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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沈柔是誰?

“郎君,前方不遠處就是陳倉縣了,我們是進城用午膳還是在城外用?”看着前方不遠處至今都還巍峨矗立着的前朝故都城牆,容義就忍不住地出聲問道。

容燁就道,“長公主不是都給我們備的有食物麼?就此下馬,稍作休息,午膳過後咱們繼續趕路!”

“喏!”

跟着大家就齊齊地從馬背上下來,馮翊和齊飛兩人也從馬車上下來。

匡律和陳墨兩人拿了豆子去餵馬,並將它們牽引到河邊去啃食青草和飲水。

容義立馬就爬上馬車道,“我看兩位公主殿下都給我們準備了些什麼食的?”

他將幾個包裹和幾個食盒及土陶罈子都打開來看,頓時就驚叫了起來,“哇,郎君,咱們接下來幾天可有口福了,長公主他們給我們準備了好多好喫的啊?”

正在那裏用石頭圈竈孔的張越就朝他喊道,“都有些什麼好喫的啊?”

容義也就朝他喊道,“滷雞腿兒,滷鴨腿兒,滷牛肉,包子饅頭,紅燒肉,梅菜扣肉,牛肉醬,燒辣醬,米,面,紅薯粉和米線兒,還有一袋子的乾菜跟一籃子的鹹鴨蛋和一籃子的鮮雞蛋,也還有一罈子切好了片兒的生臘腸和生臘肉,估計是他們怕我們到時候在荒郊野外生火做飯,不方便切菜,所以就給咱們都直接切好了,哎呀,他們也想得是太周到了!”

“嚯,還真是挺豐富的,這些喫食都可以直接讓我們喫到邊關了啊!”

看着一旁默默擦拭着自己寶劍的容燁,馮翊也就忍不住地感嘆道,“長公主和小殿下還真是仗義啊!”

“是,她們待人向來都比較真誠,”容燁停下手上的動作微點頭,跟着就道,“馮大人今日上午趕路覺得身體如何,可還有不適的?”

馮翊就朝他拱手道,“多謝關內侯關心,不過我很好,有馬車坐的確是要好很多,我是一點也不覺得疲累!”

容燁又就點了點頭,“那好,那咱們接下來就加大趕路進度,爭取在三日之內到達邊關。”

“好,沒問題!”馮翊一臉爽快地就應了下來。

容燁就對着不遠處地兩人喊道,“你們幾個動作放快點兒,隨便撿兩樣熱了吃了咱們繼續趕路!”

“是,郎君!”

“我見這裏野菜還不少,我去採挖些回來,沒準兒咱們晚上還能燙個鍋子喫,”說着齊飛就徑直地朝不遠處一塊長着不少婆婆丁和蒲公英的地方走了過去。

張越就點頭,“行,那你去挖野菜,容義,你趕緊下來去旁邊的樹林子裏撿些柴火回來,我去河邊打水!”

“好嘞!”容義趕忙將那些打開的食盒收攏好,然後便跳下馬車直朝身後的樹林子而去,而張越則是提着一口小耳鍋去往往河邊盛水。

看着都在各自忙碌着的幾道身影,馮翊就忍不住地朝容燁打趣着道,“關內侯身邊的可都是能人啊?”

容燁就道,“野外行軍,經常會遇到像斷水少食,傷病的情況,在沒有外援補給的情況下,就只能靠大家自行解決了,所以這些都是身爲一名將士最基本的生存之道罷了。”

馮翊就點了點頭,“你們將士還是挺辛苦的,尤其是在這種天下格局都不是很安定的情況下。”

容燁就道,“多謝理解!”

馮翊就道,“應該的,應該的!”

一時間兩人便不再言語了,容燁繼續擦拭着手中的寶劍。

看着那寒光凜凜的劍身,馮翊是個耐不住靜默的人,跟着就沒話找話說地同容燁嘮起了嗑來,“昨日,我才知曉關內侯和小殿下不僅是好朋友關係,原來竟都還是歐陽先生的學生。”

容燁將寶劍插入鞘中就點頭,“是,我回到京中之後便拜了歐陽先生爲師,後來老師又受命於陛下的安排教授阿黎課業,所以我便與阿黎又有了師兄妹這一層關係。”

馮翊就點頭,“歐陽先生的身上可是集有大才的,以前除了給太學裏的學生們上上課以外,可是從來都不私收學生的。”

“哦,是麼?這我倒還不知道,”容燁有些詫異。

馮翊就點頭,“是啊,歐陽先生那人有傲骨,以前也有不少的勳貴人家和王公貴族都想要聘請他去教授他們家中或者族中的子弟,可是都被歐陽先生給拒絕了,這讓京中的那些勳貴權貴們都很不爽,覺得失了面子,說他這是恃才傲物,後來,慢慢的也便沒有人再去請他了。

