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並不知道,在她和顧炎蕭離開之後,顧邵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
看着宋可欣,眼裏帶着幾分冷意。
而宋可欣也看到了顧邵,目光微縮,臉上浮出了一抹不自然。
宋可欣的眼裏依舊藏着噁心與恨意,畢竟,若不是這個男人,自己的第一次應該是給自己的丈夫的。
只是這一次再看到顧邵,宋可欣的心裏又有些複雜:如果沒有那一次,也不會有顧惜……
宋可欣不想面對顧邵,所以,轉身便要離開,腳步中帶着幾分倉皇。
顧邵沒有錯過宋可欣眼裏的一絲心虛,在對方準備的時候,緩緩開口。
“我希望宋女士不要再來打擾我女兒的生活。”顧邵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反駁的嚴肅。
聽到這話,宋可欣的腳步停住,神情中浮現出不滿,轉回身來看向顧邵。
“顧先生憑什麼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宋可欣冷笑一聲,質問顧邵。
“憑我是顧惜的爸爸,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保護我的女兒。”顧邵的話平靜又堅定。
這話卻彷彿刺激到了宋可欣一般。
“荒謬!”宋可欣大罵。
“那是我的女兒,我生下來的女兒!我憑什麼不能來見她?”
孩子是她生下來的,和顧邵有什麼關係,即便要說原因,也應該是她丈夫的安排纔有了這個孩子。至於顧邵,不過是一個意外,不是顧邵,換成其他人,她也一樣可以生下一個孩子。
“而且,我根本就不是在打擾她,我只是、只是,”說到這裏,宋可欣的聲音稍微有些僵硬,頓了頓,才幹巴巴地說道:“關心她而已。”
顧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宋可欣,彷彿看穿一切。
顧邵冷厲的眼神彷彿帶着壓力一般,讓宋可欣突然有些害怕。
過了一會兒,才聽顧邵緩緩開口道:“對顧惜,你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有的義務。”
這話平淡直白,卻是在闡明一個事實。
宋可欣爲了她所謂的考驗丈夫對自己的愛兒戲一般的生下了顧惜,卻絲毫沒有給予顧惜該有的關心與照顧,哪怕是履行作爲母親的基本義務。就顧邵現在掌握的那些,林家故意遺棄顧惜、僞造顧惜的遺體捐贈書等等證據,已經足夠他將他們送上法庭了。
只是,爲了保護顧惜,不讓顧惜陷入輿論煩擾,顧邵纔沒有這麼做。
“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不要再出現在我女兒的面前。”顧邵說道。
“這不是要求。”這是警告。
說罷,顧邵轉身離開。
身後的宋可欣這才面色一白,稍顯無力地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臉上還帶着幾分懼色,低喃着:“是你搶走了她。”
另一邊,顧邵離開後,撥通了王陸的電話。
“先生?”
“去查最近林家的情況,尤其是林奕澤和宋可欣兩人的情況。”顧邵開口說道。
雖然對於宋可欣對顧惜的態度,顧邵不算特別清楚。
不過,在某一點上,顧邵和顧惜的觀點出奇的一致:宋可欣突如其來的關心實在太過可疑。
顧邵回到露營區。
第一眼沒見到小几只還有些奇怪。
繞過帳篷,顧邵終於看到了顧惜幾人正蹲在帳篷後面,擠成一團。
幾人中間放着麻辣小龍蝦、烤串喫得正香,一人手裏還拿着杯奶茶。
顧邵:“……”
注意到顧邵來了,幾人都嚇了一跳,試圖把手裏的喫的藏起來,結果發現不太現實。
“哪兒來的?”顧邵挑挑眉,看着幾人面前這堆垃圾食品,問道。
看着顧邵面無表情的模樣,幾人抖了抖,乖乖地站成一排。
“外賣……”顧炎蕭小聲地回答了一句。
他們也就是試了一下。然後,誰能想到平景山這裏,外賣居然可以送達!
就是跑腿費貴了那麼一丟丟。
看到小哥拎着外賣出現在露營區的時候,幾人差點激動哭。
顧邵沒說話,挑了挑眉看着幾人。
還挺有本事。
沒聽到顧邵說話,幾人心裏越發沒底。埋着頭,顧炎蕭和顧辰逸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異口同聲地說:“是大哥給我們點的!”
