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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事在人爲

下午申時許,王公公前來傳旨,“長公主,明天休沐日,陛下讓您明天上午帶着小公主進宮去。”

看着眼前這個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張笑臉的白胖老頭兒,巴陵長公主的內心裏不禁升起了一絲擔憂來,畢竟她是怎麼也不可能對她那個父王放鬆警惕的,“公公,陛下可是有什麼事?”

老公公似看出了她心思,遂安慰道,“放心吧,沒事兒,就是陛下想您和小公主了,讓你們進宮去跟他團聚團聚。”

巴陵長公主聽罷,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唉,好,明天早上用過早膳之後,我就跟阿黎進宮去。”

“唉,好,那長公主,老奴這就回宮去覆命了?”說着王公公就欲告退。

巴陵長公主卻將他喚住,“公公請再稍等一下。”

王公公留步,巴陵長公主吩咐彩屏姑姑去將東西給取來,隨即就對着他解釋道,“天氣轉涼了,而你一直都有個老寒腿。

前些天聽說老王爺摔倒了,我和阿黎去他府上探望他,他們家從老王妃的家鄉請了一個苗醫,據說專治跌打損傷,還有老寒腿這些,祖上世代都是行醫的,老王爺說他藝術很是高超厲害,他才用了他兩貼膏藥,他摔傷了的那條腿就消了腫不怎麼疼了。

所以我也就讓他幫你製作了兩瓶治療老寒腿的止疼藥,和一些膏藥帖子,本打算哪天進宮的時候再帶給你的,既然你今天過來了,就順道帶回去吧,這萬一要是突然間疼了,也能儘快地喫不是?”

王公公聽到她這話,頓時就感動得眼眶紅了,“公主?!”

巴陵站公主就安慰他道,“公公別這樣,我這樣也是爲着父皇着想,你是父皇身邊的老人兒,從七八歲的年紀你就一直跟着父皇,父皇離不得你,再說你那個老寒腿也是因爲當年救父皇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兒,你腿不疼了,身體好了,也才能更好的照顧父皇不是?”

王公公就道,“伺候皇上是老奴應當應分兒的事兒,公主您可千萬別這麼說。”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彩屏姑姑將藥取來遞給他,巴陵長公主就道,“這是兩瓶的量,老寒腿發作的時候就早晚各喫一顆,然後再貼上一貼膏藥,不疼就不喫也別貼,你先用用看,若是有效果,咱們以後就又找那苗醫給你做,要是能根治就最好了。”

“唉,好!公主,老奴都不知該說什麼感激的話了,”王公公小心的將藥接過,然後又小心地揣進懷裏。

巴陵長公主就道,“你可千萬別跟我客套和見外,我和皇兄皇姐他們都是你看着長大的,阿黎也是你看着長大的,父皇沒有將你當外人,我們自然也不會將你當外人,還是那句話,你的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父皇,”說到這裏巴陵長公主就起身朝他走了過去,然後低聲着跟他說道,“阿黎還小,還需要她皇祖父的庇佑,所以這些年還得需要公公繼續的多在父皇面前儘儘心。”

王公公聽罷,遂就點了點頭,“唉,老奴明白,公主放心,老奴定當盡心盡力地伺候着陛下。”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王公公隨即就拱手作揖地離去了。

翌日,用過早膳之後,蕭黎就同她姑姑一起進宮去給老皇帝請安了。

去的時候,老皇帝正在同幾位朝中的大臣議事,所以她們就在偏殿裏候着。

老皇帝同幾位朝中的大臣們商議了半天也沒有就有些事情達成一個共識,然後就問一旁的王公公,“阿黎來了沒有?”

王公公就笑着道,“來了,早那會兒就來了,現正在偏殿裏候着呢。”

老皇帝就道,“既然來了,怎都不把她給我領過來?”

聽着老皇帝那略帶責備的語氣,幾位朝中的大臣們都在心裏忍不住地嘀咕着:皇上這還真是對那小公主疼寵的緊啊?

