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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咫尺的死亡

“......”

閻舟一行人在聽到阿貓說這些血中摻有奶油後,陷入了寂靜,臉上的表情各異。

正常人肯定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去嘗那血的,哪怕這血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甜味。

小弟們只覺阿貓有些重口,有些噁心。

但一直看着餐刀的閻舟臉色一凝,眯起了眼睛。

這種塑料的餐刀閻舟見過無數次了,除了切蛋糕之外,什麼都不能幹。

而這兩個人身體裏的血居然包裹着奶油,這種關聯性,閻舟不會洞察不到。

“這個鬼...恐怕不是陸緣叄弄出來的啊......”

閻舟皺起了眉頭,神情有些複雜。

“他孃的,這鬼好像是被我帶過來的。”

閻舟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這個餐刀像是一個信號,一個標誌,一跟黑暗中的路燈。

鬼感知到了這把餐刀,然後從另一個空間甦醒過來,或是追隨着自己的蹤跡,或是本就存在這家酒店之中,開始了殺戮。

換言之,陸緣叄陷入到兇靈禁地其中的原因,搞不好是他們兩個人共同作用的結果。

“這下麻煩了,如果這鬼是跟着我來的話,詛咒就在我的身上。”

閻舟思量着對策。

這個詛咒目前不知道怎樣才能解除,不過閻舟只知道一點,這把餐刀的靈異等級,不低。

自己身上的兩隻鬼,沒法去解決這把餐刀。

無論是用鬼彎腰的靈異把它折斷,又或者用鬼水將它腐蝕,通通都行不通。

就好像,這把餐刀其中,住着一隻恐怖的厲鬼。

這是他的媒介,也是他的拼圖,受它力量的保護。

“要不去教授那裏處理一下,基地的儲備力量豐厚,說不定能解除這種詛咒。”

閻舟心裏有些糾結。

如果這樣的話,陸緣叄怎麼辦呢?

兇靈禁地就是活人的禁地,自己不管他,陸緣叄就算腦子再好使,遲早都會淪陷在那些層出不窮的詛咒中。

不行。

這小子雖然還沒和自己拜過什麼六洞三刀,但已經默認是自己的人了,不能放棄他。

就在閻舟心裏做了決定的時候,他身後的一個小弟突然把手搭上了閻舟的肩膀。

“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閻舟還是舉着那把餐刀,頭也不回。

“嗚...嗚...恩...恩...”

這小弟就是之前上去通報的那個年輕人,現在他伴隨着一陣觸電一般的抽搐,帶着無法言語的怪異之聲。

就好像,這人想要說話,但無法言說,無法適當的表達痛苦。

就好像,這人的身體裏,正流淌着其他的東西。

這些東西粘稠,甜膩,正在填滿他的身體。

“怎麼了啊,他媽的,在這抖什麼呢?”

閻舟本來想再罵他兩句的,但一股怪異的感覺閃電般的擊中了閻舟,他猛的一回頭——

閻舟身後的這人外號是小齊,此刻已經僵立在了原地,停止了抖動。

他的表情十分的安詳,似乎已經凝固在了臉上。

“不...不要...”

閻舟意識到了小齊身上發生了什麼,瞪大了眼睛。

一道刀尖粗細的裂縫,出現在了小齊的腦門的正中央,緩緩擴大...

“不!”

閻舟怒吼一聲,身後那個沒有腿的鬼老人猛的背在了小齊的背上,施加了鬼彎腰的力量。

他想要藉助自己身上那厲鬼的力量,抗住這種必死的詛咒。

只是,沒有了鬼彎腰的壓制,他身體裏的水鬼開始活動了。

閻舟的身體開始緩緩的脹大,就好像一隻充滿了水的氣球...

“喀——喀——”

小齊的身體承受不住那種恐怖的壓力,開始彎腰,開始底下了頭。

這隻在人後背上的鬼和人的關係似乎類似於寄生,鬼老人一旦背在人的背上,除了會帶有一種恐怖的壓力,還會和宿主聯結在一起。

所以,小齊身上那種恐怖的詛咒,分攤到了鬼老人的身上。

鬼老人背在小齊的身上,有效的延緩了他腦門裂縫擴大的速度。

但是,他已經裂開了一半的頭顱這麼一低,流下了粘稠的紅色液體和不明物質,混雜着一股詭異的甜味。

“十六,給老子救他!”