可要我說啊那是他們都跟歐陽先生沒有緣分,還是你跟歐陽先生有緣。”

“這話又是怎麼說的?”容燁仍舊是不解。

馮翊就道,“歐陽先生不僅精通經史子集,更是熟讀兵書,深諳謀略之道,在天文地理方面也是涉獵頗深。

我與他早年間便相識了,曾經我就問過他,那麼一身的大才本領不收幾個學生傳授他們一些理政治學之道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可他卻對我擺手說,他收學生是要看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便會收,若是沒有那緣分旁人也是強求不得的,由此可見你和小殿下都跟先生極爲有緣。”

“那照馮大人這麼說來,我跟阿黎和老師的確是有緣。”

“是啊,”馮翊見他跟容燁聊的還挺投緣的,自覺他跟容燁也還是有了一些交情,於是就朝容燁湊近了幾許,跟着就同他小聲着道,“關內侯,這裏也沒有別人,就您我二人,您給我說個實話,就陛下目前的幾個皇子中,您和大將軍,還有整個忠武侯府,你們覺得這將來的大位該由誰去繼承比較合適?”

容燁面色不變,目光卻直直地盯着馮翊不答反問,“馮大人覺得呢?”

馮翊就皺起了眉頭,“哎呀,實不相瞞,若與先太子殿下和臨川王殿下相比我是一個都不看好,這不是兩位嫡出殿下都不在了麼?那就只能矮個子裏面挑高個兒了。

不過我也是看不懂啊,您說陛下是屬意遼東王殿下的吧,可他卻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將南陽王給召回來了,而且也沒有再讓他離京回封地的意思。

您說他要是屬意九皇子吧,可所有的皇子都被封爲了親王,卻唯獨將九皇子給封爲了郡王,這在身份和地位上就足足地矮了其他皇子一頭。

可若說他是屬意南陽王的話可平時也沒見他對南陽王有多親近,不僅對南陽王沒多親近,對南陽王的那幾個子女也不見有多親近,要是不屬意他吧可他又爲什麼將他給召回來了呢?

所以說陛下他有可能也是舉棋不定啊?現在不少的朝臣他們私下裏都在議論這件事,說陛下他將來倒底會選幾位皇子中的誰人來做儲君繼承大統?”

容燁就道,“陛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隨意猜測的?”

馮翊一怔,隨即就點頭道,“那是,那是,我等就是擔心陛下他年紀大了,儲君又乃是一國之根本,陛下應該早早地定下來纔是,以免將來多生禍患動搖國本啊?”

容燁就道,“馮大人多慮了,大魏朝的國本是動搖不了的,陛下他雖年事已高,但身體卻還硬朗着,頭腦也是極爲的清醒,可謂是老當益壯也不爲過。

我跟父親,還有整個忠武侯府早已言明,保持中立,不參與任何一方的勢力之爭,因爲我們都相信陛下,相信他在此事上自當會有決斷,爲我大魏朝的將來挑選出一位合格的繼位之君來的,我等只需要辦好他交代的事情便罷,其餘的無需考慮!”

馮翊就點頭,“唉,是是是,那是自然,不過關內侯今日這話就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還望關內侯過後莫要對與外人言啊?”

“馮大人多慮了,我本就不是好口舌之人,況且您也沒說什麼啊,不過就是憂心我大魏朝的將來罷了,身爲臣子憂國憂民本就是我等的分內之事,委實也算不得什麼不敬之言。”

馮翊就一個勁地點頭,“唉,那是,那是!唉.......要是太子殿下還在就好了,我等也就不用焦慮這些了。”

“郎君,午膳已經熱好了,”就在這時候,傳來了容義的喊聲。

容燁就起身,“走吧,去淨個手用午膳了。”

“唉,好!”馮翊跟着也起身。

兩人一起朝河邊走去,洗了手回來,齊飛將食物送到兩人面前,容義又爲容燁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奶。

馮翊看到了就道,“這牛乳怎麼是那個顏色的?”

容義就笑道,“一聽馮大人您這話就知道您沒跟草原人打過交道。”

馮翊臉一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容義就接着跟他解釋道,“這牛乳是經過加了茶葉熬煮過的,他們草原部族的人平時都是這麼喝的,小殿下平時都是喝純牛乳的,所以早上您見到的牛乳都是純白色的,估計是由於小殿下怕我們在路上不好找水,所以就命人加了茶葉進去熬煮,這樣到時候口渴了喝起來也沒那麼大的奶腥味兒和膩味兒。”

“哦,原來是這樣,”馮翊就點了點頭。

容義就點頭,“是呢,小殿下讓人給我們裝了好幾袋呢,我見這牛乳都有些涼了,所以就倒進鍋裏重新地熬煮了一下。”

容燁端起那牛乳喝了一口就道,“馮大人要不要也來一碗?”