王公公馬上就道,“老奴這就去,老奴這就去!”說着就退出了大殿朝旁邊的偏殿而去。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蕭黎和她姑姑就過來了,看着那幾位大人們目光齊刷刷地望着她們姑侄倆,蕭黎是一點兒也不打怵,她俏皮地朝幾位大人們揮手打過了招呼之後就噠噠噠地朝大殿中央奔去。

“皇祖父!”

“唉,來來來,快來,讓皇祖父好好地看看你,”老皇帝歡喜地應着,朝她就招着手。

“喏!”蕭黎嘴角一揚,跟着就歡快地朝老皇帝奔了過去。

巴陵長公主進到殿內,幾位大人就朝她行禮打着招呼,她回以半禮,然後大家就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上面那對祖孫處。

蕭黎踏上丹陛,幾下就到了老皇帝的跟前,老皇帝拉着她就認真地端詳着,然後就對着王公公道,“嗯,好像又冒高了一截兒?”

王公公就賠着笑應道,“是,小公主的確是又長高了一截兒。”

老皇帝又就道,“之前讓尚衣局那邊給她做的衣裳恐怕都不能穿了。”

蕭黎就一臉爽朗地道,“沒事兒,改一下就能穿了,阿黎最近飯喫得有點多,所以就長個兒了。”

老皇帝就一臉寵溺地道,“好,就得多喫飯,這樣才長個兒,爭取將來比你姑姑長得還高。”

“嗯,”蕭黎就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巴陵長公主上前來向老皇帝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也不是外人,”老皇帝難得的和藹着說道。

“喏,”巴陵長公主起身。

老皇帝就對着她道,“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跟幾位大人商議一下,你先去到御花園裏走走,或者回你之前住的光陽殿去看看吧,午膳的時候我着人去喚你。”

“喏,”巴陵站公主行禮告退,並朝蕭黎招手,“阿黎,快下來。”

“哦,好!皇祖父......”蕭黎正要給老皇帝行禮告退,卻見老皇帝道,“阿黎就不陪你一道去了,讓她留下來,咱們爺孫倆也好久沒見着面了,今天難得的進宮來一趟,就讓她多陪陪我。

阿黎,你要繪畫,還是看書,都可以,那邊有書,我讓王明德給你找了幾本,你有什麼不懂的,一會兒皇祖父講解給你。”

“謝皇祖父!”蕭黎朝老皇帝行禮,然後轉身就噠噠噠地朝老皇帝特意爲她準備的那張小几處跑了過去,跟着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巴陵長公主子啊朝老皇帝微微地福了福身之後就領着人退出了大殿,幾位大人面面相覷,不過心裏卻都覺得這陛下寵孫也太過了些,要知道他們這可是在商量正事和要事呢,陛下卻讓個小孩兒坐在旁邊,這算個什麼事啊?

不過幾人雖然心裏有些覺着不妥,但也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畢竟現在嫡脈這邊就只剩下這麼一根獨苗苗了,陛下難免就看得尤爲的貴重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皇帝金口玉言一出,剛纔討論着事情接着繼續,蕭黎坐在一旁拿起一本書就開始認真地看了起來。

幾個大人見她那麼乖巧,不言不語的,一個人靜坐在那裏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們討論的事情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干擾,遂之前心裏犯的那點嘀咕也就覺得沒什麼的了。

蕭黎看起來是在認真看書,可實際上她卻有分出一絲心思來在尖起耳朵地聽他們討論的問題,現在朝堂上最主要也最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跟西齊的仗要不要打?

要打的話,首先是輜重糧草這些,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是一個既耗費時間又耗費錢財的事情,若是輜重糧草這些準備不充足,那麼這個仗十有八九都是要輸,兵馬連飯都不飽還哪有力氣去打仗?