伴隨着閻舟的怒吼,一名毫不起眼的男子從閻舟的其他小弟中猛的竄出,手上多了一隻小巧的人形紙片。

這張紙片就是一張黃紙裁成的小人,看起來簡陋又兒戲,通常只出現在某些海地的巫術中,像是一種製作簡單的巫毒娃娃。

十六把小人往小齊的面前一橫,那小齊本已經凝固的眸子一轉——

那小人原本樸素的身體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張模糊的彩色人臉。

伴隨着十六動作的完成,一種極其恐怖的聲音響起——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小齊的背後發出,小齊整個人豎着裂開了兩半。

甚至是,連帶着他背後的鬼。

裂開的小齊撒了一地的臟器和粘稠的鮮血,散發着一股詭異的甜味。

而那隻沒有雙腿的鬼老人,猶如一段倒放的磁帶一樣,正在緩緩的聚合,黏在一起,恢復原狀。

然後,消失。

鬼,是不會被消滅的,無論用什麼辦法。

閻舟後背猛的一沉,鬼彎腰的壓制重新出現。

他原本脹大了近乎一倍的身體又開始縮小,那種快要爆炸的漲痛消失,閻舟的身體重新陷入了二鬼平衡的狀態。

“媽的,這鬼的攻擊根本沒有區域限制,你們離我遠點!”

閻舟臉色猙獰的向身後的小弟說了一聲,所有人都散開了到了酒店的各個角落。

哪怕是閻舟身旁有着惡鬼,攜帶着隨時可能致死的詛咒,但仍沒有一人離開閻舟太遠,有着逃離的念頭。

這就是閻舟的個人魅力之一。

閻舟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對待朋友,對待自己人,真的沒有虧待過任何東西。

自己這次帶的這班小弟,不是說那種可以隨便使用的炮灰,阿貓也好,十六也好,小齊也好,那些一直呆在酒店裏的其他人也好,他們都是閻舟真正的兄弟和一羣自願跟隨自己的年輕人,是自己在兩生花真正的班底。

所以,他纔會拼盡全力的去救這名叫做小齊的年輕人。

同樣的,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腹心。

他們,絕對不會丟下閻舟逃跑,哪怕自己幫不上忙,哪怕自己是普通人。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在這個厲鬼橫行,朝不保夕的世道上,這種聽起來非常可笑的義氣,居然真的存在。

忽的,阿貓猛指着閻舟身上的那把刀大聲提醒道:“舟哥,你身上那把刀,又插回去了!”

“壞了,他媽的看小齊這小子去了,忘了這玩意了,草。”

閻舟一咬牙,抓住了重新插在那傷口上的餐刀,想要重新拔出來,舉回到自己的視線中去。

但是,拔不出來。

這刀如同鐵打的一樣,插在自己的傷口中,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就好像,握着這把餐刀的人不是閻舟,而是其他的東西,力氣大的詭異。

以閻舟現在的力氣都無法扳動,那握着刀的東西,只能是鬼。

一把塑料的餐刀,握在一隻厲鬼的手裏,變成了致命的詛咒。

“不好,這種感覺...”

閻舟臉色一變,突然感覺那把插在自己身上的餐刀,自己動了起來。

明明自己已經雙手握住了刀柄,明明自己已經用盡了全力。

刀在自己移動,在往下劃,就好像那個真正握住這把餐刀的鬼,想要把閻舟開膛破肚,不死不休。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傳來。

這是閻舟很久都沒感受過的,死亡的危機。

他駕馭了兩隻鬼,是兩生花的幹部,在勒杉可以說是除了董綺香還有點威脅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橫着走。

他的兩隻鬼配合起來攻守兼備,堪稱完美。

但是,這把餐刀傳來的力量,正在劃破自己建立起來的平衡。

“啊!啊!啊!”