馮翊就有些猶豫。

齊飛就道,“馮大人應該來一碗,您要適應這個味道。”

容義就一個勁地點頭,“嗯嗯嗯,沒有奶腥味兒的,很好喝的!”

馮翊又猶豫了一瞬就道,“那,那就來一碗!”

容義立馬就高興地跑過去給他盛了一碗過來,馮翊端起碗來聞了聞,跟着便嘗試性地喝了一口,隨即眼睛就瞪圓了,一臉的不可思議狀,“咦,還真的是沒有那股子的奶腥味兒,倒有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兒,還有着一絲絲地甜味兒,好喝!”說着他便又喝了一口,這一回可不再是剛纔那般的淺抿了一口,而是大大地喝了一口。

容義就一臉傲嬌又得意地道,“那是,凡小殿下弄出來的喫食飲品,那就沒有不好喫不好喝的,不過他們草原人可是不會往這奶裏面加糖的,也就咱們小殿下才會這麼用心。”

馮翊又就一個勁地點頭,“唉,那是,那是,經過這麼短暫的一段時間相處我今日總算是領教了小殿下在喫食一途上的盡善盡美,之前在京城裏一直聽說小殿下在研究喫食上面是如何如何的有天分,我還有些不大相信呢,覺得是他們誇大其詞了,不過就昨日的晚膳和今日的早膳,外加這些帶給咱們在路上的喫食,我倒是真真地信服了,若是她的廚藝水平稱第二,世間恐怕也沒人敢稱第一了,她的確是不愧爲世人們稱頌的‘食神’啊!”

“來來來,馮大人再喫個滷雞腿兒,”齊飛這時候又遞過來一隻雞腿兒。

“唉唉唉,好好好!”馮翊接過,跟着就咬了一口,跟着就驚叫道,“嗯,好喫啊!”

“馮大人,等到了邊關,咱們再搞幾壇馬奶酒喝喝,到了那邊,你少不得要品嚐這個,就做當於先提前熟悉熟悉那個味道!”匡律在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包子之後跟着也就說道。

“好啊,好啊,是該先適應一下,別到時候到了那邊鬧出笑話來了可就不好了,丟了馮某的臉面不算什麼,可別丟了陛下和我大魏朝的顏面纔是!”馮翊很爽快地就應了下來。

陳墨也就道,“你還得學會喫生肉,飲羊血牛血馬血這些!”

“啊?那邊的人的飲食習慣都這麼的粗獷和不講究的麼?”馮翊頓時就大驚。

陳墨一本正經地就道,“那是,你沒聽說茹毛飲血麼?那邊的人,他們的飲食習慣就是這樣子的。”

馮翊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一片菜青色,手中的雞腿兒和奶茶也頓覺不香了。

容燁就道,“馮大人你別聽他們幾個在那裏瞎說,那邊的人生活習俗雖然不及我大魏朝人的精細,但也不至於粗狂到喫生肉飲生血的地步。

受地理因素的影響,他們喜歡食肉和飲用牛奶,但都是煮熟了的,那邊的人喜歡喫燉羊肉,還有就是你正在所喝的這種奶茶跟馬奶酒。”

看着幾人都一臉笑呵呵的樣子,馮翊知道容燁說的纔是真的,這才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哦,那便好,那便好!”

容燁跟着就道,“大家趕緊用午膳,咱們爭取在日落之前趕至略陽,明日一早進入白水江鎮!”

“喏!”

“郡主,今日幾位京中的幾位貴女邀您去郊外踏春賞景,奴婢覺得您穿這身粉紅色的衣服好看,一是醒目,二是能將你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的白嫩細膩,保證能將那一羣貴女們都比得黯然失色,”蕭婕坐在梳妝檯前正對照着鏡子往自己的頭上比劃着幾支珠釵,她的貼身丫鬟秋蘭就抱着一款薄紗衣走了過來。

蕭婕頭也沒回地就問,“蕭薔今日也去麼?”

那丫鬟秋蘭就道,“應該是會去的吧,她們連壽春縣主都是邀請了的呢,這宜陽郡主的身份比壽春郡主的身份還要高出一些,應該是不會落下的。”

蕭婕側身朝她懷裏捧着的那一身衣裳淡淡地瞥了一眼,“這身衣裳再醒目能有那身紅色的衣裳更醒目?換了吧,去將那身正紅色的衣裳取來,我今日要穿那一身。”

“喏!”

