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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比肩先太子?!

南陽王一家回到王府還沒得半個時辰,老皇帝就命人給他們送來了一大批的賞賜之物,除了金銀財寶之外,還有一百匹色彩鮮豔的綾羅綢緞,五百匹的絹紗葛,十斤的羽絨,還有幾十張的上好狼皮跟一百張的兔皮,另還有一大堆的各個地方的特產之物。

南陽王一家見了都高興得不得了,他們以爲老皇帝對他們的賞賜也就只有幾個孩子的那點飾品之物,卻沒想到他竟然又派人來給我們送了這麼多,而且還是由小王公公親自領着人給他們送來的,這份榮寵簡直是讓他們倍感意外和驚喜啊!

南陽王夫婦親自領着小王公公到花廳裏喝了一杯熱茶,期間南陽王就滿臉愉色地跟他寒暄道,“哎呀,這天寒地凍,還勞煩了小王公公您親自地跑一趟,倒叫小王和王妃實屬過意不去啊?”

下人將茶水送上來,南陽王妃親自端給了小王公公,“是啊,是啊,這外面風雪加交的,小王公公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小王公公即刻起身接過,把身子放的很低,“哎喲,王爺王妃這是客氣和折煞奴家了,爲陛下辦事是我等身爲內侍宮人的職責和榮譽,哪有勞煩和過意不去一說啊?!”

南陽王夫婦一聽,都是一怔,隨即都呵呵地笑着,“那是,那是!”

小王公公在喝了一口茶之後,跟着就道,“話說王爺王妃生活在封地,多年未曾回京,陛下也是一直都掛念的緊啊,這不回來了,就怕府裏短了這啊那的,所以就着奴才送些過來。”

南陽王心中就冷笑,哼,掛念?!他纔不相信他會掛念他呢?若是真是掛念,他就不會在他年幼的時候打發去封地了,而且這麼幾十年來都不曾有一次召他回京過。

現在之所以召他回京,那還不是嫡系一脈的老大跟老三都死了,而他餘下的那些庶出皇子竟沒一個能堪當大任的,他是看到了自己今年在賑災一事方面表現得尤爲突出,而自己的幾個嫡子嫡女也都整齊,不然他都還在封地上熬着。

當然這些憤慨和不滿的情緒他只能在心中發泄,萬不敢表露出絲毫來的,只見他隨即就正了顏色,然後就朝着皇宮的方向跪了下去,南陽王妃見了也趕忙地跪了下去,南陽王就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父皇待兒子的疼愛之心兒子將永遠銘記於心,感謝父皇的隆恩厚賞!”

南陽王妃也跟着磕頭。

小王公公就趕忙上前去將兩人扶起來,“哎喲,王爺王妃,你們的孝心,陛下他都是知道的呢!”

兩人就着他的手臂起身,小王公公跟着就道,“王爺,王妃,賞賜之物已經送達,奴才就不多耽擱打擾了,奴才回去還要向陛下覆命呢。”

南陽夫婦就點了點頭,一旁的王府管家隨即就奉上一個荷包,“小王公公,天冷,這是我家王爺王妃的一點心意,公公和大夥兒去買點熱茶喫。”

小王公公假意地推脫一番就還是將那個荷包給收了,“那行,那王爺,王妃,奴才這就告辭了!”

南陽王拱手,十分地謙遜有禮,“公公慢走!”

小王公公領着人一離開,花廳的後面就走出來幾個少年少女,此幾人不是別人,真是南陽王夫婦的幾個嫡子嫡女,蕭妤望着小王公公離開的方向就忍不住地皺眉道,“一個太監而已,父王和母妃幹嘛還那麼地禮遇?”反正她是瞧不大上眼。

南陽王頓時就嚴肅了臉色,“阿妤,不得胡言!”

蕭妤不服氣地撇了撇嘴,“本來就是嘛!我們巴結討好三皇姑和蕭黎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太監也要巴結,算個什麼事嘛?!”

“混賬東西!”南陽王就厲了臉色,“你懂個什麼?!那就算是個太監,那也是你皇祖父身邊的太監,你可知他的師父是誰?!”

