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第 124 章

刺啦——

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片刻前還打成一團的三人瞬間變成了一副靜止的畫。

遊鯉率先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很好，不是魚哥。

他緩緩將目光移向剩下的兩人。

遊鯉摸着下巴,向兩位好友投以同情的目光：以魚哥豐富的人生閱歷看來，必定是誰的褲/襠撕裂了。

他眨眨眼,不知道誰會是今天的幸運鵝哦！

“你們……誰的褲/襠裂開了。”遊鯉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們搞出的動靜太大了，美女服務員已經走過來了。”

劃重點：女服務員,過來了。

壓住津島的柳川默默站了起來，並緊了雙腿。

遊鯉看了他兩秒,低頭看了一眼柳川的時髦條紋褲,柳川的呼吸隨着遊鯉下移的目光逐漸濃重,很好，破案了。

津島也在美女服務員靠過來之前站了起來,先看了一眼手裏的小袋子，遺憾的對遊鯉說：“剩下的全碎了。”

遊鯉：“……”

淦！魚哥只吃到嘴半根！

不,現在不是饞冰棍的時候！現在的重點是如何在美女服務員面前保護柳川！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客人？”美女服務員可疑的看着女裝店裏的三個男人，“剛剛……好像聽到了撕裂聲？”她微笑着裝作整理檢查了周圍的衣物,目光最後落到了柳川身上的花邊白襯衣上。

“是不合身嗎？”美女服務員上欺上前一步,臉上溫柔的笑容絲毫不變，犀利的目光鎖住柳川,“雖然客人您的身材比較纖細,不過男女形體上相差還是很大,需要我爲您換大一號嗎？”

柳川陷入了沉默。

這份沉默令他在美女服務員眼中變得更加可疑了。

“請脫下來讓我爲您換大一號。”美女服務員咄咄逼近。

“……不用。”柳川艱難開口,垂在身側的雙手拉扯着襯衣邊緣，花邊都被拉平，勉強遮住半截大腿。

“抱歉,請您配合我的工作。”美女服務員堅持不肯讓步，要柳川把花邊襯衣脫下來。

柳川身子微微顫抖，整個人看上去快崩潰了，就像脆弱的公主正在面對兇猛惡龍，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遊鯉側跨一步英勇的擋在了柳川身前，“這件衣服我們買了！”

美女服務員虛假的笑容立刻變得真誠許多，熱情的要爲他們服務，並向他們推薦了更多服裝。

“不必了，”遊鯉嘴角微抽，掛出營業式微笑婉拒：“請讓我們自己來。”

逛商場最怕的是什麼？就是無時無刻不跟在你身後的服務員啊！哪怕她沉默微笑不向你推薦任何商品，但她的存在本身就讓人如坐鍼氈了啊！

“原因比較複雜，”遊鯉回頭看了一眼快要在沉默中消亡的柳川，給了美女服務員一個你懂的眼神。“我這位朋友不喜歡別人看他選衣服。”

美女服務員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明瞭的笑容，神情十分微妙：“我明白了，請幾位慢慢挑選。”

服務員離開後，遊鯉鬆了一口氣，回頭對柳川比出一記大拇指，“放心，有你魚哥在，必定不會讓你撕裂的褲/襠被女孩子看見。”

柳川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下去，渾身散發着悽悽慘慘慼戚的氣息，拉着花邊襯衣的邊緣不肯鬆手，滿臉寫着想死。

“哈哈哈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啦，”遊鯉本着好兄弟的情誼對柳川發出了觸及靈魂的安慰，“反過來想，不是誰都有這種在女裝店裏撕裂褲/襠的寶貴經驗，柳川你這傢伙，今天佔了大便宜了！”

佔了大便宜的芥川龍之介：“…………”

“這件事必定會成爲你今後人生中的難忘回憶！”遊鯉掏出了手機並對津島招手，“如此珍貴的一幕，必須紀念一下。”

於是他和津島一左一右靠近柳川，兩顆笑容閃亮燦爛的腦袋將生無可戀的柳川擠在中間，咔嚓咔嚓從不同角度來了一個九連拍。

拍好之後遊鯉欣賞着照片，問柳川：“我能發朋友圈嗎柳川？”他充滿渴望的看着柳川，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會給你打碼的。”

說完就被自己的體貼震驚了，你魚哥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啊，是成爲朋友的最佳選擇啊！

羞憤欲死的芥川：？？？

他忍不住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我們真的是朋友嗎？”

遊鯉被這個問題深深傷害到了：“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們的友誼嗎？！”

