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深處,山嶺成片,湖泊如翠,河流如玉帶般穿過,有白霧和彩霞在交織,一片氤氳。
這個部落並不算很大,甚至不到百戶人口,周圍以籬笆攔着,有種與世無爭之意。
在蕭陽等人來到這裏的時候,不少孩童都跑了出來,好奇地打量他們,似乎並不怕生。
看起來和普通的那些部落之中的人,不太一樣。
這讓蕭陽心中更加確信,大山主如今就潛修在這裏。
這裏的孩童都帶着一種靈性,很是靈動,顯然是長期受到靈氣滋養的緣故。
而且此地並不受兇獸襲擊,很可能是有莫名的力量,在守護着這裏。
隨後,他們向在緩溪邊搗衣的那幾名女子走去,想要詢問有關大山主的消息。
雖然蕭陽等人並不知道,如今的大山主以何種身份留在這個部落內。
但是他相信,只要打聽一下,應該就能探查出來的。
大山主也沒理由會對他們避而不見。
“部落裏輩分最大的人?”
幾個搗衣的女子面面廝覷,不知道蕭陽、古無敵這羣外來人忽然來詢問這個是爲什麼。
部落裏輩分最大的人,不就是老族長嗎?
面對這明顯是一羣強大修士的人,她們也不敢得罪,急忙回答道。
“部落裏輩分最大的人,是老族長。”
聞言,蕭陽等人點點頭,隨後面露喜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來這裏是來尋找一個人的。”
“你們老族長現在在哪裏?”他急忙問道。
“老族長他前幾天已經逝去,你們如果要來找老族長的話,來遲了。”
旁邊的一名比較精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警惕地盯着他們道。
“逝去了?”蕭陽等人一呆,不敢相信。
大山主那樣的人物,又怎麼會輕易逝去,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可是他手中的玉佩,不是還在發光嗎?
“大山主應該是另有其人,和這個部落有關係。”
古無敵掃過眼前這個部落,目光帶着異色,沉聲道。
聽聞此話,蕭陽也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大山主應該是和這個部落有關係。
“你們要找輩分最古的人的話,應該去背後的那座山,那邊有位仙風道骨的老先生,我們部落有人生病,經常去找他。”
這時,另外一位老人走來,撐着柺杖,顫顫巍巍地道。
但是提及背後那座山的時候,面色很是尊敬。
“不過你們要注意了,那座山上有看門的兇獸,如果沒有誠意的話,會把它給撕碎的。”老人又提醒道。
聽聞此話,蕭陽、古無敵等人皆是一肅,目光不禁看去遠處的那座被雲霧所籠罩的大山。
那裏應該就是大山主真正的隱居所在了。
……
於此同時,另外一邊,白骨大域。
蒼茫無邊,疆域無盡,放眼看去全是枯竭死寂的土地,裂開了一道道可怖的大裂谷。
在這裏更能見到浩蕩的灰色大霧,正如其名一般。
諸多森白色的骨骸,隱藏於地下,一些大山更是由白骨所組成。
白骨皚皚,一片死寂無波的灰白色,彷彿曾經在這裏隕落了無數的生命。
在這裏的生靈,更是煞氣沖天,任何敢於踏入此地的生靈,都將遭受到他們的襲殺。
天穹之上,兩道人影快速朝此地落下,眨眼間便是越過了幾十萬裏的距離。
“白骨大域的確是荒僻,和其餘大域,有着明顯的區別。”
顧長歌和阿大落在此地的一座白骨大山上。
饒有興趣地掃過四周,顧長歌感覺此地的規則氣息,和其餘大域,區別很大。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骨族的那位老祖,實力深不可測,已經影響到了這片天地的規則。
“主上是要找尋此地的最強者嗎?”阿大恭敬地問道。
顧長歌眯了眯眸子,望向霧氣滔天的深處。
“或許並不需要我去尋找。”
兩人一路往白骨大域深處而去,他們的氣息都很恐怖。
所以哪怕是此地有一些生存在白骨域的生靈,也不敢現身露面,肉身以及神魂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慄。
這是真正的至強者威勢,哪怕是什麼都不做。
光是屹立在那裏,憑藉肉身就能讓附近的生靈匍匐,跪拜下去。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踏足我族的領域了。”
“難道是其餘大域的強者,前來請求我族骨祖出手?”
一些灰色霧氣繚繞,白骨成堆的山峯之中。
不少骨族之人現身,感受到這遠去的恐怖波動,面色不禁凝重。
隨後,一道道密信被他們以特殊方式傳回到族地最深處。
在一處氣息無比恐怖,但是天地卻一片灰暗的地方。
一雙冷漠無情的眸子睜開,令此地的威壓開始暴動,周圍的生靈都不自禁地朝着那個方向伏跪下去。
“終於是來了嗎?”
