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拔劍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們就不怕我拿着劍走人？”

達摩洞前，張益對曹正淳再次問出了剛剛的問題。

聞言，曹正淳微微一笑，“光有天怒劍是沒用的，還要有天怒心法才能真正發揮出天怒劍的威力，否則天怒劍就是一把普通且厚重的兵器。”

聞言，張益點了點頭，若是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爲什麼要幫你？”

“來之前，我只是說過來看看，可沒說一定要幫你們取劍。”

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正淳，張益雖然對天怒劍很感興趣，可他沒興趣幫別人白做事，想要自己幫忙拔劍也不是不可以，可好處呢？

別說天香豆蔻，那是自己從古三通手下把曹正淳救下來的救命報酬。

“張大俠武功超絕，或許不在乎世俗的權利財富，更對皇上沒有敬畏，可是張大俠喜歡武功，張大俠不想要看看這天怒心法嗎？”

迎着張益似笑非笑的表情，曹正淳的眯眯眼同樣充滿了笑意。

“先把功法拿過來讓我看看。”

伸手，張益對曹正淳說道。

“功法並不在我身上，而且！”

頓了頓，曹正淳開口道，“天怒心法很特別，並不是具體的祕籍，而是一種特別的感悟，只有當今聖上有辦法幫張大俠感悟。”

特麼的！

聽着曹正淳的話，張益有點想罵娘。

算計的還真是精細，不過.....誰讓自己對這功法感興趣呢？

沒有任何的矯情，不管怎樣，既然來了，這天怒劍總是要看看的。

“先進去再說。”張益淡淡說道。

達摩洞內，環境晦暗，在了空的帶領下，走過一圈圈狹窄的通道，三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空地中。

空地之上的頭頂，陽光通過一個孔洞照射進來，面前一個水潭，水潭上一個石壇，壇上插着一把寬大的長劍。

江湖中，普通的兵器長劍都是細長輕靈的，可面前這把長劍比尋常的長劍寬了許多，也長了許多，劍柄是一頭猛獸，猛獸嘴裏吞吐出了劍身，劍身青銅顏色，劍刃看不到鋒芒，乍一看，這東西好像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樣子。

可是！

眉心鼓動，天眼通的精神能量瀰漫開來，張益在這安安靜靜的長劍中看到了滔天的殺氣以及一股沉睡的極致的怒意。

即便只是遠遠觀看，張益都感覺置身戰場，那種殺氣讓他的精神有一種被凌遲的感覺，那股怒意讓他有一種泰山近在眼前，猛虎吐氣在面龐的感受。

“果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感嘆了一聲，張益雙眸滿是凝重，經歷過數個世界，迄今爲止，這還是第一次有東西能夠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壓迫感。

“達摩洞是達摩祖師閉關之地，此地佛韻深厚，能夠鎮壓天怒劍的怒意和殺意。”了空一邊解釋一邊好奇地看着張益，“剛剛施主似乎施展了一種特別的佛家武功，敢問是什麼？”

畢竟是少林方丈，天眼通這種佛家高層次的力量他雖然沒有掌握，可同源而生，境界到了，還是有所感觸的。

“佛家天眼通，不過還只是個半吊子。”

隨口說了一句，張益看向旁邊的曹正淳，“現在劍就在眼前，取吧！”

張益自然是不會做出頭鳥的，他想看看曹正淳去取劍的情景，然後再做定奪。

“好！”

明白張益的心思，曹正淳沒有任何的猶豫，微微一笑，縱身而起，一躍站到了石壇之上。

深吸口氣，眯眯眼完全張開，一直以來都皮笑肉不笑的面龐充滿了凝重，伸手握住劍柄，拔劍！

隨着用力，劍尖不斷從石壇中抽離，一點點，天怒劍的劍尖終於徹底離開了石壇。

遠處，張益精神涌動，時刻關注着天怒劍和曹正淳的一舉一動。

就在曹正淳拔劍出石壇的時候，突然，天怒劍中原本一直平靜的彷彿沉睡的殺意和怒意猛然爆發，這股意境的爆發沒有如同氣場氣勢席捲四周，而是順着曹正淳握劍的手掌全部涌入他的身體中，外人根本感知不到。

了空還在一邊不明所以，張益卻是看到此刻曹正淳全身的氣息流動都被一種血紅色殺意覆蓋。

雙眸赤紅，手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破開，鮮血流淌，流到劍身上，然後被劍吸收，就在張益覺得天怒劍要控制曹正淳讓他發瘋的時候，突然，那股覆蓋曹正淳周身的殺意怒意猛然撤出，收斂回劍內，甚至曹正淳手掌上的鮮血也開始順着劍刃流淌在石壇上，不再被劍吸收。

劍身也重重地落回石壇，彷彿千萬斤重，曹正淳再也提不起來了。

“這是被嫌棄了？”

莫名地，張益有了這麼一種感覺。

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是天怒劍在查驗握着自己的人，而查驗的結果很明顯是不合格的。

“施主，可是看到了什麼？”

見到雙眸赤紅的曹正淳緩緩恢復正常，了空在旁邊對張益問道。

佛家天眼通，相比曹正淳和天怒劍，了空對張益的天眼通更感興趣。

“沒看到什麼，只是看到這把劍懶得搭理他。”

看了一眼從石壇上一躍而回的曹正淳，張益實話實說道。

“咱家只是一個太監，自身霸氣不足，無法駕馭天怒劍。”微微搖頭，雖然明知道結果如此，可真當現實降臨的時候，曹正淳還是很失望的。

內心深處，他也不是沒有野望的。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個奴才吧！

難怪陛下讓自己來，看來陛下是篤定自己無法駕馭天怒劍了。

這一刻，曹正淳的內心活動很是複雜，複雜過後，也有解脫，有些事情，知道了結果，放下了，反而也就簡單了。

“張大俠，你去試試？”

擡頭看向張益，曹正淳問道。

“試試就試試。”

凌空漫步，一步步走到天怒劍面前，雖然天眼通看到了許多東西，可有些東西不親身感受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能夠儲存怒意和殺意，還能夠吸血，有着自動判別主人的機制，張益對這天怒劍也是相當的感興趣。

伸手，握住劍柄，拔劍而起。

剛剛落回石壇石縫中的天怒劍直接拔出，拔出的瞬間，張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狂怒的心緒在自己心中激盪。

這種怒是一個人的怒同時也是一羣人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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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益彷彿陷入了一個黑白的世界中，在這個世界裏，有一人穿着黑色鎧甲，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一躍而起，千萬丈高，奮力向天空斬去，隨着這一劍斬出，黑白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抹血紅。

與此同時，張益的手掌流出鮮血，鮮血流淌，進入天怒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