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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施施然地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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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thirteen夜店門口,一大羣人面色各異地注視着場中,不相干的閒人早已經被夜店的工作人員清走,不會影響到這裏正在發生的一切。

“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許樂聽清楚了那句話,望着他說道:“何必和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

這個面相平凡的年輕人和這對兄妹的貼身保鏢至少打成了平手,在這種情況下,看似示弱的話語,自然多了幾分力量。那男人看着許樂,微笑說道:“我妹妹要給那個醉鬼一個教訓,誰也沒有辦法攔住。”

特權階層的微笑怎麼就這麼可惡這麼冷酷許樂普通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說道:“他是我朋友,而且這件事情是你們做的不對。做的不對,就不應該繼續做下去。”

“東林人”那男人聽出了許樂的口音,說道:“都說東林人像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果然如此。不過就算你是塊石頭,我今天也要將你壓碎了。”

夜店老闆一直安靜地陪伴在這名男子的身邊,輕聲說道:“鄒少校,這兩個人害了您的興致,何必您親自出手,讓我們打發了吧。”

鄒侑,現任第三軍區作戰部少校參謀,以他的年齡能夠拿到這樣的軍銜,坐到這樣的位置,他的家族自然極爲有力。據可靠的消息,這一對兄妹的父親應該就是如今國防部後勤部的那位副主任。夜店老闆得了後方某些臨海人士的示意,刻意交好這位年輕的少校,此時小心翼翼地提出幫助的話,還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嫌自己多事,因爲畢竟他很少接觸那個圈子裏的人。

夜店老闆從來沒有想過,面前那個年輕人能夠正面對抗身邊的兄妹,再能打又如何如今這個社會靠的是實力,實力絕對不是打架的本事。

“謝謝。”鄒侑聽出了夜店老闆的小意,溫和地笑了笑,用手指指着許樂的鼻子,說道:“我不想耽擱太多時間,要不你讓開,我請這個醉鬼去喫屎,要不你就代替他喫。”

“我沒有喫屎的習慣。”許樂抹去鼻孔裏流出的鮮血,看到面前圍着自己的這些人,終於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小人物再如何弱小,總也不能任由別人一直欺負,他盯着這對兄妹沉聲說道:“如果你有喫屎的習慣,可以表演給我看看。”

聽到這句話,鄒侑少校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次他們兄妹二人來到臨海,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和那位重要人物安排一次巧遇,重新搭起當年的友好關係,本來想着要低調一些,但沒有想到,今天卻遇到了一個硬茬兒。只是他們這些人向來把一般人看的極輕賤,更不要說他向來很疼自己這個驕傲而囂張的妹妹。

鄒侑的臉色剎那陰沉,他身邊那些保鏢一樣的人物面色變的更加陰沉,像是陰天裏吸滿了雨水的陰雲,從懷裏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許樂的腦袋。

四枝手槍對準了許樂的腦袋,隨時可能摳動扳機,這一幕震驚了場間所有的人,尤其是夜店那方面的陪同人員,畢竟這是在首都星圈s1臨海州,當衆拔槍的場面着實給人們極強的震撼。

許樂看着對着自己腦袋的四枝黑洞洞的槍管,當然害怕,因爲他發現首都星的這些牛叉人物似乎真的不怎麼把人命當回事兒,對方說不定真的敢開槍。他的面色微微發白,脣角卻是泛起了一絲苦笑,這半年裏已經是第三次被人用槍管頂着腦袋了,難道說自己的命運註定逃不開這些悲慘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前面也說過,你們肯定是有身份的人。聯邦是法治社會,你們當街拔槍,影響有多惡劣,你們家裏的長輩會允許你們這麼做”許樂緊緊握着拳頭,一動不敢動,對着那個穿青色正裝的男人說道。

這句話說中了鄒侑的心理,但是這位少校並不準備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因爲在某些時候,尤其是某些不怎麼熟悉的人物面前,他們這些人的面子最重要,面子往往就代表着實力或者勢力。

鉤子退回了鄒氏兄妹的身邊,皺着眉看着眼前這幕,揉着生疼的腋窩。而另一邊那位梨花大學的學生,臨海州議員家的公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這些槍械嚇的閉上了嘴。在這一刻,似乎沒有人能夠救許樂,或者說,沒有人能夠改變施清海喫屎的命運。

鄒鬱便是那位穿着紅色

短風衣的女子,她的頭髮如波浪一樣柔順地披散在肩後,性格卻毫不柔順。看着面色發白的許樂,她的心中閃過一絲變態的快意,這個年輕人執着不認輸的性格,她很欣賞,所以她更喜歡這樣一塊東林的石頭在槍口下露出恐懼的神情。

