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狗試鏡了

顧柏這麼做自然是讓沈然和導演不滿，但無論如何進組事已成定局。畢竟沈然和贊助商有合約，而且一開始沈然確實是自己先定顧柏，他也不好再去和贊助商扯皮。

沈然倒是不怕也不擔心。

這是他電影，他主場。

接着兩天劇組開始建景和租地了，沈然和導演全程都得在，因此暫時取消了和原妄早餐和看電影計劃。

原妄給沈然打電話時候，沈然正趴在劇組臨時搭建起帳篷裏補眠。

……

夢裏都是火光與黑煙。

目光所及東西都在瘋狂地燃燒，沈然匍匐在殘垣下，背部被柱子壓着無法動彈，他逃不出去了。

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翻涌皮肉與鮮血自己看着都覺得噁心可怖。

後悔、憤怒，很多情緒交雜在一起，但在這樣臨死前一刻，沈然迷迷糊糊間看見有個人影朝自己撲來，隨後似乎徒手想要搬開他身上重物，像是沒有知覺那般，絲毫不在乎手被燙傷。

……誰？

沈然唯一能看見是那個人脖子間鏈牌，明晃晃。

沈然用僅存力氣喊他想讓他滾，那人充耳不聞。

“轟隆——”

接着房頂坍塌，沈然看見那個人用血肉之軀爲自己擋住，以卵擊石般拼命地護住自己。

然後沈然徹底失去了意識。

……

沈然睜開了眼睛。

他是被鈴聲吵醒，不過沈然拿過手機時已經不響了。

看通訊記錄，是原妄。

對方很乖，傍晚打了一通，現在一通，知道沈然忙也沒有繼續打擾。

沈然握着手機出神。

知道自己沒死還讀檔重來後，沈然便一直在猜測縱火背後人是誰，是誰那麼恨他，想把他置於死地。沈然腦海裏過了幾個人，其中包括他叔叔。

但那個人，沈然毫無頭緒。

沈然甚至很意外，有人會……願意這麼對待自己。

原妄讓沈然安心，畢竟原妄再怎麼樣也是圖他資源，但是那個人圖什麼？命都搭上了。

沈然微微蹙眉，打開手機備忘錄繪圖功能，再次畫出那個鏈牌模樣。

備忘錄裏已經有二十多張鏈牌手繪了，手機裏也存了很多市面上鏈牌款式。

雖然人海茫茫，只靠一個可能款式和設計會重複鏈牌就去找人不現實，但總可以試一試。

沈然畫完後退出備忘錄，登錄微信點開原妄頭像給他回覆。

沈然：？

問號一發，沈然就看見上面浮現了“對方正在輸入…”字眼。

再過了十幾秒，原妄信息就來了。

原妄：沒事，沈總忙不用回電，我只是例行說一下

原妄：這兩天我就在家沒出門，一直在看劇本，明天公司有個薯片廣告代言，要拍攝一整天可能不能及時看手機[哭泣][哭泣]

原妄：哥哥工作加油啊！[握拳][握拳]

沈然看了片刻。

“……”

嘶，舒服。

和以前不一樣，忽然得到那麼快回復，還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掌控欲被滿足，也沒有被嫌煩，沈然舒服得全身毛孔都要張開了。

沈然原本還有點受寵若驚，後來想想，對哦，他是金主。

金主就是有權利過問和掌握金絲雀行程，天經地義。

沈然更加滿足了。

沈然心情很好，心情好就想回饋點什麼，於是聯繫了小方。

沈然：查一查明天原妄工作地點，聯繫上他團隊，以團隊名義給他送上三輛餐車，主食、飲料、甜點，要好喫

沈然：要貴

沈然：再加煙花和玫瑰

小方：……

小方：煙花和玫瑰……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沈然：？

小方：……沈總，要是新對象再給您作走，我也不知道咋辦了

小方：冒死諫言jg

沈然：你忘了，我花錢，不會走。

小方：……

小方：？？？？？

小方很方，並且裂開了。

猶豫片刻，沈然還是再次給小方發了信息。

沈然：算了，煙花和玫瑰不要了

沈然心道，他也是疏忽了，原妄和顧柏不一樣，原妄還只是個小新人，這麼聲張對他不好。

……

而再過兩天，《鎮惡樓》開始試鏡。

兩位男主角已經定下了顧柏和原妄，如今試是配角。

沈然，兩位導演和贊助商代表監製都在，今天要試是反派和幾個重要配角。

原妄和顧柏也來劇組了，他們是來初次定妝。

化妝間裏，原妄和顧柏桌子靠在一起，但全程毫無交流，相顧無言。

不過都在悄悄地用餘光審視對方。

原妄看了眼，心底鄙夷。

就這。

原妄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將噁心和想揍人情緒壓下。

另一邊顧柏也在看原妄，心底冷嗤。

就這。

沈然瘋了纔會看上這人，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小朋友。

兩人並肩坐着，四周空氣低沉壓迫，站在一旁化妝師只覺得要窒息了，恨不得趕緊畫好。

畢竟氣氛宛如死人了，每一口吸入空氣都帶着硝煙味。

“哇……”一個小化妝師站在門外，拉了拉這次帶她來實習師姐道：“好帥啊，這就是那個互攻新c嗎？真都好a，相愛相殺氣場我都能感覺到，他們好像要打起來那樣。”

