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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自詡過了幾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見過大風大浪,此刻卻被這男人的氣場壓制得渾身發抖。
他嚥了下口水,色厲內荏地顫聲道:“霍景深,我們這兒六個人六把槍,殺了我你也跑不掉!”
霍景深陰陰柔柔地笑了:“誰說我要跑?我死之前,自然會先隔開你的動脈,放幹你的血……”
隨着他的話音,刀疤男察覺到脖子刺痛,玻璃割破了他的皮……
刀疤男被嚇得腿都軟了,怒喝手下:“把槍給我放下!你們想害死老子嗎?”
幾個手下卻交換了個眼神,沒有乖乖聽話。
“那人說了,殺了霍景深就有一千萬!”
一千萬啊!
殺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
而且現在,還少一個佔大頭的人分。
金錢面前,這點道義算什麼?
霍景深‘呵’地低笑了一聲。
“看來,你可能比我死得更早。”
刀疤男冷汗如雨,又懼又氣地吼道:“你們這羣狗孃養的,敢對我下手!”
“對不住了老大……”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噼裏啪啦的爆竹聲突兀響起。
一輛黑色摩托車呼嘯着從一側的小山坡上衝了出來。
雲清把手裏一長串鞭炮用力擲向那羣殺手,扭頭衝霍景深大喊:“上車!”
霍景深漆黑的眼底掠過一抹異色。
他沒有猶豫,一記手刀砍暈刀疤男後利落地跳上車。
雲清回頭又補了兩槍,射爆了兩輛車的輪胎。
鞭炮拖不了多久,只有這樣,才能防止他們追上來。
雲清逆着風開口:“霍景深,你撐一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霍景深臉色很白,襯得眼眸愈發漆黑,深不可測地透過後視鏡緊凝着開車的女人……還有她手裏那把槍。
前方,幾輛轎車迎面駛來,雲清心一緊,先聽見霍景深低醇的嗓音貼在她耳邊:“是我的人,停車。”
“四哥!”
陸修從一輛黑色賓利上跳下來,直奔霍景深而來,他身後緊跟着韓默。
雲清被擠到了一旁。
“四爺,屬下來晚了!”韓默自責不已。
“四哥你傷到沒有!”陸修緊張得想上手,被霍景深一腳踹開。
他吩咐韓默:“處理乾淨,別留下痕跡。”
“是。”
“另外……”
霍景深話沒說完,一旁沉默的雲清突然抓起他的手,直接往車上拖。
“先處理你的傷口,別那麼多話!”
陸修和韓默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瞳孔地震。
這個女人……在教霍景深做事??
關鍵是,霍景深居然還聽了……乖乖被塞進了車裏,那表情,居然還有點享受。
“他傷得很重,得送去醫院!”雲清沉聲道。
“四哥不能去醫院!”陸修難得露出正經神色,“四嫂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神醫林雲鶴等着了。”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
雲清跟霍景深坐在後座,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看着霍景深閉着眼睛,蒼白如紙的臉,雲清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想替他把脈,卻被霍景深擡手避開了。
“怕我死?”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還是擔心我死不了?”
男人幽澹深沉的黑眸看不出絲毫端倪,卻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深海。
雲清知道他的怒意從何而來,他一定認出來了……
她抿了抿脣,低聲說:“我擔心你因爲我死了。”
霍景深鼻腔裏溢出一絲譏諷冷笑,他再度輕闔上了眼,毫無血色的薄脣吐出的每個字都涼得像冰。
“倒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也配?”
雲清:“……”
還能對她冷嘲熱諷,看來是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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