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人合一

“張公子，朕想讓你擔任我大理的國師。”佳餚美味之間，段譽突然鄭重其事地說道。

喫飯都堵不住嘴，不是一個好食客！

心中給段譽點了個差評，張益一邊品嚐着美味一邊淡淡道，“沒興趣！”

“你也不用再勸了，說的再多也沒用，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走。”

享受美味的時候，身邊總有個人和你叨叨一些個無關緊要的事，那是相當讓人不舒服的。

“……是朕孟浪了。”

盯着張益鼓着腮幫子咀嚼的面龐看了一會兒，段譽嘆了口氣，笑道。

不答應也好，倒也讓他鬆了口氣。

“別說話，喫飯。”張益緩緩說道。

在段譽的皇宮裏待了三天，三天的時間，體內因爲突破腎水造成的損傷便好的差不多了。

其實這次傷勢並不比當初突破心火輕多少，不過腎水本就生機無限，再加上心火輔助，恢復速度自然遠不是當初可比。

“感覺好像可以活很長時間。”

天眼通內視，張益看到腎水汪洋流轉周身，所過之處，旺盛的生機蘊養各處細胞，細胞的衰老磨損速度明顯下降了許多，雖然看不清細胞內部的情況，可這也足以說明他的衰老速度在變緩。

感受了一番體內的情況後，張益在御花園內隨心地打起了太極。

太極圓轉，雲手起勢，攬雀尾，野馬分鬃，白鶴亮翅……

一招一式，慢悠悠，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威力，可手掌與身體轉動之間，太極之力如同流水環繞，周身三丈，風聲停下，草木皆隨着他的動作而動。

雙手之中，腎水爲陰，在左手，心火爲陽，在右手，無形的太極圖以雙手爲陰陽魚眼，旋轉着掌控了周身一切。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能。

太陽高懸，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雙手自然圓轉，肉身爲中線調和，道法自生，心中佛心唯我，自然之力唯我所用，張益掌控着自己的每一分力量，此時此刻，他不是在操控環境，只是在用自身的力量對抗自然。

用自己的天地嘗試對抗自然的天地！

“攻擊我試試。”

見到段譽走過來，張益突然開口道。

“好！”

點點頭，注意到張益周身變化後，段譽也很好奇他能達到什麼程度，二話不說，手中六脈神劍六劍齊發，劍氣破空，直射張益。

面對這氣勢洶洶的劍氣，張益沒有任何的躲閃與反擊，靜靜地站在那裏，任憑劍氣近身。

劍氣進入周身三丈範圍後，開始扭曲，水火相間，陰陽旋轉，它隨着太極的旋轉而變弱，不過六脈神劍作爲最頂尖的劍氣也不是蓋的，犀利無匹，縱然有再多的阻礙依然一往無前，橫衝直撞，繼續往前。

只是它越往前，自張益周身圓轉而出的太極之意越強，直到近身三尺的距離，劍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劍氣被破，受到了些反噬的段譽身子微微顫抖，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閃爍着震驚。

這可是自己全力出手的劍氣，這可是六脈神劍全部激發的傾巢而出的劍氣。

竟然連人家的身體都沒碰到？

作爲絕頂高手，段譽的見識還是有的，他看得出來，剛剛的張益並沒有主動攻擊，只是在圓轉太極之意，以太極之意被動防禦而已。

這要是主動防禦，加上攻擊能力，自己的劍氣能不能進入人家三丈範圍內都是兩碼事。

“張公子的武功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朕遠遠不敵。”一聲苦笑，段譽拱了拱手，一臉的佩服。

“這是自然的力量。”

張益輕聲笑道，“天人合一，自然之力！”

沒錯，剛剛張益展現的力量並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以自身太極爲基礎，以自己陰陽旋轉的太極小天地駕馭這三丈內的自然之力抵擋段譽的劍氣。

自然之力，摸不到，看不清，可卻確實存在。

它不是規則法則，它就是一草一木，一石一柱，乃至每一粒灰塵的力量，如同張益的罡氣來自肉身每一個細胞，這自然之力也來自於每一處物質。

張益只是以太極之意暫時統合了這些力量，讓它們爲己所用，護持自己。

而這就是天人合一！

或許不全面，可卻是張益領悟到的最合他心意的天人合一！

而達到這種境界，與佛家神通【天眼通】密不可分，【天眼通】賦予了張益絕無僅有的觀察力，很多東西，看到了才能操縱，單純的感受很多時候始終是模糊的。

親眼目睹，再加上道法自然的順勢而爲以及佛心一念花開，這纔有了天人合一境界的的順理成章。

也是多虧了腎水的誕生，否則光有心火，陰陽失調，力量不平衡，還真無法做到。

說話不耽誤打拳，話音剛落，張益猛然一拳轟出。

純粹的肉身力量，罡氣離體接近一尺，可卻並沒有達到一尺。

有些失望，罡氣離體一尺這是一個界限，第十一重境界和第十二重境界的界限！

腎水的誕生並沒有如同心火誕生一般把龍象般若功直接推到下一個境界。

如今的龍象般若功還處在第十一重境界，不過有着腎水的滋養，倒也極爲接近第十二重象力境界。

不搭理旁邊觀看的段譽，張益繼續試驗自己的力量。

真氣化形。

心火在手心變成了一條一尺多長的小型火龍。

最開始火龍模糊，和他在少林寺對戰掃地僧時展現出來的差不多。

可隨着腎水生機融入，火龍一瞬間變得炯炯有神，腎水包容的特性，直接捋順了降龍十八掌相融在一起的矛盾，讓它們圓融一體，同時，完美融合其他武技於其上，少林龍爪手化龍爪，攝魂大法化龍目，白蟒鞭法化龍鬚，一片片龍鱗都是劍氣所化，鬃毛獵獵，每一根鬃毛中都蘊含着一種兵器變化之道，天山折梅手如同龍脊，蜿蜒變化着身體……

“去！”

一聲輕喝，一尺多長已經頗有些清晰模樣的火龍飛出手掌，掠過假山，腹下龍爪輕輕一抓，假山瞬間崩裂並被龍爪上的火焰燃燒成齏粉，遊入池水，池水分開，爲它讓路，隨意掃尾，池水旋轉出一個偌大漩渦，從池水中飛躍而出，直衝天際，天空中，身形猛然放大，下意識想要落地來個大的，好在快速反應了過來，這裏是皇宮，得給段譽些面子。

“那座冷宮可以用做試驗。”

段譽很識趣地指着一座偌大的宮殿說道。

微微點頭，火龍從天而降，一股沖天的爆炸聲響起，那處宮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坍塌之後，整個地基更是變成了一個大坑，坑中燃燒着火焰，房屋殘骸眨眼間就變成了灰燼。

“呼！”

遠遠看着，效果張益很滿意，就是消耗有點大。

一下子消耗了體內三成的真氣。

“真氣化形，強則強矣，可真不是想玩就能玩的。”張益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