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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像你一樣

張哈子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我,這幾年下來,你也認得到一些匠人老,到你滴印象裏,你覺得我們……他們匠人啷個樣?

我知道張哈子原本想說‘我們匠人’,但估計是想到他已經不算是匠人,所以又急忙改口‘他們匠人’。不知道爲什麼,見他把自己和匠人分的這麼清楚,我胸口莫名的一陣刺痛。

但我也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所以我只能強行把這股悲傷的情緒給壓下去,然後回答他的問題,講,每個匠人都有各自的性格和優缺點,但就我個人覺得,天下匠人,無所不能!

這並非是我爲了吹捧張哈子才故意這麼說的,而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是真的覺得匠人們是一羣無所不能的存在。彷彿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

但張哈子卻搖搖頭,講,你只看到表面,沒看到內在滴本質。你看哈我,看哈張牧,看哈謝川胤,遠點兒滴,再看哈陳憨貨、陳泥匠、王二狗、劉桑禕、你舅公吳秉江,哈有凌絳,哪個是有好下場滴?

張哈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這些人的往事,張哈子的眼睛瞎了,張牧的胳膊斷了一條,謝川胤被困神仙嶺五十五年,孤獨終老,生前死後,跟自己家人生離死別……

陳恩義成爲新的守夢人,被張哈子借我爺爺奶奶他們那一代大佬的氣運,在那場天人大戰中灰飛煙滅;陳泥匠死後不甘,怨氣凝水成冰,被陳恩義用紅線纏棺困死在棺材裏;

王二狗胳膊被陰雞扯斷,最後更是不得好死,被劉桑禕一把火給燒的渣都不剩;還有劉桑禕,被我爺爺困在劉寡婦的屍體裏,受凌遲之苦,在牛角洞裏哀嚎整夜而死;我舅公吳秉江,受三天三夜抽乾血液之苦而死;

還……還有凌絳,五年來,被困在青銅血棺裏,生死不明……

不管是哪一個,在我認識的匠人裏,似乎就沒有好下場的。

我突然間覺得房間裏的空氣有些窒息,竟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那些在我看來無所不能的匠人,其下場竟是一個比一個悲慘。

我有些恐懼的看向張哈子,生怕他也會步那些匠人的後塵。結果我剛看過去,那傢伙就把他牀上的另一個枕頭砸過來,吼我,你屋個仙人闆闆,莫用那種眼神看老子,老子又哈沒死,你就曉得老子滴眼睛不能復明老?

這就是張哈子,即便是身處絕境,仍滿懷希望!

我收起心裏低落的情緒,問張哈子,那你問我啷個看那些匠人是麼子意思?

他講,她們黹匠一脈,和這些匠人一樣,甚至更慘。

我問,這話啷個講?

他講,她們這一脈,自創派以來,都是代代單傳,所以每一代滴黹匠,都只有一個人。而這一個人,一到晚年,雙腿就會癱瘓,雖然時間有早有晚,但無一例外!

額……也就是說,黹匠一脈,一旦成爲黹匠的接班人,就知道自己晚年的時候,雙腿一定會癱瘓,這種提前知道結果的煎熬,的確比所有匠人都要悲慘。

而且,其他匠人只要一生控制得好,不去沾染因果,三差兩錯也不會怎麼盯上他們,自然也能有一個幸福的結局。但黹匠就不一樣了,因爲不管他們怎麼做,最後都會變成雙腿癱瘓的殘疾。

這種事誰能接受得了?難怪他們黹匠一脈世代只有一人,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去當這個黹匠好不好。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黹匠爲什麼會這樣?感覺跟其他匠人完全不同啊。

張哈子搖頭,講,你莫問我,她們自己都沒搞清楚,我啷個會曉得?

原來這就是張哈子口中他們黹匠一脈沒搞清楚的事,難道數千年都還沒搞清楚嗎?那確實挺麻煩的。

可既然都這麼麻煩了,能不能麻煩這一代的黹匠專心想辦法解決你們自己身上的問題,不要再分心來找我麻煩了行不?

我除了體質特殊一點之外,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對付我對你這位黹匠來說,完全沒有好處,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既耽誤了我們去找吳聽寒,也耽誤你找辦法治療你自己的腿,損人不利己!

聽完我的抱怨吐槽,張哈子講,你啷個就曉得她現在啷個做,不是在想辦法治療她滴腿?

我有些懵了,我講,這也能扯上聯繫?我身上麼子都沒得,又不會你們張家滴移花接木,他搞死我完全沒好處啊!

