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呲”!
成君琪高高跳起,從嶽四洋頂上躍過,手腕輕翻,短劍利落地在其肩上劃了道口子。
“好!”丁晗跳起拍手。
嶽四洋一邊後退,一邊盯着對方,眼中驚怒交加。
“你叫什麼名字?”幾合下來,他身上現出了不少傷口,儘管不致命,但各處傳來的疼痛讓他不停哆嗦。
“你不配知道!”成君琪理也未理,擡手便又刺了過去。
她手中所握說是短劍,卻比短劍更短,說是匕首,卻又要長上不少。劍柄與劍格因鑲了無數細小的寶石,泛着耀目的熒光,怪異中透着驚豔,精緻中蘊藏冷鋒。
“找死!”
見對方反客爲主,咄咄逼人,嶽四洋怒極,但除了狼狽躲閃外,一點法子都沒有。成君琪身法靈動,腳步紮實,十一式“子衿劍法”耍得瀟灑極了,嶽四洋招架尚艱,遑論反擊。
隨着右臂高高揚起,她劍上一道寒芒射出,狠狠落在了對方胸口。
“啊——”
嶽四洋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濺出的血柱讓四周一亮。
“哼,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丁晗上前道,“識相的趕緊把黃師姐交出來!”
“好好……是你們逼我的……”嶽四洋吐掉一口血,臉上陰冷起來。
一下子,周遭氣溫彷彿驟然上升。看着伏在地上的對手,成君琪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丁師妹,快退後!”
她立刻飛身上前,一腳對上了嶽四洋的拳頭,然而現在的狀況與剛剛完全不同,對擊之下,她竟被震退甚遠,整條腿又痛又麻,顫抖起來。
“成師姐!”丁晗驚呼,立刻來到她身邊。
此刻的嶽四洋眼珠暴突,周身血霧籠罩,與剛纔相比,完全換了一個人。
“血渡之術……”成君琪暗驚。
“這就是‘術’嗎?太可怕了……”丁晗看着眼前怪物一般的對手,冷汗直下。
雖然早有準備,但如今親眼所見,二人還是被震懾到了。
“哼!本來還想留你們一條小命,現在老夫要將你們折磨到死!”
僅一個眨眼,嶽四洋便襲到了眼前。成君琪大驚,這速度與剛剛簡直天壤之別。
“小心!”她連出兩掌,迎了上去。
成君琪左手出掌,右手揮劍,與之纏鬥在了一起。形勢轉瞬劇變,對手使了殺招,她越發狼狽。
“盡是些花架子,哈哈,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子衿劍法”雖然招式凌厲,變化多端,但在對方不講理的蠻勁面前,倒顯得華而不實,無甚用處。所謂“一力破十巧”便是這個道理。
“喝!”成君琪大吼一聲,與對方對了一掌,順勢後退數丈,拉開距離。
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跡,她突然扔下手中短劍,出人意料地盤腿坐下,開始調理體內真氣。
“哈哈……臨陣療傷,我看你是嫌死得不夠快!”嶽四洋嘴巴一咧,一拳揮來。
“我來會會你!”就在這時,丁晗一掌打了過來。她知道成君琪需要時間恢復,打算自己拖住對方。
“找死!”
怎奈她的底子遠不如成君琪那般深厚,一招便被擊飛,巨大勁力的震擊讓她五內震盪,噴出一大口鮮血。
“好,老夫就先收拾了你!”看着意識迷離的丁晗,嶽四洋目露兇光。
“恐怕沒那麼容易!”吐出一口濁氣後,成君琪緩緩站了起來,氣息比剛纔沉穩了許多。
她迅速轉身,朝着對方臉上踢出一腳。嶽四洋冷哼一聲,隨手一拳想將其擊飛,可萬沒有想到,對方竟身沉如山,他的力道一下就被化去。
下意識地退後身子,他面露驚恐,問道:“你這是什麼功法?”
沒有理會他,成君琪蹲下扶起丁晗,道:“丁師妹,你先休息下,我解決了他再爲你療傷。”
“對不起……成師姐……我沒能……幫到你……”
“不,你做得很好了,謝謝你!”
“哼!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活!”嶽四洋怒吼,再次攻了過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成君琪面色沉着,周身白光流轉,一掌對了上去。
“轟”的一聲,整間石室彷彿都震了一下。
她後退兩步,嶽四洋卻飛了出去,落地時大口嘔血。
“你……”他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擁有了絕世的力量,怎會連一個小丫頭都奈何不了。
成君琪不給對手一點喘息之機,手中短劍連續攻襲,嶽四洋慌忙起身躲閃卻全然無功。慘叫聲不斷,幾招下來,他已被刺了數劍。
此時的成君琪周身白光照耀,如同聖潔之清蓮,純淨無暇,不容玷污。丁晗重傷之下神志不清,但依舊被其奪目的光彩震撼,心下激盪不已。
“呲嚓”!又是兩招“子衿劍法”,嶽四洋左腿處被狠狠切開,露出森森白骨。他齜了齜牙,看着眼前的對手,臉上大半怒色已轉爲驚恐。
“你說誰是花架子?”成君琪冷聲道,“今日就叫你死個明白,此乃‘見素經’!”
