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的忽然現身,讓江辰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尤其是此刻聽到顧長歌所說的這些話,更是令他心裏咯噔一聲,感覺不妙。
他知道姬聖初雖然正在打坐恢復,但其實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在。
顧長歌的到來,應該瞞不過姬聖初。
他被顧長歌誣陷爲魔功傳承者,此事他可以辯解。
但是他放出玄玉之中的羽衣道人,卻是實打實不容置疑的事實。
顧長歌來到此地後,就在打量附近的環境,尤其是首位上的那個道臺。
這讓他心情頗有些奇異。
其實他來了已經有好一會了,只是未曾踏入此地,在等候江辰將姬聖初周圍的禁制破除。
崑山之中生存有真龍一族的事情,其實顧長歌是知道的。
而且他還知道真龍一族的那位龍王,是因何而死。
這件事和他有很大的因果。
不過確切的說應該是和嬋紅衣有關,畢竟那位龍王是被她親手所殺。
她的木梳會遺落於此,也是和那一戰有關。
仙古紀元之前,崑山和侖山並稱上界兩大神山,而侖山被魔主隻手覆滅。
嬋紅衣爲效仿魔主,便來崑山挑戰當時的龍族之主,試圖覆滅此山。
那一戰結果如何,其實如今還有隻鱗片羽的典籍記載,崑山仙王隕落,這裏化作生命禁區,無數紀元來,未曾有生靈破解此祕。
思緒回來,顧長歌望着不遠處的幾灘血泊,目光倒是有些複雜。
道臺之上,有濛濛的混沌氣垂落,周圍還有大片的紫色光華在沉浮,像是諸天星辰在環繞。
姬聖初盤坐在那裏,身影已經模糊乾瘦,吞沒自四周席捲而來的靈氣,在恢復着自己的實力。
此刻,他眼皮子也是動了一下,本來極爲乾枯的面容,開始變得飽滿,變得有血色。
黑暗之中驀然間像是有燈籠浮現,極爲燦燦,映照得四方都一片璀璨。
他朝着顧長歌的方向望了過來,眉頭一皺,似乎也是因爲顧長歌這話而感到困惑。
“這是怎麼回事?”
姬聖初心下有些疑惑,對江辰開口問道。
他一開始將江辰當做前來營救他的後輩,其餘事情其實還並不知曉。
江辰也沒有給他多提,只是說他和姬家小姐,也就是姬初月的關係不錯。
但此刻聽來,這其中似乎是另有隱情?
魔功傳承者?放出玄玉之中的羽化古天尊?
這兩件事不管是哪件聽起來都不像是什麼好事。
雖然姬聖初踏入崑山之前,還未聽從過魔功傳承者的事情。
但這世間能被冠以魔功稱呼的,估計和殺死崑山龍族之主的那位,應該脫不了關係?
而且他之前,感覺到那塊玄玉有所妄動,出言提醒過外面的衆人。
江辰見姬聖初問話,一時間也有點閉塞,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他好不容易抱住的大腿,又豈容顧長歌這麼三言兩語給挑撥?
“事情是這樣的前輩,當初在地洞之外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把那塊玄玉破開,我們也難以進來救您。”
“您要相信晚輩並不是爲非作歹的惡人,反倒是眼前之人,纔是人面獸心的窮兇極惡之輩,壞事做絕,喪心病狂。”江辰深吸口氣,目光帶着幾分恨意看向顧長歌,說道。
不過,姬聖初並不是愚蠢之人,會三言兩語就被糊弄過去。
他明顯能感覺到江辰話語裏似乎是有些遮遮掩掩,沒有說實話。
他嘆了一聲道,“小友大可放心,你既然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老夫脫困後,自然不會虧待於你,至於你之前是何身份,老夫都不在意。”
聽姬聖初這麼說,江辰也是長舒口氣,放下心來。
“晚輩長生顧家顧長歌,見過姬聖初前輩。”
而這時,顧長歌上前走來,面帶輕笑說道,朝着姬聖初見禮。
“長生顧家?”
姬聖初面色微微一變,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般,問道,“你是如今長生顧家的少主?”
他用的是篤定的語氣。
因爲感覺到顧長歌的修爲很是深不可測,明明骨齡並不大,頂多和麪前的江辰差不多。
他語氣緩和了不少,相比較於江辰,顧長歌的身份地位,明顯更讓他重視。
顧長歌面露微笑,微微拱手道,“晚輩正是,當時聽聞前輩被困於此地,晚輩便和姬浩族長等人商論,召集上界各道統勢力來來此營救前輩。”
“可惜在半路上遭遇小人迫害算計,放出了玄玉之中的道人,導致各道統勢力都死傷慘重。”
“晚輩命大逃過一劫,這纔來到此地。”
“是嗎?”