遠在m國的顧炎麟大白天地打了個噴嚏。
“嗯、對。”迎上顧邵的視線,顧惜也點了點頭。
至於一旁的董茗茗還有盛修言:他們就是來蹭飯的,蹭飯的人沒有發言權。就沉默代表默認吧。
顧邵看着面前幾人,目光動了動。
另外幾個小子他不清楚,但是自家女兒這模樣,一看就是在說謊。
“喫完收拾乾淨,趕緊去洗漱睡覺。”
顧邵說罷,轉身離開,留下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不可思議。
“就、就這樣?”顧辰逸張大了嘴巴,問道:“我以爲我們要挨訓了。”
顧炎蕭也在一旁點點頭:“我也以爲……”
畢竟,在顧家,大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喫垃圾食品的。
何況他們還一個激動,沒忍住點了這麼多。
“難道二伯沒看到?”顧辰逸嘀咕道。
顧惜投去一個白眼:“我爸又不瞎。”
“難道二伯準備去找老大算賬了?”顧辰逸又問。
“不太像。”顧惜和顧炎蕭搖搖頭。
正在這時,卻見顧邵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看着三人,淡淡扔出一句:“不要隨便甩鍋給別人。”
三人:“……”
直到顧邵走遠,幾人才鬆了一口氣。
“感覺顧叔叔還蠻好說話的嘛。”又吸了一口奶茶,董茗茗悠哉哉地說道。
這話立刻遭到了顧辰逸的反駁:“那絕對是你的錯覺。”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二伯,沒有之一。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二伯格外的寬容。
“二伯今天心情是不是有點好?”顧辰逸不確定的看向顧惜和顧炎蕭問道。
“我也覺得,”顧炎蕭點點頭,又道:“難道遇上什麼好事了?”
……
這邊,遠遠聽着身後幾人的議論,顧邵沒有再停下來,不過,嘴角卻掛着一抹笑意。
回憶着顧惜剛纔說的那句顧邵纔是我爸爸,此時,顧邵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可以,沒白養。
顧邵心裏暗道一句,顯然心情不錯:今天偷喫垃圾食品還甩鍋顧炎麟的事情就算了,下不爲例。
乾飯結束,幾人將餐盒收拾好,這才各自去準備睡覺了。
顧辰逸、顧炎蕭和顧邵一間帳篷,董爸董媽一間,顧惜則和董茗茗一間。
晚上,顧惜醒來,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死死的董茗茗,終於決定自己偷偷溜出去,順帶,還順走了露營方提供給他們搭建爐竈時用的那個小鏟子。
她承認,她就是想趁着半夜去挖寶的。
顧惜走出帳篷,因爲有露營地周圍的燈照,所以周圍不算太黑,但是也不像是白天那麼亮。
顧惜一雙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地面開始搜尋起來,只是,因爲周圍光線太暗,很難看出哪裏有寶物。
想起今天在補給區董茗茗很想要的那個頭燈,顧惜突然有些後悔起來:應該忍痛兌換一個的。
正在顧惜暗自遺憾的時候,不遠處細碎的聲音傳來,嚇得顧惜整個人愣在了原處,一動不敢動。
雖然平景山的露營區已經很有經營規模了,不過,再怎麼說也還是野外,又挨着林場,所以有個什麼小動物的從林場那邊跑過來,也很有可能。
該不會是蛇之類的吧,或者其他什麼……
她好像看到過,有說在露營區闖入小野豬的……
顧惜越想越緊張,努力在腦子裏搜索着有沒有看到過類似動物進入露營區傷人的新聞。
“總不能是盛修言吧……”顧惜在心裏半開玩笑地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這時,身後傳來聲音:“顧惜?”
顧惜一愣,嘴角微抽,舒了一口氣,然後扭過頭來看向身後的盛同學。
雖然之前顧惜隨口一猜盛修言去年拿到積分第一很可能是揹着大夥兒的時候偷偷過來找的,可這會兒看到盛修言,依舊讓顧惜心生驚訝。
“你這麼晚跑出來幹嘛?”顧惜問盛修言。
“就嗯,隨便逛逛。”盛修言說道。
“就這樣?”顧惜挑眉。
“不然還能幹嘛?”盛修言反問。
顧惜則依舊保持着懷疑態度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哦,我以爲你是晚上偷偷來挖寶的。”
“……”盛修言此時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好在天黑,看不見。
接着,顧惜又問:“所以,你去年積分那麼高,真的是半夜刨出來的?”