張哈子講,哪個講你身上麼子都沒得?不是哈有滿滿一身從謝家村帶出來滴氣運邁?她要滴,應該就是謝家村滴這一身氣運。

我還是沒明白,我講,我這一身氣運,所有匠人都盯着,你啷個曉得這氣運能治療他的腿?

張哈子講,因爲在去謝家村之前,當代黹匠從來沒對你出過手。但一從謝家村出來,她就急急忙忙對你下手老,這哈不明顯邁?

也有可能是巧合,是他恰好要一部分氣運,而我恰好有,嚯,結果就這樣對上眼了唄。

張哈子搖頭,講,絕對不會是巧合,而是你就是她滴目標。

我問,你就啷個確定?

他講,天下有氣運滴人多滴是,爲麼子偏偏要選你?你莫忘記老,黹匠一脈世代單傳,如果不是特別需要,她絕對是不得出手滴,因爲一旦出手,她就會暴露。到時候天下匠人都會曉得,黹匠一脈也到打你滴主意。

確實,我忽略了黹匠一脈只有一個人這件事。換做是其他匠門,一個匠術丟過來,我們最多隻知道是哪一門的匠人在動手,但並不知道具體是誰。但黹匠就不同了,只要他出手,分分鐘就能鎖定。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位黹匠是誰,但以張哈子的能力,相信只要去圈子裏問一下,立刻就能找出那人的真實身份。這對那人來說,的確太不安全了。

所以除非是我身上的東西,對他非常重要,而且是到了不出手不行的地步,否則他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而什麼對他們黹匠非常重要呢,自然就是搞清楚他們那雙腿是怎麼回事了。所以我這一身來自謝家村的氣運,很可能就與治好他們那雙腿有關。

這麼想想,他們的動機倒也不算太壞,只是要殺了我這一點,我不能接受。你大可以來找我商量嘛,等我救出了凌絳,到時候再把這氣運借給你就是了,何必要打打殺殺的,搞得這麼老死不相往來呢?

還是張哈子厲害,從一件小事上,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信息來。換做是我的話,最多隻會覺得又多了一個敵人,而不會想那麼多。

我說到這裏,張哈子突然講,哈挫挫,你不會是移情別戀老吧?

我被張哈子這話都問懵逼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講,要不然你啷個會把一身氣運借出去?不是喜歡上那個黹匠老哈能是麼子?

我是真心服了張哈子的腦回路了,我講,你啷個不找塊豆腐撞死去?我見都沒見過那傢伙,我就喜歡上他了?再講了,他是男是女我都不曉得,我就喜歡了?你是覺得我性取向有問題?

他搖搖頭,講,就是不覺得你性取向有問題,我才啷個講撒。因爲她們黹匠一脈,每一代都是女滴,而且不曉得是不是她們都有顏控,找滴每一代接班人,都是腿長腰細胸大滴極品。一句話,不得比凌絳差!

我白了張哈子一眼,直接懟回去,你是不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了?不過也是,你一個雛兒(童子,前面說過,張哈子的童子身還沒破,所以纔有童子尿),有這方面的煩惱也是正常的。

張哈子又一個枕頭扔過來,轉身睡覺去了。

我接住枕頭,哈哈大笑,總算是扳回一局!

我剛準備躺下,就聽到他講,把枕頭給老子還回來!

我又是一陣大笑,差點引來隔壁房間的投訴。不過話說回來,這算是我近些天來,最開心的一次大笑了。

我原以爲張哈子真的睡覺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張哈子認真的聲音傳來,他講,哈挫挫,我講真滴,如果,我是講如果,救不回凌絳滴話,你可以考慮一哈這個黹匠。我這個樣子,不可能護你一輩子。但她不一樣,她有你學不會滴高深匠術,你有她需要滴氣運,所以她不得讓其他人殺你,只要你們兩個到一起,她應該能保你一生無憂。

聽到這話,我直接愣在當場。我原以爲張哈子只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他這是在爲我找後路。

窗外月明星稀,屋內燈光點點。

張哈子說的這個問題我其實有想過,只是我從來都不曾對他說起過。

如果真救不回凌絳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讓你眼睛復明。你說你不能護我,那下半輩子,換我來護你就是了,一如你以前護我那樣。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至少在我倒下之前,絕不讓他們傷你就是。

我沒把這話說給張哈子聽,只躺下,講,睡吧,一覺醒來,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但沒睡一會兒,張哈子就猛然坐起身來,滿臉驚恐的‘看’着我,講,怪老(壞了),我感應不到吳聽寒老!

【作者有話說】

裏面有一個細節,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洛小陽不知道黹匠代代都是女傳人的時候,文字用的都是‘他’,但張哈子用的都是‘她’。等洛小陽知道後,就改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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