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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因科(2)

初亦邁上飛行器的一剎那,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鑑於以修的晴星生存技能肯定比他強百倍,相信他一定有非常科學的考量。

小動物喑啞反噬的吼聲一震,初亦也顧不得其他了,徑直鑽到駕駛臺翻找。

到了才發現,各種密密麻麻的按鈕、屏幕滾動着的計算數據,直接給了他迎頭痛擊,設備臺全部密封,哪有放槍的地方?

怎麼打開?從哪打開?

碰又不敢碰,砸又不能砸……

按鈕操縱桿連個指示符都沒有。

他貼着駕駛艙上下左右四個表面來回摸索,腦子在“他在逗我”和“他需要我”之間來回橫跳,最後終於從駕駛位側邊縫隙的箱子裏摸出來一把……生了鏽的金屬槍械。

他本能試了試,扳機扣不動,套筒座的金屬裝飾一捻就碎,他甚至懷疑這把陳年老槍是以修的出生禮物,還被私藏,泡在水裏從未開箱的那種。

還好以修給他的印象和這把槍也差不多……人不能貌相……

……好壞只有它了。

等他認真而又嚴謹地捧着那把槍去找艙門時,立馬認證了他的不對勁——

門不知什麼時候閉合,和艙壁完美融爲了一體,嚴絲合縫,一點痕跡都不留。

初亦這才發現,艙內分外安靜,連野獸的嚎叫聲都被擋得一乾二淨。

“!”

以修?

接收不到外界消息的狀態,讓初亦的無力感蔓延全身,各種撕咬畫面頓時完美重合,他心臟猛地一緊。

眼前的空白被大量可能性補了一個徹底——

而腦海無數可能性都準確朝着一個方向迸發,以修打不過,就那體格,連牙縫都不夠人家塞的。

他不懷疑以修的能力,但這根本不是人能辦到的事,和在競技場單挑數只羌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僅憑那些野獸臉部生出的亮甲,便能想象其適者生存的進化程度。

又能在沙漠中存活,還拖家帶口……

“以修!”

初亦砸門,吼了幾聲發覺無用後,朝艙門原來位置狠狠跺了一腳,咬牙勾着扳機向艙壁射擊,幾隻彈殼軟趴趴崩了出來,“叮”一聲掉在艙底。

那聲音的氣勢,彷彿在說“爸爸,我餓……”

初亦拎着那把槍站在原地怔愣幾秒,操字的口音咬了一半,驟然擡頭——整個飛行器在震動。

他摸索起艙門,終於吼了一句,“逞什麼能啊!”

“慕吖,外面好多血,我們不要想了,開着飛行器跑吧。”

……

初亦突然被這出來的小軟音揉了一下,然後立刻確定,當年這小東西跟着他的時候,三十六計只學了上計。

他低垂着眼睫,陰影積聚在腳下,飛行艙內溫暖明靜,用一根頭髮絲都能想象到此刻外面的血腥程度,一牆之隔、千差萬別。

他想方設法撫平情緒,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嘗試重新支配幾乎感應不到什麼力量的身體,每當虛浮感再次來臨的時候,他就讓腦袋挨着艙壁更緊一點,予以支撐。

“慕吖……”種子聲音委屈巴巴。

初亦:“你怕血?”

“慕吖怕,我就怕嗚嗚。”

初亦:“……小東西,忍忍。”

槍聲接二連三響起,跟着夜風嗚咽和野獸的悲鳴,寂寥的沙漠頓時開了一道喧鬧的生死線。

舒爾臉上的汗滴被風泯幹,又不停往外冒,他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讓這麼多野獸都能成爲嘴裏的食物,修哥在也不行。

“你這不坑人嗎!!”

以修身影劃過的地方,被兩雙前爪流着涎水撲了過去,舒爾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的精神支柱!

他爲了助力跳了起來,翻滾到飛行器上部,毫無道理地狂猛射擊,手臂震得發麻。

看不到以修的那一刻,他的手腳開始抖,激動地呼聲卡在喉腔裏,變成張狂的“啊”聲!

“修哥!”

“修哥你別死啊!”

火焰消失前,他看到兩道血光潑灑進空中,那噴薄的血量給了他一個精準的認知,不是人的!

舒爾大喜!

此後野獸的攻擊方向發生了變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風中的血腥味離他越來越近,他撥起腰間的一把短刃反擊,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按捺住,定睛一看,哦豁,一支被血濺到的植物蔫蔫地倚在修哥懷裏,那人挨在他身邊,面目沒有任何變化。

不等他欣賞三秒英姿,只覺肩上一個推力,以修直接把他從飛行器上推了下去。

而那羣野獸舔舐盡同伴的血後,爭先恐後朝新的獵物發起進攻。

舒爾當場萎了,他覺得自己勾扳機的手勾麻了,都不一定能殺完這些怪物。

霍格□□精細化程度不高,他要想瞄準需要費時,但等不及瞄準就要移動位置,以躲避利爪要命的拍擊。

舒爾打了幾槍後,終於堅持不住了,他惶恐地貼着飛行器外殼,野獸的巨口裹着強風迫近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再是勾槍,而是轉過身砸艙門。

這些東西和人不一樣,單從外形壓迫感上就敗了,以修讓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他非常想活着,“修哥,我也想進去,你放我進去吧!我打不過他們,你放我進去!”

“媽的玩命是不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修哥你救救我!”

