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裏面的神

不行哦，三個字讓尹文博癱倒在地，這種結果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昨天都還在辦公室愜意的自己，今天一覺醒來卻要被人清除，還要被一個20歲左右的修女清除？他不甘，此刻雙腳已經沒力氣了，修女起身徑直的慢慢走向他，那是死亡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逼近。

“求求你，別殺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求求你，我還有妻子，我不想死。”尹文博苦苦求着向他逼近的死神，“你只要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眼前的我想要上前擋在尹文博面前，這是自己牽連的尹文博，至少自己要做點什麼，即使寥寥無幾，可是我卻不能動，又是一樣的情況，可是這次我的視野卻能移動，但閉不了眼，我頓時明白了什麼，這種事情真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能做出來的嘛？恐懼佔據了我的內心，可我卻表現不出任何，此時我只想叫尹文博逃。

我動不了，甚至連眼睛都閉不了。

又是一聲響指，定格的世界灰色一片，我將視野移開，努力的移到兩人的視野之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聽見的只是滴答滴答的聲音，那是我的淚水滴落在鋼鐵般地板上的滴答聲，突然，我的腦海一陣翁鳴，像是黑白電視機沒有信號的那種聲響，一直在腦海裏迴盪，世界像是失去了顏色。

瑪莉拖着尹文博走到了門口，然後又轉過頭，一個賣萌的表橋，“哎呀，忘記你了，馬上給你解除。”又是一聲響指，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門關上了。

我雙腳失力，癱倒在地，雙手下垂，眼神灰暗，盯着這鋼鐵般的地板，只有滴答滴答的聲響。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但對於我來說，好像這個世間的時間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我唯一的朋友，在自己身旁，就在剛剛，而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敢去面對。

絕望的我視野轉向了剛纔尹文博所在的那個牆邊，尹文博已經不在了，只有那地上的拖拽痕跡還是那麼明顯，痕跡一直延申到門縫才消失，門外已經沒了任何聲響，恐怖與絕望佔據了我的全身，腦海裏面全是剛纔的事情，一聲哭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這一次，我終於能把自己的感情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可是現在又有什麼用，我哭的越來越大，開始恨自己的任性，恨這個地方，恨剛纔無情的女孩，也恨自己的無知。

我感覺自己愈來愈冷，身體在發抖，強撐着身體回到剛纔那個牀上，剛坐下，想起了剛纔那個女孩也坐過這個地方，這讓我感覺噁心，甚至有點反胃，低着頭乾嘔着，可是也沒吐出來點什麼，自己到現在滴水未進，只能緩緩走到牆角，蜷縮着自己，努力的抱緊自己的身體。

在ISMS局門口，一位穿着樸素的青年來到了門衛室，“麻煩開下門，謝謝。”藍色的手環掠過掃描器後，門衛第二次看見了NSA，他急忙叫道，“你稍等一下。”便匆匆擡起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門外的人正是NSA二組的組長，他今天來這裏是爲了調查事故發生的情況和勘察當時第一時間發生情況的地方，可是剛來門口就好像連人家大門都進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這讓他有點尷尬，他知道門衛在通知裏面的人，可是照理說他們NSA的人進入這裏是不需要通知的，隨後想了想，發生這些事想必ISMS也開始防範起我們了也是正常的。

沒過幾分鐘，門內走來一個人，門衛看見來了人急忙上前，“局長，門外是NSA二組組長陳世白。”

局長趕忙來到門口，開了門，“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嘛？”

陳世白瞪了他一眼，“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四組的人在你這出了事我不來你這調查我去哪？帶我去第一現場。”

局長顯得很生氣，可是也沒辦法，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何況這還不是一兩級的壓，這簡直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沒辦法，只能無奈的說着：“你跟我來吧。”

陳世白跟着眼前的局長來到了305號房間門口，這裏已經被第一時間用警戒線封鎖起來了，只不過這次的警戒線只是那種最簡單不過的用材料做的圍擋，低着頭陳世白穿過了警戒線，來到門口，“把門開開。”

門開以後，映入眼前的是那遍地的紙張和破爛不堪的環境，他皺了皺眉，轉頭問到：“你確定你們沒動過這裏？”

局長急忙回到：“天地良心，我們第一時間就封鎖了現場，調查人員也沒動過任何，都是原封不動的等它在這裏，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查到。”局長心裏面很不舒服，這擺明了是給他臉色看，說話根本不客氣的，他也煩躁，又補了一句：“現場已經到了，我還有事，先過去了。”

“你走吧，我還有問題的時候知道問你，不過你也知道，只要是我門NSA想要調查的東西，沒有足夠的資料我們是不會過來的。”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你慢慢查。”局長也沒耐心的應付了兩句，便離身而去，他們調查了一晚上結果什麼也沒查到，今天就又來了一個裝腔作勢的傢伙，要不是官大，他甚至當時都不讓他進門的，世事無常啊。