盛修言:“……”可不可以繼續假裝沒聽見?
“有什麼技巧嗎?”顧惜繼續問:她找了一圈,發現真的找不到。
迎上顧惜真誠且充滿求知慾的目光,盛修言終於放棄了掙扎。
“沒那麼難,你要先找對位置。”
“露營區的寶物都是學校的職工和露營區的工作人員提前放置好的,多半會埋在大家能夠找到的地方,不會埋在特別奇怪、無人問津、或是有安全隱患的地方。”
“能夠找到嗎?”聽到盛修言的話,顧惜閃過一抹靈感。
又聽盛修言應了一聲,道:“比如大家搭建帳篷的周圍還有活動場地附近。”
“仔細對比,被挖過的地方雖然重新填回去了,但是土會比較松,而且上面的草會感覺比較雜亂。”盛修言一邊說着,一邊演示一般地找到了一棵大樹旁的位置蹲下、拿起工具開挖。
果然,三兩下就見盛修言挖開了表面的土石,在坑裏找到了一個防水的小袋子,袋子裏是一張小卡片,上面寫着相應的積分數。
看着盛修言手裏的積分卡,顧惜雙眸一亮,在周圍看了一圈,很快也按照盛修言的說法,在旁邊一些的地方發現了一塊不同尋常的土石地。
顧惜鏟子挖下去的一瞬間,果然感覺到了這裏的砂石土壤比其他地方的鬆一些,但是再繼續往下挖一些又能感覺到一點阻力,明顯是被工作人員欲蓋彌彰地澆上了一些水。
顧惜繼續往下挖。
那邊,盛修言將挖走了寶物的土坑重新填上之後,又去第二個點挖出了東西,然後是第三個……
等到盛修言已經挖出了三個寶物了,扭過頭,卻發現顧惜還拿着她的小鏟子在和第一個坑作鬥爭。
盛修言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在顧惜旁邊蹲下來:“我來吧。”
說罷,盛修言接過了顧惜手裏的鏟子,開始挖。
有了工具,盛修言的速度更快了,不過三兩下就準確地找到位置,挖出了底下埋的寶物。
盛修言將小袋子遞給顧惜,又道:“我來挖,你負責找,之後挖到的東西我們一人一半。”
那當然好!
顧惜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於是,兩人的分工就成了,顧惜找寶物埋藏點,然後盛修言來挖。
在旁邊打着手機的燈,看着盛修言動作嫺熟地又從地下挖出了一個小袋子,顧惜挑了挑眉。
動作這麼行雲流水,到底了挖了多少個坑才積累起來的經驗?
顧惜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時,盛修言擡頭看向了她,問:“還有哪兒?”
“那兒!”顧惜快速地又指了一個點。
在找了幾個點之後,顧惜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訣竅,幾乎只要一眼就可以準確地發現藏寶點。
一個找得快,一個挖得快,幾乎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就把整個露營區掃蕩了一遍。
最後,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一個都不給別人留好像太過分了一點,所以才故意留下了幾處沒挖。
滿載而歸的兩人找了個地方開始分贓。
這些寶物裏面不僅僅只有積分,另外還有一些實際的東西,比如一整個學期的練習題,筆記本,還有一個學期的某個科目的網課大禮包等等。
看到盛修言手裏打開的,寫着五三寒假大禮包的卡片,顧惜眼前一亮。
“那個我想要!”
“這個?”
“嗯嗯。”
“那給你吧。”
雖然不知道顧惜爲什麼對教輔書練習冊這麼執着,不過,後面再開出類似的獎勵,盛修言都會很自覺地分到顧惜那堆。
兩人分完了寶藏,抱着一堆積分卡片,還有獎勵,顧惜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位置。
路過顧炎蕭他們的帳篷時,顧惜做賊似地往裏面偷瞄了一眼,確定沒將裏面的三人吵醒,這才蹲下來,將挖到的積分卡等分成了三份,將其中兩份一人一份偷偷塞到了兩人的鞋子裏。
另外,又忍痛割愛分了顧炎蕭一個五三大禮包,分了顧辰逸一個教材全解新年旗艦版。
做完這些,顧惜才愉快地跑蹦躂回了自己的帳篷。
頭天晚上打雞血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顧惜醒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以至於錯過了顧炎蕭和顧辰逸兩人起來,發現這個驚喜時候的驚、喜表情。
顧惜坐在爐竈前啃着露營組發的乾麪包,愣愣地聽着董茗茗在旁邊的嘀咕。
“顧惜,你知道嗎,剛纔我去補給區拿水的時候,有立明的也在,我聽到他們在說本來兩個學校是要搞個友誼賽的,不過後來好像是咱們學校這邊又反悔了,所以就不搞了。”
一邊說着,董茗茗一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道:“還好沒搞……”
她一點都不想搞連啥子聯誼比賽,尤其對家還是立明。
聽到董茗茗的話,顧惜稍稍來了精神,看向對方,問:“爲什麼又沒搞了?”
