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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億昔花間初識面 第六五章:賞梅宴(3)

佛像之下,一八尺男兒穿着僧袍仰頭看着金佛像,他垂了垂眼眸,喃了一句:“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師傅,她們都來了。”

“嗯。”

後山的梅花是上等的紅梅,紅如豔霞,奪人心魄,人若是意志不堅定,也會被這“豔霞”迷了心魂,失了心神。

這幾日雖未落雪,其樹上紅梅表面也附着一層白雪,白雪裏冒着紅尖兒,白與紅交相輝映,交纏萬分,這裏寥寥平地,只不過擺了一張石桌,堪堪可坐上四人,石桌上有一壺熱茶,從內裏浮着熱氣,彎彎繞繞,消散於空氣之中。

楊同春也驚歎於此可入畫中的美景,但是小腿的痠軟還是讓她垮了臉,對着藍滄琅不滿道:“這裏就一個石桌,四個石凳,你這賞梅宴怎麼安排的,若是如此,下次你若再請本世子,本世子可就不來了。”

她身子卻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凳子的主位之上。

藍滄琅道:“今日這賞梅宴本就是打着返璞歸真的目的而操辦的,藍某最開始就說了,在這裏,沒有尊卑,沒有什麼大人、哥兒、姐兒。”

楊同春的丫鬟蹲在地上給她錘着腿,神色才緩和了些,聽到她這般說話,差點沒把手裏攥着的帕子絞碎了:“本世子……”

藍滄琅插嘴道:“各位,此處便是賞梅宴的地點。”被打斷話的小世子咬碎了一口銀牙。

只見藍滄琅拍了拍手,不知從何處出來了一行人,其如魚貫出,懷裏有抱着矮凳的、抱着暖爐的、更多的是抱着喫食的。

她們井然有序的在後山平地上佈置着,一個個矮凳、羊毛勾花毯子鋪在地上,旁邊有放着暖爐,甚至還有暖塌!瞧着十分有意思。

衆位貴姐兒、貴哥兒嘴巴都張大了,這……這叫返璞歸真,這陣仗只怕把闔府都搬過來了,這麼多東西,是怎麼搬上這三百六十六道石階的?難不成這裏還有別的小路不成?

顧安和鹿灼臉色更差了些,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場賞梅宴怕真是個鴻門宴,藍滄琅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程粥姍姍來遲,手裏依舊拿着一把摺扇,不停的把玩着,他穿的少,只穿着一席單薄的藍袍,外頭也沒穿大氅,身姿卻挺拔如初。

藍滄琅眼前一亮,來到他面前,笑道:“粥哥兒,你終於來了,你這大忙人出來玩都得三催四請,今兒個真真是程國師沾了光了。”

只見程粥鼻尖微紅,嘴裏吐出一口濁氣,玩笑似的將手裏的扇子輕輕打到藍滄琅肩膀上,瞧着二人的關係是極好的。

他笑道:“何苦這般捧我,你這樣頂尊貴的姐兒相邀,我豈會不來?”他往藍滄琅後頭瞧了一眼,一下子就樂了,“你作何搬了那麼多玩意兒上來,這得費多大功夫,嘖嘖嘖。”

程粥往前走去。

藍滄琅看着他背後的衣裳微微皺眉,問道:“你……後面的衣裳怎的了?”

程粥摸了摸自己的袍子,無奈道:“你們來得早,沒見識到卯時二刻香客上香的場景,那真是一言難盡,我……唉。”

他苦笑連連,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的衣裳背後全是香灰,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裏面的腳板印,袍子上有腳板印,嗯,不是被人踩了,就是被人踢了。

藍滄琅憋笑:“無礙,我多帶了一件衣裳,你要是不嫌棄,就拿着去那齋房裏換了便是。”

程粥擺手,手上的扇子被他打開,扇了扇,他兩頰邊的頭髮微微飄起,嫋嫋婷婷,他婉拒道:“罷了,罷了,你的衣裳我怎敢亂穿?不過程某還是多謝藍姐兒了。”

藍滄琅眸色暗了暗,笑道:“鹿哥兒今日也來了,我去替你問問還有沒有多餘的衣裳。”

程粥聽到鹿哥兒三字後嘴角上揚:“我去吧,今兒個我程粥也想見見那個大名人。”

藍滄琅好笑道:“誰有你這個大名人有名。”

程粥本是男兒,卻能勾的女子魂不守舍,甚至到了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程度,所以全泰安的人誰人不知程家兒郎?

