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朕要給你賜婚>強搶民女
閱讀設置

設置X

強搶民女

劉太醫看了崑崙裳半晌,嘆出口氣。

“到底瞞不過將軍。”

馬車的車輪滾過蟠桃大街,穿過五福衢的魚米炊煙,迎着正午的朝陽終於再一次停在了扈家大門前。

“所以……扈夫人根本就沒病?”

崑崙裳沒有及時下車,而是抓着劉太醫確認最後一遍。

劉太醫點點頭。

崑崙裳思忖着總覺得哪裏不對,忽然靈光一閃:“那天我也碰到了她的手,冷的就像一塊冰一樣。怎麼會沒病呢?”

劉太醫眸中光色一閃,撩開簾子四下打量一番,纔對崑崙裳比了個手勢,在崑崙裳湊近後方道:“之所以冷得像冰,就是因爲有冰啊。”

崑崙裳:“???”這就超出她的知識範圍了。

劉太醫見她不解,只得又要開口,這時卻聽扈家管家的聲音,聽來是已經行到車下。

崑崙裳直接大手一揮:“小蒲桃!再去五福衢繞一圈!”

扈家老管家眼看着剛到大門口還沒捂熱的馬車再次行遠,一頭霧水:“這……這是走錯了?”

他回頭看了看自家大門上碩大的“扈家”兩個字,揉了揉眼睛。

那邊馬車上,劉太醫沒了顧忌,繼續同崑崙裳講着:“老夫爲她診脈之時,無意瞥到扈夫人牀帷之中藏有一物件,將軍猜是什麼?”

崑崙裳心道:嘿,這老太醫,講個病情還挺有瓦子裏內說書先生的範兒。

但還是很配合的道:“不知,請太醫明示。”

劉太醫眯起眼睛捋捋鬍鬚,道出兩個字眼:“冰鑑。”

崑崙裳眨眨眼睛,然後一雙眼睛驀地睜大:“冰鑑??”

大冬天的,人家都是往被窩裏塞湯婆子,這扈夫人倒是骨骼清奇,居然塞冰塊?!

“所以——”崑崙裳得出結論,“那扈夫人之所以肌膚冰涼,是因爲用了冰塊?”

“不錯。”劉太醫點頭,神容矍鑠,“而且老夫還發現,那扈夫人身上應藏有一些傷勢。”

“扈大海打她啊??”崑崙裳當場就驚了。

“依老夫多年經驗來看,這夫妻倆之間肯定有點問題。”

話至此,崑崙裳算是明白了劉太醫的言下之意。

他之所以那樣診斷,就是知道扈夫人是故意裝病,雖不知情由卻不敢蹚進這攤渾水裏。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前車之鑑,上回連少司馬就是因爲看不慣朝中一名官員成日對其妻子動粗,幫了那個可憐的女子一把。

最後給爭到了一份和離書和大半財產,不僅能得一個自由身,還可以置辦屋宅田產,好好過下半輩子並不困難。

萬事俱備只差那女子點個頭籤個字,誰能想就在最後關頭那女子也不知道被什麼鬼迷了心竅,竟然反過頭來聯合那官員合咬少司馬一口。

少司馬心性耿直未料到對方此舉,賠了錢事小,落了個離間人家恩愛夫妻的名聲就很丟人,甚至更過分的,說少司馬欲·勾·引□□不成惱羞成怒,使了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尹泛齊雖然平日裏對他這位兄長很看不過眼,但是遇到這種事最氣的還是他。

天天策馬到那官員門前破口大罵,可算是丟盡了司馬府的臉面,不過好歹全瑤京的人都知道那惡人先告狀的官員一家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傷敵三百自損一千,尹小將軍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但是大多數心裏有點數的人都不願再插手這類夫妻間,剪不斷理還亂的“家務事”。

但崑崙裳最缺的就是這心裏的數,託着腮也不知道在腦補寫什麼,低聲呢喃:“太奇怪了,扈大海沒有納妾,按理說夫妻關係應該不錯的,怎麼會這樣呢?”

