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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辦公室後，彭域給方妍倒了一杯水，往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便娓娓道來：
“張染，青城化縣坪鄉鎮人，中學文化，十八歲進城務工，在青城結識了一個搞地下賭場的男人。她跟這男人在一起半年後染上毒癮及賭博惡習。後來賭場被查封，那男人鋃鐺入獄，她在熟人的幫助下僞造證書進入家政行業。”
聽到這裏，方妍對張染這個人的品行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她隱約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雖然那個時候她年紀不大，張染在方家呆的時間也不長，但她腦子好，所以張染的一些表現她還有些許印象。
那個女人特別會琢磨人心，常常把母親逗得很開心，從她工資每月逐倍的增漲來看，方錦江也很滿意這個保姆。
“做家政給有錢人當保姆後，她並沒有真正的收心，其中就有因盜竊僱主的財物被拘留過，出來後依然惡習不改，換個地方繼續坑人騙財……”
彭域的聲音將方妍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所以我母親當年的死，也極有可能是她造成的？”
想到自己在方家閒置的保姆房門後看到的那些代表麻醉劑符號的劃痕，方妍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母親的死跟張染有關的話，那方錦江也絕對不乾淨，哪怕不是他主觀，他也一定是那個知情者。
“關於你母親的死，現在沒有確實的說法。但根據這個女人的履歷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她絕非良善之輩。還有當年那個縱火案，她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偵查組收到的那封匿名信裏有一條當年附近加油站的路面監控視頻。”
“什麼樣的視頻？”一聽說有視頻，方妍眸光放亮。
“視頻中顯示，張染曾在加油站裏偷了一輛車子油箱裏的汽油……”
彭域將電腦打開，然後把屏幕轉向方妍這一邊。
方妍看着並不是很清晰的視頻畫面，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記憶中的張染最喜歡兩角辮子，穿着過膝的民族服。
她沉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默了默說道，“我聽說她還有一個女兒？”
“不錯，她的確還有一個女兒。”
“有她女兒的相關信息嗎？”方妍不甘心線索就這麼斷了，執着地追問。
“他女兒叫凱麗梅，目前在x國的一家銀行做櫃檯職員，兩年前嫁給了一個做進出口貿易的外國商人，並生下了一個兒子。我們的人已經在嘗試與她接觸了。”
彭域說着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她，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太着急，打亂了整個節奏。
“我想見見這個凱麗梅，可以嗎？”方妍裝作不懂彭域的意思，直接提出要求。
“現在還不是時機。”彭域心中感嘆，猶豫着拒絕。
“師兄，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方妍一激動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子。那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一隻迷路的小鹿，可憐兮兮。
彭域有些心軟，他知道自己再多看她一眼都會把持不住，連忙將視線移開，“妍妍，你的心情我瞭解，但凡事都講究火候，你這麼貿然地出現會引起對方的驚覺。”
“師兄！”
“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會喪失原則的。”彭域豁然起身背對着她。
久久才壓下內心澎湃的思緒，“如果張染真的是作案人，凱麗梅也知道她的一切犯罪事實，我們的人喬莊身份進入她的生活中，定能查到蛛絲馬跡。所以……這事不能操之過急。”
“我知道了。”方妍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再強求，轉身時說了聲，“謝謝師兄。”
“等等。”彭域回頭叫住了她。眼中是欲言又止，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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