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可是有名的老中醫的徒弟，我說的話還有假？用瓷枕睡覺可以清火安眠，還可以刺激穴位，起到一個很好的養護身體，增強體質的作用。”
程橙很不滿意方妍的質疑，並列舉了用瓷枕睡覺的諸多好處，末了又諷刺了她一句，“中醫博大精深，是你這種學西醫的人不能夠理解的！”
方妍將瓷枕拿了起來摸了摸，一股冰涼感瞬間從掌心蔓延上來。
她給老夫人做過手術，對老夫人的身體現狀有着比較清晰的瞭解，所以當程橙睜着眼睛說瞎話，大肆鼓吹這個瓷枕的種種好處時，便忍不住嘆息。
她若懂的話那也就算，可不懂裝懂就真的太可怕了。
見方妍拿起瓷枕，程橙立刻大叫出聲，“你幹什麼？”
方妍處變不驚，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託舉着那隻瓷枕道：“瓷枕的確是有清火安眠的功效，但奶奶剛出院，身體還在恢復期，並不適合在這個階段使用。”
聽到這話，程橙立刻暴跳如雷，“你知道個屁啊！我可是有名老中醫的關門弟子，瓷枕對人體有什麼益處，我要比你這個崇洋媚外的西醫清楚得多了。“
方妍被這丫頭的迷之自信頂得肺疼，決定幫她把腦子找回來，“不才，雖然我是個衆所周知能拿手術刀的西醫，但也是個鮮爲人知的中醫。既然你要和我討論中醫，那今天我就來和你好好的談談！”
“好，你說！”程橙壓根不相信方妍也懂中醫知識，叫囂着讓她繼續。
方妍帶着漠然的笑，“你剛剛說的那些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那些是面相大衆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普，那我們來說說專！
我不以中醫標榜，卻也知道望聞問切，把病症找準了，再對症下藥，那你既然是中醫的徒弟，那就更應該知道對症下藥吧？”
“我怎麼不是對症下藥了？”程橙被質疑，立刻氣的面紅耳赤。
“好，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問診的？”
“我真不想說你小地方出來的沒見識，之前我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給奶奶把過脈了，我瞭解她的情況，她就是肝火太旺了，所以需要清火！”
程橙一張塗脂抹粉的臉因爲被質疑而有些扭曲，她怒目而視，心裏恨不得讓對方馬上消失。
“奶奶確有存在肝火問題，但這個問題並不是很嚴重，所以也不是最主要的。奶奶真正的問題在於心腦血管老化，及臟器功能退化等方面的問題。而今入秋，天氣已逐漸轉涼，根本就不必要用這麼冰涼的枕頭。何況，這對於剛剛出院，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人來說更不適合了。”
她比劃了一下枕頭的高度，無語地搖頭，“而且這個枕頭的高度……”
“你懂什麼？這可是標準的高度，古人最愛的高度……”程橙打斷方妍，賣弄着自己有限的認知。
方妍被氣得沒脾氣，見過犟的，但還沒見過能把歪理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那是因爲古人喜歡側躺，所以會把枕頭設計成這個高度，可根據我們現代人的習慣，大多數人喜歡仰躺着睡，而奶奶也有仰睡的習慣，試問這種一直迫使頸椎僵直的高度，怎麼會睡得舒服？”
見方妍說的句句在理，她氣急敗壞地一跺腳，“你就是針對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
“你把枕頭還給我！”程橙非常生氣，一把從方妍的手中搶回枕頭，卻因爲手心出汗沒抓穩，枕頭滑了出去。
只聽到哐噹一聲，那隻瓷枕立刻碎成了渣，她看着自己的手，然後再看看地上的碎片，臉上表情扭曲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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