魚哥要生氣了！

魚哥真的要生氣了！！

“如果不是朋友，我爲什麼這麼辛苦幫你找回記憶？！這麼熱的天，我爲什麼不在家吹空調要出來曬太陽？”

芥川猶豫了一下，直白的說出了真實感受：“難道不是爲了迫害在下嗎？”

遊鯉瞳孔地震！捂着心口後退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川，用吾兒叛逆傷透吾心的悲傷語氣說：“你就是這麼想的嗎？！”

柳川沒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遊鯉深受打擊，整個人都灰白了，抽泣着向另一個朋友求證：“是這樣嗎？原來我一直在迫害你們嗎？”

“當然不是，”太宰治違背良心微笑說謊，“怎麼會是迫害呢？阿魚讓我很開心啊！”

芥川憤怒的瞪了這個人一眼，暴怒的火焰熊熊燃燒着，不是你褲/襠炸裂你當然開心了啊混蛋！

遊鯉嗷一聲就撲向津島，掛在他身上抽抽噎噎的說：“嗚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愧是魚哥的好兄弟啊津島！”

太宰治安撫的拍了拍遊鯉，對勇敢說出真話的【芥川龍之介】投以微笑，“不過看起來柳川不是這麼想的呢，沒想到他居然一直覺得阿魚在迫害他，真的好過分啊。”纏着繃帶的手慢悠悠的替傷心中的遊鯉順毛，用充滿引誘的聲音提出建議：“乾脆把他踢出靚仔四兄弟好了，以後也不要見面了。”

鳶色眼眸看了過來，芥川心頭一緊，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是……那是怎樣的目光啊……

如同不見天日的死水一般幽深黑暗，無視一切的冷酷，讓芥川不寒而慄。

“反正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存在，”男人面無表情的的說，目光明明落在自己身上，芥川卻無法從他眼中找到自己的存在，他看着男人臉上綻開一個扭曲病態的笑容，側過頭貼在金髮青年耳邊無比輕柔的說：“有我在阿魚身邊就夠了嘛。”

這個男人像一片恐怖的黑暗，涌動着將光明包裹，隔絕其他人的視線，將想要獨佔那份光芒的欲/望毫不掩飾的展現出來。

然後男人就被一巴掌拍開了。

“津島你這個發言很有問題啊！”遊鯉吸吸鼻子，皺着眉頭說：“在你心裏，魚哥就是這麼膚淺的人嗎？看來你對兄弟情義的認識還不夠深刻啊，這麼一點小事，難道你認爲我就會因此動搖嗎？”他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告訴你魚哥的兄弟情纔不是這麼容易消失的東西！”

魚哥對兄弟的情誼可是非常堅定的！

遊鯉緩了一下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對站在一邊緊抓着花邊襯衣的柳川說：“你知道你剛纔的話深深傷害到魚哥的脆弱心靈了嗎？但是沒關係！看在你失去了記憶的份上，我大方的原諒你了！”

遊鯉表明自己的立場後，很矜持的等待着柳川感激涕零。

芥川：“……謝謝？”

算了，能說謝謝也不錯了。

遊鯉心寬的想，畢竟失憶了嘛，魚哥纔不是會斤斤計較的人。

“所以我能發朋友圈嘛？”遊鯉問，“我會幫你打碼的。”

芥川：我還能說什麼？

“隨便你。”他深呼吸，勉強維持着表面平靜。

遊鯉高興了，在柳川的眉心打了一塊黑色圓形馬賽克，想了想又好心的把他那標誌的時髦黑白漸變頭髮的灰白部分塗黑了。

失去了標誌性特徵，就不會有人認出柳川了，魚哥可真是個小天才！

*****

昏暗陰冷的小巷中，黑色長款風衣包裹的纖瘦身影艱難前行着，咳嗽聲從捂住嘴的手底下傳出，一同溢出指縫的還有汩汩鮮血，不斷滴落將胸前的白色領巾染成了鮮紅。

港口Mafia禍犬芥川龍之介，不久前遭到了頂頭上司太宰治的無情毆打，朝着正面的一拳加三槍。

爲了捉住最近出現在橫濱襲擊了港口Mafia武器庫的Mimic成員，太宰先生設下了陷阱，計劃活捉該組織的數名成員問出情報。結果遭到激烈反抗，剩下的唯一活口在芥川強大的異能【羅生門】下永遠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正對門面的一拳讓芥川吐了不少血，三顆子彈破膛而出的危急時刻，之前從未成功過的【羅生門】奇蹟般的將三顆子彈擋下了。