扈家的老管家在看到那輛馬車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崑崙裳把劉太醫從車廂裏扶出來的時候,扭頭看了眼自家的牌匾。

崑崙裳:“……別瞅了,登的就是你扈家的門。”

老管家欲言又止,把這兩尊大神請進門的時候,不由得爲老爺捏了把汗。

血耳狐在屏風裏頭叫了兩聲被匆匆抱走,茶香襲人,地龍暖和。

崑崙裳帶着劉太醫跟倆大爺似的霸佔着扈家的大廳,心中升起感慨:其實就算什麼也不幹,天天跑到扈家來也蠻不錯,誰讓他家茶這麼好喝,地龍那麼暖呢?

但是再舒服的環境,在崑崙裳終於支撐不住打了一會兒盹兒後醒來,發現那倆姓扈的居然還不出來迎客的時候,也是去了效用。

崑崙裳怒了,把顫抖的老管家叫到跟前,咬牙切齒。

“你大爺呢!”

那老管家正要張嘴,就被崑崙裳制止。

“知道你不會說人話,把你們家會說人話的喊過來。”

崑崙裳掏掏耳朵,她可不想再聽到“將軍萬事大吉”這六個字。

老管家扁了扁嘴,只能再進去請人。

又是半盞茶功夫,老管家提着新茶帶着人過來了,那家丁倒是會說話,崑崙裳問起,卻也只是一個勁道歉,然後告訴崑崙裳今天一些商鋪的賬目出現問題,情況過於緊急,兩位老爺正在書房裏頭覈對理賬,今晚的晚飯大概也只能在書房用了。

崑崙裳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這家丁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一忙就要忙到明天了陪不了客,您要在這自個兒喫個飯就喫,不想喫就趁早回去吧。

崑崙裳正要說話,卻聽不遠處再次傳來血耳狐的狐鳴,緊接着是一聲女人的驚叫。

忽然,一道雪影自屏風後頭竄出,雪白絨毛蓬開,兩隻滴血似的耳朵倏地一動,一雙墨玉版的眸子就朝這邊滴溜溜轉來。

“哎呦小祖宗啊!”

一羣家丁從後頭衝過來,見着崑崙裳和劉太醫都是一愣,趕忙行了個禮又要去抓那狐狸,卻見那狐狸嬌嫩地叫了一聲,閃電般衝崑崙裳撲來,後者雙臂一展懷裏頃刻多了一隻毛團。

好傢伙!跟九霞傾不相上下啊!

崑崙裳驀地一愣,思緒瞬間將她拉到昨晚亂葬崗上,九霞傾也是這麼叫了一聲然後——

咳咳咳咳想什麼玩意呢!

要不是騰不出手,崑崙裳一定現在就給自己一個腦啵。

衆家丁一看血耳狐竟然跑到了崑崙裳的懷裏,皆是面面相覷,手足無措,再怎麼樣崑崙裳也是客人,還是貴客,甚至將來極有可能成爲扈家二太太。不論過去時還是現在時還是將來時,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主兒啊。

崑崙裳抱着個毛團也有點無措,轉頭去看劉太醫,卻見那老頭兒正看好戲似的看着自己,登時怒從心頭起,就在一屋子人就這麼彼此僵持着的當口,那女子的慘叫聲再次傳來,這回連距離都近了些。

崑崙裳豁然起身,那些家丁見勢不好趕緊阻攔,卻見崑崙裳長腿一伸勾住一張桌案,連上頭茶湯都一併掃了過去,頃刻哇啦哇啦倒了一片,崑崙裳疾步繞到屏風後,只見不遠處的花庭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追逐着,中間雖有距離卻絲毫無用,因爲後者手中有一杆長棍,手腕一擡一落,前者就痛呼着被砸倒在了地上。

“住手!”崑崙裳運氣一喝,屋瓦皆震,欲向前時一雙長腿卻被一羣人牢牢抱住動彈不得。

“將軍將軍!!”

“那是老爺在教訓家婢,將軍請勿插手啊!”

“那婢子平日裏最不受規矩,今日盜了庫銀幾十兩,必須給個教訓啊!”