姬聖初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他活了無數年,自然不是愚笨之人,不管是顧長歌所說的話,還是江辰所說的話,他都沒有完全相信。
從此刻顧長歌所說的話語之中,江辰可謂罪大惡極。
但是在顧長歌身上,他卻不知爲何感覺到了一種寒意,令他有些驚悚不安。
這位顧家少主,絕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麼簡單,隱藏之深難以想象。
到了姬聖初這一境界,不說能直接窺探人心。
但是通過微小的神情或者言語變化,判斷一個人的話語真誠與否,卻是簡單。
在他看來。
顧長歌說自己僥倖命大逃過一劫,可是他身上卻無絲毫受傷的痕跡,從始至終都透着一種隨意自然。
彷彿這一切種種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反倒是江辰,在顧長歌現身之後,就表現得極度不安警惕,忌憚畏懼到了極點。
“看來前輩是不相信在下的好意。”
而在姬聖初心中各種思慮掠過的時候,顧長歌再度微笑開口了。
江辰面色劇變,心頭更是劇跳,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顧長歌他是打算對姬聖初動手吧?
難道這纔是顧長歌深入崑山的目的?
他根本就不是爲了營救姬聖初,而是爲了殺了他?
他簡直難以相信,不敢想象顧長歌何來那麼大的膽子,這可是一位無比古老的無敵存在啊!
當年縱橫天下,尋不到敵手,強大到難以想象。
姬聖初眉頭一皺,隨後道,“顧家少主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到時候自崑山脫困後,勢必償還諸位的恩情。”
不知爲何,他也和江辰一樣,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眼前的這個顧家少主,似乎纔是心懷不軌的那人。
顧長歌搖了搖頭,輕笑道,“前輩其實不必等到那一刻,你現在也可以償還這個恩情的0晚輩怕等到那個時候,你恐怕會拒絕的。”
聽到此話,姬聖初臉色一沉道,“你是什麼意思?若是你想要報償,老夫現在給你便是了。”
這個時候,只要是個人都能感受到顧長歌的深深惡意。
“看來前輩被困久了,腦子也變得糊塗了。”
“晚輩要的報償,還是自己來拿比較好。”
顧長歌淡淡一笑,言語透着幾分不以爲意。
姬聖初臉色直接沉了下去。
而在顧長歌話落的時候,不遠處再度響起了破空聲。
伴隨着可怖的血腥和煞氣,一尊模糊身影快速而來,掠過虛空,出現在了這裏。
正是自玄玉之中脫困的羽衣道人,此刻他衣袖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可見之前戰況的慘烈。
“羽衣道人,他怎麼會在這裏?”
江辰完全沒想到玄玉之中的老道會現身此地,愣了一下,無比喫驚,隨後面色涌現喜色。
他可還記得玄玉之中的老道,以道心起誓答應了他,只要救他脫困後,便會出手殺了顧長歌。
在江辰看來,這個老道就是趕來此地追殺顧長歌。
不過下一刻,他臉上的喜色僵住,有些難以置信,整個人一下子呆滯在那裏。
“老道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羽衣道人自空中落了下來,絲毫不顧江辰那帶着期待的神情,桀桀怪笑一聲後,對顧長歌開口道。
“都殺光了?”顧長歌顯得很隨意,淡淡問道,似乎對他會過來,絲毫也不意外。
羽衣道人搖了搖頭道,“有些人要逃走,老道抓不住他們,不過還是殺了大部分人,也算是做到了你吩咐的事情。”
“可以。”
顧長歌點了點頭,露出淡淡笑容道,“你大可放心,我說話算話。離開崑山之後,你不僅能恢復自由,更能獲得新的身份,自此以後,天地遼闊,隨你自如,誰都限制不住你。”
羽衣道人對於這樣的生活,也是頗爲嚮往。
5.7聞言,眼裏是毫不掩飾的火熱。
畢竟他終究不是真正的羽化古天尊,僅僅是其屍身內所誕生的一抹靈智。
在崑山之中他可活動自若,但是一旦離開此地,他就若無根之蜉蝣,根基難定,隨時會招致來九霄天雷,有煙消雲散的可能。
顧長歌答應給他重修屍道的天功,讓他可以重新掌控羽化古天尊的屍身。
甚至再現羽化古天尊的巔峯輝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你故意傳音給我,是顧長歌安排好的?”
江辰盯着羽衣道人,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宛如吃了死蒼蠅般。
他此刻也看出來了,羽衣道人和顧長歌之間早就做好了交易。
只有他像是個傻子一般,沾沾自喜,自以爲喫定了顧長歌。
卻殊不知這一切完全就是顧長歌的安排算計之中。
放出玄玉之中的老道,本就是顧長歌算計之中的一環!!
“看來你這小輩還不算太傻。”
見江辰朝自己說話,羽衣道人冷笑一聲,壓根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江辰臉色難看道,“你當時可是以道心起誓,答應過我的。你就不怕受到天道反噬,前路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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