她鄙夷地看着許樂,緊了緊風衣,嘲諷說道:“什麼年代了,還想靠拳頭生活我喜歡你,你跪下磕個頭,便算了,不過那個醉鬼可不能這麼便宜。”

這句話一出口,她身邊的鉤子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什麼。許樂緊緊抿着嘴,眯着眼睛看着槍口視野外面的這對兄妹,似乎想把對方的臉記得清清楚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樣一個普通人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就算將體內的顫抖爆發出來,又怎麼能躲得過子彈聯邦嚴格控制槍械,誰能想到這對兄妹身邊的人居然身上都帶着槍,而且還敢當街把槍拿出來這樣囂張。

“我不會跪,因爲我沒有錯,而且你們又不是我父母。”許樂眼睛眯了起來,盯着那個掌控一切的青色正裝男子,說道:“除非你們把我打趴下。要不你也可以試試一槍斃了我。”

這是在賭命,賭這些有身份的人物,不會願意因爲自己這種小人物而惹上麻煩。鄒侑冷冷地看着猶自倔犟的許樂,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死撐,東林的石頭,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一記拳頭狠狠地打在了許樂的腹部,疼痛險些讓他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出來。既然要打趴下才肯跪,鄒氏兄妹身旁的人自然不會客氣,拳腳狠狠地向着許樂的身體砸去,反正在槍口的威逼下,這個帶着東林口音的傢伙也不敢反抗。只不過短短的時間,許樂的身上便受了不少傷,抗擊打能力再強,這樣站着不動被打,也不是輕鬆的事情,右胸處一陣隱痛,不知道是肋骨折了還是表面裂開了小縫。

穿着紅色風衣的鄒鬱欣賞地看着這一幕,打的越狠,她心裏那股一直散不開的怨氣便會發泄一些,嫵媚而冷漠的五官漸漸散出開心的光芒。

“我只不過說你香水塗多了,用得着這麼狠”一隻不請而來的手,搭上了鄒家小姐的肩膀,極爲親暱地拍打着她的臉龐,只是拍的似乎有些用力,將她的臉頰拍出了一道紅痕。

鄒鬱驚聲尖叫了一聲,卻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四周的人羣,尤其是她和兄長帶着的軍人反應神速,第一時間內,四枝本來指着許樂的槍管調轉了方向,對準了她。鄒鬱驚叫之後,馬上住嘴,轉過臉去,然後看到了一張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臉。

當這些聯邦裏的特權人士威逼毆打許樂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那癱爛泥,因爲此時事情的重心早已經轉移。喝多了酒的施清海,此時被冰冷的地面冰醒,或是被許樂先前那一摔痛醒,晃晃悠悠地來到了紅衣女子的身後,伸手像流氓一樣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看熱鬧的人很多,鄒鬱恰好在人羣的邊緣,誰也沒有想到先前地上的醉漢,竟然無聲無息地摸到了她的身後,並且攀住了她的肩膀。

施清海此時像情人一樣摟着鄒鬱,親暱而輕薄地拍着她的臉蛋兒,或許酒精仍然沒有全醒,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媽的,小娘皮脾氣倒挺大,居然敢動小爺的朋友。”

一記一記拍打落在了鄒鬱的臉蛋兒上,卻是落在了所有人的心上。所有人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心想這個漂亮的年輕人酒醒後會後悔成什麼樣子

鄒鬱這輩子都沒有感覺到被如此羞辱過,那些越來越重的拍打漸漸在向耳光方面發展,而那個抱着自己的男人,吐出來的話語伴着惡臭的酒氣進入自己的耳朵,她的臉瞬息間紅了起來,不知道是被施清海打的,還是憤怒的。她看着面前那幾個拿手槍對着自己的保鏢,失態地尖聲叫道:“打死他打死他”

沒有人敢動手,哪怕是她的親哥哥也只是冷漠地看着這個方向,看着那張越來越重落在自己妹妹臉上的手掌。因爲他們發現這個抱着鄒家小姐的醉漢似乎真的有些神智不清了,全身的重量都擱在鄒鬱的嬌嫩身軀上,最要命的是,醉漢半解開的西裝裏露出了一個由真皮做成的小套件,大家都很熟悉,那是槍套。

鄒侑少校的眼神無比冷冽,看着挾持着小妹的醉漢說道:“我是第三軍區作戰部參謀鄒侑,還未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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