嶽四洋一介草莽,自然不知道“見素經”,但倒在地上的丁晗聽到這個名字時,立刻睜大了雙眼。
無怪她驚訝,修道之人誰不知,“見素經”與“太虛經”、“轉華功”合稱世間三大“聖道”,凌駕於萬千道法之上,爲成家絕學。
體道功法有內、外兩途。外者講究橫練軀體,以硬碰硬,如“金剛不壞功”;內者重在養育氣道,以柔克剛,修習者或貌不驚人,但內勁強大,氣道不絕,“見素經”便屬於此類,歷來大成者皆是蓋世無雙之大能。
她想不到,成君琪方纔使的便是這無上神功。
嶽四洋周身血霧逐漸散去,遍體鱗傷之下,他的身體已然受不住血渡術的消耗了。
“區區妖術……”成君琪劍指對手,冷聲道,“螢蟲之光豈可同皓月爭輝?”
“饒……饒命……”嶽四洋氣力已泄,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你們把黃師妹帶到哪裏了?”
“你是說……玄陰之體?”
“玄陰之體?”成君琪皺了皺眉。
“血神大人讓我們找到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出生的女子,作煉祭之用……”
嶽四洋的話讓她大驚,抖了抖手裏短劍,厲聲道:“什麼血神?一次說清楚!”
“咳咳……”他吐出幾口血,虛弱道,“我們原本是會稽山上的響馬,跟着屠九打家劫舍……大概一年前,山寨裏來了一個神祕人,說要讓我們下山,跟他練血渡之術……”
“起初我們也是不屑,打算弄死他,但沒想到山寨上上下下百十號人加在一起,也敵不過他一招……後來我們就跟着他到了這地下,而且我們發現他教的這種血渡術竟然如此神奇,能讓人獲得強大無比的力量,大夥都很興奮……”
成君琪吸了一口氣,追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從何處來?”
“不知道……”嶽四洋虛弱道,“他基本只和屠九見面,我也只見過一兩次,每次都是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孔……”
偷偷向上瞄了一眼,他哭求道:“我們只是聽屠九的命令行事,女俠就看在老朽年老體衰的分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成君琪輕哼一身,剛想追問黃絲雨的下落時,卻不料對方突然大聲慘叫起來。她下意識地退後幾步。
不知是遭了什麼巨大的痛苦,嶽四洋不停地打滾,在一聲尖銳的悽吼後,整個人癱在地上,不再動彈了。成君琪小心走上前將其翻轉過來,只見他七竅流血,氣息斷絕,再看他全身癱軟,不斷有血溢出,這顯然是經脈盡斷、血氣爆裂之相。
她搖了搖頭,嘆道:“輕而易舉就能獲得驚人的力量,世上何來這等便宜事情?修習妖術,必爲之付出巨大的代價。”
“成……師姐……他死了嗎?”
“可惜還沒來得及問出黃師妹的下落。”成君琪走到丁晗身邊蹲下,手掌抵在其後背處。
“多謝成師姐……那惡賊剛剛說什麼玄陰之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成君琪皺了皺眉,方纔若嶽四洋所言不虛,情況確實有點棘手了,不及時救出黃絲雨,她很可能會出事。
就在她們擔心之際,忽然整間石室劇烈一震,引得不少塵土掉落下來。
“發生了什麼?”二人都嚇了一跳……
她們不知道,這動靜正是來自頭頂上方。此刻,另一間石室中,馬徵武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兩邊的王旭和李德也是衣衫破損,一臉傷痕。
被三人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周身冒着血氣的紅色怪物,不過眼下已經四肢外翻,胸口凹陷,奄奄一息了。
“死……了?”王旭看着地上,張大了嘴。
“死了……吧……”李德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隨即二人對着馬徵武齊齊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馬徵武一臉憨笑地摸了摸額頭,身上傳來的一陣刺痛讓他不禁又咧了咧嘴。
與其他幾人一樣,他們三個和衆人分散後,也在尋找出路的時候遭遇了敵人。面對使出血渡之術的南長老陳炳,三人也是嚇了一跳。
王旭師從和光道人,懂得“三才陣法”,他看出對手實力遠勝己方,唯有藉助法陣方有勝算。可正當他指導另外兩人走位時,馬徵武突然發狂一般,直往對方胸口上撞。
不僅是他和李德,陳炳也愣了,反應過來時,胸口已被撞得凹了下去,痛裂心扉。他怒極反擊,但對方就像石頭一般,彷彿全然感覺不到疼痛,不管怎麼擊打,就是不停下來,腦袋就像鐵錘一般不斷猛擊。
沒幾下,他吐血不止,一口氣沒上來……
“馬大頭,你可真行!”王旭走到跟前,拍了拍馬徵武的肩膀。李德也是暗自心驚:這是什麼怪物啊……
不料,就在他們放鬆之際,陳炳卻突然睜開眼睛,猛地伸手襲來。
“小心!”王旭和李德都慌了神,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裝死。
“啊——”又是馬徵武,他大喝一聲,跳起來向對方撞去。
相同的招數,相同的結果,陳炳的胸口再遭重擊,整個人也被頂飛出去,後背撞碎了牆壁才停了下來。
“你……是……誰……”
他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話沒說完,頭就歪了過去。
李德走上前看了一圈,回頭道:“這回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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