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很快走過去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男人。
“哥。”
她這樣喚了一聲。
小唐立刻發覺了不對勁。
伸長脖子往裏看了幾眼之後，很快便走了進去。
手裏提着的兩份早餐直接放在了餐桌上，瞧着旁邊已經收拾整齊乾淨的地板，滿臉的狐疑，回過頭看着岑焰。
“他人呢？”
岑焰搖了搖頭，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慢條斯理地打開他帶過來的早餐。
“是在老街那邊買的麼？果然還是老口味。”
小唐點點頭，卻還是不死心地在整個屋子裏找了一遍，確定沒瞧見別的人，才終於肯從浴室裏出來，“還真讓他走了啊。”
“嗯。”
岑焰已經開始喫早餐，“豆漿油條還有豆腐腦，這味道跟十幾年前是一樣的，沒什麼變化。”
“十幾年他也沒換人，還是趙哥夫妻倆。不過嫂子今年身體不好，有時候來不及就不出攤了，怕是再過幾年就喫不到咯。”
兩人拉着家常。
岑焰把油條往桌子對面推了推，示意他，“你也喫嘛，我一個人喫不完。”
小唐卻是搖搖頭，“本來是給顧龍武準備的，沒想到他不在。我來得挺早了啊，他一個喝得爛醉的，還能一大早起來自己跑了？”
言下之意已經格外明顯。
岑焰笑了笑，“你乾脆直接說我趕走他的了唄。”
“看來是事實。”
她倒是沒否認。
原本也就是事實，沒必要再否認。
便只有滋有味地喫着早餐，目光時不時朝小唐臉上看過去，好半晌時間纔開口，“對了昨晚沒來得及問你，岑如昌查得怎麼樣了？”
提及正事。
小唐臉色稍有了點變化，神色也更認真了一些。
“查是查了出來，畢竟這個姓氏在安寧縣實在少見。只不過阿焰啊，就算查出來了下落，你打算怎麼處理？”
岑焰喫油條的動作微微頓住。
她擡起眸朝小唐看去，眼神裏終於多了些嚴肅，“按我一開始的計劃，直接告訴王淑儀就好了。”
“現在呢？”
“現在也沒有太多變化，就算我不告訴王淑儀，自己拿這件事威脅岑立江，其實對他也造不成真正的威脅不是嗎？”
“我想要的結果，是岑立江身敗名裂，一文不名。”
她要岑立江回到最開始認識她母親的時候，普普通通的打工仔，看人臉色，一文不名的時候。
“沒別的了？”小唐多問了一句，試探性地看着她，“不會想報復個狠的？不會想……讓他去死？”
岑焰喫東西的動作微微頓住。
過了好一會之後，才終於揚起眸朝他看過去，“想。怎麼不想呢。”
“做夢都想讓他去死。”
對他來說，岑立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她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可我答應過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會好好活着。哪怕岑立江對我們母子更狠心，哪怕世道不公他竟然還能風生水起。但不管遇見什麼事什麼人，唯一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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