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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卷蒼虛動許天 第一百一十八章 等待於一切的盡頭

逆雲祕境的天宇,仍舊被一片青芒籠罩,只是相較於之前,青芒再也沒有了那等威勢。

長夜即將行至盡頭,黎明破曉的晨輝終將把一切不屬於它的光芒撕碎。

商風化與一衆人馬趕至逆雲祕境核心時,殿宇外僅存兩人,一個是氣息才略有穩固的鄭毅,另一人則是依舊對着石壁跪拜的李坤。

看着山林盡頭逐漸顯現的人影,李坤面色陰沉,雙目血紅,讓他於衆目睽睽下跪拜在這,這等羞辱他何時受過,心中盛怒下,李坤又一次發出了一聲嘶吼。

石壁閉合後再無光芒顯現,看上去古樸無華,若非外部的石柱存在,衆人都有可能以爲李坤是在對着山石跪拜。

李坤可以感受到對於自己跪拜的壓制之力已經愈發虛弱,但是哪怕只有一絲,都絕不是自己可以反抗,可是若不反抗,他又只會被越來越多人圍觀,故而李坤只能一次次發出徒勞的嘶吼,試圖掙脫這莫名地壓制之力。

“那是李坤!內院第一人怎麼會長跪於此?”

“他莫非在悼念或者進行着某種祭祀?”

“我怎麼看他臉色陰沉,更像是被人羞辱所致。”

各式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都在猜測着蒼虛內院第一人跪拜的緣由,內院弟子接連趕來此地,本想看看這青芒的源頭究竟發生了什麼,怎曾想能看到的是這番景象。

鄭毅面色一僵,他在人羣中感受到了自己妹妹的氣息,目光找尋下,很快發現了在商風化身旁,面容憔悴的鄭雲枝。

“商風化,你個廢物都做了什麼!”鄭毅立刻注意到自己妹妹扭曲的手指,怒聲道。

商風化心中震動,他來此後只看到了李坤與鄭毅的身影,自己的兄長與葉元點都不在此處,而那裸露在外被凍得堅硬的半截軀體又源自何人。

“放開她。”鄭毅怒喝間,手中長劍明耀着火光,除了跪地的李坤,他就是如今明面上內院最強之人,

“我兄長和葉元點呢!”商風化咬牙道。

“葉元點?”鄭毅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殺了呂梁,還帶着你兄長商陸行不知所蹤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商風化眉頭緊鎖道,他分明聽出了鄭毅言語中的挑唆之意。

“他不止殺了呂梁,還斷了商陸行一臂,你說我是什麼意思?”鄭毅冷笑道,他手中長劍火光倒卷,向着一旁冰凍的軀體掠去。

秒瞬之間,被大雪覆蓋的呂梁上半截軀體顯現而出,他的臉上最後一刻,還凝固着震驚與不解。

內院弟子最初看到裸露在外的下半截軀體,還對其身份有所猜測,眼下親眼確認這是呂梁的屍體,頓時一片譁然,他們大多數人對葉元點的印象還停留在生元境初期,就算那些密林中的人就算見過葉元點的手段,也難以相信他真的有能力斬殺呂梁。

商風化立刻派出一人,前去檢查呂梁的傷口,那人只看了少許時間,就回到了商風化身邊,目光復雜的衝商風化點頭道:“像是葉元點的道器所致,傷口切面平整,與他在林間殺戮留下的痕跡一致。”

商風化深吸口氣,就算如此,他還是難以相信葉元點會突然發難襲擊自己兄長,這幾年下來,他了解葉元點的爲人。

只是商風化相信,不代表着所有人都相信。

“不要逼我動手,你放了我妹妹,我還能考慮告訴你,葉元點帶着你兄長去向何處。”鄭毅淡淡道。

林間人影漸多,不少也是依附於鄭毅與呂梁的內院弟子,他們並未參與林間的那場密謀,眼下聽聞鄭毅的一面之詞後,看向商陸行一行皆目露兇厲。

特別是與呂梁相關人等,呂梁的死對於呂家影響巨大,既然鄭毅說這一切與葉元點有關,那他們又豈能放過眼前商風化一行,就欲將他們捉拿後,再去擒了葉元點帶去呂家謝罪。

無論是不是葉元點所爲在這些人眼中都不重要,最爲重要的是,呂梁的死必須要有一個人來負責,否則無人能夠承受呂家的怒火。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就算鄭毅不出手,先前中過石芬散的商風化一行,也根本無法與他人交手,等待他們的唯有挫敗與被擒拿。

……

白髮青年向着身前一握,細長石刀從還陽玉中拔起,細密裂縫中青芒依舊,但見他左手指尖輕輕地撫摸着刀鋒,目光柔和,似在撫摸着自己的孩子般。

隨機白髮青年目光如炬,手腕揮動中細長石刀發出破空之音,化作一道殘影向着葉元點身側而去。

在與葉元點即將錯身的瞬間,葉元點驟然擡手,將它穩穩地握住手中,當它回到葉元點手中的剎那,裂縫中的光芒就漸漸斂去逐漸暗淡。

葉元點目光復雜,看向手中石刀,它似乎又陷入了沉寂,再也無光華涌現,之前那些熾烈的青芒,就好似與它沒有半點干係。

白髮青年的目光也並未從細長石刀上挪開,只聽他緩緩道:“它的名字叫空刃,希望在你手中,終有一日可以做到。”

白髮青年話語一頓,略帶遺憾道:“萬古皆空。”

