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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寧汝姍沒想到容祈會出現在自己身後,也是跟着愣了好一會兒。

容祈把寧歲歲抱在手臂上,遞給她一根裹滿糖漿的糖葫蘆:“特意給你買的。”

寧歲歲一結果喫的,滿腦子立刻都是喫的,再也想不起讀書的事情。

“脖子還疼嗎?”容祈和她並肩走在一起,側首看着寧汝姍脖頸處的白布。

寧汝姍搖頭:“不疼……”

寧歲歲百忙之中從糖葫蘆中擡起頭來,快速替人回答道:“疼噠!傷口好大一條,早上看纔剛結痂,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張大夫怎麼說?”

“沒什麼……”

“張爺爺不和我娘說話了。”寧歲歲舔了一口糖葫蘆,快人快語地打斷她的話,小小的眉毛緊緊皺着。

“世子在和你說話嗎?”寧汝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捏了你寧歲歲的臉。

寧歲歲小手舉着糖葫蘆,順手把腦袋埋到容祈的脖子上,趴在他耳邊小聲嘟囔着:“娘每次都說沒關係,可傷口就是還很大啊,纔不是歲歲多嘴。”

容祈摸了摸她的腦袋,誰不說話,但態度不言而喻。

“別這樣教她。”寧汝姍不贊同說着。

“不會的,歲歲知道分寸。”容祈溫和說着。

寧歲歲聞言,得意地翹了翹嘴角,像小狗一樣拱了拱容祈的脖子,發出古里古怪的笑聲。

“之前聽聞宴大郎君病了,一直閉門不見客,現在可曾好些了。”寧汝姍見他真的抱着寧歲歲朝着容府的方向走去,不由問道。

“你醒的那天就醒了,後來又被大長公主勒令在府修養,今早遞了上朝的摺子,西和州的人要走了,今日想去見一下大長公主,我便也一起去了。”

“那把歲歲帶過去做什麼?”寧汝姍蹙眉,“她在宴府每次都鬧騰得很。”

寧歲歲不高興了,扭頭不悅說着:“哪有。”

“你上次還帶長生去爬樹,害得他差點摔下來,上上次和長生欺負夫子年紀大了,合夥把功課撕了,被夫子當場抓住,上上上次,你和長生還有慕卿溜到廚房,差點點了火……”

寧歲歲小臉紅撲撲的,抱着容祈的脖子,心虛扭頭。

“哼。”她大聲地反抗了一句。

“豐功偉績還不少!”容祈挑了挑眉。

寧歲歲立馬緊張地摸着他的眉毛,嘴裏碎碎念着,小聲解釋着:“都是有原因的,歲歲是好孩子的。”

容祈笑着點頭:“自然是好孩子,你看宴清和大長公主還是很喜歡你的。”

寧歲歲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

“說起來,宴郎君是怎麼受傷的,往日出行身邊侍衛不少,不該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若是宴清的車自然也無礙,但那日他上了阿姐的車,阿姐的車在宮中停了這麼久,自然不能像宴家一樣,日日出行前檢查。”

“當時阿姐馬車的馬發狂,隨後馬車撞上了赤山坊的牌坊,車頂裂了,砸到了宴清身上,你也知他體弱,車頂都是楠木所制,當場就吐了血,後來連夜請了太醫院三位醫首入府,三日後等人醒了才放出府。”

容祈說得輕鬆簡單,但言語下的未盡之意,卻足夠驚心動魄。

馬車上的兩人對於宴家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人。

宴清乃是宴家三代單傳的獨子,自幼體弱多病,便是換季時換個風吹都能病倒的人,阿姐如今懷着雙子,身子一直不太行,不論兩人是誰被砸這一下,都是要命的事情。

設下毒計的人,用意險惡,其心可誅。

“查到問題了嗎?”寧汝姍捏着帕子,蹙眉問道。

“說是車伕貪上好的馬料,以次充好,結果讓馬吃了不該喫的東西,這才讓馬發狂。”容祈淡淡說着宴家對外透露的消息。

寧汝姍側首去看他,見他神色冰冷,宛若冰霜凝結在眉心,心知這個結果不過是因爲查不下去,但幕後之人,如今來看不過兩人。

只是現在時機未到,所有事情便都要壓下來。

“那我便先回府了。”寧汝姍看着岔路,小聲說道,“歲歲到了中午要睡午覺,到時候要麻煩阿姐了。”