他喃喃說道,話語之中蘊含着難以想象的滄桑以及幾分解脫。
隨後,此地大霧滔滔,伴隨着可怖的光華,像是黑色的閃電劈落,混沌劃分。
在其中一道佝僂滄桑的身影走出來,披着一件灰色袍子,凹陷的眼窩下面,有幽藍色的火焰在灼燒。
從外形來看,骨祖倒更像是一具骷髏,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血肉。
但是這具骨架,卻蘊含着難以想象的恐怖氣息,若黑玉般閃爍光澤,有某種至高的紋路浮現。
他衣袍一揮,面前的虛空頓時崩裂,形成一條通道,邁步間已然出現在顧長歌的面前。
“老朽骨祖拜見公子。”
老者恭敬道,身上浮現若有若無的澎湃氣息。
顧長歌擡了擡眸子,看着憑空浮現的灰袍老者。
剛纔此地傳來的波動的剎那,他就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骨族之祖?”
顧長歌打量着對方。
從這氣息波動來看,比起一般的成道者不知道強大多少倍,但是卻和仙道領域,還差不少。
不過無愧於佔據白骨域那麼多年的至強存在。
這倒是令他頗爲滿意。
“正是老朽。”
“老朽在此地恭候公子許久了。”
骨祖開口說道,同時也是在打量顧長歌。
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之中的顧家少主,只能說名不虛傳,甚至讓他有些心悸的危險感。
“哦,恭候我許久了?莫非你知道我會來找你?”顧長歌面色不變,淡淡一笑道。
骨祖點點頭道,“之前聽聞界空淵外公子力戰諸多成道者事蹟,便猜測到不久的將來,您將降臨八荒十域。”
“不過沒想到您來得如此快。老朽正準備獻上整個守護者一族的頭顱,當初的幾個漏網之魚,而今也有蹤跡了。”
他並沒有說謊,在之前聽聞界空淵外的消息的時候,就猜測顧長歌到時候肯定會來白骨大域。
畢竟整個骨族,可是長生顧家安插於八荒十域的一枚暗器。
顧長歌沒道理不會動用的。
長生顧家作爲曾經骨祖的主族,他知曉其到底有多恐怖,其顯露於上界的底蘊,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更逞論隱藏於傳聞那一界的實力。
所以他才一直不願放棄這個迴歸上界的機會。
“很好,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聞言,顧長歌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骨祖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笑容來道,“公子過獎了,老朽只是做該做的事情罷了。”
“放心,承諾過你族的事情,我族自然會應允。”
顧長歌面上露出抹淡淡輕笑。
“主族的話,老朽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骨祖恭敬回答道。
他知曉長生顧家的強大恐怖,若不是因爲骨族因爲八荒十域這個契機,恐怕這一輩都別想和長生顧家搭上話。
長生顧家又怎麼會言而無信。
隨後,骨祖現身,將骨族所有高層族人都召集了過來,準備宣佈一件大事。
白骨殿,乃是骨族族長平日裏商議大事之地。
不過而今骨祖甦醒,召集來諸多高層。
就連骨族族長,也是恭敬地侍立於後面,論輩分,在大殿內有太多的存在,比他還要悠久。
殿內混沌霧氣籠罩,有一顆顆大星沉浮,宛如一片浩瀚的宇宙。
諸多骨族族人神情肅穆,以爲是什麼大事要發生,因爲無數年來骨祖復甦的次數很是有限。
距離上一次復甦,還是在五千萬年前。
哪怕是曾經上界入侵的時候,也沒有見骨祖復甦。
“看來是這一次上界入侵,導致骨祖復甦,要提前做準備了……”
“形勢不妙啊,八荒十域其餘族羣,如雲澤大域、赤寮大域的修士生靈,都在找機會往其餘地方撤離。”
“難不成骨祖復甦,是要說這件事情嗎?”
大殿之中站着許多人,男女皆有,年紀很古老,氣息澎湃浩大。
此刻他們在心中忍不住猜測道。
“霓裳呢?怎麼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骨族一位輩分很是古老的存在,目光掠過大殿內的衆人,有些奇怪道。
“霓裳據說前段時間前去拜見骨祖,被安排去辦一件事了。”
另一位古老存在回答道,眸子之中有異象閃爍。
從外表來看,他們和人族沒有多大區別,但是顯露的都並不是真身。
霓裳乃是骨族一位絕世天才,在八千萬年前就已經成道。
族中多次對她委以重任,就連如今的族長,也曾受過其教導。
“原來如此。”諸多骨族族人點點頭,心中恍然。
而就在他們猜測議論的時候,白骨殿外傳來腳步聲音。
感受到骨祖的氣息,白骨殿內的衆人轉身就要恭敬行禮,可是見到走來的身影后,神情卻是陡然僵在了臉上,瞳孔緊縮。
一些族人甚至瞪大眼睛,感覺不可思議,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是……是他!”
“顧長歌!!”
“他怎麼會來來這裏……難道上界已經殺了過來?”