“好像是咱們學校說活動時間安排不過來,所以就不搞了吧。”董茗茗說着,朝周圍瞅了一眼,又壓低了聲音道:“也沒準是咱們學校吸取去年敗北的經驗教訓,決定不隨便自找不痛快了。”
董茗茗不知道,作爲一個以越戰越勇,越挫也越勇著稱的學校的校長,趙校長原本是應下了和立明的友誼賽的。
他最後放棄了聯誼賽實際上是因爲顧教授一句非正規比賽場地容易出現意外,且不便管理,不建議進行兩校間的活動。
趙校長想想,覺得也很有道理,所以才推掉了這次的聯誼賽。
和立明中學的聯誼賽取消,但附中自己的比賽照舊進行。
比賽的內容很多,有參與性的也有競技類的。
其中,因爲積分最多,所以穿越障礙自然而然成了全校最受關注的比賽。
顧炎蕭和顧辰逸都上了,代表各自的班級。
“顧惜,我好緊張啊,怎麼辦。”董茗茗晃着顧惜的手,說道。
“緊張什麼?”顧惜扭頭看了董茗茗一眼。
“不知道誰會贏啊。”她希望自己班贏,又希望顧炎蕭贏,也有點希望顧辰逸贏,怎麼辦啊,好糾結。
“原來你在糾結這個……”聽到董茗茗的吐槽,顧惜哭笑不得。
“你不緊張?”
顧惜搖頭,作爲一個已經獲得積分自由的人,她一點都不緊張。
話雖如此,隨着比賽開始,受到周圍的氣氛影響,顧惜也下意識地開始緊張起來。
不過,最緊張的還是此時遠程看着比賽的顧老爺子和沈老爺子兩人。
兩人湊在顧老爺子的手機前,兩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小小的手機屏幕。
氣氛安靜。
周管家端着茶過來時,就見這兩位老爺子一語不發地盯着手機,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表情嚴峻。
吵架了?也不像啊……
周管家嘀咕,一臉懵逼。
完全不知道這兩位老爺子此時正在看着自家孫子的比賽暗自較勁呢。
看着屏幕上,盛修言從高牆上翻了過去,領先一步,沈老爺子摸了摸鬍子,滿意地點點頭。
結果,下一秒還不等沈老爺子偷笑,只見顧炎蕭已經選擇了另外一邊的獨木樁飛速地穿了過去,順便推走了一旁的土草堆,給盛修言的下一個關卡設置了一道障礙。
“你家小子這就過分了吧!”沈老爺子暗暗咬牙。
“這叫兵不厭詐,規則裏可沒說不能這樣。”顧老爺子得意一笑。
下一秒,卻見盛修言在跳下高牆之後,直接將繩索帶到了最好的位置,這也讓他後一步出發的顧辰逸沒了快速通過的工具。
這下,換成了沈老爺子得意一笑:“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障礙賽場裏的三人相互制約,一時之間倒是看不出誰的優勢更明顯一些了。
就在場上情況越發焦灼,現場的人也在紛紛猜測這三個人誰會最先到達終點的時候,卻見一旁,第三賽道上,11班選擇了走泥潭的那位同學,速度不快,但卻穩紮穩打地超過了三人,敲響了終點的響鈴。
現場衆人:“???”
兩老:“……”
作者有話要說:顧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這都是我一晚上給你們打下的江山大禮包
顧辰逸:驚、驚驚驚……
顧炎蕭:不太喜……
ps:文文沒有副cp
pss:已捉蟲
psss:勢者,因利而制權也。出自孫子兵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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