總的來說，傷害性不大，但讓芥川痛苦萬分的是，他最尊崇的太宰先生給予了他侮辱性極強的評價——派不上用場的部下。而且還被拿來跟組織底層人員織田作之助對比！被太宰先生說成一百年也贏不了他！

最後太宰先生命令其他人繼續調查，自己接了千江的一個電話後離開，全程無視了芥川。

被拋下的芥川龍之介快被憤怒屈辱的火焰燒死了！

偏偏在這時，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提醒他有關注內容。

芥川背靠着牆咳嗽了兩聲，用沾着血的手掏出手機打開。

【今天也是開心快落的一天！爲我們的神仙兄弟情乾杯！】

芥川龍之介瞳孔緊縮，震驚到臉孔扭曲，眼珠都快飛出來了：這誰？？

他已經剋制不住，內心瘋狂咆哮着：千江照片裏跟自己長了同樣一張臉的是誰？！緊靠着太宰先生還一臉不情願的人是誰？！

這是什麼神仙兄弟情啊？！千江你連自己的兄弟都認錯了還好意思說兄弟情！！！

換了太宰先生就一定不會認錯！

但是既然太宰先生沒有認錯，他爲什麼沒有提醒千江呢？難道……太宰先生認爲那個冒牌貨比自己好？

芥川的心靈受到了強烈衝擊，不！自己絕不會輸給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冒牌貨！一定是因爲太宰先生沒有認出來！

太宰先生沒有認出自己……

芥川的心靈又被重擊了一下！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急速喘息着糾結太宰先生糾結有沒有認出照片裏的不是自己。沒有認出很虐，認出了不說更虐！芥川腦內兩方不停爭鬥，自己把自己虐到吐血！

芥川額頭青筋直跳，情緒激動下咳得更厲害，哇哇吐血，身體不停顫抖着，一副立刻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即使身體和思維都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但芥川還是邁出了堅定的步伐！他要去找千江，揭穿那個膽敢冒充自己的人，要讓他見到最恐怖的地獄！

居然冒充自己還跟太宰先生合影了！不可原諒！

就在他準備給千江發信息詢問他們在哪裏時，電話突然響起。

是太宰先生！

從震動到接通只花了半秒鐘，芥川站直了身體，強忍住喉頭癢意：“是我，太宰先生。”

“聽着芥川，你現在的任務是尋找Mimic的情報，阿魚這邊你不要出現。”

芥川瞳孔地震！一激動又吐了一口血！

“爲什麼？！與太宰先生和千江一起合照的人是誰？！不可原諒！”嫉妒與憤怒讓芥川面目全非，他扭曲着臉像一個捉到丈夫出軌的妻子，不依不饒要找勾引丈夫的狐狸精拼命。

“這是命令。”電話那頭的太宰先生淡淡的說，“我說過的吧？我不需要沒用的部下，如果你連我的命令也不聽，那就沒有繼續呆在我手下的必要了，我會安排你去做其他事。”

芥川安靜了下來，這是……要拋棄自己嗎？他握緊了拳頭，咬着牙低下了頭：“我知道了，太宰先生。”

另一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芥川還保持原來的姿勢靜靜站立着，半張臉陷在陰影中，雙目充血透紅，羅生門幻化成的黑色外套無風狂舞，黑暗邊緣不斷擴大，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乾淨。

****

遊鯉欣賞完自己新發的朋友圈，收起手機開始關心柳川：“你是怎麼把自己褲/襠撕破的？裂口嚴重嗎？讓我看看胖次露出來了沒有？”他嚴肅的說，臉上全是對朋友的關心，沒有絲毫看笑話的意思。

“不，在下拒絕。”柳川並緊雙腿，拉着花邊襯衣的手更用力了，看上去很不得把襯衣拉長到能把一雙腿全蓋住。

“住手吧，”遊鯉急忙阻止，“你再這麼拉襯衣也要撕裂了。”

柳川聽後渾身僵硬了一下，神色掙扎，最後還是不情不願放鬆了手，從拉扯改爲緊緊按住，緊貼着大腿，好像這樣能帶給他一點安全感。

“你總得讓我們看看情況吧？”遊鯉循循善誘，“不然我們怎麼幫你呢？還是說你要自己走出去？”

柳川依舊沉默的矗立着。

“這樣，你轉過去自己看前面，我幫你看看後面，至少先確定一下受災面積有多大。”遊鯉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又恐嚇柳川：“繼續磨蹭的話，會引來女服務員哦。”

