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庭。”
場下格外肅穆。
白兮染四下看過去，並未發現林風與的身影。
她已經跟熊冬打過招呼，會帶來新的證據。
公訴人接都的時候，立刻向庭上提出來，“我們找到了可以證實她殺人未遂的證據！”
“這是我們找到的錄音！可以經過技術手段進行鑑定，就是被告所說。她曾意圖買兇殺人！而在婚禮前一日，她還想通過其他手段，至人於死地。”
錄音播放出來。
裏面正是風茵茵的聲音。
她滿臉慘然地坐在原地，身體虛弱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後擡起頭看着旁觀席，只在目光搜尋到白兮染的時候，眼底露出惡狠狠的目光。
“這是之前沒有出現過的證據，不應該出現在這次庭審上！”
她的律師還在努力。
可風茵茵自己卻沒有任何再爭取的意思。
她忽然笑了。
聲音很大。
四下忽然安靜，只聽見那道悲愴又淒涼的笑聲。
法官頓了頓，看着她，“被告，你在笑什麼？”
風茵茵徑直拿過話筒，“關於剛剛說的罪名，我都認。錄音的話也是我說的，他們說的對，我就是想弄死幾個人。”
“被告，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裏是法庭！”
風茵茵笑的慘然，但眼底分明沒有任何懼怕之意，只看着旁觀席某處，“我認罪還不行麼？壞事做盡有這樣的結果也算符合常理。但你呢？你以爲自己就能脫身嗎。你以爲風家會放過你嗎……”
“他不會的。”
“一個年逾百歲的人，這輩子要見的要做的要喫的玩的樂呵的，哪一樣都做過了。而他兒子孫子全部死了個乾淨，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繼承人。”
“被告，不要胡言亂語。”聽到這，幾乎所有人都能判斷出來，她這番話應該是對某個人說的。
白兮染緊緊捏着手指，一張臉微白，但看着風茵茵的眼神裏，泛着明顯的冷意。
到這個時候了還是狗改不了喫屎。
“你毀了他唯一的心願，他不可能放過你！我不過是被關在裏面，你卻是會死的，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
“肅靜！把被告帶下去。”法官開口，再沒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
底下很快傳來一針議論。
白兮染捏緊手指，目光卻是直直看着風茵茵離開的方向。
直到人快要消失在視野裏時。
風茵茵忽然轉過身衝着她笑了一下。
白兮染瞬間僵硬！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笑容呢。
明明眼睛彎彎嘴角彎彎，顯然是在笑的。
可偏偏那眼神裏藏了許多陰鷙的心思，甚至還有冷到極點的一絲諷刺！
像是……能預料到她未來的慘狀而出現的同情和憐憫。
白兮染莫名覺得恐懼。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驀地起身！
“臺下，肅靜！”
動靜很大，許多人都看了過來。
小糰子擡起頭看着她，眨巴了下眼睛，“染染，怎麼啦？”
白兮染卻直接抓着他的手，小臉上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冷靜，只格外的急切。
會出事的。
風茵茵那樣肯定，她必然知道了什麼！
“小寶，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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