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羿是沒有見過白瀚海本人的,更別說相處了,所以在看到男|警|官的動作時,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發現已經給自己的同伴造成了多麼大的衝擊。
江羿的全部注意力還在男|警|官即將要出口的問題上:
“請問江小姐,在正式僱傭風先生爲您的私人保鏢時,您對於他曾經入獄坐牢的經歷是否知情?”
江羿萬萬沒想到最後一個問題會涉及到私人劇情中完全不曾提到過的事情。
風大叔坐過牢?
江羿皺了皺眉,眼睛總想往破風身上瞟,卻始終沒有轉頭。
飛快地在腦海中又把已經解封的私人劇情狂翻了一遍,江羿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提示。
所以,自己到底應該是知道是不知道呢?
江羿的沉默讓警|官們略顯躁動起來。
男|警|官不滿地提示了一句:
“江小姐,您剛剛纔保證過,您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我們都可以相信。”
江羿無法,只得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我就是要爲這句話負責,所以纔沒有輕易回答你——因爲我是真的不記得這件事了,所以我不能確定公司有沒有跟我說過。”
男|警|官在江羿說話期間一直緊緊盯着江羿的面部表情,就像要把她徹底看穿似的一眨不眨。
按理說要是在以往,江羿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凝視是非常反感的,尤其對方還是個異性。
然而此時此刻,比起心裏略微浮躁起來的情緒,這種反感反而減弱了很多。
不知道是因爲對方的警|察身份,還是因爲自己的角色就是個暴露於大衆目光之下的職業,總之江羿並沒有被男|警|官的眼神盯到慌。
相反,對方持續懷疑的目光倒是提醒到了江羿一個事實——
恐怕自己身處的這輪劇本殺裏的案件,不是跟風大叔的過去有關,就是現在進行時。
但總歸都跟風大叔脫不了干係。
尷尬的對峙持續了幾秒鐘,男|警|官終於收回了他那尖銳的審視目光,轉而把注意力投向了早就蠢蠢欲動的經紀人:
“您剛剛說公司一切有關江小姐身邊工作人員的調配,都會及時跟您進行交接對吧?那,要不您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聽着警|官的問話,江羿順勢轉頭看了經紀人一眼,又自然而然地回頭看了看破風,那模樣就好像是膽小的主家在麻煩面前向自己的忠僕們尋求幫助和安慰似的。
讓江羿略感意外的是對自己的問話完畢之後,對面那兩位就跟看不到自己了似的,再沒多丟過一個眼神兒過來。
這倒是讓江羿有了一種安心的竊喜。
仗着眼前沒人關注自己,江羿又瞄了破風一眼。
就這一眼,江羿驚訝地發現,破風靠近自己一邊的拳頭正攥得死死的。
要不是自己的坐姿正好擋住了破風的左手,這種異常的小動作必然暴露無遺。
江羿剛剛放下去的心再度吊到了嗓子眼上。
破風是所有線上玩家中經驗最爲豐富的老隊員了,又向來謹慎,這種容易暴露自己真實情緒的言行完全不像是破風能做出來的啊!
難道……
就這麼幾句問話,破風已經發現什麼了嗎?
江羿一邊暗忖着,一邊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搭起了雙腿,換了一個看上去放鬆舒服的姿勢。
可只有江羿和被嚴嚴實實擋住的破風知道,這個姿勢最大程度上給了破風一定的遮掩保護,也及時提醒了破風露出的破綻。
雖然心裏感激江羿的敏銳和幫助,但破風心裏卻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如果自己這邊的場景裏會出現幾乎可以說是高仿的故人情影,那……海燃那裏呢?
“哈……啾!”
響亮地打了一個噴嚏後,海燃伸手揉了揉泛紅的鼻頭。
“頭兒,您是不是感冒了?您這動靜快把整個警|局震塌了啊!”
辦公桌後一個毛茸茸的金色腦袋探出來調侃道。
海燃瞪了那個金毛腦袋一眼,沒好氣地隨手丟了一本文件夾過去:
“少多管閒事!塌了自然會有人重建!你有操這個閒心的功夫,不如多看看手上在跟的案子都拖了多少天了!”