柳川臉色變來變去，一看就是在進行激烈的心裏鬥爭，遊鯉又添了一把火：“你還想不想恢復記憶了？還要不要找妹妹了？”

提起妹妹，柳川的眼神一下子變了，變得充滿殺氣，他牢牢鎖住津島，聲音沙啞：“是你，帶走我妹妹的人就是你！這個聲音，我不會認錯！”

遊鯉：“？？？”

等一下等一下！柳川你從試衣間裏衝出來毆打津島不是因爲接受了魚哥的邀請一起靠拳頭昇華友誼嗎？怎麼突然就變成津島拐帶你妹妹了？媽的魚哥還以爲失去記憶的柳川終於從對津島的盲目崇拜中清醒了呢。

“你是不是認錯了？”遊鯉小小挪了一步，擋在津島和柳川中間，“你沒失憶的時候可喜歡津島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完全就是第二個太宰治啊，當時也沒聽你說津島和你妹妹的失蹤有關啊！”

“不會錯的，”柳川語氣堅決，“就是你！是你帶走了銀！”

“你一直強調聲音，莫非你當時沒看見帶走你妹妹的人？”遊鯉靈光一亮，發現了柳川話中存在的問題。“你是在憑聲音認人嗎？”

柳川脖子一梗，無聲的表達了是又如何。

遊鯉當場就笑了出來，笑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後槽牙都看到了，指着柳川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太喜歡你了柳川！”

芥川一開始被笑得莫名其妙，突然聽到直白不加掩飾的說喜歡，楞了兩秒，耳朵悄悄的紅了。

“唉？”津島挑了挑眉頭，輕輕笑着聲音低沉：“阿魚剛剛不是還說我是最好了嘛，”拖長的尾音帶着一絲委屈，“這麼快就變心了嘛？我會傷心的啊。”

芥川呼吸一滯，男人嘴上說得若無其事，如同撒嬌一般慢悠悠，嘴角的笑容也沒有任何改變，但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

“不是啊，”遊鯉笑得站不穩，捂着笑疼的肚子對津島說：“柳川這傢伙居然靠聲音認人，哈哈哈你不覺得太好笑了嗎？！”

太宰治欲言又止，是很好笑沒錯，但唯獨你沒有笑的資格啊阿魚。

“魚哥，憑衣服認人的你就別笑了吧。”就連繫統都看不下去了。

“柳川，我知道你妹妹丟了很着急，但只憑聲音認人，真的很容易認錯。”遊鯉笑夠了，指着津島對柳川說：“津島的聲音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存在，你確定你不會認錯？”

即使遊鯉這麼說了，柳川還是非常頭鐵的一口咬定津島就是當年帶走他妹妹的人，爲了讓柳川知道憑聲音認人有多麼不靠譜，遊鯉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阿魚？怎麼突然有空打電話？是準備來看我的比賽嗎？”

手機裏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柳川頓時就呆了。

“U-17世界賽已經開始了嗎？”最近突發狀況太多遊鯉都記不清了，當初還答應平等院去給他加油的。“等決賽我再去吧。”

“決賽？哈哈阿魚你很有信心啊，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日本隊了，我和小不點是美國隊啦，阿魚到時候就給美國隊加油好了。”

電話那邊的越前龍雅笑得很開心，隱隱還能聽見擊球聲，有個聲音插了進來，聽起來很焦慮：“你在幹什麼啊！？爲什麼要邀請千江遊鯉那個傢伙來看比賽，你是不是想我輸？！”

遊鯉回憶了一下，這不是龍雅的弟弟，之前一起跳過搓腚舞的初中生越前龍馬嗎？聽起來好像不太歡迎你魚哥？

遊鯉哼哼了兩聲，對龍雅說：“告訴你弟弟，決賽魚哥我是一定會去看的。我不僅會去，還會帶着U-17的珍貴視頻一起去，把場內的廣告屏幕租一塊下來循環播放！”

龍雅笑得更大聲了，“那約定好了，決賽的時候阿魚你一定要來啊。”

又寒暄了幾句，遊鯉掛斷了電話，目光轉向靈魂已經出竅的柳川：“現在我們再來談談你以聲音認人這件事。電話裏是我另一個朋友，怎麼樣？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像吧？”

想當初第一次見津島，魚哥還因爲他的聲音把他誤認爲欠魚哥錢的越前龍雅，揪着他的衣領逼他還錢。現在想想就覺得非常尷尬。

“有這麼像嗎？可是我覺得差別還是很大的，阿魚這麼輕易把我和別人等同起來，好過分吶。”津島皺着臉。

芥川豎着耳朵仔細聽男人講話，又與電話中另一個人的聲音對比，一時間陷入了迷茫，這兩個人的聲音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十分相似。

