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像是撞到了傷口。
墨君轍悶哼了一聲，只來得及發出這一個音節，身軀便徹底僵硬下來。
而懷裏的女人一動不敢動，只能保持同樣的姿勢，擡起頭看着他。
四目相對，空氣格外寂靜。
還是白兮染哆哆嗦嗦地先開了口，“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着就要起來。
但剛有動作，就被男人直接按了回去。
墨君轍垂眸瞧着她，手覆在她細軟的手背上，不許她離開。
甚至於壓低了嗓音，沉沉開口，“乖，抱一會。”
“抱什麼呀…”
白兮染低聲呢喃了一聲，臉上染過緋色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着。
正好。
墨君轍俯下身親了她一口。
“你你你……不要臉。”
迴應她的是一陣低低的笑聲。
“跟自己的太太說話，要什麼臉？”
他彎腰，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迴響，“更不要臉的事都有過無數次了，嗯？”
白兮染只覺得耳蝸裏多了一抹熱氣，繞啊繞的正好在裏面打了個圈。
而後從耳根開始，熱氣便從腦袋蔓延到全身。
燥熱難耐。
她只能低聲嘟囔。
“你別鬧了，讓我起來。”
“這樣下去被人看見了怎麼辦？醫院裏隨時會有人進來。”
墨君轍倒是無所謂的態度，語氣十分冷淡，“我跟自己的太太在一起，就算做些親密事也正常。”
“都是醫生護士，見多識廣。”
白兮染低着頭，實是說不過他，只聲音越來越軟，“反正、反正先鬆手……”
“要我鬆手也可以。”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隱隱約約的聽起來和先前的玩世不恭不一樣了。
“太太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他話語裏多了一分認真。
白兮染也跟着安靜下來。
“過兩天我要出去一趟，公司有點事要處理。希望太太允准。”
“出去？？”
白兮染吃了一驚，愣愣看着他，“去哪？樓下……”
“再遠一點。”
“旁邊的公園？”
墨君轍低聲道，“再遠一點點。”
“那就公司嘛。有什麼事情非要去公司處理麼？叫他們來醫院開會也可以哇。”
白兮染指了指這間四五十個平方的病房，“整層VIP樓也沒幾個病人，你想怎麼用場地都沒人管吧。而且那邊還有一間空着的大會議室，往常他們也只一週用一次……”
她着實在這邊住了太久，久到對醫院上下都已格外熟悉。
可話說完，男人依舊沉默。
只那雙漆黑乾淨的眸深深凝視着她，裏頭像是藏了許多說不清的情緒。
是……抱歉？
還是欲言又止。
手背上的力道倒是終於鬆了。
白兮染緩緩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掌，遲疑了很久之後，還是默默收到了身後……
臉有點紅。
側臉上髮絲垂落，有淡淡的汗沾惹，而擡起頭看着他的眸子裏，正泛着格外溫柔的光。
墨君轍覺着，這一刻的這張臉，便又一次擊中心底最深處，像能將他吞噬掉。
他靜靜看着這一幕，到了嘴邊的話終於還是收了回去。
估摸着她會不答應，可能還會生氣。
而好早之前就知道，這個女人會讓自己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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