蕭妤哪曉得這些,瞪着自己的父親依舊是有些委屈,南陽王就道,“這小王公公的師父就是你皇祖父身邊的那個大太監王明德,他不僅是那王明德的徒弟,還是那王明德的乾兒子,整個皇宮裏,你皇祖父最信任的人除了那王明德就是這小王公公,你說他重不重要?咱們能輕視和得罪嗎?”說完他就神色有些怨怪地看了一旁的南陽王妃一眼。

南陽王妃即刻會意,立馬就賠不是道,“王爺,怨我,怨我,怨我沒跟他們說過這些事情,也怨我平時沒將他們給教好!”說到後面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弱了些。

南陽王就哼了一聲,盯着幾個子女看了一圈,“你們都給我記住了,要想長期滯留京中,你們平時就給我小心謹慎行事,萬莫要惹是生非,聽清楚了嗎?”

“是,父王,孩兒聽清楚了,”幾人齊聲應着。

南陽王語氣稍緩,“你們初來京中,對京城的情況還不甚瞭解,管家,你一直都在京中,對京中的情況應該甚是瞭解,你就都給說說吧,也叫他們平時都給多加註意一些。”

“唉,喏!”管家拱手應着,跟着就道,“老奴先說說幾位皇子吧,以前因爲九皇子的生母高美人得寵,又加之她是懷孕十四個月才生下的九皇子,且又是陛下最小的兒子,所以就甚得盛寵,陛下還曾經說過九皇子最類他,所以很多的朝中大臣私下裏都站了他那邊。

四皇子蕭寧被貶之後,五皇子遼東王就是京中所剩皇子中年齡最長的,且他這個人平時性格沉穩內斂,待人也寬和謙遜有禮,陛下也甚是喜歡,就是上回遼東王妃惹了陛下不快陛下也沒捨得懲罰遼東王,也只是將遼東王妃給廢除了,陛下還說稍後有合適的還會再賜婚遼東王一個正妃。”

蕭妤忍不住就問,“遼東王妃怎麼惹了陛下不快?!”

管家就回道,“遼東王接了陛下旨意,去災區賑災,因表現不俗,被陛下誇讚了,一些朝中的大臣們就覺得遼東王的這儲君之位應該是板上釘釘了的事,所以他們就私下裏派自己的內眷去向遼東王妃討好送禮,以期將來在遼東王那裏能獲得一個從龍之功,但這事被御史臺的人給知曉了,然後就在上早朝的時候捅了出來,然後陛下就發了好大一通的火,就當着滿朝文武大臣們的面將遼東王妃給廢爲了侍妾。”

衆人就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南陽王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都說夫妻同體,遼東王妃竟然敢公然地收受賄賂,那麼就說明遼東王確有拉幫結派,窺視神器的野心,陛下竟然沒有治他的罪,卻只是不痛不癢地懲罰了一下他的王妃,看來陛下對蕭凜還果真是喜歡和重視得緊呢。

“你繼續!”南陽王跟着便道。

“唉,好,”管家繼續,“所以朝中的不少大臣們都就覺得遼東王陛下還是看好遼東王的,所以私下裏遼東王和九皇子就是誰都看不順眼誰。

六皇子汝南王蕭越因爲打小身體就不好,長期都喫着湯藥,所以他也知道自己與那個位置無緣,倒也不爭不搶,平時就愛些書畫跟舞文弄墨,然後就是雕刻些小玩意兒。

然後就是七皇子弘農王蕭哲,以前他作爲郡王的時候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野心,現在嘛老奴也不是很瞭解。

跟着就是八皇子九江王蕭揚,九江王老奴也不是很瞭解,因爲他目前還住在皇子所裏,據說要到明年纔會搬到自己的府邸,不過弘農王和九江王,以及已故的九真公主和廣陵郡主以前都跟九皇子交好,大有以九皇子馬首是瞻的意思。”

蕭妤又就搶白道,“唉,那九真公主不是五皇叔的胞妹麼?她怎麼還和九皇子走得近啊?”