閻舟眼睛因爲用盡全力而充血,額頭上青筋凸起,雙手握着那把塑料的餐刀。

鬼水的阻力,鬼彎腰施加在刀身上的壓力,自己的雙手,都在爲了自己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努力的做着抗爭。

一旦自己的肚子被劃開,水鬼將會帶着無數的鬼水,破體而出。

到時候,平衡被打破,解除限制的水鬼和鬼彎腰,將會成爲一場恐怖的災難,席捲商盛區。

“不行,刀還在往下移動!”

閻舟咬着牙關,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在一點點的擴大。

原本一個刀身寬的傷口,已經擴大到了兩倍。

死亡,似乎近在咫尺。

畫面一轉,來到陸緣叄所在的視角。

黑色陰霾一樣的鬼霧在半空涌動,來到了二樓。

黑霧吸回到身體裏,獨臂的陸緣叄出現在了二樓的走廊。

這種建築排列的二樓,是陸緣叄有些熟悉的樣式。

地板,牆面,門,以及...門後的房間。

這種樣式有些類似於玫瑰公寓的樓層,不知道爲什麼,餐廳的二樓都是房間。

只不過,和玫瑰公寓不同的是,此處二樓的地面是地板,頭上的燈也和一樓一樣,是一個巨大的燙金吊燈,散發着暖味的黃色光芒。

走廊的盡頭,居然是一棟電梯。

電梯上佈滿了劃痕和污漬,就好像經歷了歲月的侵蝕,在此存在了許久,年久失修。

在電梯旁的拐角,好像還有上去的樓梯。

而走廊四處分佈的房間門,有的打開,有的關閉。

陸緣叄大致看了一下,一個走廊八個房間,三扇門開着,五扇門關着。

頭上只有一個吊燈,散發的黃光也不亮,導致走廊的能見度有限,加上其所處的寂靜,讓陸緣叄心底萌生了一些恐懼。

“咚......!”

“......”

“咚......!”

“......”

“咚......!”

“......”

就在陸緣叄猶豫着是向前走還是進入房間去躲避之間,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聲極其富有節奏的悶響。

“什麼聲音?”

陸緣叄奇怪的回了下頭,什麼都沒看見。

但是,猶如被雷擊中了一樣,陸緣叄渾身一顫,猛的意識到了這種聲音的來源是什麼東西。

聲音的來源,在自己身後的拐角,在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

這種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撿起來,再掉,撿起來,再掉......

這種聲音,和自己的手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那個只剩下一顆腐爛人頭的鬼,追上來了。

“不能再猶豫了,往前跑!”

陸緣叄咬着牙,向前方跑去,跑向了走廊的盡頭。

哪怕是越陷越深,也不能再面對這隻恐怖的厲鬼了。

再次散落下去的東西,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右手,然後就是左腳,右腳,頭顱。

最後,自己的肢體和頭顱會散落到地上,爛成一堆腐爛的殘屍。

跑着。

不斷的跑着,陸緣叄帶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半晌,陸緣叄就快跑到走廊的拐角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種讓陸緣叄絕望的情況出現了。

“轟隆!”

伴隨着一聲牆壁坍塌的聲音,一堵黑色的牆壁猛的出現在了陸緣叄的面前,擋住了通向走廊拐角的路。

這堵黑色的牆壁上面刻着白色的英文字母,牆縫裏夾雜着疑似毛髮一樣的黑色異物,散發着一股腐爛的氣味,就好像這堵牆在修建的時候,裏面堆砌了一個死人,腐爛了許久。

明明是牆壁坍塌的聲音,但這面牆反而瞬間的堆在了陸緣叄前進的路口上。

“該死,這根本不是什麼牆,而是一隻鬼!”

見到這種情況,咬着牙的陸緣叄眼眶欲裂。

思維敏捷的他,立刻就想到了這堵散發着腐爛臭味的牆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隻鬼,專門堵人去路的鬼。

也許是出路,也許是通道,反正,這面牆是一隻性質十分詭異的鬼。

不會直接對你造成傷害,但會攔住你的去路,斷絕你生的希望。

陸緣叄給它的代號是,攔路鬼。

“咚......!”

“......”

“咚......!”

“......”