“阿薔,這裏,這裏?!”郊外,一處別緻的莊園裏,蕭薔纔剛從馬車上下來,前方不遠處幾個聚在一起的女孩子就朝她歡快地招手着。

蕭薔的嘴角隨即就揚了起來,跟着就加快了腳步地朝幾人走了過去,“阿薇,阿蘊,燕秋,你們很早就來了麼?”

其中一個女孩子就回道,“作爲主人家,我自然是不能在今日纔來的,萬一你們來的比我早,豈不是就失了我主人家的禮了?所以我昨日就來莊子上了,燕秋是今天第一個到的,阿薇是剛來不久的,她們都說要在這裏等你一起。”

蕭薔就點了點頭,內心裏甚是感動,然後又就問道,“來了多少人了,我不會是最後一個纔到的吧?!”

被喚作燕秋的女孩子就回道,“沒有呢,你來的剛剛好,目前也就只來了七八個人而已,她們都到去那邊賞花了,還有幾個人還沒到。”

蕭薔就點了點頭,“哦,這樣?那便好!”

“好了,既然阿薔已經到了,我們也到那邊去賞賞景看看花吧,”跟着那被喚作阿薇的女孩子就提議道。

“好啊,你們先去,我再迎迎客人,待會兒過去找你們。”

三人都就點了點頭,於是就結伴着朝裏走去。

“阿蘊他們家的這個莊子上栽種了主要是杏樹,每年的這個時節,那杏花都是開得格外的耀眼和漂亮,遠遠地瞧着一大片,甚是好看,今日咱們可有口福了,還能嚐到他們家的杏花蜜呢,阿蘊說她讓人給我們準備了蜜糖水,還有蜜糖糕,到時候還有蜜糖做的菜餚蜜糖肘子,”邊走那被喚作阿薇的女孩子就一臉興奮地說道。

秋燕就笑道,“你說得我都要流口水了呢。”

幾個少女就呵呵地笑了起來,蕭薔就接話道,“我家的莊子上雖然沒有栽種成片的杏花,但是我家的莊子上有一片荷塘,到時候荷花開了,我也邀你們去我家的莊子上賞賞景,到時候我請你們喫蓮子和蓮藕,還有塘魚。”

“好啊,好啊,荷花也甚是好看,那一大片的荷花開起來尤爲的壯觀,到時候我一定去,”阿蘊立馬就應道。

大家走着走着,秋燕就突然地正色道,“阿薔,我聽說那安陵郡主今日也會來。”

“蕭婕?!”蕭薔就訝異了。

阿薇也是一副不解地神情,“阿蘊今日所邀請的不都是些未婚的女孩子麼?那安陵郡主可是成了親的!”

秋燕就給她使眼色,“你小聲點呢,小心叫人給聽去了。”

阿薇就吐了吐舌頭,一副後知後覺地懊惱樣,“哦哦哦,一時沒注意,”然後她就壓低了聲音道,“她怎麼還邀請了她啊?”

蕭薔也是納悶兒。

燕秋朝四周謹慎地看了一眼,然後就湊近兩人小聲着地說道,“據說南陽王府要跟阿蘊他們家開親了。”

“誰?蕭逸和阿蘊?!”蕭薔立馬就問道。

阿薇也睜大眼地望着她。

燕秋就道,“不是阿蘊,是阿蘊的大堂姐,沈柔!”

“沈柔?沈柔是誰啊?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呢,”阿薇立馬也就問道。

蕭薔就道,“我知道,阿蘊的大伯是益州刺史沈懷,沈懷的確有個叫沈柔的女兒,早幾年前,這沈懷回京述過一次職,當時沈柔也跟了回來,皇后娘娘召見官員家眷,在宮裏我有見過那沈柔一面,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痞子,這沈懷一家一直都生活在蜀地。”

“益州刺史?蜀地?!那不就是蜀國公主的封地?!”兩個姑娘都就驚訝不已。

蕭薔就點頭,可她心裏想的卻更多,這益州刺史沈懷要和南陽王府結親,那是不是就說明此人有倒戈南陽王一系之嫌?只是他是怎麼和南陽王府搭上線的?