“哎喲喲,知道了知道了……”
金毛腦袋受不了地縮回脖子去,半真半假地開始努力工作。
海燃環視了一圈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足有五十多平方米的辦公室,屋子裏的大部分地方被格子間辦公桌佔滿了,在貼牆根的一溜空地上則並排擠進了幾個高高低低的文件櫃。
就辦公室內有限的一些文字圖片裝飾可以看出,這裏應該是隸屬於美國某個地方的基層警局。
目力所及範圍內,電腦文件和人員全部交雜在一起,堆滿了所有能承放東西的平面。
除了最先跟自己打了個招呼的金毛之外,所有在工位上的人幾乎都是頭也不擡的熱火朝天地忙碌着,就好像沒看到自己的上司正在觀察自己似的。
無論是使用面積還是辦公設備看上去都還算齊全,要說有什麼讓人感到不適的東西,大概就是光線問題了——
不知道這間辦公室位置在幾層樓的哪個位置上,光線那叫一個不好。
從窗口斜照進來的幾束陽光,把空氣中飛舞的微塵和不知道哪個缺德鬼抽菸的痕跡照了個清清楚楚。
“哪個狗屎在辦公室裏抽菸了?就不能給老子滾出去抽!”
一個暴怒的聲音在辦公室一角響起,海燃循聲望去,赫然發現了一顆更加毛茸茸的腦袋。
只不過這次的腦袋是黑色的。
好巧正在怒罵的黑色腦袋也正擡頭試圖把音量再調高一點兒:
“Holyshit!再讓老子看到誰在辦公室抽菸老子就抽死他!”
海燃一臉裝出來的害怕撇了撇嘴,這一幕“剛好”讓黑色腦袋看了個滿眼:
“警、警長!”
看見海燃,瞬間打蔫兒的齊思鑑心中懊悔不已。
戲過了戲過了誒!
好死不死怎麼讓燃姐姐看到自己罵髒話的模樣了!
完蛋了完蛋了!
海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臉上表情千變萬化最終停留在懊喪選項上的齊思鑑,毫不吝嗇地呵呵笑了兩聲:
“小夥子底氣挺足的嘛!你是誰呀?來幹嘛的?”
這還真不是海燃藉機找茬兒,實在是在她已經解封的前置私人劇情中真心沒有齊思鑑的介紹。
而更加詭異的是,以往劇本殺開場之後會隨着角色人物上線自動浮現在每個人頭頂的個人簡介,這一次也不見了蹤影。
這種變化看似細微,卻讓海燃一睜眼睛就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況現在還是第一次面對分組行動的特殊狀況,海燃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個提議是自己首先提出的,不說是否真的能夠做出成績,同伴們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務。
想到這,海燃再度吆喝了一聲:
“怎麼慫了?說話啊!哪個部門的?叫什麼?來幹嘛?”
齊思鑑硬着頭皮看了一眼遠處正站在一衆格子間的海燃,原本還在奇怪海燃爲什麼不會自己看簡介,但下一秒立刻反應了過來——
海燃頭上沒有出現個人簡介!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系統又出bug了?
才上線就犯毛病了嗎?
齊思鑑簡直無語,眼看海燃一再追問,趕忙舉起雙手揮了揮,殷情地回答到:
“報告!我是上週調來的輔助工作的談判專家!您當時出差了不在,是副隊接待的我!”
海燃聞言輕輕挑起了眉峯。
如果齊思鑑眼神兒夠好,此時此刻就會在海燃臉上清晰地看到兩個字和它們後面的巨大問號——
專家?
還是……磚家?
一個細小的聲音彷彿異常壓抑地從某個角落傳來:
“還不就是個槍都不會開、抱着書本上戰場的死腦筋!”
“說話小心點兒!搞不好人家專家身後有人呢!”
海燃在聲音響起的瞬間瞄了一眼說話的人。
嗯,不管酸人的還是提醒的,都不是剛纔那個還算可愛的金毛。
光從發頂情況看來,這位酸民已經差不多要禿成地中海了。
尚不知道自己已經無形中風評被害的齊思鑑一路小跑着繞過那些桌椅板凳,向海燃跑去:
“海警長,您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從落地開始已經開始留意每一個細節的海燃聽到這個問候語,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看你的模樣似乎是亞洲人啊,日本人?”
聽到海燃的話,齊思鑑的臉色瞬間難以抑制地變了變,一句“您不知道我是哪兒人嘛”差一點兒就要脫口而出了。
好在理智及時讓齊思鑑懸崖勒馬。
略一查看自己解封了的私人前置劇情,齊思鑑鼓着腮幫子不滿地回答:
“報告海警長!我父母都是中國人!我是大陸過來的華裔!”
海燃的眉峯輕輕動了動,側過頭伸手掏了掏耳朵,平靜地答道:
“知道了,不用那麼大聲,我不聾。”
格子間裏瞬間傳來幾聲不懷好意的嘻嘻笑聲,讓用力過猛的齊思鑑不由得紅起臉來。
怎麼辦!
好不容易跟燃姐姐選到同一個場次,可好像自己從出場開始就顯得很蠢啊……
燃姐姐會不會對自己的表現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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