容祈猝不及防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止了她的去路:“阿姐後天準備去應天府,臨走前像和你說說話。”

“阿姐要走?”寧汝姍大驚失色。

“啊,長生也走嘛?”寧歲歲眨巴眼,愁眉苦臉地問着。

“大長公主、阿姐和長生都走。”容祈捏着她手腕上還未完全退去的疤痕,細細摩挲着,“臨安不安全,應天府是宴家的地盤,前有廬州守衛,又有建康軍拱衛,比在臨安安全。”

寧汝姍抽了抽手,沒抽回來,眉心微微皺起。

誰知容祈先一步鬆手,後退一步,彬彬有禮說道:“上車吧,還要點腳程。”

“你想要去嗎?”上馬車前,容祈站在馬車下,一手抱着歲歲一手扶着人上車,狀似不經意地問着。

寧汝姍腳步一頓,隨後搖了搖頭:“若是想要離開臨安,我會帶着歲歲跟張叔一起走。”

若真的要避禍,張春所在的雲霧山更是天險,也更爲安全。

容祈扶着她的手一頓,下意識牢牢握住,也迫得她停在遠處,不得不扭頭看她。

“你,你真的要和……”他抿了抿脣,自己都不願說下去,半仰着頭,眸光閃動,夏日的風帶來陣陣暖氣,揚起各自的衣襬。

寧汝姍愣愣地看着他,隨後撥開他的手,笑說着:“不過是隨口一說,世子不要多想。”

嫩黃色的裙襬在墨玉瞳孔中一閃而過,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

容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由想起張春那日說的話,眉眼低垂,正巧和寧歲歲無辜天真的大眼睛撞在一起。

“叔叔不高興啊。”寧歲歲一向敏銳,小聲問道。

“沒不高興。”容祈把人送進馬車內,鎮定自若地說着。

“哦。”寧歲歲捧着糖葫蘆坐回到寧汝姍身後,隨後對着娘說道,“叔叔的嘴角都這樣了,還騙人說沒不高興。”

她比劃了一下嘴角,還沒逗樂別人,到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車轅內的冬青忍不住眼角一撇世子,果見他一輛尷尬,便收回視線,忍笑着不說話。

寧歲歲喫完最後一個糖葫蘆,小聲說道:“長生要去很久嗎?還回來嗎?歲歲也可以去嗎?”

寧汝姍目光自車簾中收回,低頭去看寧歲歲,揚了揚眉:“你也要去?”

“歲歲只有長生和鄒姐姐兩個朋友,鄒姐姐前天說要回一趟老家,要三個月後纔回來,要是長生也走了,歲歲一個人好無聊。”

寧歲歲低頭,頭上兩個五顏六色的花苞帶子隨着馬車一晃一晃的,手裏捏着最後一顆糖葫蘆,依依不捨地舔了幾口,一臉愁眉苦臉。

寧汝姍神思震動,盯着面前煩惱的寧歲歲,嘴角微動。

寧歲歲自小就很乖,總是笑眯眯的,好似一個不會生氣的小糰子,無聊時甚至可以蹲在地上,跟大白鵝碎碎念,天真無邪。

這是她第一次露出孤單的情緒。

榷場本就沒有幾個小孩,她自小在王鏘的庇護下,來來回回都是紅樓內的婢女圍着她打轉,這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可出了那個封閉的榷場,接觸了更大的世界,年幼的寧歲歲也終於明白了孤單。

她沒有朋友。

小時候的寧汝姍連着小院都不曾出過,她只能在書房內活動,這纔會對同齡寧姝格外喜歡,時時偷溜出去。

她一心想要歲歲過得和自己不一樣,卻總是不知不覺讓她陷入和自己一樣的境界。

“你想和長生一起走。”

她把寧歲歲抱在腿上,戳了戳她嘴裏鼓出來的糖葫蘆弧度,仔細問着。

“還是想和娘在一起的。”寧歲歲嘴裏嘎吱嘎吱咬着糖霜,脆生生說着,“歲歲還有大白。”

大白就是容祈新送的大白鵝,相比較之前的那隻的聰明,這隻總是呆呆傻傻的,有時候走了兩步就要窩在角落裏不動彈,所以歲歲不愛和它一起玩。

“娘去哪,歲歲就去哪。”寧寧蹭了蹭她腦袋,笑眯眯地說着。

馬車停了下來,聽了一路的容祈伸手把寧歲歲抱了下來,扭頭又有着寧汝姍下來。

“你若是要去應天府也不是……”

“長生!”