益州?!這天下除了京畿附近的一些州縣外,統共也就只有十三州,而唯獨蜀國公主蕭黎的封地最大,獨得一個半的州,而這沈懷的手裏卻握着整個的益州。

若是這益州刺史倒戈了南陽王府,那這蕭函的勝算的確是更大一些,那那蕭婕到時候還不得把尾巴給翹到天上去了?還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與她遇着了她會如何地盛氣凌人和飛揚跋扈呢。

蕭薔的面上雖是什麼表情也沒顯,不過心裏卻是一點也不平靜。

那被叫着阿薇的女孩子就道,“那照這麼說來的話,那個叫沈柔的現在還沒有回到京裏。”

蕭薔就道,“若是燕秋的消息屬實的話,那應該也快了!”

燕秋立馬就強調着說道,“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的哈,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還不知道呢,你們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所以我纔將這聽來的消息告訴你們的,在準確的消息沒傳出來之前,你們可千萬莫要將這話給傳出去啊,萬一到時候沒有這麼一回事,那我豈不是成了搬弄是非之人了麼?到時候我還怎麼在京中立足啊?”

兩人都就點頭答應着,“嗯,知道,知道,放心吧,我們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很快大家就到了那片杏林之下,然後就開始賞起了杏花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沈韻就親自領着五六個和她們一衆人等年齡不相上下的貴女們過來了,大家在相互見過了禮之後便坐在來一同賞花賞景,還有品嚐美酒佳餚,期間沈韻還安排了歌舞助興。

就在大家都玩得十分開心之際,就聽到了一身高亢的唱報,“安陵郡主到!”

歌舞歇,大家都就朝着杏林的入口處望去,就見一抹豔紅色的身影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緩步地走了過來,來人一身的冷然傲氣,滿身的珠玉環佩,她每往前走一步,那身上的佩飾就發出叮鈴鈴的清脆之聲。

有人就捂嘴小聲地朝着身旁的同伴說道,“佩戴那麼多的珠寶首飾,也不嫌重?”

“就是,你看她頭上竟然插了那麼多支的金飾玉飾,也不怕把脖子給壓彎了?”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沒看到人家今天穿了一身的正紅,之所以最後一個纔到,那是明擺着壓軸登場,要豔壓羣芳的架勢,讓你我等都成爲她的陪襯,讓她成爲今日宴會場上的焦點呢,”跟着便又有一個女孩子有些不服氣地道。

一些女孩子聽了,頓覺她說得有道理,都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燕秋也就捂嘴對着蕭薔和阿薇說道,“還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蜀國公主去了蜀地,這京城裏就該屬她安陵郡主最尊貴似的,瞧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蕭薔沒言,阿薇卻說道,“蜀國公主可沒她這麼顯擺的,蜀國公主每次出宮來的時候都是打扮得極爲簡單和低調,除了腰間掛着一塊象徵着她身份的玉佩和一個荷包之外,頭上的飾物只是少許的兩樣點綴,不像她滿身的珠光寶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

秋燕就道,“這是越缺什麼就越要彰顯什麼,越有的人反而越低調。”

阿薇就朝她比了個大拇指,“你這句話說得精闢!”

聽着幾人的私語,沈韻又看了在場衆人的反應一眼之後跟着就起身,揚起了笑臉朝蕭婕迎了過去,“安陵郡主,您來了?!”

蕭婕也就揚起笑臉地同她說道,“有點事情耽擱了,我來的還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剛剛合適,郡主快裏邊請!”

蕭婕朝她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就一起往裏走。

一衆貴女之中,除了蕭薔這個郡主之外,就數蕭婕的身份最高了,所以大家都就起身向她行禮,“安陵郡主!”

蕭婕一擡手,“大家都就坐吧,不必客氣!”

大家坐下之後,蕭婕走到最裏面,看到了蕭薔就道,“宜陽,原來你也在呢?”

蕭薔朝她微點了下頭,“是啊,阿蘊邀我來她家賞杏花。”

蕭婕就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就看向了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嘴角隨即就揚了起來,“宜陽,你今天身上的這身衣裳可真好看,不過這衣裳的顏色就是深了點兒,若是鵝黃色的就更好了,那樣會把你顯得更嫩面一些。”

大家都是京中的貴女,而且很多人從小就耳濡目染了不少的勾心鬥角,自然也聽出來了這安陵郡主話中的意思,她這明顯是在譏諷蕭薔面相顯老,於是一個個地都停止了私語正襟危坐着地看起了這兩個皇室郡主的好戲來。

蕭薔自然也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嘲諷之意,但是她不與她爭,而是微笑着道,“安陵堂姊快請入座吧,剛纔這裏在進行歌舞表演,您來了,咱們就又可以接着看了。”

蕭婕的嘴角就揚的更高了,只見她在輕蔑地瞥了蕭薔一眼之後便輕哼一聲,跟着便走過去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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