書會語氣淡淡。
“但是我也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原本是範玉樹範師兄在輔導盧柯和許望知，是範師兄被我請來給蓉蓉進行輔導，所以纔沒有時間繼續輔導那兩個孩子，這可不就給你添麻煩了嘛。”陳玉鳳歉意地說道。
然而她這話裏的意思內涵十分豐富，可以讓人深深地想好幾遍，都能體會出不同的含義來。
林書會只會去聽取最表面的意思，說道：“蓉蓉也要參加比賽了？那真是挺好的。”
她目光看着凌蓉的時候，頗有幾分慈愛。
凌蓉被她這樣看着，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沒說什麼。
“蓉蓉這些年在國內拿了不少獎項，在行業內也有一定的名聲了。現在就缺一個國際化的大獎了。這次蓉蓉想要衝一下獎，所以就勞動了範師兄出面來指點。”陳玉鳳解釋道，“就望着她更上一層樓呢。”
“那蓉蓉肯定可以的。”林書會和藹地說道。
“是啊，我女兒隨我嘛。”
雖然凌蓉和範町浩都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內情，但是這些話裏的機鋒，還是讓人覺得了刀光劍影。
林書會顯然也是不想多聊了，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失陪了。下次見。蓉蓉，再見。”
她專門跟凌蓉打了一聲招呼，凌蓉對她輕輕揮了一下手：“林姨再見。”
喬未央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林書會正朝着這邊過來。
“林姨！”喬未央快步走上前來。
“未央，你過來了？資料確認好了沒有？”林書會露出笑容。
“都確認好了，剛剛有點工作的事情處理了一下，這會兒纔過來。我們走吧。”
“好。”
兩人一起朝前走去，喬未央挽住了林書會的胳膊。
凌蓉站在她們背後，對母親說道：“媽，這個林姨到底是誰啊？我怎麼覺得她好像對我還挺那什麼的……”
“不是什麼誰，很早之前的一個老朋友而已。小時候不過是抱過你一下。她自己沒有孩子，對別人家的孩子，難免會表現出一些疼愛。”
“哦。那那個女人又是誰？”凌蓉記得剛纔在那邊聽到過工作人員叫她喬未央。
陳玉鳳眼神微閃了幾下：“好像就是那個喬未央吧。她養的乾女兒。”
“還真是喬未央。”凌蓉詫異地說道，“喬未央是被她養大的？”
“是，喬未央在喬家不受重視，早些年就被送出去給林書會養了。林書會自己沒有孩子，倒是把心血都花在了她身上。但是倒也未見得她有多愛喬未央，不然也不會一直帶着喬未央在那鄉下過日子了，在鄉下能夠養得出什麼好孩子來？”陳玉鳳的語氣有些不客氣。
凌蓉也這樣覺得。
範玉樹則是說道：“書會這麼多年沒回來，這次回來，風采倒是依舊。”
“鄉下生活閒適，倒是讓她沒有染上多少歲月的痕跡。”
“可惜啊，鄉下也脫離社會和時代太久了，她長年累月住在那種地方，難免會時代拋棄。校長怎麼想的呢，讓她回來指點盧柯和許望知。”範玉樹搖頭說道。
陳玉鳳沒有說話，心中卻也是認可範玉樹的話的。
她心中全然是其他的顧慮，這次林書會回來，若是真的介入自己的生活，那可就真的有點難辦了。
喬未央問林書會：“林姨，你認識剛剛那兩位選手嗎？”
“你說蓉蓉和範町浩啊？勉強算是認識吧。”
“蓉蓉？”喬未央準確的抓住了她語氣裏對於凌蓉親暱的稱呼。
印象當中，林書會爲人很淡然，跟人之間的距離感也一直都保持得非常好。
勉強認識的女孩子，她會叫人小名？
面對着喬未央的疑慮，她也沒掩飾：“她是我朋友的女兒，我小時候抱過她，還算是帶過她一陣子的。也算是有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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