“歲歲!”

兩個小孩高興的喊聲打斷他的話,長生還頗爲矜持地站在臺階上,寧歲歲則是笑逐顏開地提着裙子跑了上去,圍着他轉了好幾圈,眼睛亮晶晶的。

寧汝姍站在臺階下,看着兩人嬉笑打鬧的歡快模樣,高興時,連着長生都是笑臉盈盈,目光落在寧歲歲身上,多了些同齡人的活力。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一個口音奇怪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長生臉上的笑微微斂下,重新沉默着,站在寧歲歲面前,一板一眼說着:“西圖郎君可要慎言。”

倒是寧歲歲絲毫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從長生身後探出腦袋,眨着眼盯着西圖看,突然捂着嘴小聲說道:“呀,他和歲歲長得不一樣呢。”

西圖就是西和州的紅樓主人。

“冬青,帶長生和歲歲去花園玩。”容祈上前,淡淡說着,“西圖王子這邊請。”

西圖穿着部兒部落的衣服,深褐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之人,最後落在身後的寧汝姍身上,挑了挑眉:“你就是韓錚的女兒。”

寧汝姍點頭:“想必這位就是西和州的紅樓主人。”

西圖的目光在她腰間的玉佩上一閃而過,突然上前,朝着她走去,只是還未靠進,就被容祈攔住。

他呲笑一聲,懶懶散散斜了一眼容祈:“我可不會害她,部兒部落言而有信,既然當年答應韓錚保護她,自然會一直保護她。”

容祈聞言,冷冷說道:“西圖王子的大燕話倒是不錯,只是泗州的事情怎麼不見你出手。”

能這麼快抓到阮家人,西和州在背後的攪混水也是不容小覷。

西圖揚眉,理直氣壯說着:“若是知道是這樣的絕色美人,當年臨安便是龍潭虎穴都要闖一闖的,可惜了,被金州撿了便宜。”

容祈臉色瞬間冰冷。

“嘖嘖,說兩句也不行。”西圖在容祈的怒氣點來回跳動,目光落在身後的寧汝姍身後,從手指上脫下一個玉扳指,準確地扔到她手中。

“若是以後有人惹你不高興了,歡迎來西和州,對待美人,我們一向熱情。”

這番意有所指的話,分明就是在挑釁。

寧汝姍趕在容祈發火之前,輕輕拉着他的袖子,溫柔說道:“想必宴郎君也在等了,世子和西圖王子趕緊去吧。”

“我也該去找阿姐了。”

她說話的聲音格外溫柔,卻又不會過分柔媚,就像一陣微風,吹動了岸邊的柳枝也吹散了別人的火氣。

“嗯。”容祈低聲說道,“等我一起回家。”

“嗯嗯,等容叔叔一起回家。”寧歲歲被冬青抱在懷中,笑眯眯地說着。

西圖目光在寧歲歲和容祈身上一閃而過,眯了眯眼,露出一點意味深長的笑來。

“還不曾給您送個禮物,不如送給禮物給你。”他臨走前,斷斷續續地轉着扇子,但姿態依舊瀟灑。

寧汝姍看着他邪氣十足的樣子,皺了皺眉。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內院,容宓大夏天穿了一件高領大裳,斜臥在軟塌上,打了個哈欠問道。

寧汝姍沉默。

容宓挑了挑眉:“想去?”

