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三尸語2>第105章 貼紙成皮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105章 貼紙成皮

我應了一聲,然後便朝堂屋跑去。

不過讓我納悶的是,王先生就在一旁站着,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幫忙呢?

我剛進堂屋,王先生就往我手裏塞了一個玻璃瓶子,上面連標籤都沒有,但我卻知道那是酒,而且還是高濃度的酒,嗆鼻子的很。

我還沒問王先生給我酒瓶幹什麼,吳聽寒就衝我做了個手勢,讓我跟着她進堂屋左邊的房間。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先生,低聲問他,這是要幹什麼?

王先生倒是很坦然的回答,講,她背上受了傷,要你幫忙處理一下。

聽到這話,我纔想起來,吳聽寒的肩胛骨下面一點被鐵錐紮了一下,到現在都還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可是我不會啊!

我大學又不是學醫的,再說了,就算我是學醫的,手上沒有針線,光靠一瓶酒,能幹什麼?

王先生講,不需要你會,你只要進去,她喊你啷個搞,你就啷個搞行咯。

我滿腦子疑惑的跟了進去,剛進門,吳聽寒就朝我拋來一個香囊一樣的小包。

我低頭打開香囊,看見裏面放了好幾張紙,有長有短,我不知道要幹什麼,便擡起頭來,剛要開口問,結果就被眼前的一幕把我腦袋給弄短了路,一時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見吳聽寒背對着我脫掉了她左肩的衣服,將那圓潤的左側香肩以及左邊大半部分的光滑後背都盡數露了出來,一道不知深淺的口子,就在她肩胛骨下,露出猙獰的牙齒,狠狠的撕咬着她雪白的肌膚。

猩紅的血液從傷口裏汩汩流出,在那白雪一般的肌膚上,留下刺眼的血紅。紅白兩種色彩交雜,給人視覺上無法形容的衝擊。

我想,即便是專業的醫生,見到這樣的傷口,怕是一時之間也很難下手,更何況還是一個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外行人?

吳聽寒倒是鎮定的很,把傷口暴露出來後,右手反過去用紙巾擦了下她能夠得着的地方,把血水全都擦掉,然後趴在長椅上,對我講:往我傷口上倒酒。

我忍不住又看了她傷口一眼,一想到要往那傷口上倒酒,我自己牙齒就忍不住一陣發酸發疼。

平時手上一個小傷口,用酒精消毒的時候都能痛死,更別說她後背上這麼大個口子。

但我知道必須得這麼去做,否則要是感染了,後果更嚴重。

於是我打開酒瓶,走到長椅旁,問了句準備好了沒後,不等吳聽寒回答,就把酒水倒在她的傷口處。

“嗯。”

我聽到吳聽寒從鼻子裏發出一聲,然後就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若不是看見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我都要以爲她已經痛暈了過去。

我之所以不等吳聽寒回覆,是因爲心理有準備後,肌肉會緊縮,酒水很難浸潤到所有傷處,所以乾脆給她來個突然襲擊,更有利於恢復。

過了一兩分鐘,吳聽寒的身體才停止顫抖,然後小聲對我講,你從香囊裏取一張不長不短的紙出來,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去拿,其餘三根手指都別碰到紙面。取出來後,貼在我傷口處。----別問爲什麼,照做。

我的確是想要問一句的,畢竟把紙這種東西貼在傷口處多危險,你這玩意兒又不是創可貼,更沒有經過殺菌消毒,就這麼貼上去,不怕感染麼?

但吳聽寒似乎早就料到了,所以我只能照做。

當我把那紙條鋪在吳聽寒的傷口上後,吳聽寒再次開口,講,用食指把紙條抹平,儘量不要留褶皺。

我依言照做,因爲之前倒過酒水,紙條在水中顯得很平整,就算是想要抹出褶皺來都難----念及於此,我就突然想到了我爺爺的那張臉,不就是被我淚水浸溼過後,變得毫無皺紋了麼?

想到這裏,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急忙把腦子裏爺爺那張帶着詭笑的蒼白臉頰從我腦海裏給甩出去,然後專心的對付眼前這張紙條。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等我再去看的時候,我竟然找不到那張紙了!

沒錯,就是找不到了!

不僅那張紙不見了,連吳聽寒背上的那個傷口都不見了!

現在她的背,除了血水和酒水的混合物外,就只剩下雪白雪白的肌膚了。

如果不是怕吳聽寒多想,我肯定都要上手去摸一摸,看看那張紙到底去哪裏了。

既然不能摸,我就只能問了,我講,那張紙和傷口都消失不見了。

吳聽寒聽到這話,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連酒水和血水的混合物都顧不上去擦,就把衣服給穿上,轉身走了出去,彷彿我是透明的空氣一樣。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確定我不是在做夢後,便找來紙巾,把地板處理乾淨,這纔拿着酒瓶和香囊走出房間。

剛走出房間,我就看見吳聽寒拿着一根麻繩,以一挎(張開手掌,大拇指指尖與小拇指指尖的最大距離)爲尺子,在麻繩上丈量着。

王先生站在一旁看着,看得那叫一個認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放下酒瓶,把香囊還給吳聽寒,然後站在王先生身邊,低聲問他,用手量麻繩長度而已,需要看得這麼認真邁?

