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世界

“恩公哥哥，閉關可有收穫？”

在房間裏睡了一覺的時間，第二日清晨，張益就從中走了出來。

見到張益走了出來，燕薰兒蹦蹦跳跳，歡快問道。

“自然是有收穫的。”

笑了笑，雖然精神無法與真氣真正融合在一起，無法將自己有情之意的想法貫徹下去，不過無情的想法基本上得到了實踐，這已經足夠了。

“能告訴薰兒是怎樣的收穫嗎？”

燕薰兒眨巴着眼睛好奇問道。

“沒辦法告訴你，不過卻可以帶你感受一下。”

張益一聲輕笑，手掌搭在燕薰兒的肩膀，剎那間，燕薰兒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個獨特的天地。

這天地中，四周一片紅色。

什麼都沒有，可有彷彿什麼都沒有。

正當她疑惑不解的時候，四周紅色天地變化，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草原上，草原風吹而過，風吹草低見牛羊，天高雲淡之下，她仰頭望天，心頭莫名一陣空曠與茫然。

緊接着，景色不斷變化，春去秋來，茵茵綠草變成枯黃連天，牛馬在冬日裏聚集取暖，人們在冬日裏掙扎求存，又是一年，草原上發生了戰爭......

身處其中，燕薰兒以第三者的角度，以一種獨特的心靈感受經歷了草原的變遷，看到了草原上一代代人的生活，直到某一日天地失色，冰天雪地，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白茫茫，而白茫茫之後，似乎又有天火從天而降......

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世間一片末日景象，直到一顆隕石砸在了她的小腦袋上，然後她也霍然醒轉過來。

“感知到了什麼？”

看着面前眼神半晌纔回過神的燕薰兒，張益有些期待地問道。

“看到了草原，看到了滄海變化，看到了人間冷暖......我看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這些似乎都是一種功法變化，變化無窮，無窮無盡，可每當我想要看仔細的時候，卻又發現它模糊了.......”微微猶豫，燕薰兒組織了一下語言可卻發現自己所說的和感受到的東西還不太一樣。

可無論她怎麼表達，都覺得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

“你看到的是【人生天地間】。”

看着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感受而頗有些急躁的小姑娘，張益開口笑道，“這就是我的收穫。”

“天地變化，人間變化，生滅輪迴，一切盡在其中，只可惜我的領悟太淺，真氣太過薄，你看到的一切很虛幻，否則....你應該能有深刻的感觸。”

張益開口道。

“薰兒現在也很有感觸，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些感觸。”少女撅着小嘴兒，苦惱道。

“慢慢體悟吧！”

張益笑道，“道理其實很簡單，我不說你也明白，只是想要真正把道理變成自己的力量還是要靠你自己。”

人生天地間，滄桑變化盡在其中，自然進化，無論醜陋還是美好，天地都能承載。

換而言之，這就是真氣與氣血融合的效果！

之前張益體內真氣的運轉雖然是融合了許許多多功法的高級品，可終歸還是受限於經脈、功法等諸多因素，刻板而行，並非真正完全適合身體的功法，可現在，真氣與氣血融合後，自然進化，功法蘊含無窮變化，一切皆有可能。

張益可以無盡地往自己體內增加功法，這些功法在體內自然中會自我進化發展，自己找到一個平衡點。

當然，現在自己以肉身爲自然體系，自己的肉身還不夠強，體系還不夠完美，所以還需要提升肉身。

而這還只是一方面，是天道無情，天地不仁的效果。

另一方面，人間有愛，精神與真氣完美融合，只可惜還做不到，可即便如此也有所映照，否則燕薰兒也就看不到草原上的人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懂得越多，會的越多，就越覺得自己還有許多不會的。

張益現在頗有一種自己是大海中滄海一粟的渺茫感覺。

聽到張益的話，燕薰兒癟了癟嘴，“恩公哥哥，你已經很厲害了！”

“呵呵.....也許吧！”

笑了笑，習慣性地揉了揉少女的小腦袋，張益淡淡道，“薰兒，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我要走了，咱們就此別過。”

“啊！？”

聽到張益的話，少女雙眸瞪得溜圓，“恩公哥哥，你要去哪兒？薰兒跟你一起去。”

和張益生活過一段時間，少女對他有着很強的依賴性。

換成其他的主角，肯定會摧殘這美麗的花骨朵兒。

只可惜，張益對這少女並沒有多大興致，只是把他當成平常的可愛女孩兒。

“我要去的地方你可去不了，好好生活吧，也許咱們還能見面，也許...再也不見！”

話音落下，張益一個閃爍整個人消失在燕薰兒面前。

冥冥中的一種感覺到來，指引着自己走向某處地方，張益知道，自己終於要走了。

七星樓百里外的一條小河，張益凌波而立，站在水面上。

當他站穩之後，水面上驟然灰霧朦朧，直接將他籠罩了起來。

“每次都是灰霧，每次都有水，究竟是什麼原理？”

感受着四周的灰霧，即便是張益比當初強了許多，可他依然感知不清楚這灰霧究竟是什麼東西。

灰霧之中，一個人孤零零，沒有任何陪伴。

“益達.....”

孤單的環境裏，張益想到了陪着自己走了四個世界的益達，現在肩膀上沒有死沉的益達，自己一個人深陷灰霧，心中雖然沒有懼怕，可卻有着一種無窮的落寞。

時間緩緩過去，張益壓抑住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認真觀察着面前的灰霧，就算看不出個所以然，他也想多看看。

不知不覺間，灰霧開始散去。

如同以往，來得快去得也快。

從張益發現灰霧消散到灰霧完全消散，僅僅只是幾個念頭的瞬間。

灰霧徹底消散。

之前依山傍水的小河變成了一處四處冰雪的湖泊。

張益現在就站在這處湖泊的湖面上。

波光粼粼，水面如鏡。

一步步走向岸邊，張益打量着四周，沒有看到一個人，張益喃喃自語，同時運轉周身力量，做好以防萬一的防備，“會是什麼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