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伊始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白川都在和李振國練習養生拳。

正如李振國所言，養生拳確實極爲簡單，上手極快，即便後續沒有通過系統加點，白川都順利將養生拳練至了小成階段。

但到了這個階段之後，養生拳的進度就開始變得緩慢了起來。

“不錯。”

李振國望着將一套完整的養生拳打完後的白川，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起來你的學習能力還算不錯，今天也暫時這樣吧，明天同一時間，我還在這裏等你。”

“老爺子，我想再繼續練一會兒。”

“也行，隨你。”

李振國倒也沒多在意。

武學嘛，第一次接觸，還是會感覺到有些激動的。

等到李振國走後，白川又打了一套養生拳，然後呼出系統面板。

【養生拳：小成（3.7%）】

“比起上一次，漲了0.4%，這個進度，確實有點慢了。”

白川皺了皺眉。

沉默片刻，他從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取出一整包惡鬼小餅乾，然後迅速吞下一塊。

“加點！”

伴隨着氣血神經的迅速消耗，進度開始飛速上升，不久，伴隨着腦海的一聲嗡鳴，白川趕緊又吞下幾塊餅乾，將狀態恢復。

再一看。

【養生拳：大成（0%）】

“這種感覺…”

白川握了握雙手，擺開架勢，再度打起了養生拳。

此時，每個動作的發力點，力度都給他一種自己彷彿已經演練了成百上千便的感覺。

伴隨着一套養生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白川再看過去，發現自己許久未變化的生命力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從95增長到了96。

雖然這肯定不全是養生拳帶來的作用，但這種變化，已經讓白川分外喜悅。

一套養生拳尚且如此，那其它的呢？

白川看了眼還有四分之三的存糧，心中一橫。

“大不了從今天晚上開始多出去活動活動，加點！”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清晨。

雖然只休息了三個小時，但早上一起牀就打了套養生拳的白川，卻感覺神清氣爽。

【養生拳：圓滿（1.3%）】

“嗯，很好。”

站在公園裏的白川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還能往上繼續加，但白川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養生拳鋪出的路已經走到尾了。

作爲一個基礎拳法，這便是它的極限了，再往下，也只是增加熟練度，並不會產生什麼質的變化了。

“今天來的這麼早？”

李振國看了眼滿臉紅潤，明顯已經練過一小會兒的白川，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

這小子，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好像一直在這邊練拳吧？

那麼枯燥乏味的動作，他也能練上整整一天，這年輕人，莫非這還是個武癡不成？

“老爺子早啊。”

並不知李振國將他已經定位‘小武癡’的白川熱心地打起了招呼。

“嗯。”

李振國點了點頭。

“和我一起再打一遍吧。”

“好。”

心中抱着點小心思的白川自然沒有拒絕，兩人一左一右開始打起了慢悠悠的養生拳。

不過這不打不要緊，一打李振國就感覺有些奇怪了。

他用餘光注意着白川的呼吸動作，發現昨天還明顯感覺有些生疏的地方，到了今天已經變得極爲熟練。

最重要的是。

這套養生拳中，幾個比較重要，也是比較容易犯的，但又有些隱蔽的小錯誤，白川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而這些，李振國明明都還沒有講。

若不是知道白川昨天才開始修習養生拳，他差點就以爲白川是浸染此套拳法數十年的老手了。

畢竟，李振國打養生拳也就這個樣子。

“你…”

李振國揹着手，望着白川許久，嘴裏終於緩緩蹦出了幾個字。

“打的不錯。”

這年頭。

隨便在外面撿個人，就是個練武的天才了嗎？

白川看着李振國異樣的表情，心中暗自點頭。

要的就是這個。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抱着有些小激動又有點忐忑的心情問道。

“老爺子，你看我的養生拳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嗎？”

“嗯……”

李振國沉默許久。

“繼續這樣保持練下去就行，武學之道，非一日而就，需勤學苦練，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嗯嗯，我瞭解的很清楚，以後我也會每天練個六七遍的？老爺子你看還可以嗎？”

“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而且這一點你說的完全正常，養生拳到達你這種入門階段，以後每天也不用再練多了，雖說練法不容易傷神傷神，但如果每天都像你昨天那樣練的話，也是不太好的。”

“原來如此，那老爺子，我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嗯？”

李振國心中一跳，瞥了眼一臉乖巧模樣的白川。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那我就直說了哈，老爺子。”

白川精神一震。

“你看我最近都沒什麼事做，練完養生拳後，不是待在家裏，就是到處亂逛，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新東西，無論是打法還是練法，我都願意學。”

“……”

李振國這下全明白。

眼前這個小子，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前面說的話，全都是爲了引出這最後一句。

“你小子…”

李振國終於還是沒說什麼。

畢竟好比一個學生，人家把目前要學的知識完全掌握了，你個當老師的，總不能攔着他繼續超綱學習吧。

罷了。

反正就打算在這小子養好養生拳後再教的，現在早一點，也更好。

不過……

李振國眉頭一皺。

“練法我能理解，打法你幹嘛要學，嫌自己命太長？”

“不是，老爺子你有所不知，前段時間…”

白川沒有任何猶豫，將前段時間在如月車站那邊遇到的蜘蛛鬼怪稍加改編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老爺子，雖然那隻具體實體的鬼怪最終被我所殺死，但我也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並不擅長如何利用我自己的身體優勢去戰鬥。

倘若當時與那隻鬼怪所廝殺的我會打法，那麼，戰鬥的過程也不會變得那麼艱難。”

“你小子想的倒也沒錯。”

李振國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現在的很多舊術修行者格外惜命，練武學，只學練法，卻忽視了打法的重要性，從而在遇到一些難纏的鬼怪時，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活下來。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非常不錯。”

說到這裏，李振國停了一下。

他向前一步，在白川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探出雙手放在其身上，一塊塊摸索着。

“老爺子，這是在摸骨嗎？”

白川倒也沒在意，好奇地問了一句。

“不然你以爲呢。”

李振國翻了個白眼，但心中卻愈發震驚起來。

一分鐘後。

李振國收回雙手，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以前有系統化的訓練過？”

“沒有。”

白川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以李振國的手段，估計稍微一查便能知道，沒必要編造理由瞞來瞞去，最終壞了給對方的印象。

“……”

李振國沒有立即說話。

他頗爲怪異地看了白川一眼。

這小子，難道真是個天生練武的奇才？

“…也罷，我這裏確實是有些新東西要教你，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我這個人說話直，所以也就直說，你我相識不過一週，再加上你從小的生活環境，讓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所以我只能教你一些比較普通的東西，你學還是不學？”

想也沒想，白川迅速點了點頭。

“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