舒爾不知道是倚仗什麼,徹底放棄抵抗了,馬上被吞喫入腹的時候,他貫徹起巨嬰的思路乖乖等死,轉眼一個灰綠色身影從眼前閃過,一隻腳準確抵在那東西上顎正中央,惡臭的風速縮減爲零,不等涎水滾落,眼前一片血色,身前的龐然大物悄無聲息趴了下去。

他眼珠動不了分毫,明明全程注視,但認知只在一瞬間,修哥手裏多了一把不知是金屬還是高光集聚的長刃,直直朝怪物三寸以下的部位,穿透那堅硬的亮甲捅了進去。

舒爾料想以修不會不管他,但真沒想到一個人類能猛成這樣,當下發出正常人的呼聲,“修哥,你還是人嗎?”

舒爾這句話沒說完,只覺背後墊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瞬間爲他攏成一道安全區域,然後有隻冰涼的手觸到他,把着他軟到拿不住槍的手,準確朝撲來的東西射擊,來一個崩一個,崩一個死一個。

血液似乎對同伴有着異樣的吸引,每死一個之後,就會有幾隻野獸停留下來,舔舐屍體的血液。

舒爾聽着那反覆溼潤的聲音,腰背麻了一片。

就在此時,以修鬆開他,給了他一個眼神,舒爾嚥了一口唾沫後,心領神會,哆哆嗦嗦拿起槍找手感……

“哈哈!”收拾戰場時,舒爾就一個念頭,香,肉也香,自己的本事也香,站在一隻野獸頭上耀武揚威,“怎麼都跑了?是不是怕了我們了!”

“喫飽了,就跑了。”以修靠近他的時候,從他手裏借過那把短刃,平靜地迴應道。

舒爾皺了皺眉,“飽了?他們喫自己同伴的血也能飽?”

以修嗯了一聲。

舒爾低頭看着腳下的東西,一陣惡寒,“這是動物還是怪物?一點意識都沒有?”

“不這樣,他們早就滅絕了。”

舒爾呆愣了幾秒,表情十分難看,“說得也是,看他們也沒有撕咬同伴的舉動,只是在同伴被打死的時候狂飲,嘖嘖,活着都不容易。”

“喂,修哥,你在幹嘛!”

野獸面部的巨大亮甲被以修整個掀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臉頰內側,血腥味不是一個濃就能形容的,舒爾長這麼大,經歷過不少戰爭,但絕沒有一場能用來和今天的想比。

下面還有一層殼,以修撬了兩下沒撬開,連皮帶肉夾着銀絲一點點分離,就是這個過程,讓血液如河流般涌了出來,新的火焰再次點燃,把這片角落暈得慘不忍睹。

舒爾頭皮發麻,一個踉蹌,跌坐在野獸脊背,他雙目衝得通紅,頓時覺得那些野獸太慘了,甚至自己被他們吃了也不會這麼過分。

“修哥,你在幹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血液慢慢滲透於鬆軟的沙漠,很快將這片領域完全殷透。

等放完血後,以修赤手用短刃割下血液一遍遍沖刷過的、最裏面的米白色組織,熱騰騰的氣息還是什麼從火上升起,每割一片就在舒爾旁邊積攢一片。

“修哥。”舒爾不停往後躲,詭異的熱氣和腥氣撲面而來,不香了,什麼都不香了。

“這是番獸適應沙漠生活的變種,體內毒性大,食物要挑的。”

“可是……它……”

“做得每件事,都要有目的性。”

舒爾吞了好幾口唾沫,終於消化了以修那句話,但他用手背捂着嘴,聲音變得萎靡,“修哥……我噁心。”

“下去。”

舒爾聽話地滾落下來,立刻支棱起身體,儘量減少自己和新鮮血液的接觸面積,“我想回艙。”

以修沒有答話,他看着手上的鮮血,愣了一會兒,才說,“等等吧……味道太重了。”

舒爾難受起來,他這兩天喫的食粉涌在食道里,從嘴到喉腔苦味瀰漫,無人扶持的情況下,只能自己跑到另外一隻沒有被剝的野獸身邊嘔吐。

太苦了,被紅色漫進來的眼淚也是苦的。

這該死的世界。

沉重的喘息毫無徵兆再次升起,舒爾的襯衫揚起一角,感官全被噁心的刺激佔據,竟然沒發現身後巨物開始活動。

等他警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纏住後,生理淚水直接甩飛出去,他眼前世界倒轉且模糊,猛然低頭,才發現自己被根狀物的東西纏住了,那根狀物從沙漠裏出來,從上到下淋滿了血汁。

不等他撲騰,眼神一錯,他剛纔待的地方被那奄奄一息的番獸佔據,那怪物倔強地拱起甲片,張着巨口再次來襲。

舒爾咬牙握起了槍,眯着眼射擊,槍聲的穿透聲和番獸落地的聲音交錯響起,舒爾大喜之間,瞄準卷着他的怪物根系,呼吸從未有過的平靜,各種高光加冕。

“見鬼的東西!去死吧!”

“砰!”

舒爾手腕一陣劇痛,整把槍脫了出去,子彈將將擦過根系邊沿,痛得立馬鬆開舒爾,在空中狂舞。

“你打我!”

舒爾火冒三丈,一通死裏逃生的委屈來不及發泄,被以修拖着腿貼近那受傷的根系,然後那人蹲下來,灰藍色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跟他講道,“記住它的樣子,有一天我殺你,它也不會殺你。”

“什麼?”

以修摸了摸那活躍的根系,揉了揉他流出汁液的邊緣,輕輕說,“這裏交給我,回去吧。”

“!”

初亦有點懵,根系居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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