那管家的就解釋道,“遼東王和九真公主的生母殷夫人因爲在九真公主幾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但是那個時候遼東王已經在宮外開府建衙了,九真公主一直是被留在宮中由嬤嬤們教養長大的,所以她和遼東王見面的機會就不多,自然兩兄妹間也就沒有多少的感情,又加之九真公主他們幾個的年齡和九皇子相仿,所以就經常玩到一塊兒,那感情自然就要深厚一些。”

幾人就點了點頭,蕭婕卻在這時候出聲道,“唉,我們今天都好像沒有見着六皇姑。”

那管家就解釋道,“那是因爲廣陵郡主之前得罪了蜀國公主,所以被陛下厭棄了,所以你們今天才沒有見着她的。”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幾人都就驚訝,尤其是南陽王的幾個子女都就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副疑惑的神情。

跟着那管家就又跟他們解釋道,“蜀國公主在街上開了一家珠寶首飾鋪子,因爲那裏面的珠寶首飾樣式都很新穎精緻,很是受京中一些權貴家夫人和小姐們的青睞。

廣陵郡主在街上也開了一家成衣鋪子,平時那裏的生意也都很好,所以就認識了不少的官家和富戶家的小姐。

廣陵郡主或許是想要跟那些官家和富戶們的小姐打好關係麼怎麼的,那天她就領着幾個小姐們去蜀國公主的首飾鋪子裏買首飾。

那些首飾若是就憑着那新穎的款式,還有上好的材質,以及精美的做工來說,價錢倒也定的合適,可是那廣陵郡主爲了在那些小姐們面前表現出自己跟蜀國公主的這一層深厚的姑侄關係,恁是要那掌櫃的將那些首飾的價格給她們降一降,沒有自家主子的首肯,那掌櫃的自然是不敢的,所以就委婉地拒絕了她。

但那廣陵郡主不依,然後就在裏面罵罵咧咧,還趾高氣揚地說了些不大好聽的話,哪知那天蜀國公主正好領着幾個人上街去遊玩兒,並順道去她店鋪裏看看,就正好好巧不巧地將那些話給聽了個正着,然後當場就下了她六皇姑的面子,說那些珠寶首飾的價格定的也不高,那價格少不了,一個銅板都少不了,意思大概就是愛買不愛,不買就算了。

這事兒本也就過去了,那蜀國公主也沒有跟她六皇姑追究的意思,但又好巧不巧的那天下午陛下去東宮看望那蜀國公主,同時廣陵郡主的母妃李美人就知道了這事,那李美人心虛,怕那小公主到時候去陛下面前告狀,從而她們母女兩個遭到陛下的懲治,所以就領着那廣陵郡主去東宮裏給長公主和小公主賠禮道歉。

哪知陛下才在那裏,要說那廣陵郡主也是個膽小怕事和蠢的,陛下都開沒有開口問她們母女倆怎麼也去了東宮,那小公主也沒有說,就連那長公主都還不知道上午那街上鋪子裏的事情,那廣陵郡主自各兒就抖包包地將那事情給說出來了。

陛下當時聽了就甚爲震怒,直接罵了那廣陵公主就是個吃裏扒外的,別人外人都沒有說那蜀國公主店鋪裏的那些珠寶首飾貴,可她偏要跳出來說貴,還硬是要逼迫着人家掌櫃的降價,她還哪有點作爲人家親姑姑的樣子。

陛下當即不但罵了她小氣,上不得檯面,丟了皇家的顏面,還直接剝奪了她公主的封號,降爲了郡主,同時也將她的封地給縮減了一半。”

一家子聽後都就唏噓不已,在覺得那蕭雅的確是個蠢的之後,同時也感嘆和喫味於那蕭黎在老皇帝那裏的受寵程度的確是整個皇室裏都無人能及的。

然而那南陽王又就道,“那麼朝中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哪些人是五皇弟那邊的人,哪些是九皇弟那邊的人?”