“咚......!”

“......”

身後那種肢體掉在地面的聲音——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陸緣叄一回頭,已經看到那隻鬼探出的半個鬼影。

“怎麼辦,怎麼辦?...”

陸緣叄面對着這堵黑色的牆壁,呼吸有些急促。

只不過,在陸緣叄仔細觀察下,他發現,這堵牆似乎有些非常細小的漏洞。

似乎是因爲走廊比樓下大門更寬一些的原因,這堵牆堆砌的有些不夠牢靠。

“牆面有些縫隙,試一試,能不能想辦法突破這隻攔路鬼。”

陸緣叄咬着牙,剛要動用鬼域,他就聽到了......

“呲——”

就好像刀子劃過金屬的聲音,從牆壁的那面傳來。

“那隻切下了我手的鬼,在牆對面。”

聽到這有些刺耳的聲音,陸緣叄猛的一顫,後背起了一下的冷汗。

這種刺耳的金屬聲傳到人的耳朵裏會讓人非常的不適,就好像這聲音的主人,正在用刀颳着自己的骨頭一樣。

“咚......!”

“......”

“咚......!”

“......”

“咚......!”

“......”

背後猶如什麼東西掉落的悶響還在繼續。

陸緣叄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危機到了極點。

在這個燈光昏暗的走廊內,陸緣叄的後面有一隻恐怖的斷肢鬼,前面有一堵鬼牆,牆的那面是另一隻更加詭異的鬼,發出用刀颳着東西的刺耳之聲。

“要冷靜,要冷靜,目前的狀況還不算太糟。”

陸緣叄告誡着自己不要害怕,目前看似絕望的情況下,仍存有一線生機。

這些鬼不是有配合的,也會發生衝突。

這隻攔路鬼反而幫助自己攔住了那隻戴着禮帽的餐刀鬼,自己真正要面對的,其實只有一隻能讓人肢體斷裂的鬼。

“拼了!”

陸緣叄一橫,轉過了身,就準備搏命。

“咚......!”

“......”

“咚......!”

“......”

“咚......!”

“......”

他的面前,那隻一直髮出規律悶響的鬼,顯露了真容。

這竟然是自己在那個前臺後看見的屍體。

他穿着T恤衫和牛仔褲,四肢都是一種腐爛的黑色,有些長短手。

其中一隻手五指修長,腐爛的程度比其他的部分要低一些,那是陸緣叄掉的那隻手。

只是,他的頭,是那個餐盤裏腐爛的人頭。

這隻鬼,用其他人的肢體,拼湊起了自己的四肢。

“咚......!”

他每走一步,頭上的頭顱就掉落在地上,然後再由那隻五指修長的手撿起來,安到自己的脖子上。

就這樣,走一步,頭顱就掉在地上,再撿起來。

似乎,別人的身體,和這顆腐爛的鬼頭,並不是那麼的合適。

“這個鬼...”

忽的,陸緣叄想起了那個只有軀幹的盜手鬼。

一個是肢體掉下來,一個是肢體長出來,身軀全部高度腐爛,呈現一種黑色,帶着一股腐臭味。

它們是什麼關係?

“不行,如果這隻鬼跟那隻鬼是一個類型的話,我越是跟它較勁,死的越快。”

陸緣叄眉頭一皺,想起了那個盜手鬼。

每被發現一次,肢體就完整一個。

這個不停掉着頭的鬼,是不是和它一樣,一旦肢體殘缺,反而會變得更加的恐怖?

“咚!”

伴隨着頭顱落地的聲響,這隻鬼距離陸緣叄越來越近了。

忽的,那腐爛的人頭似乎發現了陸緣叄的存在一般,處在地上的人頭,自動調轉了方向。

那空洞洞的眼眶,瞄向了陸緣叄的方向。

陸緣叄猶如觸電一般,渾身猛的一顫,心底涌現出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後背的寒毛全部都立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一旦那個鬼撿起了那個腐爛的鬼頭,裝到自己的脖子上,走出那步調極其規律的一步,自己立刻就會死。

在它人頭掉下的那一刻,也是自己的人頭落地的時刻。

死亡的感覺,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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