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宗巖一眼,笑着說道:“宗先生不介意就好。”
宗巖看都沒看我,直接衝容曼兒說道:“你現在能喫慣中餐了到點了就過來喫飯吧,你一個人住一個喫,多冷清。”
容曼兒嬌嗔地咯咯直笑:“那你不如直接在你家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交房租就是,害得我買一套,多浪費錢。”
宗巖抿着脣笑了:“住我家像什麼樣子別被小洋人誤會了。你怎麼不住小洋人家裏,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宗巖的話狠狠地刺激了容曼兒,她的臉上現出剎那的尷尬,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她很快恢復如常,有些落寞地撇了撇嘴:“分了。”
宗巖挑了下眉頭,若有若無地朝我看了一眼,沒再問下去。
她倆喫完早飯就走了,看到容曼兒喝粥用過的碗和勺,我想都沒想,故意碰掉在地上打碎了。
下午四點左右,宗巖打電話回來點名讓我做晚飯,還張口點了幾道菜:剁椒魚頭、龍井蝦仁、西紅柿燉牛腩等,一共七種菜,每一樣都不容易做。
“你一個人喫得完嗎喫不多多浪費啊。”
我忍不住想抱怨,可我剛說了這麼一句,宗巖就冷聲道:“曼兒也要喫,你跟周姨就不吃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知道了,我馬上去買菜。”我悶悶地掛斷了電話,在心裏罵了宗巖十幾二十遍後趕緊去了菜場。
買完所有的菜回來後已經四點半了,路上但凡能跑的地方我絕對不用走的,到家已經氣喘吁吁。
好在周蘭給力,把孩子放在玩具房裏後,幫我把菜都給準備好了,要不然憑我一個人,肯定趕不及做。
我左右開弓,終於趕在六點一刻把所有的菜做好。
聽到有人回來的聲音,我擦着汗水走了出去,結果只看到容曼兒一個人。
她將我從頭打量到尾,想起地翻了個白眼。我低頭看看身上的圍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耳邊的碎髮都被汗溼了,身上還有油煙味,怎麼看都是黃臉婆一枚。
我很鬱悶地衝着容曼兒做了個鬼臉,恨不得撕下她的僞裝,讓所有人看看她有多虛僞。
彼時周蘭正在幫忙照看孩子,不在客廳,所以容曼兒笑眯眯地衝我說道:“麻煩顧保姆幫我煮一杯咖啡,謝謝。”
顧保姆這個稱呼真是相當有新意。
我沒心思生氣,客氣地笑着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會煮。”
容曼兒蹙起秀眉,不滿道:“身爲保姆,連咖啡都不會煮”
“我只會泡茶,容小姐要不要喝杯綠茶”我忍着怒氣,繼續好脾氣地衝她笑。
容曼兒嫌棄地“嘁”了一聲:“這年頭,誰喝茶不會煮就現學,廚房裏有咖啡機,趕緊去弄吧。”
“我是宗巖家的保姆,又不是你家的保姆,你喜歡喝咖啡,那你回家招一個會煮咖啡的保姆去好了。在這裏耍什麼威風,現在又沒別人,裝什麼裝”我真的受不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從她的頭髮絲裏都能感覺得出來。
不就是外籍華人嗎喝咖啡還喝出優越感了
容曼兒被我這番話說得漲紅了臉,但她很能忍,知道家裏還有一個周蘭,並沒有朝我發作。
憋到最後反而憋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明明是個女強人,卻能適時露出這種小女人情態,果真厲害。
我沒再跟她吵,跑進廚房打開了咖啡機,任由它響了下,然後我找出速溶咖啡幫容曼兒泡了一杯。
端到容曼兒面前時,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這不是會煮嗎”
她小口地抿了一口,又開始挑刺了:“我喜歡喝清咖啡,你怎麼加糖了也不要加奶,再重新幫我煮一杯。”
呵,花樣不少
連我泡的是速溶咖啡都喝不出來,她哪來的自信說得這麼煞有其事
我站着沒動,她有些不高興了,故意把咖啡杯弄翻在了地板上。
“哎呀”她的眼裏滿是挑釁意味,嘴裏卻裝模作樣地在那裏說瞎話,“顧保姆,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你趕緊找抹布來擦一擦吧。”
我冷着眼看她演戲,想找拖把過來,結果容曼兒卻特地揚聲叮囑道:“要用抹布,咖啡黏在地板上不弄乾淨很麻煩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真想回頭撕爛她的嘴巴,再撕開那張麪皮,看看內裏有多醜陋。
但腹誹歸腹誹,我還是忍氣吞聲地擰了一條抹布跑回去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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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咖啡弄得到處都是,好在沙發這裏沒墊地毯,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清洗地毯。