那管家面上就顯出一抹爲難之色,“這個說來有些慚愧,還請王爺王妃贖罪,老奴一直拘在府中,在朝堂上的事情老奴還真是不是很瞭解,因爲那些朝臣們站隊都是私下裏悄悄地進行,明面上並不怎麼看的出來誰是誰的人。

不過有一點卻還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朝中的幾個大員,像丞相大人尉遲駿,大將軍忠武侯容景,以及大司農蔣泓轍他們這幾位大臣目前都是還處於中立之態,並沒有倒向或者傾向於誰的意思,尤其是大將軍容景與其子關內侯容燁大有作爲純臣之意。

打從那大將軍被進封爲徹侯之後,他便與朝中的大臣們基本上不怎麼來往了,就算是一些大臣和勳貴們家裏舉辦宴會那些不但他不去參加,就連是忠武侯夫人也不怎麼參加,一般都是直接派個家丁下人什麼的給人送去一份不淺不厚的禮物便是,而那關內侯也是長時間地待在軍中,不與那些勳貴富家子弟們有所來往跟交往。”

那南陽王聽了之後就道,“還真是小心謹慎呢!”

那管家就拱手道,“可不是麼?大底是怕自己跟自己的家族步了夏大將軍及將軍府的後塵。”

南陽王就點了點頭,“這個倒也能理解,”畢竟那夏衍一家的確是死的很冤枉也死得很慘。

蕭妤又就搶着道,“可是我聽說那關內侯和蕭黎走得比較近。”

那管家就笑道,“這個確實如此,那蜀國公主和關內侯是好朋友關係,準確來說那關內侯是將那蜀國公主當做妹妹來對待,不過他們之間的友誼說起來就有些長了,那還是在關內侯還不是關內侯,忠武侯也還是武成候的時候說起,那時候關內侯還只是武成候家的一個小郎君。

或許是因爲宮中沒有同齡的孩子,那蜀國公主就覺得有些悶,所以就總喜歡隔上一段時間就領着幾個宮人到街上去玩兒。

後來有一天她就在街上碰到了前太傅楊勉之家的嫡孫跟福康公主家的庶孫領着一羣人當街毆打一個小乞丐,那蜀國公主看不過眼,就讓人上去教訓那些人救助那個小乞丐。

哪知這就惹毛了楊太傅和福康公主家的孫子,他們覺得那蜀國公主這是在多管閒事,然後就趁着那蜀國公主身邊的人在收拾他們手低下的那些人之際,就欲去收拾那蜀國公主。

這一幕正好被那容小郎君給看見了,所以他當即就衝過去將那小公主給救了下來,然後還把那兩人及其手底下的人都給收拾了一頓。

後來這事陛下知道了,就狠狠地懲罰了楊太傅和福康郡主家的孫子一頓,但是這楊太傅和富康公主卻是個拎不清的,自家的孫子欺負了皇帝的孫子,他們不但不覺得惶恐,反而還跑到陛下的面前去爲自家的孫子求情,這就惹怒了陛下,覺得他們這是沒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是他們的孫子尊貴還是自己的孫子尊貴?

所以陛下當即就發了火,將那楊太傅的官職一擼到了底,也把那福康公主給降爲了福康郡主,同時還把他們一家給趕出了京城,發配到了封地彭城去了。

而這容小郎君則是因爲救皇孫有功,又加上陛下知道他是武成候家的小郎君,所以就被陛下給親賜了一把赤淵寶劍。

那蜀國公主本身就是一個跳脫活潑的孩子,所以後來在出宮的時候就經常跑去武成候府找那容小郎君玩兒,這時間久了,兩人自然也就成爲了好朋友。”

南陽王一家就點了點頭,然後那蕭馳就問,“那楊太傅和福康郡主家的孫子在對蕭黎實行打擊的時候難道他們都不知道那是蜀國公主麼?”

那管家就道,“那小公主自小長在宮裏,誰有見過啊,再者那小公主每次去街上的時候總喜歡着一身小郎君打扮,他們只以爲他可能是某個勳貴或者富戶人家的孩子,哪會將她跟陛下的皇孫練習在一起啊?”

“哦,原來是這樣,”衆人又就點了點頭。

然而那蕭妤就有些泛酸地道,“那蕭黎跟那關內侯應該也還是相差好幾歲吧,竟然也能成爲朋友?”