其次就人馬的問題,她皇祖父繼位四十多年來,除了最初的幾年和中間的兩三年沒跟人打仗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年年都在與人打仗,打仗不光燒光了國庫的錢糧,也把老百姓給燒窮了,同時也把人給燒沒了。

之前她有查閱過她皇祖父初登基那會兒的戶籍,那時全國有一千二百多戶人家,總人口數達到五千六百多萬,到她皇祖父與人開第一場仗的前夕,全國有一千三百多萬近一千四百萬戶的人家,全國的總人口數大約是五千九百多萬人。

但是現在他們國家只有九百多萬戶,人口總數還不到四千萬,其中很多都是些孤寡老人或者是稚子孩童及一些未成年人,以及一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殘之人。

老實說,他是很能理解那些主和之人的心思的,這沒錢糧沒人的,這個仗還怎麼地打啊?那打耗的還不是國力,苦的是老百姓,所以要她說啊,這個仗能不打還是儘量的不要打,但這貌似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一切還是得看老皇帝的意思,他要是打,誰還能違抗命令的不打不成?

蕭黎知道這個事情今天是議不出個結果來的,這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在那個主戰還是主和上扯來扯去的,委實沒得點意思,所以她也便收了心思,認真地看起她案牘上的書籍來,以至於老皇帝跟那些大臣們什麼時候結束話題的她都不知道。

老皇帝見她看書看得十分認真,遂也就沒有去打攪她,而是直接就拿起了面前的奏摺開始批閱了起來。

蕭黎讀完一本書之後,王公公就過來提醒她,“小主公,該用午膳了!”

“哦,好!”蕭黎放下手中的書籍,然後去到不遠處的案前用膳。

待午膳結束之後,老皇帝要去外面走走,叫上蕭黎和她姑姑一道,期間,毫無疑問的老皇帝對她的學業又考校了一番,不過今天考校的內容卻是從蕭黎剛纔讀的那本書籍上來的。

蕭黎沒有讓他失望,就他提出的那些問題蕭黎都能一一作答,雖然有兩處的答案不是那麼盡善盡美,但是最要的點子還是答上來的,這對於一個還不滿十歲的孩子來說,已然是不錯的了,老皇帝很滿意。

消食回來之後,老皇帝就就着上午他跟幾位朝臣們的商討事宜又向蕭黎復問了一遍。

蕭黎就道,“爲什麼要打仗?”

“嗯?!”老皇帝就是一怔,看着她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別人都欺到了你的頭上了,你不回擊麼?”

看來老皇帝是主戰的!

蕭黎就跟他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爲什麼是我們跟人家打,而不是讓別人跟人家打呢?”

“嗯?!”老皇帝又就不明白她這話語裏的意思了。

蕭黎就繼續跟他解釋道,“倘若今年沒天干,是豐收之年,咱們國庫充盈,這場戰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所謂泥人兒都還有三分火性呢,更何況我們還不是泥人,我大魏向來就不是那種畏戰之人。

但是今年天干,老百姓欠收,賦稅交不上來,國庫空虛,若是開戰的話,無疑是讓我大魏老百姓的日子雪上加霜。

現在馬上又是冬天了,我大魏的將士們與人開戰的地方又是北方的邊塞地區,那邊冬天最是寒冷,我們除了要供給將士們的喫喝柴草外,還要多備些冬衣,要抵禦北方的嚴寒,普通的冬衣是不行的,一定是要那種十分厚實的冬衣才成,否則不抵事,這又是一項大的開支。

這將士們開拔到邊塞之後,若是戰事不能儘快的結束,對方就那麼地拖延着我們,這短時間還好,若是長了,毫無疑問對我方不利。

最主要的是西齊那邊距離我大魏邊境是幾千公里的草原,他們來騷擾我們容易,但是我們要是主動的出擊他們的話卻還是有些難度的,我們總不可能也像他們一樣騎着馬追着他們在草原上跑吧?”