任那些家丁講述因由,崑崙裳聽在耳中只覺聒噪,奈何對方人多勢衆,她又不好直接在別人家裏大動干戈,正猶豫間,卻是那血耳狐“吱哇”叫了一聲,從她懷裏跳下來齜出一排乳牙在那羣家丁之間亂竄一氣,在一連串的苦叫聲中叫他們撒開了手。

扈大海手上的長棍還未來得及再次落下,就見一白影竄出,殘影未消手腕一麻,一陣陣的鈍痛密雨般席來,五指脫力,棍子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待他眼前金星散去,崑崙裳已經上前把扈夫人牢牢護在懷裏,一雙氤氳着江南雨霧的眸頃刻凝出道道寒冰。

崑崙裳看着如置冰窖的扈大海,默然開口:“扈大海,你夫人叫算盤?”

這句話直接把扈大海從冰窟裏拎出來拋到大霧裏,一臉迷茫:“啊?”

崑崙裳冷道:“你不是在理賬嗎?把你夫人當算盤打?”

扈大海不說話了。

懷裏的扈夫人掙扎着要起來,崑崙裳簡單查看了下她的傷勢,小心翼翼把人扶起來。

“將軍……”扈夫人顫抖着出聲,“是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崑崙裳驚怒交加,神思間忽然轉出半路與劉太醫聊到的少司馬一事。劉太醫當時頗爲感慨:“此等蠢事,實非智人所爲啊。”

智人?

從十五歲時起她便不想再做所爲“智人”,而她也並非甘作愚人。

崑崙裳一把將那個明顯受了重傷的夫人橫抱在懷裏,也不管後頭扈大海的叫喊,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大廳裏,一衆家丁以管家爲首,傻愣愣看着崑崙裳抱着他家主母走過來,後面追着疊聲哀求的扈大海,怎麼看怎麼像山大王強搶壓寨夫人。

劉太醫抱着不知何時竄到他懷裏的血耳狐站起身,笑眯眯的問:“將軍這是唱的哪一齣?”

崑崙裳淡淡道:“本將好客,請扈家夫人回府作客。”

衆人:“…………”您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請人作客的樣啊!

扈大海過來擋在崑崙裳面前,臉色沉鬱,拱手道:“賤內久病纏身,每日需細心調養,此時不宜離家。不若等身子好轉,再去貴府作客吧?”

崑崙裳冷笑:“言錯了吧?”

扈大海:“??”

崑崙裳道:“就扈大人這調養手法,等夫人身子好轉,不如直接等夫人入土爲安吧?”

扈大海雖不是堂上官,和崑崙裳接觸不多,但好歹也在皇城官宦圈裏頭。

久聞崑崙裳將軍奉行中庸之道,在朝堂上唯唯諾諾,萬事不敢出頭,事事中立,明哲保身。

卻不想今日一交鋒,竟是如此莽直。

這半點情面不講,橫衝直撞的架勢,讓人難以相信這竟是個先帝在位時便已居廟堂,浸淫官場整整四年的朝官。

他扈大海隸屬於少司寇,也算是司寇手底下的能將,誰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

崑崙裳不僅不給他面子,還要把他的面子撕下來糊在鼓上打破了,再拿手戳進去攪兩下。

她睨向一衆家丁,指了指懷裏的人:“這是貴府的家婢?”

那個說老爺在教訓家婢的家丁低了頭。

“這婢子平日裏最不守規矩,今日盜了庫銀幾十兩?”

那個如此言說的家丁兩眼直勾勾盯着地面。

崑崙裳又轉過頭看回扈大海的方向:“扈大人治下有方,令人生敬啊。”

扈大海藏在廣袖中的手掌倏然成拳,他一雙佈滿陰翳的眸子狠狠掠過那幾個連藉口都編不好的飯桶,最後鑿在扈夫人的身上。

扈夫人不敢同他對視,那目光如一道雷電打得她渾身一抖,連忙撇過臉去。崑崙裳見狀音色更冷:“今日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昆將軍。”

扈大海徹底沉了臉。

崑崙裳昂首:“怎的?”

扈大海:“昆將軍今日如此行事,就不怕他日——”

“扈大海你急什麼?”崑崙裳常年征戰體魄非凡,抱着個成年女子那麼久也面不紅氣不喘,甚至還有力氣衝扈大海翻白眼:“他日我就嫁到你扈家來了,還等不了這一時半會兒的?”

扈大海氣得不行卻又無法,剜她一眼,便又去看那扈夫人,滿臉怒氣蒸騰,全撒她身上:“卞淑馨!從她身上下來!”