走進房間後，陳世白便認真的做起了取證調查和一系列操作，同時也用手環掃描了整個房間，一番思考下來，他發現房間內除了張啓外，還有其餘四個人腳印，其中三個腳印很不尋常，掃描過後在對比NSA數據庫後，他皺了皺眉頭，這是型號TG-15的戰略型機甲特有的腳印，TG-15戰略型機甲原本是針對大型危害的針對性機甲爲何會出現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這讓他充滿疑惑，可是想到連‘眼‘都介入的事件，也就打消了顧慮繼續勘察起來，現場留下的痕跡除了這些，他在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於是打開了尹文博的辦公電腦想要查到點掃描什麼，但事情還是不順利，依舊什麼也沒有，電腦的資料刪除的很徹底，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看來只有一個信息，就是SNSO局內去一趟，去之前得了解下最後一個人的腳印信息，那正是尹文博的。便起身走去了。

我依舊在那個牆邊蜷縮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甚至也不在乎接下來的事情，剛纔發生的事情彷彿就是夢裏的事情，就像自己做了一個恐怖的夢，我多麼希望這是夢，可是並不是，現實讓我絕望，冰冷的地板，陌生的環境加上讓自己匪夷所思的人，僅僅是一早上，便帶給了自己絕望和恐懼，我想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家，哪裏至少有奶奶在。

門又再次打開，這次我並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我也不在乎這種了，修女瑪莉再次來到了我面前，“該喫午飯了，喫完帶你去個地方，你可是客人。”

瑪莉見到眼前的的這個人，無奈的搖了搖小腦袋，伸手去拉了我，“走了，愣着幹嘛呀，喫飯纔是大事。”剛牽着我的手便把我拉了起身走出門外，我像個機器似的，沒有任何反抗，眼前的瑪莉牽我的那隻手正是打響死亡的手，噁心再一次撲向了我，恐怖已經變得麻木，只能閉着嘴，低着頭，頭髮四散開來。

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過道，走了不知道多久，瑪莉帶我來到了一個房間，這裏充滿了西方的味道，上好的方桌和透着貴重氣息的燭臺，顯得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我就坐在這裏，像是待宰的羔羊死前的最後一絲溫暖，瑪莉端來一份冒着熱氣的麪條，遞到了我的面前，“趁熱喫，這裏有的你們那邊的食物很少，喫完才帶你去那個地方，你滿腦子的疑惑我比誰都清楚呢。”

望着那份麪條，我沒有一點點胃口，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瑪莉坐在我對面的位置，不是很遠，但瑪莉大口的喫着眼前的牛排，根本沒考慮此時的我在幹嘛。熱氣漸漸消失，瑪莉也滿足的打了個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滿意的說着：“喫飽了，該帶你去了，你不喫的話會餓的，餓久了很難受的，我可不管你這些哦！”

又起身繼續牽着我的手把我拉着，進入了一個電梯：“你說你幹嘛這麼無精打采，該喫喫該喝喝，一個男人至於讓你這樣嘛？真是的，不喫飯餓了只能等下午喫，不乖的孩子都要餓肚子。”

我不想說話，眼前的瑪莉給我的感覺只有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我不知道自己將要被她帶去哪裏，也不關心瑪莉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讓我疑惑的是爲什麼有電梯的情況下自己卻在那個門內搜索不到任何電信號？而且這麼大的地下堡壘除了他們兩個人沒見到其他人，自己手環已經關機了，照理說有電源的情況下它會自動充電，可是這次並沒有，這唯一的生還機會卻沒有帶給他任何機會，電梯來到50層，出了電梯，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封閉的大門，這裏的環境充滿了舊時代的氣息，瑪莉牽着我，來到了最後一扇門前，“你想知道的全在這扇門後面。”

門打開了，我感覺這裏像個冰窟，瑪莉也打了個哆嗦，伸手指向了前方，“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低着頭的我此時漠不關心的也擡起了頭望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了，一個十幾立方的冰塊裏面有一個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這不就是照片裏面的那個人嘛？旁邊的機器一直在噴着白色的氣體，這是冷氣，門前的儀表顯示着目前的溫度，負50°，瑪莉張口自豪的說了句：“看見沒，這就是創始人，我們的創始人，你祖父的熟人。”

一句話，我終於解開了自己的疑惑，真的是他，照片裏面的人，他們在研究這個人？難道他們的能力也來自於他？一切都說的通了，我終於開口說到：“他是誰？”

“神，我們都是這麼叫他的。”瑪莉隨口說着，“我們都是他的追隨者。”

兩個我們，我知道，這裏並不只有瑪莉一個異能者，還有其他的人，自己知道了這些還能活着，只有一點，他們只能是一路人，‘追隨者‘，就是變成瑪莉這樣的人，我很害怕，我不想變成瑪莉，自己從來沒殺過任何人，也不想這樣做，恐懼使我腳步退後了幾步，也許也有寒冷。

冰裏面的人看上去很年輕，這是他們這些‘追隨者‘的神，難道我也將要成爲其中？想要逃，可是往哪裏逃，只能認命，所有的想法在眼前的瑪莉面前都被一一擊碎，限制了我所有的行動，我感覺此時自己像是人偶一樣，瑪莉就是那個操控者，操控着我的一言一行，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他爲什麼被冰封着？帶着疑問我問向了瑪莉，“爲什麼他是冰封着，你們不是一樣的嘛？”

“我們拯救了世界你相不相信？”瑪莉認真的望着眼前冰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