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司回去,剛換好鞋,走兩步就見顧延舟坐在沙發上,手裏捏着本薄薄的劇本,擰着眉頭一行一行看下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顧延舟放下劇本,朝他道:“過來,我抱抱。”
邵司沒理他,拐個彎繞到廚房裏倒了杯水,邊倒邊說:“我發現你最近一天天的好像很閒,你這是提前休了年假?”
“跟你講個有意思的事情。”顧延舟講故事的時候語氣不痛不癢,好像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一樣,“前幾天我剛進的組就那個武術題材,名字叫一代宗師。”
邵司抓着水杯看過去:“嗯?怎麼了。”
顧延舟輕扯起嘴角,道:“停機了。”
這個劇組他有印象。
當時顧延舟在挑劇本,邵司閒着沒事躺在他腿上打遊戲,每回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就湊過去兩眼,時不時地還點評一下:“這個劇情太智障,換下一本。”
“導演出軌女主角,順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女二也拐上了牀。他老婆抓着證據來片場鬧,結果不小心把人打流產,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邵司:“……這麼勁爆?”
顧延舟走過去,倚在廚房門口看着他,看他喝水的時候喉結攢動時的樣子有點忍不住,一忍不住就想動手動腳:“現在還在大換血,導演、兩個女主角,都得換……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整天都在想你。”
邵司直接踹過去一腳:“鬆開啊,我跟你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
顧延舟沉吟兩下才想起來這人說的是什麼事情,嘴上依舊沒有鬆口,逗他道:“唱歌難聽還不讓人說。”
“……”
可能是熟能生巧。
打架的次數多了,顧延舟躺贏的機率就減少很多。邵司頗有幾番天賦,將他的拳法學了幾成,有時候顧延舟沒防備,被他打到一下真還挺疼的。
最後邵司騎在顧延舟身上,頗爲輕佻地伸手拍了拍顧延舟的臉蛋:“大爺去洗澡了,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顧延舟被他摁在地上,幾顆襯衫鈕釦大概在是剛纔“激烈運動”中被邵司抓掉的,導致胸口露出來大片。他頭髮有些凌亂,眼睛微微眯起道:“洗什麼澡,大爺你幹完就跑?”
邵司起身之前還壞心眼地在他身上來回蹭了好幾下,感覺到某樣東西逐漸擡頭,這才從他身上起來:“溜了,你自己擼吧。”
徐桓揚回短信過來的時候,邵司還在擦頭髮。
他沒有把手機帶進浴室的習慣,顧延舟自然就成了第一見證人。
徐桓揚: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顧延舟閒着也是閒着,替邵司回過去三個字:不客氣。
“你發的?”等邵司擦完頭髮出來,看到那條顯示“已發送”的短信。
顧延舟:“嗯,這就是那個歌神?”
“是啊,樂壇一枝花。歌唱得真挺好的,也很敬業,發高燒還撐着錄製。”
邵司隨口誇了兩句,沒再管那條短信,點開微信,將李光宗發過來的十幾條消息掃了幾眼:“……”
李光宗:這幾天不催你,你乾脆微博也不上了是不是?趕緊的,發條動態!
李光宗:你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發博了嗎,簡直像個失蹤人口。
你邵爹:你煩不煩啊。
邵司往牀上一躺,讓顧延舟邊上去一些,懶得繼續打字,直接按語音:“微博不是有你發麼,昨天按着我一頓拍,連着發了三條全是自拍傻孩子,你別是失憶了吧。”
顧延舟將手搭在邵司頭上,順着頭頂摸下去,最後捏上他的耳垂。
李光宗回得特快,一看就是蹲回覆蹲了很久了:“你粉絲眼睛尖得很,我一發出去底下一水都在說什麼經紀人小哥辛苦了,是不是你發的他們太清楚了,跟火眼金睛似的,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
邵司:“你怪誰?在配字裏整天發什麼親親啊啵啵啊我愛你,又是陽光又是小兔子微笑的,高仿號說話都比你像正牌。”
李光宗:“……”
啊!想殺人!
他怎麼會帶這種藝人!還被喫得死死的!
“總之你發就是了,你現在在粉絲眼裏已經是個連條微博都不肯施捨的高冷偶像了。”李光宗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有時候我都覺得當你的粉絲是件特別慘的事情,前幾天,邵司不發微博這六個字都飆上熱搜了,你能想象嗎。”
邵司:“行了,知道了。我想想發什麼。”
退出微信,邵司仰起頭看顧延舟,正想問問他的更博頻率,轉眼一想,想到自從變成“貓奴博主”以後……這人發微博基本維持在幾天一條左右。
顧延舟沒留意到這人的視線,他正在專心看劇本,看到重要的地方還會停下來念兩句,細細琢磨。不過他的手倒是搭在邵司脖頸間一直都沒有收回去。
於是邵司點開顧延舟的微博頭像,進去逛了一圈。
顧延舟v:它剛睡醒的時候脾氣很差,一伸爪子就撓人。等它撓爽了,心情好點才肯給你舔舔。
顧延舟v:超愛它。
……
也是非常噁心了。
邵司承認這波顧延舟完勝。
“你手鬆開。”邵司翻了翻手機相冊,發現平時沒有自拍的習慣,相冊裏也沒什麼舊照可以拿出來發,只能現拍,將焦距對準之後,顧延舟的手也一併出現在取景框內。
顧延舟擡眼看他:“怎麼?”
