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露出馬腳

夏末的夜晚，看上去深邃而又遙遠，陰沉的上空看不到半顆星星。

一道道燈光熄滅，只剩下更夫提着燈籠行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大理寺停屍房內，老嬤嬤的屍體驟然坐了起來，跳下牀板。

“什麼聲音？”

門外的侍衛聞聲打開房門，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掐斷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老嬤嬤面如死灰的跳出門外，看了一眼上空縱身一躍跳上了房頂。

魏勉耳朵一動從牀上坐起，拿起長劍開門而去。

來到停屍房的魏勉查看了侍衛的屍體，望向高牆隨之縱身一躍朝遠處而去。

與此同時，一具胸口破了個大洞的活死人正一上一下的來到了涼王府房頂處。

南生呲咧着嘴，口水滴落在瓦片上發出微亮的光。

“香。”

接着他便往殷司洛的房間而去。

南生站在殷司洛門外，用力一推跳了進去，來到牀前雙手狠狠插進被褥，發現不對的他掀開被褥，只見下面放着的是兩個枕頭。

靳風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着失望的南生戲謔道：“畜牲，你是在找我嗎？”

南生轉身看去，惱怒的咆哮着。

“你不是，殷司洛。”

靳風冷笑道：“畜牲，你敢直呼王爺的名諱，找死。”

靳風抽劍刺向南生，南生靈活的閃到了一旁，眼神兇狠的瞪着靳風。

“你，死。”

“就憑你這個畜牲，還不夠格。”

靳風再次刺向南生，南生這次沒有躲，而是雙手死死握住了靳風的劍。

靳風用力的抽了幾下，見無法將劍抽出來，一掌打在南生的右胸，將他打退至幾米外。

南生見對方不是自己要找的殷司洛，轉身逃出房內，剛想要躍牆而去，卻被後面趕來的靳風一把抓住他的腳，硬生生的將他拖在了地面。

“畜牲，想逃，也要看你大爺我答不答應。”

三番兩次被挑釁羞辱的南生，此時十分的惱怒。

對着靳風張嘴怒吼了幾聲，張着雙爪衝了上去。

激將法得逞的靳風，冷笑道：“畜牲，今夜就要拿你的人頭祭奠王妃。”

靳風一記長劍刺向南生的喉嚨處，沒想到被南生事先看破了。

劍身再次被南生雙手緊緊夾住。

“可惡，居然被這畜牲看破了。”

南生看到靳風生氣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

靳風哪受得了這般屈辱，左手抵住劍柄，用力一推，劍身便往裏推進了半寸，差一毫米就觸碰到了南生的喉嚨。

南生用力夾緊，露出喫力的模樣。

接着他雙手一轉，靳風隨着在空中旋轉了一翻，抽出劍身退出幾米開外。

突然一道笛身傳來，南生往聲音來源處看去，轉身便要離去。

靳風自然不會放他離開，再次持劍刺向他的後背。

察覺到了南生轉身伸手朝靳風抓去，靳風面色一驚身子往後一傾，南生的指甲從他的胸口處劃了過去。

好在只是劃破了衣服，並沒有傷到身體。

“找到你了。”

站在另一外房頂的殷司洛嘴角微微上揚，接着騰空而起往笛聲的方向而去。

暗中之人察覺自己被發現，正要逃走，殷司洛的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劉嬤嬤。”

發現自己身份被識破的劉嬤嬤先是面色一驚，隨即發出一記冷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沒想到還是被涼王發現了。”

殷司洛同樣往前走了幾步，夜光打在他臉上，那陰冷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也真是難爲你了，在本王身邊藏了這麼久。”

劉嬤嬤冷笑道：“哼，若不是蘇婉兒，你也不會這麼快發現我。”

一陣陰風吹來，讓原本死氣沉沉的局面更加恐怖。

“你錯了，本王早就知道你來涼王府的目的，只不過本王一直在等你主動出手罷了。只是本王沒想到你爲了丞相，能耐得住性子這麼久。”

“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

殷司洛冷笑道：“那年本王也不過是十二歲，你打着照顧本王的藉口來到了涼王府，其目的就是找機會幫丞相殺了本王。若本王沒猜錯，王倩應該是你與丞相之女。而當年老夫人的死恐怕也與你脫不了干係，你說若是王倩知道自己的生母既然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她會不會承認你這個母親呢？”

被殷司洛揭穿的劉嬤嬤面色一驚，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司洛，隨即笑道：“沒想到早就被知道了，我還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錯，我來涼王府的目的就是殺了你，可是你太過敏銳，爲了不被你發現只能一次次放棄。直到蘇婉兒來到了涼王府，我才重新找到比殺了你還要讓你痛苦百倍的機會，那就是殺了蘇婉兒。哼，興許其他人看不出來，但你對蘇婉兒的感情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球。你故意在衆人面前爲難她，處處讓她難堪，實則卻是用這種方式在保她周全。只有殺了她，讓你生不如死痛苦的活着。哈哈哈。”

殷司洛面色一冷，眼中發出舐血的光芒。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劉嬤嬤冷哼道，“爲什麼？哼。”

往事瞬間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眼眶逐漸溼潤。

“當年你母妃向先皇揭發了我與丞相的事，若不是太后說情，恐怕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當然恨你母妃，拆散了我與丞相，若不是她，如今我和丞相還能在一起，還能一起笑談人生，相擁於月色之下。”

此時劉嬤嬤腦中浮現出她與王也相擁在一起的美好畫面，可殷司洛接下來的話將她的美夢徹底打破了。

“呵，你還真是可悲至極。既使本王的母妃沒有揭穿你們骯髒的苟且之事，你與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丞相是何人，他怎麼可能會放棄權貴迎娶一個卑微的宮女入府，你太高估了自己在丞相心中的地位。一個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敢殺的人，又怎麼可能對你動真感情。”

殷司洛的話徹底擊垮了劉嬤嬤心中最後那一絲美好的幻想。

其實她又何從不知道這一切，這些年她不過是自欺欺人，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罷了。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心存希望的活着。

殷司洛繼續說道：“若本王沒猜錯，當年老夫人之所以會被殺，是因爲她發現了你與丞相之間的祕密，也發現了王倩是你與丞相所生，並非是你們嘴中所說的故人所託養育在府中。爲了不讓老夫人將事情敗露，他只能選擇殺了老夫人。沒過多久，便傳出老夫人重病不愈死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