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吧門口，程小羽神色凝重，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走進去。
酒吧里人聲鼎沸，音樂嘈雜，香水味混合汗味和啤酒的味道，讓人上頭。
程小羽不喜歡這家酒吧，因爲就是在這家酒吧，她遇到了那個牛郎，有了極其瘋狂，令她追悔莫及的一夜。
放縱沒有治癒她的傷痛，還險些給她留下新傷。
好在，那晚，她並沒有懷孕，也沒有染上雜七雜八的病，但依然像個污點，令她無比懊悔。
總之是，往事不堪回首。
長嘆了一口氣，她趕走紛亂思緒，提醒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並開始尋找何馨悅的身影。
很快，她就在酒吧正中間的大卡座上，看到了何馨悅。
她穿着金色緊身裙，梳高馬尾，戴金色大耳環，一手拿酒杯，一手夾着香菸，和朋友高聲談笑，顯得十分扎眼。
比起在宴會上，何馨悅多了些野性放浪，不變的是那股傲慢。
程小羽抿緊脣。
如果只是爲了她自己，不管何馨悅怎麼報復她，她都不會來低頭道這種歉。
但問題就是，那天她出席宴會，她不止是程小羽，更是時沉淵的女伴以及助理。
在那種場合下，她不收斂脾氣，爲逞一時之快，還抱着一種大不了我不當助理的不負責任的想法，把火引向了時沉淵，甚至讓
堂堂時代總裁爲她道歉。
這纔是她最大的錯誤。
她深吸了口氣，沒有再動搖，走到了何馨悅面前。
何馨悅眯眼看着她，吐了口菸圈，站起身來，來到程小羽身側。
她對自己的朋友說：“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時代集團那個脾氣火爆的小助理。怎麼樣，漂亮吧？”
在座的那些男男女女，有的吹口哨起鬨，有的笑着觀望。
程小羽看向在座的那些男男女女，看穿衣打扮，就知道都是些有錢富二代，估計也都認識時沉淵。
不管那些人如何嬉笑嘲諷，她都時刻謹記，自己是來道歉的，不是來給時沉淵造成更多麻煩。
她平靜而真誠地說：“訂婚宴上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做錯了。希望你不要因爲我的原因，放棄與時代集團合作。”
何馨悅又點了支菸，笑着說：“道歉可以啊，但你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
程小羽茫然站着：“何小姐希望怎樣，可以直說。”
何馨悅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沒吭聲。
她的小姐妹說道：“既然你潑了我們馨悅一杯酒，那就潑你自己一杯，還回來吧。”
說着，那女孩把一大杯啤酒推到了程小羽面前。
程小羽咬了咬牙，舉起酒杯澆在了自己頭上。
爲了不讓時沉淵陷入兩難，爲了不讓時代集團陷入困境，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涼啤酒順着她的頭髮往下流，順着她的臉往下流，流到脖子裏，冰涼黏膩，那杯啤酒就像永遠也流不完似的。
有人起鬨，有人誇張大笑，還有人鼓掌叫好。
啤酒總算澆完了，程小羽低着頭問：“何小姐，這樣可以了嗎。”
何馨悅彈了下菸灰，微微一笑。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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