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似水流年

“老闆，超級VIP房小橋流水要一份似水流年全席。”

“老闆，貴賓席2號房要一份佛跳牆。”

“老闆，貴賓席5號房要一份油炸千歲魚。”

.........

“把菜單掛在這，你們去忙吧。”

除了沒有煤氣竈、抽油煙機等設備外，已經裝修的頗具現代風格的廚房內，張益一人獨攬所有活計。

竈臺如吧檯環繞成一圈，一共八個鍋，張益同時做八道菜。

“先做千歲魚。“

揮手一招，魚池中一條足足一米多長的大魚騰躍而出，大魚不老實，搖頭擺尾，可任憑它如何擺尾，在太極拳意的控制下，愣是翻不起任何的水花。

大魚出池，因它洶涌的水流化作旋渦，緩緩融入水下暗流。

魚在半空，還未落到那碩大的菜板上，手中菜刀已經迎了上去，刀光如匹練，包裹着大魚周身，菜刀的刀刃順着寬厚的魚背蜿蜒而下，刀氣在太極劍意如水的操控下，在魚背上如同流水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當刀刃沿着魚背從魚頭滑到魚尾的時候，整條大魚已然脫去了一層鱗甲，魚鱗如同鄰家，發出一陣輕微的碰撞之聲，可卻沒有任何一片鱗片掉落下來。

另一手一道綿掌推出爲魚鱗塑形，柔和的太極拳意舒展鱗甲，以調料蘊養，魚鱗閃閃發光，水滴落上，綻放出晶瑩之光。

一手處理魚鱗的擺盤準備工作，另一手的菜刀已經順着魚尾划向魚腹，開膛破肚，當大魚落在菜板上的時候，魚身上的收拾工作已經完成。

探雲手探入其內，掏出內臟的同時，精純至極的純陽真氣順勢烘烤了一下魚腹，不但內臟的腥味兒異味兒盡去，更會給魚肉帶來一股獨特的燒烤味道。

“起火！”

一聲輕喝，張益一手純陽真氣注入最中央最大的一個竈臺下，原本不旺的火勢瞬間膨脹，熾熱炎炎，真氣的牽引下下，火光烘烤整個大鍋，溫度均勻，而非集中在最中心的位置。

起鍋燒油，一手操控着火候，一手繼續處理千歲魚，魚腹加入佐料，佐料中融入寒冰，以寒冰綿掌保持冰度，冰火兩重天。

大魚入鍋，張益需要不斷控制火候，千歲魚太大，想要做好，火候必須均勻，所以必須分出一隻手，而另一隻手也沒閒着，手中菜刀刀光閃爍，佛跳牆用的各種瓜果蔬菜正被快速削皮，切段。

準備好材料，手中刀一翻，刀背在下，刀刃在上，鋒芒收斂，一道道真氣所化的震盪之力從刀背上流淌而出，流出的震盪之力並未逸散，而是沿着刀背那條線，均勻地震盪在佛跳牆所需的肉條上，震盪之下，肉身的精華從深處流淌出來，流露在外，放入壇中，如此蒸煮，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能做好這道菜。

待這道菜做好之時，各種材料更是會恰到好處地展露出自己的味道，不會因爲蒸煮時間過長而糜爛，更不會因爲時間短而味道不出。

“似水流年全席，真是大手筆啊！”

處理好佛跳牆後，張益看向下一個菜單，似水流年全席，這是一系列的菜，不僅冷熱都有，還有着小河流淌一般精緻的擺盤，菜餚在水流中不斷流動，冷熱交際，更有水汽繚繞，美輪美奐。

這道全席可以說是張益現在的招牌拿手菜，他的福雲客棧能夠在大都一炮打響名氣，都多虧了這道菜。

不過這道菜極貴，就算是達官顯貴喫一頓也要肉疼很久。

所以，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點。

“都給道爺起鍋！”

掃了一眼空餘的六個竈臺，手掌一揮，磅礴的真氣如同龍捲一般席捲而過，幾個大鍋同時起鍋，鍋下幾乎同時燃起烈焰。

叮叮噹噹、乒乒乓乓......

一個人的廚房內，張益忙活的很歡，一人同時開八個鍋，八個鍋內同時蒸炒烹炸燉不同的食材，雖多，可卻遊刃有餘，沒有絲毫的忙不過來，更沒有任何一個鍋內的食材因爲各種原因而沒做好。

算不上一心多用，只是多種武功無縫銜接以及一點點融合的運用，再加上對食材細緻入微的瞭解，瞭解它們在不同火候下的不同變化，時時掌握變化，時時根據變化調整，雖然忙，可卻井然有序。

小半個時辰過去，八個鍋幾乎同時熄火。

“小二，上菜！”

一聲招呼，作爲貴賓房和超級VIP房的兩個專屬小二快速跑來，從佛跳牆開始，兩人合力端着一米多高的大黑罐子，小心翼翼地往貴賓房走去。

“今天的做完了，不接單了。”同時，張益走出廚房，對一直守候聽命的第三個小二說道。

福雲客棧三層樓，偌大的地方，生意興隆到爆棚的程度，張益不可能一個人做所有人的飯菜，他只負責貴賓房和超級VIP房。

此刻，超級VIP房間內，張無忌和明教等人看着美輪美奐的似水流年全席，目瞪口呆。

“沒想到還真有人能把菜做到這種程度，我一直以爲是有人吹噓呢！”看着這一桌，韋一笑很是感嘆。

拿起筷子，夾着美味，品嚐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流淌出來。

食材的味道，調料的味道，在高超廚藝的烹製下混雜在一起，每一種菜的味道都有一種獨特的昇華，一種能夠讓人心神沉浸，如見聖地的感覺，

比如剛剛韋一笑喫的‘天下青’，此刻，他有一種置身茫茫草原的空曠豪邁之感。

這種感覺是他這種陰冷之人嚮往可卻從未擁有過的。

他沉迷！

“出神入化！”

張無忌品嚐了一口後，也是忍不住讚歎。

“簡直就是人間奇蹟。”楊逍感慨，剛剛那一盤‘奼紫嫣紅’讓他不禁回想起了當年與紀曉芙的日子，安靜自然，奼紫嫣紅中無拘無束，唯有彼此。

“這菜，了不得，做菜的人更了不得。”

旁邊，鬚髮皆白的殷天正輕聲說道，“這人的烹飪手法有着真氣的痕跡，食材之中似乎還有一種獨特的意境，有點類似張老道。”

“這種意境虛幻無比，可卻能在食材味道爆發的瞬間趁着人精神享受之時，觸發某些特別的點，觸景傷情，有所回念。”

當年，殷天正曾爲了殷素素上山挑戰張三丰，雖然那時的張三丰還沒完全創出太極拳劍，可意境已經具備，領教過的殷天正此時找到了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

“所謂意境，玄之又玄，難以說清，不過這佳餚有如此效果應該多虧了其中的特殊調料，這調料很特別，有調味性，有毒性，也有一定致幻性，微弱至極，對人無害也幾乎沒什麼影響，可在外公所說的意境的繚繞下，卻是如同岩石中的種子，在人心中生長髮芽。”

【小師叔，你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品嚐着一桌子的佳餚，張無忌心中充滿了感嘆。

高山仰止，除了在太師父身上有過這樣的感覺，今日，他再次由衷產生了這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