師姐驚訝道：“你沒看微博？”

“啊？”

師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知道沈總嗎？”

聽了師姐神祕兮兮一段科普後，小化妝師瞪大了眼，更加小聲道：“但是……原妄和顧影帝長得不像啊？”

師姐道：“哪裏不像？你仔細看。”

小化妝師站在門邊往裏觀察。

原妄和顧柏五官並不相似，但氣質幾乎是一模一樣。

原妄身上有着和顧柏一樣貴氣，和顧柏外揚高傲氣質不一樣，那是從骨子裏透出高貴，像是從小就在一個一般人無法企及高度環境下長大人，浸泡了一身愜意自信、悠哉與骨氣。

皮囊不像，但是骨子裏像極了，尤其是挑眉、看人、笑……舉手投足間都是同樣魅力。

只是原妄多了幾分少年朝氣和衝勁。

小化妝師捂住嘴。

“替，替身……”

“噓。”師姐蹙眉道：“不能亂說。”

而化妝間裏頭，原妄透過鏡子看到兩個小女生在門邊對着他和顧柏指指點點，只是笑了笑。

他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原妄輕輕地轉手中手機。

這不是來日方長麼。

化妝間裏劍拔弩張，而外頭亦然。

而在開始試鏡之前，贊助商監製——張容笑道：“我記得沈總原本定鎮惡樓樓主演員是小顧吧？”

沈然點頭，沒有否認。

戴着細框眼鏡中年男人繼續道：“樓主戲份也較多，是推動整個故事，撐起這部電影核心。”

見沈然沒回答，張容自己接話道：“沈總忽然換成了一個新人演員，不是科班，以前也沒有作品，真不需要再考慮麼？”

沈然靠着椅背，一邊翻閱桌上試鏡演員資料，一邊淡聲道：“英雄不問出處。”

張容蹙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但是英雄實力也得匹配，更何況有更合適人選。”

顧柏是有基本盤，拿過演技獎項，出演過不少作品演員，而原妄以前還是愛豆出道。

沈然看了眼張容。

張容這麼極力爭取也是因爲他們代言人是顧柏，但他不知道劇組裏有沒有人對此有異議，只是沒像張容這樣說出來。

畢竟他和顧柏那些個風流八卦圈內外人人皆知，沈然在顧柏生日宴上和他“鬧彆扭”大家也都知道。因此自然會有人覺得，肯定是沈然和顧柏吵架了，所以故意把主演位置扔給了用來刺激顧柏新歡……或者說是顧柏替身。

沈然手指輕輕敲桌面，頓了頓道：“如果張先生擔心，我們可以直接讓原妄和顧柏來在大家面前試鏡。”

沈然意思就是，給同樣劇本讓兩人同時演，看實力投票決定。

這下，不僅張容意外得瞪眼，旁人也有些訝異。

張容小心翼翼道：“那投票怎麼算？一言堂話就不用走過場了，大家畢竟時間有限。”

沈然道：“我和你不算，其餘導演組和製片組投票。”

張容這下是震驚了。

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甚至表現得勝券在握。

顧柏麼，那可是拿過獎，他還能輸票麼。

和生意人張容不一樣，此刻導演秦舟和在場好多人眼睛都亮了起來，有些期待，畢竟上一次顧柏試鏡時候秦舟不在。

沈然無論是演戲還是齣戲，交出來都是好作品，看演員眼光也毒辣。這次電影他直接用了一個新人，大家都很好奇這是一個沒被挖掘好苗子還是他感情用事。

按理來說沈然不會拿作品開玩笑，但是能撐得起這部電影，還能壓住顧柏純新人……那可不容易找。

而如今沈然直接讓人和顧柏競爭，那看來是真很有信心。

於是，顧柏和原妄被叫來片場了。

秦舟給兩人大約說了情況，隨後開始講戲。

“五分鐘時間準備。”秦舟轉頭問沈然，“老沈，來對嗎？”

沈然原本就是演員，而且還是正正經經影帝。和秦舟合作多年，偶爾試鏡還是給小演員們講戲時沈然也會配合秦舟一起訁周教，親自上陣。

不過沈然有助聽器束縛，一般秦舟也不會爲難他讓他念臺詞，就是個工具人。

沈然看了眼那兩人，微微蹙眉。

“行。”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