銀被帶走的那天夜裏，他先後收割了十數人的性命，自己也重傷奄奄一息，揹着月光，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傳入耳中的聲音也虛無縹緲，時隔數年，只能在腦海中一遍遍重播當時的影像。

在此之前，芥川十分確定自己能夠憑藉聲音認出帶走妹妹的黑衣男人，可是現在，出現了兩個十分相似的聲音，擊碎了芥川的自信。

單薄的身子顫抖起來，如果……如果這個聲音是錯誤的，那麼自己還能憑藉什麼去尋找銀呢？

失魂落魄僵在原地的柳川太可憐了，遊鯉忍不住安慰他：“別擔心，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我有個朋友是非常厲害的偵探，看一眼就能知道你今天穿什麼顏色胖次的那種厲害，可以拜託他幫忙。還有出版社負責我的編輯，他手裏很多人脈，我請他幫忙讓你上個尋人節目，面對全國，還有魚哥那麼多的粉絲，我發動大家一起幫你找，一定能找到你妹妹的！”

遊鯉伸手想安慰一下柳川，擡起的手卻被狠狠打開，此時的柳川猶如一匹被逼到絕地的孤狼，目露兇光，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撕碎。

遊鯉捧着被打得很疼的手，憂心的看着柳川。

“交給我吧阿魚，你先去把衣服的錢付掉，否則我擔心服務員還要過來。”

“你行嗎？”遊鯉不太放心。

“當然，交給我。”津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好吧，但是你要答應魚哥不能趁機報復柳川哦！”遊鯉用沼躍魚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向津島。

津島摸着剛剛被柳川揍了一拳的臉頰，鳶色眼瞳裏的失望顯而易見：“被看透了嗎？好吧好吧，我答應你不欺負他。”

“哼，你的小心思豈能瞞住你魚哥？”遊鯉哼了一聲，很快又皺起臉：“津島你不要這樣嘛，柳川丟了妹妹很可憐了，你不要欺負他啊。”

“既然阿魚這麼說，那我就不欺負他了。”津島免爲其難的妥協了。

遊鯉又叮囑了一遍，才憂心忡忡的奔赴收銀臺，幫柳川付了花邊襯衣的錢，結算付款找零，前後不到三分鐘，再返回世界已經大不一樣！

只不過短短几分鐘，遊鯉又看到了那個對津島充滿尊崇的柳川，不知道津島對他說了什麼，柳川看向津島的眼神寫滿了尊敬崇拜，雖然這傢伙表面看起來還是冷漠無言，但那雙眼睛早已出賣了他！

遊鯉心中留下一滴眼淚，這真情，終究是錯付了！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遊鯉悲切的對柳川說，“無論我爲你付出多少，在你心中永遠比不上津島對嗎？”

是誰慘遭失憶的你無情恐嚇？喫肯基勞是誰付的賬？誰爲你頂着大太陽奔走？不是魚哥嗎？！

爲什麼津島一出現你眼睛裏就只能看到他了呢？

芥川龍之介：“？？？”

“這麼說的話我也很傷心啊，”狗逼津島佔了便宜還賣乖，聲音流露出一絲委屈，湊到魚哥身邊小聲說：“阿魚總是把注意力分給無關緊要的人，”他嘆了口氣，突然柳川消失在了遊鯉視線中，一雙眼能看到的只有津島。

那隻鳶色眼瞳閃爍着溫柔又繾綣的光芒，如同月光下看不見底的深海，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神色疲憊，有些可憐的樣子，“只看着我不行嗎？”

遊鯉擡手摸了摸津島的額頭，沒發燒啊！津島今天的行爲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啊！

“要是阿魚能變成小小一隻就好了，”太宰治嘆息，“這樣不管去哪裏，都能把阿魚裝進口袋裏帶走，養起來誰也不能接近。”

“你……說的是真話嗎？！”遊鯉震驚，心中充滿了波動。

“是的啊，我很早就想這麼對阿魚說了，”津島微微一笑，“想把阿魚圈養起來。”

遊鯉深深看了津島一眼，嚴肅開口：“津島，答應我，以後少看點霸總文好嗎？你這發言很危險啊，不要被強取豪奪霸總文所欺騙，現實裏你這麼做等待你的只有局子啊！”

太宰治：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