老皇帝就嘆息着點頭,“是啊,這也正是皇祖父顧慮的地方,西齊是半農業半遊牧的國家,在內陸地區他們是以農耕爲主,在與我大魏接壤的邊境地區卻又是以遊牧業爲主,他們既有馬背上能打的人也有陸地上能打的人。

皇祖父不怕別的,就怕這個戰時延長,一下短時間內不能結束戰爭,這樣會把我整個大魏的老百姓都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但皇祖父心中卻又窩不下這口氣啊!”

蕭黎就道,“皇祖父,誰說咱們出氣就一定要自己伸拳頭的,我們不跟他們打,我們可以讓別人跟他們打啊,這樣說不定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還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呢。

我看過我們大魏的疆域圖,西齊和西晉都在我們的西邊,西齊和西晉是挨着的,同時像北方的那幾個草原部落也都在西齊的北邊,據我們所知,他們幾個也是經常性的與西齊摩擦不斷。

倘若我們若是能夠挑起他們幾個與西齊的戰爭,那西齊自然就將注意力從咱們大魏轉移去走了,西齊的國力也有限,他們不可能幾線作戰。

他們之所以挑起與我們的戰爭,無非也是受了今年大旱的影響,草原上的水草不足,他們夏天的時候熱死了很多的牛羊,他們冬天的生活難以爲繼,所以纔想要向外發動戰爭,掠取他國的財物。

我大魏是全農耕之國,他們自然就將目標瞄準了我們,倘若能讓他們轉移目標,我大魏也就避免了一場戰禍,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來發展生產和經濟,使民休養生息。”

經她這麼一提醒,老皇帝頓時就激動不已,那看着蕭黎的眼神也是寵溺的不行,同時他的內心深處也是欣慰的不行,這個孩子他果然沒有看錯,也沒有疼錯,足智多謀,夠聰慧,跟他的父王一樣,一樣的優秀,光輝萬丈,老天爺終究是待他不薄的!

老皇帝的心裏一下子就有了主意,不過他卻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倘若這個辦法不可行,我們與西齊的大戰不可避免呢?”

蕭黎就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在人爲嘛,若是實在不行,一定要開戰的話,還是那句話,我跟姑姑封地上的所有賦稅錢糧全捐獻出來支援這場戰爭。

當然了,如是不開戰的話,我們就把所有的賦稅錢糧孝敬給皇祖父您,您拿去充盈國庫,到時候老百姓們有什麼需要您就拿去賑濟老百姓們。”

親耳聽到她這番話,老皇帝的內心深處無疑是窩心的,但他卻忍不住地逗她,“你把你和你姑姑封地上的那些產出都孝敬給皇祖父了,那你們姑侄倆喫啥?”

蕭黎就不甚在意地道,“我跟我姑姑吃不了多少,橫豎也不過就是一起三餐而已,我們只需要留夠自己平素的喫的就可以了,再說皇祖父您不是還給我們發的有俸祿麼?放心吧,我們是餓不倒的了!

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乃國之根本,我們受萬民敬仰,來百姓供養着我們,那麼當老百姓有難的時候,我們身爲皇族中人也理應該庇佑着老百姓,這樣君臣君民同心,國家方能富強昌盛。”

聽了她的這一席話,老皇帝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孩子果然悟性佳,像他家老大,也像他!

“好,好一句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乃國之根本,百姓有難,皇族庇之,君臣君民同心,國家方能富強昌盛。

阿黎,你要永遠記得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你的心裏要時刻地裝着天下,百姓!”

蕭黎就從座位上起身,跪到了他的面前,“請皇祖父放心,孩兒知道,孩兒時刻都會記得的,也會時刻都記得皇祖父對孩兒的教導!”

“好,好,起來,快起來!”老皇帝親自彎腰將她地上扶了起來。

蕭黎在老皇帝這裏一直待到了下午半天才隨同她姑姑一起回去。

巴陵長公主在親眼地見到了自家父皇對蕭黎的那份態度之後,一顆久懸未定的心這才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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