當然,是不能娶的那種不好的評價。

不像鹿灼,一男百家求。

程粥淺笑,沒有說話,他在藍滄琅面前明顯變得拘謹了許多,拱手後離開了這裏。

藍滄琅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粥離去的背影,眼底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佔有。

鹿灼正立在梅花樹前,衣決飄飄,他面冠如玉,微仰着頭,看着樹上的嬌梅花,丹鳳眼染着一絲愁意,卻不知從何愁起。

顧安走過來,站在他身側,朱脣微啓:“怎的不過去喝口熱茶?”

她語氣淡淡,讓人聽不清說話人的情緒。

鹿灼回神,回頭定定的看着顧安,攥拳道:“安姐兒,我們恐怕是入了她人的圈套了。”

顧安聽到此話,心裏的惆悵頓時散去,她粲然一笑:“這麼擔心作甚?有我在,你無需擔憂。”

鹿灼嘆氣:“原是我不好,不該來的。”

顧安聽不得他嘆氣,安慰道:“你若是不來,她們也總有辦法讓你來的。”

程粥還未到二人前面,腳步聲卻暴露了他的行動,顧安警惕的看着程粥,嘴角卻依舊含笑:“粥哥兒。”

程粥暗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顧安,騷包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你就是今年的狀元郎顧安?”

直呼其名是很不禮貌的,何況她們還是同輩之人,顧安也不冷臉,依舊笑道:“是。”

程粥佯裝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真是對不住,我有個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該打,安姐兒,我想借一下鹿哥兒。”

這個“借”字用的就很考究。

顧安心底升起一絲愉悅,壓抑住情緒,笑道:“兩位哥兒見面定是有許多私房話要說的,顧某就在旁邊等着罷了。”她安心的的看了一眼鹿灼,便往旁邊的一顆梅花樹走去,倚在樹前,眸子半眯,彷彿在小憩。

鹿灼十分有禮的拱手:“粥哥兒。”

程粥上下打量了他許多眼,瞧着確實長得很妖孽,心下微微不滿,昭和喜歡這個樣子的?也就那樣吧,他乾咳兩聲,小聲道:“這個宴會有詐,君上叫我暗中送你回府,過會子我藉着換衣服的理由,我們從後門出去。”

鹿灼睜大眼睛,道:“她知道這件事?”

程粥看了旁邊兩眼,見沒人才道:“藍滄琅此次被人利用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何事,君上很擔心你的安危,便叫我過來送你回府。”

鹿灼狐疑道:“你如何能證明此事?”

大家方纔都看到了程粥與藍滄琅之間的交涉,可見二人之間的關係絕非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程粥撇嘴,昭和竟連這個也猜到了,怎麼不乾脆自己來接,巴巴的喊我來,真真是吃了一嘴玻璃渣子,煩死了,他臉色雖黑,但還是默默地從胸前拿出一個玉佩,這是昭和總掛在腰間的玉佩,“這下你可信了?”

鹿灼看着那玉佩,信了五分:“那其他人呢?”

這裏的新官不少,若只有他逃了,其他人全在這裏喪了命,他會過意不去的,何況,這些全是昭和選出來的人,絕對不可以隕滅。

鹿灼藹色的眸子暗了暗,他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爲何她還是不相信自己,一直要把自己罩在保護圈之內,把他當做一朵嬌花來養?

程粥着急道:“你放心,我把你送出去以後,君上的人差不多也過來了,到那時,就把暗中佈局之人一網打盡,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快跟我走!”他拉着鹿灼得的手。

鹿灼想要拒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他絕不臨陣脫逃,他自己主動入局的,那他就要自己破局!

