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與佛論道

老頭笑道：“既是本心，何須猶疑？”

吳凡道：“我也原本是這樣想，但是往往自己以爲是對的，走下去卻發現，不但沒能救贖他人，反而殺生成孽。我想救梁孟羣，結果滿手鮮血，他依舊瘋傻癡顛，我以爲能破解契約之地背後的魔物，卻差點命喪黃泉，狼狽逃離，還葬送了朱若雲的性命。時至今日，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去做，到底還該不該去做。”

老頭長嘆一聲道：“這世間的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做了就是魔，不做就是佛。所謂天機難測，命運窮通，這世上最精通的卦師也未必能盡曉所有的吉凶，施主又何須以此苦苦自責？”

吳凡疑惑道：“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這條路最終通向的是佛是魔，那我怎麼判斷是不是應該走這條路？”

老頭坦然道：“世人如果預先都知道路的盡頭是佛是魔，那麼誰人願意爲魔，誰人又不願意爲佛？既然是路，必須要走了才知道結果，而一旦走了，便不能回頭。”

人影微微一震，接着道：“那我走了那條路，發現那不是佛，而是魔，我該怎麼辦？是繼續走下去，還是應該回頭是岸？”

老頭呵呵笑道：“老衲剛纔已經說了，世上的事沒有這麼簡單，走了就是魔，不走就不是魔，其實，佛魔本在一線之間，施主剛纔說一直有度化世人的本心，那麼本心若在，便成不了魔。成魔者，便不會有悲天憫人之心，便不會有救化超度之意。”

吳凡似有所悟，但又還有一絲迷茫：“即使有度化世人之心，可是如果做錯了事，仍然會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比如我在學校，殺了無辜者數百人，就算有成佛的心又怎麼樣？我做的仍然是魔的行爲。”

老頭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一步，證明這幾天來沒白來這裏看海。其實人心就如大海，變化莫測，命運也如大海，暗流涌動，波譎雲詭，要想堪破世間的假象，明白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麼，施主還缺乏一些歷練。欲速則不達，時候已經不早了，不如跟老衲回去吧，來日方長。”

吳凡喟嘆道：“我聽大師的就是了。”

二人在夕陽的餘暉下起身並行，留下身後肆虐的浪花在盡情的歡笑，用它那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拍打着褐黑色的岩石。

吳凡也沒有想到，在這一次一次的居然還可以看到了遠古傳承佛門的蹤影？要知道自己當初可是和釋迦摩尼交過手，沒想到這裏還能遇到他的徒子徒孫。

跟吳凡一起論道的這個老人，就是吳凡在這遺棄之地，遇到的最強大的佛修。

一開始無房子是想刁難一下，看看這個老人有沒有什麼底蘊？

卻不料吳凡，好像被這個老人給說服，真不會是佛門中人口吐蓮花。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爲吳凡體，體內那着不發作的魔文，最近卻是蠢蠢欲動，好像是因爲吳凡重新開闢了生育有無數的老鼠？

爲他提供全新的信仰，這些信仰猶如點燃了導火索一樣，激活了這些蠢蠢欲動的魔紋。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搞得吳凡最近心魔重生，連修煉都不安穩，這纔跟着這位佛修去，希望能借助佛法化解自己這一身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