有人聲音輕輕發顫,認出了走進來的年輕男子。
很顯然他去過天鹿城,並且在那場八荒十域和上界的大戰之中,親眼目睹過顧長歌的真容。
對於顧長歌有着很深的印象,所以纔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顧長歌來。
他們更是想不明白,爲何骨祖會跟隨在顧長歌的身邊,甚至落後於半步0
此刻,所有骨族族人皆是身軀緊繃,可怖的氣息在殿內交織瀰漫,很是忌憚警惕。
“公子,請!”
不過顧長歌和骨祖都沒在意殿內衆人的神情。
骨祖目光帶着威嚴之色,掃過所有族人,示意他們不要放肆,這纔在前方帶路,將顧長歌帶上首位。
這一幕讓骨族衆人腦袋發懵,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爲何骨祖會對顧長歌如此恭敬?
作爲上界領軍人物,顧長歌可是站在八荒十域的敵對面上,間接或是直接死在他手中的八荒十域生靈,可是難以計數。
顧長歌微微頷首,很是自然地坐在首位上,饒有興致地掃過下方所有人。
骨祖站在他身旁,此刻知曉殿內衆人的想法,不過也並不怪他們。
因爲關於骨族的來歷,他只是告訴過寥寥數人,他們並不知情,也是正常。
“骨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些輩分很是古老的存在,有些發顫地問道,難以理解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難不成骨族也打算歸降於上界了?
“其實今日吾召集你等前來,也是爲了說明此事,事關我族的來歷。”
“其實我族當年乃是上界長生顧家的附屬族羣,因爲犯了錯事,被驅逐到了荒界,而今主族給予我族機會,讓我等可以重返上界,迴歸故土。”
骨祖面上帶着威嚴,話語很是冷漠,並不大,傳開的剎那,卻宛如驚雷般,在所有人耳邊轟鳴炸響。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滯住了,難以想象。
“什麼?”
“原來這是我族的來歷……”
這太不可思議了,在這之前,他們根本不敢想象。
骨族竟然還有這個來歷,他們並不懷疑骨祖的話。
因爲骨祖乃是骨族之主,可以說是所有人的先祖,他的話自然是代表着無法言喻的信服度。
如此一來,倒也是解釋了,爲何骨祖會對顧長歌有如此恭敬的態度。
很快,殿內安靜了下來,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後,衆人對待顧長歌的態度,也明顯變化了許多。
隱隱間,他們甚至感覺這一次上界征戰八荒十域,和他們沒有多大關係了。
只要抱緊長生顧家、抱緊顧長歌的大腿,所謂的上界入侵,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更何況,他們本就是來自於上界,故土就在上界。
反倒是這些年來隱忍蟄伏在八荒十域,擔任一顆暗棋,頗有種忍辱負重之感。
“而今公子降臨我族,正是我族表現的好機會,你等要緊抓這個機會。”
“若是能得公子賞識,到時候返回上界,豈不是輕易便可飛黃騰達?”
骨祖對於族人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
隨後開口說了這些話後,開始吩咐下一些針對守護者一脈的命令。
除此之外,骨祖這些年來在八荒十域不僅僅是佔據了白骨大域那麼簡單。
一些眼線以及佈置,此刻都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有這個緣故在,長生顧家征戰其餘各大域,倒是也方便不少。
不過顧長歌抽身離去後,征戰其餘各大域的事情,他已經交給其餘族人。
“根據我族族人霓裳的傳訊來2.9看,當初守護者一脈的漏網之魚,而今正在西勝大域內。”
“二十多年前守護者一脈被老朽派遣霓裳覆滅,不過其中還是有不少人逃走。”
“前段時間老朽心有所感,推測了一番,感覺守護者一脈,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差點遭受反噬。”
而後,骨祖屏退了一衆族人後,面容微有凝重,給顧長歌道來另外件事情。
這段時間,他又推測了一番,依舊和之前那樣,毫無結果,甚至還差點受到反噬。
所以他猜測,守護者一脈殘存的族人身邊,或許還有另一股強大力量存在。
只不過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他現在還弄不過明白。
“某種力量?”顧長歌挑了下眉梢。
據他所知,守護者一脈除了蕭陽之外,如今還沒有其餘人露頭。
而蕭陽身後的仰仗,也就是九大山的二山主,如今還被他關押着在。
根據古無敵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蕭陽他們還沒有找到大山主所在。
那麼說明骨祖所推演到的這股力量,很可能來自於另外的守護者一脈族人。
“是的,那股力量很是隱晦,不過若是巔峯全盛時候,應該比老朽要強大許多。”骨祖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慎重。
“難道會是蕭陽的族人?在西勝大域?”
顧長歌來了些興趣,若是他的預感沒有錯的話,這恐怕又是和氣運之子有關。
而今八荒十域總共出現了兩位氣運之子,一個林武、一個蕭陽。
之前被他鎮殺的趙雲澤,頂多算個大氣運之人,和氣運之子,壓根就扯不到邊。
“西勝大域那邊,霓裳她已經在着手調查了,而今也有了不少線索。”
“公子如今要不去看看?”骨祖恭敬問道。
西勝大域在八大域之中,也屬於偏上的大域,疆域很是無邊,有諸多古老族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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