“前輩。”葉元點心中有太多疑問,希望可以從白髮青年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白髮青年打斷道:“我知道你心中疑問太多,但是以你的修爲,知道過多事只會招來天戮。”

葉元點幽幽一嘆,被白髮青年打斷後,他也不知如何繼續開口,心中難免失落,茫然地側目看向任絳雪。

她的俏臉愈發慘白,眉目間寫滿了疲倦,她對於那枚水滴的煉化已快要完成,只是精力耗費過大,越是往後對她越是艱難。

感受到葉元點焦急的心緒,白髮青年道:“將你的靈元渡給她,可以讓她好受些。”

葉元點點了點頭,坐於任絳雪身前,握住她冰涼地玉手,將自己的靈元送入她體內,隨着時間推移,任絳雪緊皺的雙眉也略微舒張。

葉元點目露疑惑,擡頭看向懸浮於兩人之間的那枚水滴,儘管它此時的光芒已近乎微不可查,但是葉元點還是可以感受到其中微弱的青芒,只是相較於虛遙神石,這枚水滴的光芒弱上不少,何況又即將被任絳雪吸收殆盡。

“你體內的那滴,已經在你修煉萬古奇經的過程中,被你的靈魂所吸收了吧。”白髮青年輕聲道。

“無論是你識海的那一枚青色水滴,還是她身前的這一枚,實際上都並非是什麼至寶。”白髮青年繼續道。

此話開口,葉元點握住任絳雪的手都輕輕一顫,在他的認知中,虛遙神石一直是蘊含神通的某件寶物,只是如今不知道發生了何等變化,會被自己靈魂吸收。

葉元點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是至寶,那它們是什麼?”

白髮青年看向任絳雪身前,那殘留無幾的水滴,心中悵然道:“它們是魂血。”

“它改變的並非是你的血脈,而是魂脈,嚴格意義上,從今往後你們將不再是仙族之人。”白髮青年話語一頓,再往下之事他無法再開口告訴葉元點了。

“魂脈。”葉元點低聲自語道,他從古籍上也只看過血脈一說,第一次知曉還有魂脈之說,儘管心中還有不少疑問,可看白髮青年神色,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其中緣由葉元點也知曉,無法再開口追問。

心中思索間,葉元點神色微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任絳雪的樣貌似乎隱隱間發生了微小的變化,但是細看之下,他又與自己記憶中一般無二。

真是奇怪吶,葉元點好奇下,靠得離任絳雪近了些許,想認真地找發現究竟是何處不同。

“呆子。”

一聲溫柔的聲音在葉元點耳畔響起,葉元點動作一僵,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距離任絳雪只有寸許的距離。

任絳雪纔剛結束煉化,就感受到自己身前火熱的氣息,甚至他呼出的熱氣自己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睫毛輕顫,她的眸子裏浮現出他的模樣。

葉元點灼熱的氣血如火熱的驕陽,似要將任絳雪冰冷地玉體融化,把她的心給一併點燃,她衣裙下白皙地肌膚,都染上了異樣的紅潤。

“你在幹嘛呢?”任絳雪輕聲問道,她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雙手卻同樣緊握着葉元點沒有鬆開。

“我在看你啊。”葉元點老老實實回答道。

他還是離得任絳雪很近,只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有點僵硬,不知道怎麼收回身子,就這般半躬着進入兩難。

正當葉元點心思百轉間,脣間卻感受到一陣溫潤,如冰與火在天際相撞,於葉元點腦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來不及捕捉嘴角的溫熱,它就已經悄然退去。

任絳雪皓白的玉頰上暈染出一抹緋紅,眉目間有着羞澀,可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與歡快。

“還不讓開。”任絳雪柔聲道。

“有點捨不得了。”葉元點感慨道。

任絳雪狠狠地掐了下葉元點,葉元點才憨厚地笑了笑,站起身一併拉起了任絳雪,儘管在盡力剋制,葉元點嘴角的笑意還是難以藏掖,心中還在回味着剛纔轉瞬即逝的溫潤。

白髮青年看着任絳雪,她的樣貌確實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無形中有着高貴聖潔的氣韻流露,若說之前,任絳雪的容顏在他的記憶中,還有幾人可以與她相較,那此時在白髮青年漫長的一生中,也僅剩一人擁有這等姿容。

白髮青年黯然自語道:“不是她。”

“多謝前輩造化之恩。”任絳雪輕聲道。

她可以隱隱感受到那枚水滴給自己造成的影響,只是時間尚短,還不能完全體悟其中變化。

“不必如此。”白髮青年輕聲一嘆,背過身去重新看向那面無光石壁,輕輕摩挲着那面石壁,白髮青年神色晦暗,聲音帶着疲倦對二人道:“你們差不多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了,這只不過是一具道念之身,能撐到現在已是足夠。”

“前輩……”葉元點忍不住道。

白髮青年擡手讓葉元點不要繼續說下去,他嘆了口氣,目中的疲倦愈發濃烈,他的身影都開始漸漸模糊,似乎再過片刻就將消散於世間,還陽玉中的青芒也越發暗淡,好似燃盡的燭火,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白髮青年炳如觀火,對葉元點沉聲道:“希望你可以到達我所在的那一天,我在一切的盡頭等你。”

黑暗即將化作永夜,遮蓋殿宇的最後一刻,任絳雪在那光滑無光的石壁上,看到了無數模糊的輪廓,它們在黑暗與光明交匯之際,勾勒出了一絕美的面容。

任絳雪耳畔又傳開了白髮青年最後的嘆息:“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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