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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 143 章

“請等一下。”何解擡手出聲,聲音沉穩有力。他走到東方永安跟前,定定看着她,表情一如先前平靜,並未因她一席慷慨激昂的話就激動不已,只有那雙眼中的神光昭示他爲此動容過。“話說得再好聽也是沒用的,不若拿出實際行動。”

東方永安眼神堅定:“只要大人肯救。”

何解轉身朝皇帝,既好似在說與皇帝聽,也好似在說給她聽:“臣言瑾妃難救,是因爲毒可解,血可止,然而瑾妃太過虛弱,又大出血,她等不到臣解毒止血。但若有一絲可能吊住她一口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皇帝也來不及問清楚中毒的事,隻眼顧各位太醫問道:“諸位可有吊住這一口氣的辦法?”

太醫們竊竊私語議論起來,其中一名上來道:“若要吊命,人蔘當時最好的辦法,但先前臣等已用過人蔘爲娘娘吊命,所以……”太醫們搖搖頭,皆道:“別無他法。”

何解亦嘆口氣:“非是下官放棄,能醫者豈會看着死去。”他看向東方永安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悲憫,一絲疼惜,像一個慈愛的長輩看着自己天真又執着的孫女,語重心長地道出殘酷的真實。“你沒有辦法救所有的人,天自有道,命,自有定數。”

東方永安眼中水氣上涌,卻倔強地用衣袖擦去,嘴角一勾:“碰巧我知道還有一個辦法,就不知大人可敢一試?”她將輸血吊命的辦法娓娓道來,許是太過不可思議,直至說完太醫們還張着嘴回不過神。

皇后道:“方纔本宮聽說了什麼?”

伏貴妃也道:“怕不是說夢話呢吧,將一個人的血給另一個人?簡直聞所未聞,何大人可聽聞過?”

何解答得巧妙:“天地之大無奇不有。”

皇帝面上掩不住的驚奇:“何解你是說,此法並非不可能?”

“臣早年曾讀過奇書異志,內中記載,有奇人者,可通過飲食鮮血永葆青春、維繫生命。”

東方永安暗道那是吸血怪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此刻任何有助於推動輸血的言論她都不會辯駁。大殿裏立時如同炸開了鍋,別說太醫們,連同那些婢女太監也忍不住議論紛紛。皇后卻與伏貴妃同聲道:“不可。”話一出,二人對視一眼,鬥了半輩子的兩人在此時十足默契地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

就聽皇后道:“先不說此法是否可行,即便可行也不能保證就能救活瑾妃,她已如此虛弱,豈能再折騰,是要讓她死也不得安寧嗎?”

伏貴妃接口道:“是呀,再者又要叫誰給瑾妃妹妹輸送鮮血?妹妹身份尊貴,若是找那卑微之人是斷斷不可,若找尊貴之人……”她頓了頓,“這以血換血只怕是以命換命,哪位貴人可將性命換給瑾妃妹妹?”她眼神掃過大殿,妃嬪們頓時受驚紛紛後退,生怕選中自己。

東方永安明白她兩是不想讓瑾妃活,極有可能兇手便在她們之中:“貴妃娘娘言重了,只是輸血不會危及性命,且輸血之人奴婢已選定。”

“哦?是誰?”

她道:“便是奴婢自己。”若是皇帝允許,她現在就可以開始輸血。自從春興城回宮途中遇刺受了重傷,她便以羊腸搗鼓出一套輸血器具,然測血型的試紙她不知其原理成分,至今還未尋得。畢竟在現代時她是個當兵的不是學醫的,她的醫術都是來到這裏才學得,這裏可沒教過現代醫學,能搗鼓出輸血用具已是不容易。那血型問題如何解決?只能賭一把了。

“輸血亦有條件限制,不是什麼人都能當輸送方,解釋起來太複雜,簡單來說就是也挑人的,卻不是挑身份,這裏眼下怕只有奴婢最合適。”因爲她是O型血,只要賭瑾妃不是熊貓血應當問題不大。“懇請陛下下旨准許輸血,再拖下去只怕連輸血也救不了娘娘!既然別無他法,哪怕死馬當活馬醫,也是陛下對瑾妃娘娘最後的恩賜!”他們在這兒爭論不休,瑾妃還躺着流血呢,再下去真的大羅神仙難救。

東方永安心中急得直冒火,偏偏伏貴妃依舊不緊不慢道:“方纔本宮好似說過,卑微之人不可,難道你身爲東宮婢女就不是奴僕,就不卑賤了嗎?”

“她自是不卑賤。”李明珏的聲音傳來,東方永安轉頭就見他大踏步而來。李明珏走到她身邊見過皇帝皇后貴妃,牽起她的手:“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貴妃娘娘還認爲她卑賤嗎?”這一語比平地起驚雷有過之無不及,妃嬪宮女太監們又有了議論的話頭。皇后更是臉色驚變,眼睛瞪大,慈祥和藹的臉甚至輕微扭曲起來,若不是皇帝在場,東方永安相信她必然要咆哮起來。

伏貴妃瞥皇后一眼,笑道:“這就有意思了。”

皇后乾笑着走過來拉起他:“在你父皇面前胡說什麼!”又朝皇帝道,“陛下萬不可聽信珏兒胡言亂語,他這是爲了,救人!對,不過是爲了救人的權宜之計。”