“這裏沒擦乾淨。”我蹲在地上擦了很久,最後雙腿發麻,身上又出了一層細汗。看到容曼兒用腳點過的地方,我咬咬牙,隨意擦了一下。
屁的沒擦乾淨,我根本看不出來那裏哪兒髒了。
“你怎麼都不去洗洗抹布,髒抹布擦地,不是越擦越髒嗎”
我擡頭瞪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容小姐對保姆工作也有這麼深的體會啊,看來做過我的同行”
容曼兒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顧保姆,嘴巴放乾淨點”
我擰好毛巾回來,蹲在地上重新開始擦那塊地板,我趕緊地板都快被我搓掉一層皮了。身上的熱汗把我的衣服都黏住了,腰痠背痛的感覺讓我有些崩潰,我越想越委屈,沒再理會容曼兒的話。
我只感覺耳邊有嘰嘰喳喳的烏鴉在叫,不小心把抹布摔到容曼兒的腳背上時,她誇張地叫了一聲,一擡腳一落腳,竟然穩穩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穿的是高跟鞋,偏偏還是用後面的細高跟踩的。
本來我一抽手就沒事了,結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踩着我的手就站了起來。我疼得直抽氣,咬着牙齒用另一隻手去推她的小腿,在她歪倒那一瞬,我趕緊把手抽了出來。
好巧不巧的,這時候宗巖回來了。
容曼兒驚叫一聲摔了下去,腦門竟然磕在了茶几上,痛得她當場流了幾滴梨花淚:“顧小檬,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也用不着下這麼狠的手啊。”
宗巖被眼前的變故驚住了,他第一反應不是跑過去扶容曼兒,而是頓在原地看了幾秒。
“怎麼了”等他出聲時,容曼兒才受驚似的趕緊爬起來。
明明額頭上已經腫了一個包,她卻故意撇開頭說道:“沒什麼,我剛不小心摔了一下。宗巖,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你自己喫晚飯吧,我先回去了。”
我捂着被踩的左手背,安靜地蹲在一邊向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結果容曼兒說完那句話後,竟然故意撇着頭不讓宗巖看到她頭上的包,斜着身子就要出去。
宗巖哪裏肯讓她走,看到她這麼怪異便已經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了。
他掰過容曼兒的臉,看到她額頭上的大包後,立馬朝我瞪過來:“爲什麼推她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曼兒,痛不痛幸好沒流血,這要是摔到茶几角上,肯定要破相”
我鼻子發酸,累了一天的委屈都比不上他當着我的面這麼護着容曼兒來得委屈。他只看到我推了容曼兒一把,沒看到容曼兒踩我的手。
看我不動彈,他低吼了一聲:“煮雞蛋去”
我咬緊牙齒,二話不說就拖着因爲蹲太久而發麻的腿走進了廚房。一瘸一拐的樣子肯定很醜吧,跟容曼兒的精緻相比,我就是白天鵝面前的醜小鴨。
不,我還不如醜小鴨,醜小鴨還有蛻變的一天,我只會越來越醜陋。
煮好雞蛋後,宗巖小心翼翼地幫容曼兒滾腫脹的地方,還貼心地幫她吹了又吹。
我注意了下,最近的時候,他的嘴巴都快貼上她的額頭了。
我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不是不愛宗巖了嗎怎麼跟他相處相處,我又情不自禁地把他放在了心尖上
開晚飯時,我跟周蘭端好菜後,宗巖跟容曼兒先行落座,周蘭幫我盛好飯後想拉我入座,被我拒絕了。
看到宗巖板着臉的樣子,再看到容曼兒時不時抽氣好像額頭上的包很痛的樣子,我一點也喫不下。
“她不喫就別喫,周姨,我們喫。”宗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看都懶得看我。
我鼻子發酸,倔強地微微擡起下巴就準備去看孩子。結果宗巖又出聲了:“一身臭汗,別薰壞我兒子”
不就是把他寶貝的容曼兒推倒了嗎他以前明明說過不喜歡容曼兒的,這麼緊張給誰看
我僵硬地站在餐桌邊,看着他們把飯喫完。本來還挺餓的,但這會兒已經被氣飽了。
收拾碗筷的時候,我手背上被容曼兒踩過的地方已經淤血發紫了。
宗巖這會兒終於看到了,但也只是皺了下眉頭沒過問。
周蘭想洗碗時被我推出去了:“周姨,你去幫忙我照看孩子,我來洗。”
等她走後,我打開水龍頭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哭起來。我心裏特別難受,感覺委屈比天還高。
就在我抽抽搭搭地準備開始洗碗時,廚房門口忽然傳來了宗巖的聲音:“哭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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