可程粥卻故意揚聲道,“此事真是多謝鹿哥兒,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府去,那我們一起去齋房裏換衣裳吧。”

鹿灼被他硬拖着出了這後山,去了寺廟內的齋房,其他人都坐在矮凳上歇腳,見到此慕很是疑惑,這花花哥兒怎麼和鹿哥兒這麼親密!可別帶壞了我們的鹿哥兒纔是!

藍滄琅見此倒是也沒有多言,她知道二人是去幹什麼了,只是她以爲不一定是她以爲的。

在側的顧安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跟過去,鹿灼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她也不想過多的干涉他。

紀寒步子輕慢的走到朱雀宮門前。

後頭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青曲。

女侍衛行禮道:“問質子爺安好,您這是?”

紀寒巴巴的望着殿內,道:“君上命本殿來朱雀宮做貼身侍衛,本殿自然是要搬過來與君上同住的。”

女侍衛:“……”她賠着笑,“君上不在寢宮,現在估計還在龍興宮呢,東西先搬進去吧,若是要當貼身侍衛,得隨時待在君上身邊。”

紀寒瞭然,叫青曲把東西搬進去,自己則往龍興宮的方向走去,青曲苦哈哈的提着東西進了侍衛房裏,見這房間破落,心下不滿道:“又是這樣!”然後任勞任怨的擦着牀板。

昭和沉着臉道:“那大魚還是要出來了!也不知程粥把人給帶回來了沒有。”

陳子美恭敬道:“其實臣想的是秦安一事……”

昭和勾脣輕笑:“原來你也想到了,此人心胸狹窄,容不得那些個新生的官員,老生的官員估計知道點什麼,也被他一個個抹殺殆盡了,藍滄琅要去佛光寺後山舉辦這個賞梅宴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哪裏不對,果真被我找到點貓膩出來。”

陳子美沉吟:“也許這一次真可以將這個蛀蟲找出來。”

“質子爺,你不能進去,君上正在面見臣子。”

紀寒木着臉:“本殿是貼身侍衛,如何不能進去?你沒有資格跟本殿講這樣的話。”

女侍衛很是爲難:“就算是貼身侍衛也無需時常貼身。”

昭和來到門口,看着臺階下一臉委屈的紀寒,似笑非笑:“看來我們的質子爺對貼身侍衛這個差事很是滿意,這麼早就來了,讓他進來。”

陳子美斂下眸子道:“臣告退。”

殿中又只有昭和與紀寒二人,這讓昭和不禁想到了那一日,她攬着他的腰,說了好大一會子話。

紀寒可憐兮兮道:“昭和,貼身侍衛是不是指要貼着身子保護你?”

昭和好笑道:“從字面意思上來說確實是如此,罷了,你跟在身邊便是,等會子跟我去個地方。”

紀寒狡黠一笑,不管如何,這一步總算達到了,還是多虧了他呀,“好,我會保護昭和的。”

鹿灼冷着臉不願離去:“我能應對,出了事也由我一人承擔,你回去交差便是,就把我的原話告訴她。”

程粥嘴角抽個不停:“你反悔能不能看一下場合?馬上就有一場大屠殺發生了,你真以爲來這裏是爲了看樹上的紅梅?看的是你們身上的紅梅!此人心機深沉,就連昭和至今都找不出來此人到底是誰,管陽郡王昭平已經伏法,那麼就不可能是她,可見這人的危險性,昭和火急火燎的來找我,竟是爲了你的安危,若是我程粥能得昭和這般喜愛,我真真是要去燒高香了。”

鹿灼還是堅持道:“我無需她人保護。”他轉過頭,“即使那人是昭和。”

程粥重重嘆氣,撓頭,兇狠道:“跟你怎麼就說不通呢?你又不會拳腳功夫,等到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就知道好歹了,難不成你要靠着你的嘴皮子功夫去告訴他別殺我?”

這話說的就重了些。

但字字珠璣,全是關心鹿灼的話。

他程粥雖然看不上這個鹿灼,但是爲了昭和,他還是願意多費點功夫的,要不然他爲何不留點口水養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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