李明珏要辯駁,被東方永安拉住,向皇帝行了個稽首大禮道:“殿下此舉也是爲了救瑾妃娘娘,懇請陛下下旨。”

皇帝未見生氣,卻是點點頭道:“何解,朕命你全力救治瑾妃,而你。”皇帝語氣柔和,“盡你之力輔助何大人。”

東方永安立時熱淚盈眶,感激不已,叩首道:“謝陛下洪恩!”安和腳程快,飛奔回東宮照她所說將一隻四方木箱提過來,她與何解不再耽擱,進去內殿將門關上做最後一搏,閒雜人等一併退到外殿。太醫們則親自熬藥,各種不同的藥源源不斷送進去,因爲他們,也想見證奇蹟的出現。

外殿等候的間隙,皇帝瞅着李明珏道:“你方纔說的話……”不待他說完,李明珏趕緊回:“兒子說的話句句當真。”不聞皇帝斥責卻見他笑起來:“敢作敢當,沒叫朕失望。說說你爲何要她?”

李明珏不顧皇后拼命使眼色,拱手道:“回父皇,她與兒臣一路走來,風雨同舟、生死與共,還有什麼比這更可貴。”

皇帝沒有斥責他囿於兒女私情,反託着下巴陷入沉思,爾後道:“這樣的性子倒有些像她,確屬難得。”他忽然打住,皇后與伏貴妃不約而同轉頭瞥了他一眼。“罷了,現在討論此事太不合宜,以後再說。”

至金雞唱曉,天光已白,何解才從內殿出來,身後太醫們攙扶着東方永安。李明珏見狀趕忙過去接過她,見她嘴脣發白,心疼不已。她解說輸血的時候他就已經來了,只在殿外靜靜聽着,他雖心驚,亦不願她冒險,但他更知她對生命的執着。

因爲這份執着,她蟄伏九年回到長陽,因爲這份執着她在瘟疫肆虐的許州以身犯險,若非這份執着,她不會在水中孤島找到他。她似乎總是這樣,目標既定就會不斷前行,不會猶豫,不會迷茫。

對於這份守護生命的執着,他敬畏。所以,他在適當的時候站出來,幫助她達成願望,即便此時她這般無力地靠在自己肩頭。

“如何?”皇帝問。

何解答道:“毒一時難解,但瑾妃娘娘一口氣,回來了。”說罷這位沉穩的老醫者一改嚴肅與波瀾不驚,對東方永安露出讚賞的笑容,“殿下從哪裏尋得這塊又犟又硬的頑石,不知可否割愛?”

李明珏道:“何大人說笑。”何解捋着鬍鬚笑而不語。

瑾妃救回一條命,太醫們自是守着,皇帝一夜未休寢,聞得瑾妃救回來便在飛絮宮簡單洗漱上朝去了,皇后留下來主持。其餘妃嬪各自散去,飛絮宮的奴婢太監都暫且收押在偏殿等候發落。

東方永安被李明珏帶回去,一覺睡到天又黑,聽聞皇帝又去了飛絮宮審問瑾妃中毒一案,跳起身匆匆吃了塊餅喝了一碗糖水就直奔飛絮宮。

她以毒源發現者的身份旁聽問訊,大殿裏皇帝皇后高座,下首跪着洛施施與小言。小言不知所以,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嚇得瑟瑟發抖。反觀洛施施卻與從前判若兩人,面對此種境地亦是鎮定得很,頗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氣勢。她二人面前,放着瑾妃用來作畫的花墨。

皇帝道:“花墨已由太醫驗證,內中確含劇毒,洛施施你作何解釋?”花墨是毒源乃是東方永安發現,因初時她便察覺一股異香,後又在瑾妃身上聞到相同味道,這股異香很輕,又爲花香所蓋,尋常人很難辨別,卻難逃她的嗅覺,遂起了疑心。聞皇帝要問案,她便將花墨交給了皇帝。

洛施施福了福身道:“回陛下,臣妾不敢有所隱瞞,花墨確是我送給瑾妃姐姐……”

皇后忽然一喝:“你被禁於顧影軒,是她憐你助你,將你帶來飛絮宮盡心照料,傾情相待,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還有何臉面稱呼一聲姐姐?”

洛施施也不急輕笑一聲道:“皇后娘娘所言有差,她憐我我感激在心,並未毒害於她爲何就不能稱呼一聲姐姐?”

“你還敢狡辯?”

她道:“請陛下聽臣妾一言,妾如今不爲陛下所喜,瑾妃姐姐乃是我最後的靠山,又豈會謀害於她,自毀靠山。”她此言甚是在情在理,皇后啞口無言。又聽她道:“花墨雖是臣妾所送,然瑾妃姐姐有孕在身,妾不敢妄以此等小事打擾,所以每次花墨都是送到姐姐貼身侍女手中便退下了。”

“你是說,你的花墨並非送到瑾妃手中?”

洛施施點頭:“正是。”這話不得了,其中大有文章,花墨既經他人之手,可以下毒的便不止她一個!

一句話給了自己退路,聽她說起瑾妃的貼身婢女,東方永安不由心驚,握緊了手就怕從她口中聽到月橋的名字。

皇帝問:“你所說是月橋?”

洛施施擡頭,目中神光閃爍,嘴角勾起露出一個萬分嫵媚的笑容:“月橋忠心耿耿,又怎會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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