那蕭婕就道,“阿黎長得精緻漂亮,又性子活潑可愛,招人喜愛也是很正常,你沒聽楊叔剛纔說那關內侯將她在當妹妹疼麼?”

蕭妤就哼了哼,沒吭聲。

南陽王就斜了她一眼,他向來都知道這個女兒打小就心高氣傲,將誰都不放在眼裏,又加上今日見了陛下對蕭黎的那種寵溺的模樣心裏自然是喫味兒了,但是他卻還是不得不警告他們,“你們都給我聽着,蕭黎爲嫡,你們爲庶,沒事別要去招惹她。”

幾兄弟姐妹的內心裏雖然很是不大高興他們的父王這樣擡高蕭黎而貶低他們自己,可是他們誰都不敢反駁,只得乖乖地應着,“是,父王!”

小王公公回到宮裏,去向老皇帝覆命,老皇帝就問,“南陽王一家是何反應?”

小王公公就道,“自然是歡喜的緊,”然後他就將他在南陽王府的所見所聞給他如實地稟告了,末了他還掏出南陽王打賞他的那個荷包來向老皇帝奉上。

老皇帝看了那荷包一眼就問,“裏面是什麼?!”

小王公公就道,“奴才不知,奴才還未曾打開過,不過奴才接在手裏感覺應該是一些金或者玉。”

老皇帝就道,“打開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別人給了你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以後別人有事你怎麼去還這個人情啊?”

小王公公一下就明白過來了老皇帝這話中的意思,遂就拱手道,“喏!”隨即他將那個荷包給打了開來,然後將裏面的東西就倒了出來,就發現竟是些指頭大小的金珠子和一塊雕刻着松鶴常青圖樣的獨山玉玉佩,他再一數那些金珠子,竟然不多不少剛好十顆。

老皇帝看到那些,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他倒是捨得!”

小王公公就看向他的師父兼乾爹,王公公就朝他默然地搖了搖頭,卻見老皇帝跟着就又道,“既然人家如此有心,你就收着吧。”

“喏!”

“好了,下去喝點熱薑茶暖暖身子吧,別病着了,”老皇帝隨即又就道。

“喏!”小王公公退出殿外,王公公提過一旁溫着的小茶壺就去給老皇帝續了一杯熱茶。

與此同時,蕭黎就在問她姑姑,“唉,姑姑,二皇叔他爲何不受皇祖父喜愛啊?其他皇叔們雖然在我皇祖父那裏的待遇不及我父王和三皇叔他們倆,但是皇祖父也沒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將他們給趕去封地的呀?”

巴陵長公主就道,“你皇曾祖父有十幾個兒子,雖說先後也有幾個嫡子,但是那些個嫡子卻是沒有一個是活到了成年的,你皇祖父在一衆兄弟中排行居五,在他的前面還有三個年長的兄長。

你皇祖父生性純孝,咱們大魏朝以孝建國,也是以孝治國,你曾皇祖父就是看中了你皇祖父的這一點,所以後來你曾皇祖父就打破了自古立嫡立長的傳統立了你皇祖父爲太子。

你皇祖父既不是嫡出,也不是庶長子,所以他的那些個兄弟們又豈會甘心?後來就在你曾皇祖父駕崩,你皇祖父登基後的第三年,他的那些個兄弟們就連起夥來在封地上造反。

你二皇叔的生母趙氏原本是朝中某一大臣家的小姐,後因爲選秀被你皇祖父納爲了宮中被封爲了趙姬,原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可哪知這趙氏的母家竟然私下裏是支持淮安王的,也就是你皇祖父的三哥,而這趙氏被送進宮來是充當他們的耳目的,主要就是負責收集宮中和朝中的動向的。

你皇祖父的那些兄弟們造反,朝廷用了歷時三年多的時間纔將那場叛亂給平息下來,這也就是爲什麼你皇祖父有那麼多的兄弟,可結果卻只有最後面的幾個兄弟存活了下來,因爲當時他們都還很小,只有幾歲十歲的年紀,又加上他們的母家本就低微,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造反。

