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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心猿意馬

我承認,張哈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基本上每次都是對的,但在這件事上,我很難接受他的解釋。畢竟我們三個人都是清清楚楚的看見,在一眨眼間,就重新回到了服務區的入口處。

若說我一個人被幻覺給騙了,難道他們兩個頂尖的匠人也被騙了不成?

不只是我,吳聽寒也覺得這件事不合理,於是她問張哈子,有什麼匠術能讓我們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應該沒有吧?

張哈子講,如果僅僅只是匠術,自然沒得,就算有,就憑我們兩個滴經驗,也應該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雖說吳聽寒也是在懷疑張哈子的見解,但是說實話,我感覺她懷疑的,和我懷疑的根本不是一個東西,因爲我根本就沒弄明白,她剛剛問張哈子的那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了,張哈子的回答,我雖然能聽懂,但結合吳聽寒的話後,我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於是我問他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吳聽寒給我解釋,講,張哈子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並不是在鏡界當中,而是實實在在就在之前那個服務區對面的那個服務區,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剛剛出了服務區的出口後,就到了對面那個服務區的入口處。

聽到吳聽寒的解釋,我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兩個服務區僅僅只是隔了兩條馬路,但這兩條馬路可是高速公路啊!雖說有的服務區之間有天橋或是地下通道相互鏈接,但那僅僅只能讓乘客同行,車輛並不能相互通行。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有辦法把我們從這個服務區弄到對面的服務區,但這輛車怎麼辦?

雖說陰人能把這輛車給挪到馬路中央,但一輛車橫行兩條高速公路,一次兩次有可能輕鬆穿過,但不可能次次都不出事。

而且高速公路中間的隔離帶那麼高,那些陰人根本不可能擡得過去。否則的話,當時吳聽寒也不可能使勁兒往下一坐,就把車身給坐的壓實地面,從而躲避了那輛紙人開的車的撞擊。

所以要從服務區到對面服務區,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從距離最近的高速出口下高速,然後再上高速,再從對面那條路往回開,這樣才能開到對面那個服務區去。

可這樣一來,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因爲服務區附近的出口,就算再怎麼近,最少也有三公里左右,想要開過去也要三四分鐘,然後算上下高速再上高速過收費站的時間,來來回回少說也要十分鐘左右,根本不可能在一瞬間完成這麼多事,就算是閃電俠來了都不行。

張哈子講,所以我剛剛就講老,你啷個曉得我們是到一瞬間就完成這些事滴?

我當即反駁,我們可都是親眼看見的,就那樣往前開,然後一眨眼就回到了服務區入口處,難道一眨眼不是一瞬間,還能是十幾分鍾?

張哈子轉過頭來‘看’着我,講,莫講是十幾分鍾老,就算是七八個小時都不是不可能。

我被張哈子的話給氣笑了,講,三歲小孩都曉得,一眨眼差不多就是一瞬間,啷個可能是七八個小時?

張哈子一點也不慌張,直接反問我,你晚上誰瞌睡滴時候,是不是眼睛一閉一睜,七八個小時就沒得老?這一眨眼,不是七八個小時是麼子?

我講,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晚上睡覺是睡覺,能和現在混在一起討論?我們剛剛都在車上,注意力高度集中,意識更是十分清醒,難道自己睡沒睡覺還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我因爲開車太困了,或者因爲魂魄不穩而中招陷入昏迷狀態,難道你張哈子和吳聽寒也會這樣?

之前還跟我站在同一戰線的吳聽寒,在聽完我這一頓吐槽之後,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而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我講,有可能還真不知道。

說完之後,她就問張哈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那東西?難道真的存在?

張哈子點點頭,講,我以前也只是聽老一輩講過,並沒有親眼看到過,不過現在只有這一種解釋老,所以這東西肯定存在,而且就到服務區出口處。

他們說的東西我完全聽不明白,什麼傳說中的東西,怎麼就一定在服務區出口處,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

吳聽寒聞言,問我,你知不知道陰匠和陽匠之間到底怎麼區分?

我聞言有點懵,這個跳度有點大,我一時之間根本轉變不過來。我們不是在討論那個傳說中的東西嗎,爲什麼突然問我陰匠陽匠之間的區分方法了?

吳聽寒講,要搞清楚我們剛剛在說什麼,就要先弄清楚陰匠和陽匠之間的區別。

雖然我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但吳聽寒都這麼說了,我就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去思考。

在我看來,陰匠和陽匠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匠人而已,而且施展的都是匠術,只不過一個施展匠術是爲了救人,一個則是爲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

吳聽寒點頭,講,你說的雖然不是很全,但大概意思對了。我們陽匠和陰匠之間,最大的區別,在乎一個心字。

心?什麼意思?