崑崙裳挑眉:“要不我也把你腿打斷,你走兩步給我看看?!”

扈大海摔袖:“她是我的妻子!”

這時一旁看夠了戲的劉太醫終於悠悠開口:“她是老夫的病人。”

扈大海:“???”

崑崙裳冷笑一聲,抱着人便出去了。劉太醫捋着鬍子,抱着懷裏死咬着他袖子的血耳狐對扈大海笑眯眯點點頭,也跟着出去了。

一衆家丁看着挑事的人一個個走了,都怕自己落單成爲出氣筒,趕緊尋了個藉口如鳥獸散。

偌大扈家大廳中,只留扈大海一人原地沸騰。

“啪”的一聲,一方案几應聲碎斷。

那日之後,全瑤京城的人都知道崑崙裳將軍把扈家夫人抱回家了。

衆人:“???”

衆人懵了半日,豁然開朗。

好傢伙,這是直接看上人家夫人了?

“哇昆將軍這是,這是吃錯藥了吧?”

“你才吃錯藥了!要是換做我,我也願意被昆將軍搶!”

“是啊,昆將軍怎麼不搶我們啊~”

“呸!要臉?也不照照鏡子看昆將軍怎麼看得上你們!”

“你們幾個是不是重點錯?崑崙裳是個女子啊,她搶人家妻子回家做什麼啊!”

“對啊,這是要做什麼?”

“嘿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和你們說啊……”

……

事情傳到晚上,已經流傳出五個不同版本的故事,百科集會里頭討論這件事的卷子,三個包廂都堆不下。

誰也不知道,故事裏或“英雄救美”或“凶神惡煞”總之絕對驍勇悍烈威風凜凜的當事人崑崙裳此刻正坐在自己寢屋裏,在小蒲桃的狂風暴雨下,慫成一團。

“我的天啊我的將軍啊!!”

“你說你,你打算怎麼收場現在!”

小蒲桃一晚上都氣的沒力氣了,說完最後這兩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己給自己倒水喝。

崑崙裳輕咳一聲:“那什麼,我把她抓來好盤問啊。”

小蒲桃從水杯中擡頭,一副“你在說什麼東西”的表情。

崑崙裳磕磕巴巴:“直接問她墓裏藏着什麼,扈家有什麼祕密,那些消失的人全都去哪了,她不回答,我就不給她買藥!”

小蒲桃一臉“你瘋了吧”的表情,道:“你以爲這樣有用嗎?”

崑崙裳理不直氣也壯:“那當然了!她要是想擺脫扈家,就必須配合我,一起把扈家少人的真相告知天下。如果她被這樣對待還以德報怨,對那個辱門敗戶的潑賤賊一往情深!我就把她再打廢一回!回頭一併推扈大海頭上去!”

小蒲桃一口水嗆喉嚨裏,好半晌也沒緩過氣來。

“咳咳咳咳咳……將軍……你說的是人話嗎?”她很無語,“你能不能少乾點這種傻事了?每回開頭做好事的是你,最後落得一身腥的還是你。你既然救了她,就別再折騰這些心思。扈家的事,和你今日強搶人家夫人的事,都得從長計議。”

崑崙裳拍拍小蒲桃,一臉深沉:“我這也是兵行險着,我這法子可比暗中調查管用多了——”

“信你個大頭鬼!”小蒲桃一把揮開崑崙裳搭在肩上的爪子,小臉氣得通紅。

“你就是看不得人家弱女子受欺負,出手相助罷了,能別把自己說那麼陰暗麼!好像這麼一說,你就顯得多聰明一樣!”

崑崙裳:“………………………”

“將軍~!將軍!”

府中一個斷臂的少年跑到崑崙裳門前衝裏頭喊:

“陛下來了!正在前廳等您吶!”

※※※※※※※※※※※※※※※※※※※※

感謝在2020-12-1723:08:20~2020-12-2020:34:25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anbujian、46615705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織田信短30瓶;八爪、冷泡茶nice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重生後陛下和我一起宮鬥惑國妖后三國之和天下謝謝,我是國粹搬運工宮總,夫人她馬甲又掉了快穿:滿級綠茶的撩漢指南!重生後我成了攝政王的硃砂痣拯救六界從談戀愛開始老闆被養成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