而你堂曾祖父韓王爺就是因爲他在你皇曾祖父立你皇祖父爲太子的時候持支持態度,又在你皇祖父平叛諸王之亂的時候他最先衝在了前面,所以你皇祖父才那麼的一直對他跟你堂曾祖母尊敬有加。

後來東窗事發,你皇祖父是要賜死趙氏的,但是你皇祖母念在你二叔還那麼年幼,才一歲多點,這麼小就失去了母親,怪可憐的,所以就向你皇祖父求了情,讓他放她一馬。

你皇祖父最後思考了幾天還是給了你皇祖母那個面子,可你皇祖父那個時候已經厭惡了她,所以就把她打入了冷宮,連同你二叔也被扔去了那裏。

後來慢慢的你二叔長大了,那個趙氏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就經常地鼓動他來找你父王和三叔們玩兒,後來幾個孩子們在一起玩兒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你二叔就傷了你大皇姑蕭嫣,這事被你皇祖父知道了,後來就直接把他們母子兩發配到封地上去了,從而眼不見爲淨。”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蕭黎就點了點頭,表示弄明白了,“所以皇祖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下達的後宮不得干政的諭令,也就是因爲那件事情所以他纔將皇權看得那麼重的,也就是因爲這個事情所以他纔將嫡出比庶出看得更重要一些,”所以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情他容不得外戚弄權。

她姑姑就嘆息着點頭,“是啊,不過咱們大魏朝一直就將嫡庶區分得很開,嚴格說起來咱們大魏朝沿用更多的還是古禮---周禮!但是呢有時候又有別於周禮。”

蕭黎就點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她姑姑眼睛一亮,嘴角就勾了笑意,“對,就是這麼個意思。”

南陽王一家回京,還在宮中被陛下賜了一頓豐盛的家宴,且還由所有的皇子們都作陪,其中還包括最受聖寵的巴陵長公主和蜀國公主姑侄倆,最後陛下又賞賜了許多的貴重之物一事很快就傳進了一些勳貴和朝中大員們的耳朵裏。

於是很多人就從中品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來,有人就覺得陛下這是不是更看好南陽王一些?

有人就覺得是的,然後就跟人悄聲地分析了起來,“你們看哈,南陽王今年在封地上的表現不俗,南陽那個地方最先出現旱災,這麼久,半大半年哪,災情那麼嚴重,這南陽王恁是沒有伸手向朝廷要過一粒糧食和一釐錢,全都靠他南陽王府一力承擔着,我聽說啊,這南陽王府爲了節省開支,還有就是多救濟些災民,這南陽王妃更是帶領着府中的丫鬟婆子還有侍妾們自己紡紗織布。”

有人就點頭,“我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哎喲,我聽說這南陽王一家回來,那身上的衣服首飾可簡單樸素了,全都是他們自己織的布做的衣裳。”

有人跟着就又道,“還有啊,我聽說南陽王和王妃將他們家的那幾個嫡子和嫡女教育的可好了,長子大有先太子的風範,次子呢也跟臨川王很像,也喜歡舞刀弄槍,射箭騎馬的,那嫡長女呢跟巴陵長公主很像,也是性子文文靜靜的,在針織女紅方面很是了得呢,那嫡次女就跟陽城長公主頗有些相似,也是一個很有才情的女子,你們說,陛下看到那幾個孩子能不會有所動容?”

幾人就點頭。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哼,跟先太子相比?先太子的風采豈是一個毛頭小子就能相比的?可以說,在整個皇室裏,除了陛下,還沒有誰的能耐和才情能比肩先太子的!諸位可莫要辱沒了先太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老皇帝新提拔的御使大夫,原御史中丞王國章。

王國章此人雖然也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是此人還算正直,他彈劾人向來是就事論事,不偏不倚,不會像曹寅那樣,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誇大其詞的將人給狠狠地彈劾一遍。

衆人聽他這麼說,都就恭恭敬敬地拱手附和着,“是,王御史所言極是!”

王國章沒有理會幾人,淡然地從幾人的身邊走過。

幾人就你給我擠眼,我跟你擠眼,意思是莫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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