她講,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做心猿意馬?

我講,這個自然知道,意思是比喻人的心思流蕩散亂,如猿馬難以控制。這個詞最開始的出處,是漢代道典《參同契》。

說完後面那句,不只是吳聽寒,就連我自己都驚住了。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完全沒經過大腦的思考,好像一說起這個詞,這句話就直接蹦了出來,是那樣的自然順暢。

吳聽寒愣了愣,然後一臉震驚的看了一眼張哈子。

我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然後發現張哈子點了點頭,隨即指着我,對吳聽寒講,你現在曉得這個哈挫挫滴智商都用到哪個地方去老吧?盡記些沒得用滴,哈啷個可能學其它東西?

我知道張哈子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他肯定是知道什麼內情,但此時此刻不便細說罷了。還有吳聽寒,應該也是發現了什麼,但沒有直接問出口而已,所以就被張哈子的一個馬虎眼給揭了過去。

不過吳聽寒很快就壓下了心裏的震驚,然後對我講,你說的這個解釋,是心猿意馬整個詞的解釋,但這個詞其實是由兩個詞組成,一個是心猿,一個是意馬。

她頓了頓,問我,你知道心猿一詞出自哪裏麼?

我只是略加思索,就開口講,在我的印象裏,心猿一詞好像是出自《大乘本生心地觀經》,裏面有過一段對心猿的解釋,說的是:‘心如猿猴,遊五欲樹不暫住故’。

我說完這話,就看見吳聽寒的眼神裏再次出現震驚神色,但很快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問我,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麼?

我講,說的是我們的心像一隻猴子,四處蹦躂,躁動不安,放縱隨性,一刻也停不下來。

吳聽寒點點頭,講:“普通的心猿都如此躁動不安,那作爲一個擁有一身匠術的匠人,其心猿有多強大可想而知。

所以身爲一個匠人,終其一生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制住自己的心猿,不能讓它有非分之想,所以猢猻一定要悟一個‘空’字。但爲了保險,匠人們會在自己頭上戴上一個箍,時時刻刻苦提醒自己不能犯錯。

意馬的意思差不多,指的是我們的意識,不能任由它胡思亂想,否則就會陷入萬丈深淵,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不能信馬由繮,遇到危險時,還得及時懸崖勒馬。

因此生而爲人,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自身的意識如雪一樣純白無瑕。而且意識看上去渺小不可見,但也得強大如龍似虎,只有這樣,才能在遇到挫折的時候不會輕言放棄。

但身爲匠人,意識都過於強大,所以時時刻刻需要有人來牽着這意識的鼻子,不可任由它信馬由繮。

這還沒完,因爲就算心猿意馬控制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慾望和惰性,就好像是豬一樣,好喫懶做,在誘惑面前一點也經受不住考驗。

特別是身爲匠人,匠術千千萬,一些匠術更是不用怎麼練習就能拿來用,而且威力強大,但這類匠術多是損人利己之術,所以在慾望懶惰之豬的支配下,我們匠人終其一生,都得明白什麼匠術能用,什麼匠術不能用,因此需要悟一個‘能’字。

有慾望懶惰之情,自然就有理智,這是我們的思維。它們像沙子一樣,細小入微,卻又無處不在。所以雖然平時看不見這東西,存在感極弱,但只要心猿和意馬開始躁動不安,或者慾望之豬開始冒頭的時候,她們就會準時上線,勸阻它們冷靜安分下來。

正是因爲理智必須心無旁騖的時時刻刻關照心猿意馬它們,所以不能被凡俗事物紛擾,就好像是沙漠一樣,必須纖塵不染,因而需要悟一個‘淨’字。這些,就是匠人需要一生修持的東西。但凡做不到的,就會成爲自私自利的陰匠,而做到的,就是陽匠。”

聽完吳聽寒的話,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碎了,你確定這真的是匠人需要修持的東西,而不是在解說《西遊記》?

吳聽寒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講,《西遊記》本身就是匠術集大成者,以佛道兩教爲基礎,寫出來的匠術修持經典,只是你們讀書都讀傻了,不知道其中奧妙罷了。

我不知道我震驚了多久,只知道我下巴都快驚掉一地,久久不能合攏。

良久之後,我纔回過神來,問吳聽寒,你說這麼多,跟我們現在的遭遇有什麼關係?

她講,《西遊記》裏提到過一種東西,應該就是我們現在遇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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