“我現在需要一張自拍。”邵司調了一下亮度,道,“這位先生麻煩配合一下。”
剛纔他和李光宗的對話顧延舟也聽了不少,不用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於是顧延舟直接說:“要不要現成的?我手機裏有。”
邵司看他一眼:“我就一個問題,穿着衣服的?”
顧延舟反問:“你覺得呢?”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邵司伸手在顧延舟褲兜裏摸來摸去,顧延舟提醒道:“在另一邊。”
顧延舟手機裏下載的東西很少,手機界面一覽無餘,相冊也非常乾淨。
點進去只有一個加密相冊,相冊名叫媳婦兒。
“密碼是你生日。”
邵司懶得跟他糾結這個“媳婦兒”,輸了幾個數字進去,相冊解密成功,以爲會是滿目色.情淫.穢照片。
然而相冊裏只有一張。
是他睡着時候的樣子,頭頂幾戳頭髮翹起,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渾身上下除了臉和脖子,哪兒都沒露。跟色.情兩個字絲毫沾不上邊。
乾乾淨淨的,而且色調特別溫暖。
顧延舟輕勾起嘴角道:“不是裸.照,失望了?”
他說完又道:“裸.照才捨不得拍,萬一手機丟了怎麼辦,哪怕億萬分之一的機率我都不放心。不想讓別人看到。”
邵司突然有點原諒這人之前說他唱歌難聽的事兒了。
邵司拿走這張“獨家”照片的時候,顧延舟想想還是有點後悔:“這樣吧,你接着自拍,我不擋你鏡頭。”
“發都發了。”邵司揚揚手機,“哭去吧。”
顧延舟看了一眼,短短十幾秒,已經冒出來不少評論。
熱評第一條:連字都懶得打,這條肯定是邵爹親自更的博。樓下的兄弟姐妹們,穩住了,不要高興不要誇他,給他慣得,免得以爲自己兩個月更一條特勤快。
“嘖,你粉絲真可憐。”
夜很快深了,窗外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小雨。
氣溫驟降,零下七八度,雨滴下着下着凝成了固體,輕輕地砸在屋檐上,砸在婆娑的樹葉上。
重案組各成員套着雨衣,踩着雨靴,還在路上奔走。
“王隊,你讓我搜查的地方我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找到。”一位年輕警官匆匆地從河畔的小樹林裏走出來,走到車前,拉開車門,一進去就給隊長打電話,“犯人丟棄兇器的地方可能不在這裏,也許我們的推測有誤,僅僅憑藉一個陌生網友的博客……”
王隊正坐在辦公室裏,面前電腦屏幕閃着熒熒的光,他仔仔細細地盯着屏幕上的一小行字,這行字已經被他做了着重標記。
我很高興,今晚的月色很美。我聽着涓涓細流的聲音,我蹲下來,在河邊洗淨了手,也洗淨了我的罪惡。天就要亮了,明天,我又能若無其事地活下去。
“那條河有多長?”
“……全程大概有六百米,附近沒什麼住戶,連路燈都是壞的。最裏頭實在是太深了,越走進去越黑,不提着燈根本看不見腳下路。”
王隊沉吟兩秒:“直接去最裏面找。”
幾天前,他們重新勘察了現場,對着沾染血跡的牆壁,有了突破性的發現。
兇手在現場都留下了四個英文字母,只是所留的地方特別隱祕,他在原本就沾了血了地方,模模糊糊地添上兩筆,等血跡幹了之後甚至無法辨認出它究竟是什麼字眼。
這還是反覆對比了三張現場照片,才無意間得以窺見。
那四個英文字母連起來是:joke。
作者有話要說:推個基友文
公主一米八by青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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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隻貼身保護公主的小侍衛,沈止總感覺……公主有些邪魅狂狷。
刺客來了
公主將刺客一劍封喉,伸手將沈止攬住,嗓音低沉:沒受傷吧?
被登徒浪子調戲時
高沈止半個頭的公主將人一腳踹開,語氣平靜:嚇死本公主了。
沈止:“……”
直到有一天,沈止看到……公主沒有胸……沒有胸……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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