“歲歲今日說捨不得長生。”她猶豫說着,“她以前從不開口說這些,這些年她太粘我了,便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我怕她孤單。”

容宓歪着頭打量着寧汝姍,挑眉:“那就一起去啊,臨安太多彎彎繞繞了,是人是鬼說不清,我也不敢讓長生隨意出門,但應天府就簡單多了,我讓長生帶她出去玩。”

寧汝姍嘆氣:“可我有種感覺臨安要出事,秋嬤嬤年紀大了,張叔一定不會隨我走,我想看着點他們。”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這些事情讓容祈看着不就好了。”容宓眼珠子一轉,勸道,“要不你隨我去應天府,我這一路也有個說話的人,而且到時候帶你去認認人。”

“以後也好出門逛逛,再說了,萬一以後還有小孩,還可以提前想看相看。”

“什麼?”寧汝姍最後一句話沒聽清,不由再問了一句。

容宓笑眯眯地張口胡說着:“沒呢,我是說對小孩好。”

寧汝姍不疑有她,也跟着點點頭。

“夫人,容夫人,歲歲姑娘帶着大郎君又跑了。”門口,小丫鬟哭喪的聲音響起,可憐兮兮。

寧歲歲每次一來宴府就跑得沒影,連大長公主的院子都敢溜進去玩。

寧汝姍不由捂了捂臉,長長嘆了一口氣。

“多好啊!長生就是太悶了,我就喜歡歲歲這樣活潑。”容宓笑着安慰着,對着門口的丫鬟囑咐着,“還不去找,一定在花園摘果子,歲歲上次就說要來摘果子的。”

“是。”

幾個丫鬟帶着人匆匆離開。

花園內,寧歲歲爬上一顆掛滿李子的樹上,一隻手抱緊樹幹,一隻手努力去夠李子,身形搖搖晃晃,偏偏次次安然無恙。

樹下長生,仰着頭張開手,看得一顆心提了起來。

他皺着臉,緊張說道:“下來吧,夠吃了,我讓嬤嬤來摘。”

“不要,歲歲要自己摘。”寧歲歲從樹葉中探出白生生的臉,堅定拒絕着,手中的李子朝着長生扔下去。

“要接住啊,摔壞了不好喫,我等會還要給好多人喫的。”寧歲歲踩着樹幹,朝着另一邊爬去,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

“太高了,很危險的。”長生看得眼皮子直跳,忍不住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着,眼睛一直朝後看去,心中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聽着歲歲的話,跟着她偷跑出來了。

“爬就爬,我們部兒部落男女都會騎射,爬個樹算什麼。”

身後傳來那個古里古怪的說話聲。

長生立馬警惕扭頭,寧歲歲也跟着伸出腦袋,看着不知何時來到內院的西圖。

“你們宴家七歪八扭的,可不怪我走迷路了。”西圖站在不遠處,聳肩無奈解釋着。

長生板着一張臉,立刻拆穿他的謊言:“沿途都是丫鬟侍衛,西圖郎君只需要問一下就能走出去。”

西圖只是笑着不說話,反而走進了幾步。

寧歲歲立馬緊張起來,抱着樹幹手腳並用飛快地爬下來,也顧不得理理衣服,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雙髻,立刻站在長生裏面,大聲喊道:“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

小女孩小臉鼓起,雪白的臉頰通紅,張開手擋在長生面前,碎髮隨風飄動,一臉狼狽,但又是說不出的嚴肅認真,這番模樣落在西圖眼中便越發覺得可愛。

“嘖嘖,你這模樣和你爹長得很像。”西圖果然站在原處,盯着寧歲歲白生生的臉,忍不住嫌棄了幾句。

寧歲歲眨眼,不解問道:“你認識我爹爹。”

西圖彎了彎嘴角,故意拖長嗓子,散漫慵懶地應着:“自然。”

他眉毛一挑,下巴微擡,近乎誘惑地問着:“你想知道嗎?”

寧歲歲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一臉嚴肅地瞪着他:“你這個樣子好像壞人,我纔不會聽你的。”

她伸手去牽長生的手,準備帶着他離開。

“真不想知道啊?”西圖在身後遺憾地說着。

寧歲歲頭也不回地走了,倒是長生扭頭看了一眼,眉心皺了皺。

“容祈,你女兒可真兇啊,確實像你。”

西圖對着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感慨着,聲音不小,足以讓踏上小橋的寧歲歲聽到。

話音剛落,一道銳利的劍鋒便落在他面前,瞬間斬斷他垂落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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