他腦袋動都沒動,眼睛也完全沒有離開那根麻繩,就開口對我講,你曉得個卵!這可是點天燈,莫講是你,就是圈子裏滴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要是不好好看,老子死都不閉眼睛。

講完之後,他又繼續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我也跟着看了一會兒,發現吳聽寒先是隔三挎就會在麻繩上插一根鴨毛上去,然後是五挎,接着是七挎……全都奇數間隔。

我正看得無聊,一旁的王先生似乎突然想到什麼,用肩膀靠了靠我,然後低聲對我講,你好生看到起,講不到你能看出點兒名堂來。

說完之後,他還破天荒的側過頭來,給我甩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無非就是之前讓我心裏明白,但別說出來的那件事----王先生認爲,因爲有氣運加身,所以在領悟匠術方面,會有天然的加持。

這也就是他認爲,我爲什麼會只經歷過一次剃頭匠的鏡界,就能比他們兩個都還先看透院子裏那塊雙面鏡的原因。

可在我看來,我並不認爲王先生的認爲是對的。

我還是那個觀點,我並不蠢,之前之所以想不明白那些事,僅僅只是因爲我以前沒接觸過,第一次接觸,肯定會有點不適應。但我都經歷過一次了,我自然能夠做到舉一反三。

我覺得這是我本來就具備的能力,跟有沒有氣運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從王先生剛剛這個‘你懂的’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一點也不這麼想,並且堅定地認爲他自己的認爲是準確無誤的。

我懶得跟王先生多解釋,免得以後遇到什麼我沒看出來的事後,他會拿我的這‘舉一反三’來開涮。

這時我看見吳聽寒突然一改之前的奇數間隔,在距離上一個間隔三挎之後,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在那裏插了一根鴨毛。之後更奇怪,竟然連奇數間隔都給棄掉,直接往後量了四挎後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講究,你們這搞得這麼隨意嗎?一點規律都沒有,讓我怎麼舉一反三?

吳聽寒弄完之後,就把麻繩往八仙桌上一扔,然後去找其它材料了。

還不等王先生開口,我就先問他,最後那兩下是什麼意思,怎麼都不按規律來的?

王先生講,我要是曉得,我也會點天燈咯。

還沒等我吐槽,吳聽寒就朝我扔來一把青菜,講,想辦法把這些青菜榨成汁。

榨倒是好辦,直接去院子裏找塊轉頭就成,關鍵是榨了以後,怎麼把這些汁給收集起來纔是難事。

我側頭看向王先生,王先生給我拋來一個鄙視的白眼,然後就一溜煙跑出堂屋,從陳穀子家的廚房裏找出一個大瓷碗來,讓我把青菜放在碗裏,然後遞給我一把鐵錐,讓我用錐柄來砸青菜,像搗藥一樣。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哈。

我笑着對王先生說了一句,結果被他一句好好做事,少拍馬屁給打發了。

有那麼一刻,我突然覺得吳聽寒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王先生就是那借着皇帝身份耀武揚威的公公,一面儘可能的討好皇帝,以免儘可能的壓榨下面的百姓。

而我,甚至比一般的百姓都還不如,倒更像是這碗裏的青菜,任人碾壓!

我看見吳聽寒拿了一沓黃紙去了八仙桌那裏,王先生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但很快的就又回來了。

我問他,怎麼不多看看?

他講,畫滴都是避風滴符篆,我都會,沒得麼子好看滴。倒是你,看到現在,有麼子想法沒?

我想了想,講,還真有。

他講,快講講。

我擡了擡手裏的瓷碗,講,爲麼子她自己不來搗汁?

王先生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講,捶這個是不是兩隻手都要用勁?

我點頭,講,對啊,一隻手用力護住瓷碗,一隻手用勁砸,累得很。所以我才問,爲什麼她自己不來,是不是嫌這活累得慌?

王先生聞言,擡起腳就準備朝我踹過來,但最終還是沒有動腳,估計是怕青菜汁被打翻,會被吳聽寒打----而他,顯然又不是吳聽寒的對手。

他收了腳,講,吳前輩受咯傷,左手啷個用勁?

我聞言一驚,講,剛剛不是已經治好了邁?那張紙貼上去後,我連傷口都沒找到了。

他講,那是他們張家扎紙匠滴手段,貼紙成皮。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退婚後我靠雷鋒系統名揚天下快穿之破鏡不重圓七零後媽一撒嬌,鐵血糙漢領證了小女無妄三十年風水祕聞攝政王家的小嬌嬌,得拿命寵!穿越諸天當老闆玄幻:我什麼時候無敵了重生之兇靈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